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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变化完了样貌后,装摸做样地朝着虚眀山而去。
“咱们这是要干嘛?”红鸾紧绷绷地僵硬问道。
“让衰神看着咱们变化样貌,再看着咱们走进虚眀山。这不就铁证如山了?”蓝尘憋着坏笑,悄声道:“如此,衰神一定以为,在樊稻城作乱的是江映雪。还想变换样貌,嫁祸他人。嘿嘿嘿嘿!”
“你还说我缺德?你可比我缺德,多了!”红鸾嚼动鹿嘴,口吐人言,却不说人话。
“你闭嘴,你现在是灵兽,别说话,一会露馅啦!”蓝尘目视前方,装的一本正经,走路也走得风姿卓然。
虚眀山,山中有七宝阶道,夹道两旁有七重宝墙、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其间之门、墙、窗、栏、树等,皆为似水晶琉璃所成,坚固无比。山中香木繁茂,奇花异果数不胜数。微风四起时,山林中奇鸟灵兽,相和而鸣,饶是美景,却暗藏玄机。
两人进了山后,随意在山脚下转了几圈,见日游神看了看他们,便转身飞走了。也赶快溜出虚眀山境内,待快到彩云谷附近时,才变回自己本来的面貌。
“你先回去吧,我去趟碧波观,看位朋友,随后就回谷中去。”蓝尘想着左仲,笑得合不拢嘴。
“呦?瞧你着春心荡漾的表情。”红鸾瞅着蓝尘的脸,难以置信道:“咦,小小年纪不学好,还跟我装模作样的说,没看过话本。是不是要去找小姑娘?”
“你们这些女子,我看见就头疼。我是要去找我的好兄弟,他叫左仲。我们好几年没见了,难道今个出来了,我不去看看他吗?”蓝尘气不过道。
“果然还是没开窍。”红鸾沾沾自喜道。
“你才没开窍!去去去,找你的同类玩去。”蓝尘轰着红鸾走开,指着树上一只叽叽喳喳叫个没完的喜鹊,道:“我瞧着那只傻鸟,瞅着你半天了,八成是等着你指点迷津呢,既然是同类,你们好好聊,我先走了。”他说完,就丢下红鸾,自己朝着碧波观走去。
红鸾在他身后喊道:“你才是凡间的傻鸟呢,我是神鸟,神鸟!”待蓝尘走后,她瞪着树上的喜鹊,气呼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吗?还不走?”她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树上,砸跑了那只喜鹊后,才得意地拍拍手,自己先回了彩云谷。
……
蓝尘飞来了山谷外的碧波观,落在观中一处僻静之地后,施法变了个样子,他将自己变成左仲的样子后,大摇大摆地朝着观中走去。
他转了一圈后,在后院找到了左仲的身影。
左仲此时正提着一个木桶,来到一片菜地旁,将桶里的水,用水瓢舀了,认真地浇灌着田里的青菜。
蓝尘瞧着左仲黑了些,但是长高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捂着嘴偷乐了一会后,悄悄地站在了左仲身后。
左仲浇完了地,抬起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瞧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是欣慰,笑着扭头,正要再去井里打水来。忽得瞧见身后站在一人,此人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瞬间吓得傻了眼,“咚”的一声,就将手中的木桶,掉在了地上。
他以为是日头太大,晒得自己眼花了,急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眼见这人,也学着自己的样子,抬手揉了揉眼睛。
左仲愣了半晌之后,举起自己手中的水瓢,对着自己的脑袋,“哐”的一声,将水瓢敲碎了。等着看,面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是不是也要打自己的头。
蓝尘憋着笑,变出一个水瓢,对着左仲的头,“哐”的一声,砸碎之后。继续一本正经的装着,看左仲还会有何反应?
左仲张口翘舌,直勾勾地盯着变成自己模样的蓝尘,揉了揉自己的头,有些害怕地愕然道:“你?你、是妖是鬼?”
还不等蓝尘回答,左仲拔腿就跑,边跑边高声喊道:“苍衫仙君,有妖怪来观中闹事!”
