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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向弟子询问小二爷许南望,平日为人以及脾气秉性的周培元注意到了几人这边的麻烦,快步挤出人群,看到愤愤不已的许北归时,他就知道一定是裴非衣说话惹着人家生气了。
“少山主,如若这个小丫头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还请别放在心上。”周培元轻声说道,裴非衣抗议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又没有说错什么,干嘛要像他道歉。
一个只会靠着身份尊卑之分夺人所爱的人,真的有资格当少山主?
于北归淡笑着摆手,说道“无妨,我只是来找于姑娘罢了,并无冒犯之意。”
“于柔儿不想跟你走,也是打心眼里烦你。”张实初咬紧牙闭上眼,不去管说出这句话的后果,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在旁边,连个小丫头都敢为自己说话,凭什么自己要憋着一腔不满?
“好耶……”鼓掌欢呼的裴非衣被周培元拉倒了身后,现在这个局面可是彻底僵住了,如果于北归不愿退一步,那是不是还要打一架?
师叔倒是不会责备自己,可刚刚经历丧子之痛,自己又把人家大儿子揍了,怎么说都觉得是自己无理。
可事到如今,不管也不可能。
“周公子,我解决一下浮云山庄的私事,您总不至于插手吧?”于北归不怀好意的望向张实初,养的狗既然敢狂吠,那么揍一顿就好了。
裴非衣扯了扯他的衣角,周培元苦笑着点头,说道“看来,我不管是不行了。”
踱步站在张实初身前,周培元伸手抵住剑柄,苦笑之余,剑气凌冽喷涌。
于柔儿一脸的难以置信,她本想着自己来解决,完全没有想过周培元会帮到这个地步。
“早就听闻周公子剑术高超,很早就想问剑于周公子,机会就摆在眼前,那我也就不放过了。”于北归剑气同样是咄咄逼人,就在二人即将拔出腰间三尺青锋的一刻,一声威严十足的大喊阻拦了这场颇有看头的对决。
“住手!抱歉,周公子,给您添麻烦了。”
来人是师叔的左膀右臂名叫冯祥,据说这十几年都跟在师叔身边殊死打拼,很多次都是他以命相抵救了师叔,在这山上可以说是要比于北归这个少宗主还要有话语权。
“哪里,是我们太胡闹了,都惊动您了。”周培元歉意行礼,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不至于打起来,要是于北归输了面子上有多挂不住可想而知。
“北归,还不快认错!”冯祥严厉说道,后者听话的乖乖收剑,语气诚恳“周公子,抱歉了。”
“无妨,若有机会,我们堂堂正正,不掺杂任何其他东西的问剑一场!”
“好!”
周围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弟子一看打不起来,也就四散而去了,于北归也被冯祥带走,想来少不了一顿说教。
“大周子你就应该快些出剑,然后把他揍成猪头!”
周培元无奈的弹了小丫头一个脑瓜崩,责备道“你啊你,这么盼着打起来,我之所以不出剑就是在等冯祥出面阻拦,对吧,于姑娘?”
于柔儿点点头,说道“刚才我就感觉到在不远处有股气势雄浑的气息,果然是冯祥长老。”
裴非衣还未踏步炼体境,张实初则是炼体境初期,二人相视苦笑,修为高的快乐他们体会不到,只觉得周培元吵闹。
“你们不是要去乘舟吗,那走吧,我把我问出来的东西在舟上告诉你们。”
于柔儿奇怪道“周公子,你不是晕船吗?”
“我,谁告诉你的?”
周培元看向裴非衣,后者生硬的岔开话题,说道“我们快走吧,趁着现在雨雪还未很大,走吧走吧!”
一叶扁舟,三人而坐,张实初划舟,倒是显得有些拥挤。
裴非衣似乎真的很讨姑娘喜欢,她将头放在于柔儿的腿上,挑衅的看向张实初,后者除了羡慕实在是找不出别的词了。
周培元整理了一下思绪,有些奇怪的问道“于姑娘,你觉得于南望是个什么样的人?”
“和于北归性子差异很大,山庄中的弟子都很喜欢和于南望在一起交谈或练剑,他为人平和谦逊而且十分看好我和张实初,很多次于北归从中作梗他都替我们二人化解,无论怎么看,都是他更有资格做少山主。”于柔儿语气颇为可惜,她和张实初同为当年山主抱回山中的孤儿,是打心眼希望浮云山庄能变得更好,现如今的于北归似乎并不具备这个能力。
于南望,更像年轻时候的山主,胸怀大志且做事极有原则。
“会不会就是于北归动手杀的?”裴非衣如今想起那张脸就觉得恶心。
周培元摇摇头,说道“应该不会,首先于北归已经是少山主了,能有兄弟辅佐应当是件很开心的事儿才对。再者说,我问过弟子们,于南望的修为是要比于北归强的,所以下手就变成了一个极难的事情。而且于南望就像是在山中人间蒸发了一样,四五天后才有了死讯,所以我想尸体一定还藏在浮云山庄的某处。”
想想那具尸体还藏匿在浮云山庄,于柔儿就觉得浑身冒冷汗。
“是太阳诶?”
阴沉无光的大地一缕斜阳刺破积云落在湖面,继而整片天空都转而复晴起来。
“于姑娘,我问你于南望平日在山庄里有没有什么极看不惯他的人?”
于柔儿苦笑“于北归算吗?”
周培元苦笑着沉默,一阵慷慨激昂的鼓声传入耳中,好似千军万马破阵,又好似江水涛涛汹涌澎湃。
“于北归无论个性如何,他的鼓都称得上一绝,据说他甚至可以用鼓模拟各种声音,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于柔儿侧耳倾听,轻声说道。
鼓声一转,这一次凄婉悲凉,听者只觉得胸中沉闷。
裴非衣不满的嘟囔道“这家伙干嘛敲得这么苦凄凄的。”
于柔儿叹气道“于南望的死想来他也很难过吧,毕竟是骨肉兄弟,无论平时怎么看对方不顺眼,人已死多少都会有些思念吧。”
斜倚舟边,周培元缓缓闭目,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