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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众人跃跃欲试,不想轻易放跑了这幻盗妖女,若让她今日轻易离开,难保它日后患无穷,若她再出来作案,还不知何时能将其擒获。况且,今日在场多人,都是要取她性命的,这女贼怎会不心怀报复,先下手为强?他们岂不是又要遭殃?与其亡羊补牢为时晚矣,不如未雨绸缪防患未然。
蓝尘观了观这玄衣少年的背影,知道此人深不可测,想必他和这些人还有些私人恩怨,对他抱拳道了句:“多谢!”言毕,带着两位师弟和羽朵就要离开,走了几步后,两位师弟赶忙拉住蓝尘,指指他怀中的魑魅玉厥。
蓝尘一拍脑门,才想起来此的正事,竟是把殷明珠给忘了。
“还有一事。”蓝尘清清嗓子说完后,从怀里拿出魑魅玉厥,回身上前几步,蹲在血婴面前,冷冷命令道:“将此物打开,放我朋友出来。”
血婴惨白着面色茫然望了望,这魑魅玉厥是他炼制出来后,赠与惊殿下之物,前几日放在般屠血池上方,是为了让此宝能收取延君的元神,往后为惊殿下的玉厥之内,再添一员猛将,可此物怎么到了蓝尘的手中?难道惊殿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很是怀疑,自己的推测,惊殿下何等修为?那可是他能逃生的最后希望了……
蓝尘见血婴心里不知又盘算什么,冷哼一笑道:“别想了,不会有人来救你……”
血婴半趴在地上,身体微微一颤,抬眼瞅着影蝎。
影蝎哭丧着脸,连连点头,含泪痛心道:“真的,渡业堂已然不负存在,般屠血池干枯,惊殿下不知所踪。”
玄衣少年听见这个名字后,余光一扫二人,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地森冷杀意,却旋即收了他绕在血婴脖颈上的金色灵丝。
血婴整个人都傻了,张着嘴半晌回神,愣愣地抬手摸摸自己的脖颈处,又呆滞地瞧看周围一圈。
他不过才离开两日,怎么会如此?不,他还没有彻底一败涂地,不如就先帮他们放出里面收入的为炼化元神,只要他今日能脱困,找到苏博央仙君,求助子霄殿,他就必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到时,新仇旧恨,同这些人,一并清算。
他想明白以后,缓缓抬手接过魑魅玉厥,起身盘膝而坐,即刻掐诀施法,将魑魅玉厥悬浮在自己面前,从他掐诀的两指间,放出一道殷红色的灵光,送入墨色的玉厥内后,玉厥周身雕刻这的古怪字符,开始咔咔咔咔的移动,片刻之后,玉厥内飞出了一团小小的青色元神。
明亮的阳光下,这团青色的元神,被烧得冒出缕缕青烟,随即,殷明珠痛得发出阵阵惨叫之声。
王二狗立刻掏出一个木制的小盒,快速将殷明珠的元神收入其内,对着手中的木盒,轻声问:“喂,你没事吧?”
“嗯,没事,还撑得住。”殷明珠有些气息微弱,避开阳光后,缓解了很多,喘息着答道。
王二狗听见她说话,想必缓一缓应该能好转些,也放下心来,将盒子收了起来。
嗖的一声,玄衣少年伸手一抓,就将血婴面前的魑魅玉厥拿在了自己掌中,他托在面前瞧看了一会后,余光一瞥蓝尘几人,冷声一句:“还不走?”
蓝尘对他再次抱拳谢道,转身走了几步后,又回头道:“苍天有好生之德,还望兄台手下留情,若非十恶不赦之徒,还请留他们性命,给其改过的机会。”
玄元少年微微侧首,对了蓝尘颔首点头,轻轻一笑,云淡风轻道:“后会有期。”
蓝尘幽幽睨了一眼后,旋即踩着三色彩云,和几人一起离开了此地,朝着舟华城赵府而去。
飞在空中时,他瞄了一眼身旁羽朵,明明心里担心地要死,心烦意乱到不知所措,却还厉声威斥道:“你再敢乱跑,我打断你的腿!”说话间,眼神在羽朵身上来回扫看,查看她是否受伤,可没见她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又是怎么被抓住的呢?
