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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鲁说完后,提着自己的行囊就要离开。
战无意迅即上前拦着他的去路,迫不及待地逼问道:“您不能走,除非您告诉我,他们的去向,否则晚辈不会放您离开!”
他见余光鲁面有愠色,连忙继续解释道:“无论我们的朋友,是否在其中,我和宣兮必然是要去看看的。您也瞧见了,我也是会些玄门之术,打不过,我们跑就是了。晚辈此时带着宣兮,就算不顾及自身安危,也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还请您直言相告,性命攸关!”他说着抬手示礼后,弯腰深拜道。
余光鲁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后,疾言厉色道:“你们二人说好了,只是去看看,万万不可擅自行动。老夫这就回城中,不消半晌,就会请太卜前去。之后的事,自有太常寺和禁军接管,尔等不可,以身犯险!”
“知道了知道了!”宣兮急得挠挠脖子,连连应道。
“瞧方向,那伙人定然是去了兴安古城。此地乃是姜氏一族的故居,现在依然成为了太庙宗祠所在。宗祠中有一件,无人能触碰和取走的神物。若这些人,是冲着此物而来,只怕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断断不会手下留情。切记切记,千万小心!”余光鲁神情沉重地告知原由后,再三嘱咐。
他看了看二人后,叹出一口气,拍了拍宣兮的小脑袋,摇着头,快步离开了此地,往圣都城而去。
战无意面色凝重地望着余光鲁渐行渐远的背影,余光扫了一眼宣兮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哈哈大笑一声,问道:“怕了?”
“我有何怕?走,别耽误了。”宣兮此时,初生牛犊不怕虎,何惧之有呢?
战无意从自己怀中拿出一个竹简后,递给宣兮。
待宣兮好奇地接过去,打开瞧时,他一把抱起宣兮,继续御剑往余光鲁所说的方向而去。
两人飞行在空中时,他嘻嘻哈哈地说道:“此物是顾清观的修行心法和图解,是我自己后来默出来的。本想着,你要是不同我回披霞山,临走时,送给你,让你自己修行,可别耽误了你这万年难遇的天赋。置于修炼成什么样,也看你自己的心念了。”
宣兮拿着竹简打开瞧了一会后,突然觉得不妥,忍着振奋地好奇心,赶忙合上竹简,神情有些担忧地问道:“这东西,该是你们师门不外传的吧?你就这样随意给我吗?”
“哈哈,小宣兮果然聪明啊!当然是不可随意外传的。但是,你要是日后来了披霞山,成为了我的师弟,自然,我也不会受罚。”他说着话,低头捏了捏宣兮的鼻尖,装作一脸可怜的表情,道:“若是你就此辜负了我的苦心,哎,恐怕,……哎,恐怕,我就要……”
“就要什么呀?”宣兮见他故意吊着自己的胃口,急得问道。
“哈哈哈哈,就要被你这副表情,害的笑死啦!”战无意瞅看着宣兮一脸认真的样子,反而更乐。
笑了一会才言归正传道:“哈哈,不逗你了。放心吧,这只是玄门中的入门东西。各个修仙者起初学的,都是大同小异。教你如何打坐冥想,呼吸吐纳;如何将天地灵气引入身体,感受灵气游走周身。待感觉有冰冰凉的一缕灵气进入身体后,才算成功的开始。之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你身体的气脉会渐渐变化。突然有一天,你再次冥想打坐时,若觉得顿时滋生出来,如同涓流一样,在自己体内快速的游走灵气。恭喜你,此刻才算入门了!”
他将自己当年的修炼心得,如同玩笑一样,信口说来。
“啊?”宣兮颇觉得枯燥无聊,低头盯着手中如同鸡肋的竹简,还是将它揣进了怀中。
这毕竟是战无意的一份心意,怎可随意辜负?他深吸了几口气后,提起精神道:“有什么难的?你一年学会的东西,我一日便可游刃有余。这,哈……不在话下。”他拍了拍自己怀中的竹简,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一言为定,耍赖是小狗哦?”战无意带着挑衅的眼神,故意用此激将之法。
“切,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宣兮并不上当,但还是笑着又道:“言出必行!”
