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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屈辱过!
而且还是当着苏千惜和蒋霁清的面。
这让他如何还能在他们面前抬起头来?
盛益谦悄眯眯地看向了苏千惜。
可苏千惜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除了第一排的位置,剩下的位置都可以随便坐。”傅景深倒是难得好脾气地开了口。
声音轻快,比小提琴还要悦耳两分。
盛益谦的脸更黑了。
自己好歹是盛家大少爷,难道连傅景深这个破落户也比不上么?
晚宴的负责人到底会不会办事!
盛益谦想去向负责人讨一个说法,可唐语萱却已经拉住了他的胳膊。
“益谦,咱们还是找地方坐下吧。”
温温柔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是秋日里的微风,瞬间吹散了盛益谦心头的怒火。
他转过头来,看着唐语萱那双怯生生的眸子,脸上不禁浮起一抹柔情。
也好。
至少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和唐语萱坐在一起了。
“千惜,那我和萱萱去后面坐了。”盛益谦象征性得和苏千惜打了个招呼,领着唐语萱坐在了她的正后方。
“这位置,倒像是有人刻意安排过的一样。”蒋霁清漫不经心地开口,视线越过苏千惜,落在了傅景深的脸上。
恰逢傅景深也朝着他看了过来。
一时间,火光四溅。
夹在二人中间的苏千惜也不知怎地,忽然坐立不安了起来。
这种异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主持人展示出了盛益谦的拍品,才略微缓解。
盛益谦的拍品是一款F.P.J的绝版腕表。
市场价已经高达360万,而盛益谦设置的起拍价却仅为180万元。
如此低的底价,足以表达他的慈善之心。
盛益谦在江城的口碑本就极好,价格一出,大家对他就更加赞许了。
只有苏千惜,回头淡淡地看了盛益谦一眼。
盛益谦的心立刻七上八下了起来。
苏盛两家订立婚约时,苏寒山曾高价买了一对腕表,作为贺礼送给了他和苏千惜。
而他今天拿出来卖的这款表,正是苏寒山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当下,盛益谦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好几圈,他挖空心思地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却见苏千惜已经弯了弯眉眼。
“真巧。”她笑着说。
盛益谦一愣,“什么?”
苏千惜收回视线,闭口不答。
盛益谦百思不得其解。
拍卖会还在继续。
主持人看了一眼接下来的拍品,竟也说出了苏千惜一样的话。
“真巧。”他脱口而出,“真不愧是金童玉女,竟然连拍品都选的心有灵犀。大家请看,苏千惜小姐捐出的也是F.P.J的绝版腕表……”
话音未落,宴会厅立刻沸腾了起来。
“没搞错吧?这款表全球限量,平常能看到一块就不错了,今天竟然同时出现了两块!真有这么巧的事情?该不会是什么假货吧?”
“你知道什么!这表苏寒山送给女儿和准女婿的订婚礼物,怎么可能是假货呢?”
“订婚礼物?苏千惜和盛益谦竟然同时卖掉了他们的订婚礼物?他们该不会……”
在场宾客们纷纷看向了苏千惜。
先是在生日宴上与其他男子共舞,现在又一同卖掉了订婚礼物。
这些奇怪的行为,难免不让人觉得他们二人已经情感破裂了。
只是不知这情感破裂的缘由究竟是因为盛益谦另攀高枝,还是因为苏千惜红杏出墙呢?
面对大家八卦的目光,苏千惜却是面色坦然。
时不时的,还冲着大家微笑致意。
苏千惜并不常参加宴会。
偶然出现,也总是沦为唐语萱的陪衬。
可此刻,她就那么面含微笑地坐在那里,顾盼流转之间,有一种静谧的美如她所穿的丝绸一般,倾斜而出,让人看一眼,就再难忘怀。
只不过,这如暖阳般的美景却被她身边两个比冰山还要冷上三分的男子彻底破坏了。
傅景深和蒋霁清齐齐冷脸,一记眼刀扫向全场,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大家只好意犹未尽地将目光从苏千惜转到了盛益谦的身上,
和苏千惜相比,盛益谦就没有那么镇定了。
苏千惜怎能卖掉他们的订婚腕表?
她到底想干什么?
是想报复自己?
还是说……
盛益谦看向了傅景深的方向,眼底,一片煞气。
而坐在他身边的唐语萱则是双眸低垂,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也直到这一刻,大家才恍然觉得盛益谦和唐语萱的关系不太一般。
似乎每次宴会,陪在盛益谦身边的人都是她啊!
从前,唐语萱可是江城有名的才女。
可现在……只怕她还不如苏千惜呢!
唐语萱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可脸色却越发白了。
一双手无措地搅在一起,连带着指甲都根本白了。
苏千惜的心情却是极好。
她和盛益谦的婚约早晚都要解除。
为了苏家的名声,过错方必须是盛益谦。
而今晚,不过是她向众人传达一个预警罢了。
当然了,眼下的结果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
苏千惜勾了勾唇,收起思绪,认认真真地在拍卖会上替唐奶奶选了一块翡翠玉如意作为寿礼。
时间一晃而过,晚宴很快进入了尾声。
“下面展出的拍品是一条红宝石项链。这条项链由宋思莬小姐捐赠,她……”
听到宋思莬的名字,台下的青年才俊们立刻直了眼睛。
宋家、沈家和阮家幷称为帝京三大世家。其中,又以宋家的实力最为雄厚。
这宋思莬虽然只是宋家的养女,却是宋家小辈中唯一的女孩。
自从她进了宋家,就一直集万千宠爱于一生,是个比公主还要公主的存在。
据说,宋思莬倾美得惊心动魄,上门求娶者不计其数,可宋家却一直没有给她订下婚约。
虽然在场众人都知道自己根本入不了宋思莬的眼,却还是蠢蠢欲动,环顾四周,想要一睹美人芳容。
只可惜,大家都快把脖子伸断了,却还是没有看到宋思莬的人影。
难不成,宋思莬根本没来?
就在众人失望透顶的时候,盛益谦却已经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五百万。”他率先叫价。
与此同时,阮司夜也已经举起了手里的牌子,“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