羽朵痴痴地望着蓝尘的左耳,眉心微起波澜,眸中湖光涟漪,少顷才柔柔轻声问:“你好了吗?全好了吗?”她见蓝尘一挑眉,颇感疑惑?才想起蓝尘刚才问自己的问题,旋即拘拘儒儒地绞着手指,低下头噘起嘴来,弱弱地“哦……”了一声,来回应自己的忏悔。
待蓝尘几人走了后,玄衣少年轻轻一招,将魑魅玉厥悬托在掌心,却清幽地一眼未瞧,他掌中随即灵气凝结,转瞬呯的一声脆响,魑魅玉厥被他凭空捏得粉碎后,变成齑粉落在他脚边的地上。
影蝎和血婴瑟瑟发抖地跪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只盼着惊殿下能快点赶来。
玄衣少年浅浅一笑,目光冷冰冰地落在众人身上,淡声道:“谁拿了此物,呈上来……”他翻手亮出一面银色的小镜子,让众人瞧看,示意手中有同样之物者,尽快交出来,莫逼他出手。
来参加斗宝大会的众人,刚才并未不想阻止蓝尘带着羽朵离开,实则是因为他们每人面前的光线,都突然骤变,眨眼的工夫,光线转瞬凝结,密密麻麻的出现了许多金色光芒化成的灵针,这些金色的灵针,就围在他们的头脸周围,若有人敢擅自妄动,不知会后果如何?
张选垂眸盯着围在自己脸边的金芒灵针,不开眼地还给血婴摇旗振威,激愤道:“血宗主,您刚才是一时不查,才会被这阴险小儿偷袭得手,现在您已脱困,快快出手困住这狂妄无知小儿,我等也好即刻脱困,众人必齐心助您应战,还怕拿不下这乳臭未干的狂妄小儿?”
闻言,血婴惴惴地抬眼一翻,见玄衣少年,哈哈大笑,可却笑得雍容又洒脱,好似在嘲笑着凡人的愚昧。他笑了一会后,轻轻闭眸,嘴角微微上扬,心念一动。
嗡的一声低鸣,围在张选头脸处的金色灵针,好像一道道无孔不入的圣光,瞬间照射进他的体内,须臾之间的工夫,便将张选化成了一片淡淡的金色尘埃,这些金色的尘埃,好似是刚才从周围的阳光中,被强行抽离出的光芒,一点点开始涣散,融入周围的阳光之内,瞧不出区别了。
纵使是弹指间的灭杀,玄衣少年也是做的这样儒雅而唯美,没有一丝痛苦的哀嚎之声,没有一滴殷红的鲜血,就好像灭杀,只是让他重归万物一般。
周围鸦雀无声,静的好像掉落一根针,都是太过震耳欲聋的响动。
玄衣少年复将那面银色的小镜子,悬停在自己的手指尖上,举在半空中,继续淡然问道:“还要需要再说一次吗?谁拿了此物,呈上来。”
台下人群之中,一名中年男子两腿不断发抖,脸色吓得惨白,额上大颗大颗的冷汗,如黄豆大小般,吧嗒吧嗒地滴在他面前的地上。他僵硬着全身,连脖颈也不敢随意扭动,唯有眼珠转扫周围一圈后,终于鼓起勇气,将抖动到不听使唤的一只手臂,高举过自己的头顶,颤音高呼道:“在鄙人这里。”
闻言,周围的人都是僵硬着全身,余光瞟向此人。
台上,玄衣少年眼眸一眨,围在此人面前的金色灵针,就倏地一下消失不见,融入了周围的阳光之内。
这中年男子急忙慌张地颤抖着自己的双手,在全身上下乱翻找,冷汗流进了他的眼中,遮挡了视线,不得不抬起衣袖擦擦汗水,干哑地抖声急急道:“找到了,找到了,就快了,您稍等。”
此人手忙脚乱,将自己的储物袋掉在了地上后,慌忙俯身捡起,胡拉乱扯着打开储物袋,倒出里面的物品,在一堆罗盘、符纸、丹药、宝物中急急翻找了几下后,拿着一个黑布包裹严实的小盒子,立马站了起来,动作迅速麻利,打开黑布后,又揭开下面一层包裹的蓝布,再是黄布……待他把上面压制和密封此物的东西全部刨去后,揭下小盒子上的封条,打开盒子,又揭下贴在小银镜子上的多道封条,将小盒高举过头顶,恭敬到站得笔直,却还在全身发抖。
玄衣少年敛眸一瞟,剑眉轻轻一扬,默的轻叹一声,心中对此人甚是无语。
随即,木盒内的小银镜子,就朝着玄衣少年手中的银色小镜子飞来,咻的一下,就融入在了一起。玄衣少年手中的银色小镜子,瞬间银芒大盛,须臾之后,渐渐恢复平静,这银镜的镜面,好像是一汪银色的湖水,闪烁着粼粼金光。
他看了看后,见银镜又显示了新的反向,侧首瞧了远方一眼,便翻手将此物收了起来。
于此同时,空中一道靛青色的灵光旋即落地,李程霏化出身影,嗖的破空之声伴随着长刀一落,就将刀架在了影蝎的脖颈之上,厉声喝斥道:“他逃去何处了?说!他还有什么藏身之地?”
“雷……”玄衣少年平静地看着李程霏,淡淡轻声唤道,声音虽有些漠然,却好像带着些温和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