两人借着此时在路上的时光,说笑着,往兴安古城而去。
对于凡人而言,成仙之路着实枯燥乏味。更是有可能穷其一生的心血,也未能在有生之年,稍有建树。那些能在凡间成为地仙者,已然是凤毛麟角。对于大多数修道之人,怎可妄言修习更高的功法道术?皆是痴人说梦,而已……
圣都皇宫之中。
晏九江和魏源却是扑了个空,裴应等人,竟然不知何时,全都凭空消失了。独留下空空的院子中,几片被风吹落在地上的落叶。
众人骇然,如此守卫森严的圣都皇宫,竟然让这些人,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看来裴应带来的这些手下,绝非普通之人。
黄元福急忙将这边的消息告知太子姜赞,请他定夺如何行事?
姜赞本是要将此事告知其父,可适逢其时贵妃芷安,不知何故,突发头风?太医院内,一众御医、医官、医女均是束手无策。
天子姜盛震怒,言:若是医不好贵妃,即刻要将太医院众人全部处斩!
此时的天子,又何来的心思,顾及自己的江山?即便知道了裴应等人的无故失踪,也是置若惘然,并不理会。反而烦躁地说道:“若贵妃有失,他要江山何用?”
再加上茹曲公主竟然在此时,私自出宫?太子姜赞也是好拖着,自己着未老先衰的残躯,亲自领兵出城,见机行事。他只希望宣兮和战无意那边,能传来些好消息。
……
余光鲁急急地赶回了圣都城后,在城门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同守城主将,讲述他所见的事情经过,以及可怕的猜想。请主将即刻将此事呈报宫中,万万不可耽误片刻。
待守城主将亲自进宫通报时,余光鲁弯着腰站在城门旁,扶着城墙,大口喘气。
他毕竟上了年纪,一路狂奔回圣都,真是错点要了老命。此刻汗如雨下,脸上惨白,就连双唇也毫无血色了。
守城的侍卫,赶紧过来搀扶,正要带着余光鲁找地方休息。他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忙摆摆手后,有指着前方名骑马的女子,示意守卫。
守卫回头瞧看,见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骑着马刚刚走进了城门,她身后还带着四名男子。看这些男子的身形和气质,不想不同的护卫,倒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兵士。
他回头瞧看余光鲁,见他累得说不出话,只是不断眼神和手势示意,拦下他们。守卫旋即明白了余光鲁的意思,转身又带了些人,跑上前去,举着手中长长的兵戈,将这五人围堵后,拦截了下来。
这骑在马上的青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日夜兼程,赶来圣都的沈依。
沈依和宣楠在半个多月前,接到了姒启世子的来信。得知了,因左仲被游速权带去的圣都后,不能返回,他们二人已经启程赶来的圣都。
他们夫妻二人得到此消息后,虽然心慌意乱,坐立难安,但救回儿子,带回左仲的想法,都是确切不移。他们私下商量后,因宣楠是镇守边关的主将,无诏不得擅自回京。他若离开,边关一旦有失,那便是祸及千万人的性命。于是沈依决定独自前往圣都,千里寻子。
宣楠必然是不放心的,虽然派了几名身手矫捷的兵士一同前往,可他这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无论如何也难安放,即便枕戈亦难眠。就在沈依走了三日后,他终悄悄只身而来,一路策马扬鞭,追上了沈依的马车。
沈依含着眼泪,凝望着宣楠憔悴了很多的容颜。
他曾是那样的意气风发,铁骨铮铮……
可这些日子,宣楠英武的双眸下,已见暗沉浮肿,眼白中也不满的血丝。他虽然没有说过半句想念宣兮的话语,可沈依却知道,宣楠英豪冷峻的外表下,装着一颗温暖而柔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