“唉唉,是我,是我,你别喊呀!”蓝尘急忙变回自己的样子,追着左仲身后,悄声阻止道。
然而……为时晚矣!
苍衫的身影,倏地一晃,就出现在了左仲面前。他板着脸,气鼓鼓地瞪着蓝尘。
左仲喘着气,指着身后,底气十足道:“在这儿,快收了它。”说完,等了片刻,不见苍衫有任何动作,他诧异地回头瞧看。
蓝尘恬着脸嘿嘿一笑,道:“大师兄,你还没回去啊?”
苍衫举步生风,转眼就站在了蓝尘面前,抬手用食指,不停地戳着蓝尘的脑门,气得教训道:“你显摆什么呀?长本事了?不跟你三师兄说一声,就往外跑?想去哪呀?除魔卫道?就你这三脚猫的本事,还不够魔头塞牙缝的。你以为打败了你八师姐,你就无敌啦?她也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
蓝尘被戳的快要发疯了,旋即往下一出溜,抱着苍衫的腿,哭喊道:“大师兄,我错啦,都是八师姐的主意。我说我不去,她非要拉着我去。啊啊啊啊,我真的是被逼无奈……”
苍衫俯下身,瞅着蓝尘的脸,皱着眉头道:“装哭卖惨,也学得像点。你八师姐,每次用这一招的时候,好歹还挤出来几滴泪,你瞅瞅自己的样子。”
蓝尘一看装不下去了,倏地翻身站起来,鄙视道:“我能和她一样吗?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装装样子而已。”轻轻嗓子,瞄了一眼左仲后,又道:“我就是不想再被你戳脑门了。”
苍衫叹气后,瞥了一眼左仲,问道:“来看他呀?”
蓝尘立马两眼期盼地瞧着苍衫,嘿嘿笑着点头。
左仲满脸期待地望着,笑得激动不已。
苍衫板着脸转身,将左仲推过来,指着蓝尘道:“一会跟我一起回去,不许再乱跑了。”
蓝尘一把搂着左仲的肩膀,高兴地连连点头后,拉着左仲就往方才后院的菜地走去,两人勾着彼此的肩膀,坐在地上,笑望对方。
“快七年不见,你可真是长本事了!都学了什么?也不见你出来看看我,我还当你把我忘了呢?或是,还同我赌气?”左仲激动道,可是觉得蓝尘这么久没了找自己,还是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还在为圣都之事生气。
“我听说了,苍衫道长告诉我的,现在你叫蓝尘。”左仲说话的语气,显然很没有底气。
“你就没发现,我长高了,也长大了吗?”蓝尘高兴地合不拢嘴。
“嗨,这不是废话吗?你就算再长个十年,还能不是你吗?即便改了名字,不叫宣兮,也还是你。”久别重逢,左仲不知怎的,竟然高兴地有些鼻子发酸,眨眨眼睛,收起激动的泪水。
“那倒也是!嘿,这几年你过得好吗?都学了什么呀?快说来我听听。”蓝尘毕竟比左仲小四岁,对于很多事,依旧没心没肺的。
“我能学什么呀?不就是修身养性,练些拳脚功夫。”左仲有些落寞地低下头,拔着脚边地上的野草。
“没学仙术吗?”蓝尘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教我们这些?哎,怕是觉得我们不配学吧。”左仲心中有了些自卑之感。
“不可能的!大师兄不是这样的人。”蓝尘笃定道。
“对了,要不你偷偷教我?”左仲一瞟蓝尘,随口试探道。
“我不可能经常出来的,再说了,若是让师父发现了,不知道会不会处罚你?”蓝尘倒是真心想偷偷传授左仲仙术,可是又担心,如此会不会害左仲被赶走。
“唉,你现在会自己穿衣服了吗?要不你去同苍衫道长说说,让我经常进去照顾你,给你收拾房间,洗洗衣服。我来此地,就是为了照顾你的,如今不是辜负的宣夫人的嘱托?”左仲借故说道。
“嗯~!这个好呀,我去同大师兄说说,应该没问题的。这样,我们也能日日见面,多好的?”蓝尘一听,很是欢喜道。
“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啊!”左仲心中盘算着,窃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