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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孤身”闯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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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他。”后脑勺上的男人用一种能使人汗毛直竖的声音下达了命令,他自然不得不从。前面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甚至难以辨别男女。那人的动作极其轻快,甚至画像们都好奇的看他。但愿不会被发现吧,想着,他跟在了那人身后。不知怎么,也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那人的脚步似乎停滞了一瞬间,随即又恢复了节奏。

    “主人,他,他……好像只是一个学生。”他放低音量,试着对后脑勺上的人解释,“我不认为……认为他能够解开机关,他大概只是一个胆大的格兰芬多罢了。等看见了那条……那条大狗,他就自然会被吓得尖叫,返回宿舍了。”

    “如果他能拖住大狗,我们就有机会打开活板门。”那男人冷冷的说,“而且我能感觉……啧,反正你也不知道。你只需要跟着他,不准违抗我的命令。”

    “是,是的,主人。”

    怪人一路向前,最后用咒语打开了那个拴着三头大狗的门。他跟的很远,所以只能听到大狗发出了几声绝望的呜咽,还有那怪人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但已经足够判断出那是个女孩了。

    随即,是活板门被打开的声音。怪人似乎跳下去了,他赶紧加快了脚步。走进那扇门,大狗已经消失,留在地面上的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在不知哪里来的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美丽的光泽。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试着打开活板门,下面是一摊黑色的植物,他自然落在了植物上。怪人似乎不见了。

    “用咒语。”男人冷酷的的声音很快地从他的后脑勺上传来,“明亮如昼。”

    “是,是……”他磕磕巴巴的说道,随即拿出了魔杖,“明,明亮如昼……”魔杖尖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这些植物似乎瑟缩了起来。随即,光芒消失了,植物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甚至开始缠住他的脚了。作为一个拉文克劳的毕业生,他的水平本不该差到这个程度……大约是过度的紧张或是激动导致的。“废物!”男人冷冷的骂道,声音很刺耳,“要是被这堆烂植物缠死,自己想想你以后该怎么办吧。”

    “是,是……”他的声音更小了,“明……亮如昼……”魔杖尖再次发出耀眼的光芒,比之前更亮,但消失的也更快一些。在男人开口呵斥的前一刻,似乎是从这摊植物的下方冒出了极其刺眼的白光,那亮度和太阳一般,不忍直视。植物迅速松开了,他也摔落到了似乎是植物下方的地板上。

    “显然他察觉到了。”男人显然并没有任何一丁点关心他的意思,因为他的语气听上去讽刺极了,“没人知道他把我们引过去想干什么,奇洛。而且——”他的语气更加冷淡与嘲弄,“你甚至还需要你的跟踪对象帮助你……”

    突然,一大群什么东西对着他的脸扑过来,称得上是鱼贯而行。他慌乱的挥舞着魔杖驱赶这些小家伙,这些小家伙的背上似乎还有什么金属的东西在反光。而此时它们显然不肯善罢甘休。“往前跑。”男人冷冰冰的命令道。“那里有把扫帚,骑上去。”

    “……”一时间他也没能说出“可是我不会骑扫帚”这种话,只能下意识的服从了命令。他冲上前去跨上扫帚,扫帚腾空而起,他意外的感觉到得心应手,甚至平稳的出奇,与他上学时飞行课的时候截然不同。果然那些长着翅膀的小家伙跟不上他了。难不成……他其实是个隐藏的魁地奇天才?只是时隔多年才暴露出自己的天赋?

    “那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使人胆寒,他说的是一只孤零零的小虫子,“抓住它。”

    他试着控制方向,却发现扫帚不知何时这么听他的话。只要他脑子里出现一个念头,扫帚就立刻几乎是自动的去执行。因此,他几乎不到半分钟就抓住了那只小飞虫,当然,真正的目标是它背上的钥匙。

    他从扫帚上下来了,又开始跌跌撞撞。顿时一阵巨大的眩晕感笼罩住了他,使得他差点跌在地上——但他还是没忘记把钥匙插进锁眼。“我……我会魁地奇了?”他愣愣的问道,话语中还夹杂着些许惊喜的意思。话音刚落,门的另一端似乎隐隐传来了嗤笑声,不知是不是错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后脑勺上的男人也发出一阵嘲弄而又可怖的笑声,他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你……你会魁地奇了?”男人装模作样的模仿着他刚刚的语气,讽刺的意思到了极点。“亲爱的奇洛,如果你但凡稍微动动你没用的脑子琢磨琢磨,你就会知道,是我在操控你的手脚,扫帚自然是在听我的话。”

    “是,主,主人……对,对不起……”他磕磕巴巴的回答,正当他还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他面前的房间里传了出来,门也被连带着抖,自然包括锁眼,锁眼又影响到他手中还没有来得及拧的钥匙,以至于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这爆炸搞的颤抖起来。

    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继续转动了钥匙,打开了门。

    门内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凭着零零星星的几个残缺的石头的形状,他才勉强能认出来这大概是一个巨大的棋盘,大概是下巫师棋用的。怪人也许是不会下,也许是懒得下,总之,她直接用什么爆炸的咒语炸掉了这里。这显然弄出了不小的动静,身后的男人显然也察觉到了。“加快速度。”他冷冷的命令道,“我想,很快就会有人来。”

    他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了。棋盘很大,他走了一阵才走到尽头。尽头是另一扇门。他试着推开它,这扇门居然不需要任何钥匙。

    房间很大,只是放着一面镜子,怪人就站在镜子前,盯着镜子不知在看什么。她身着斯莱特林的校袍,看来竟然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了。“主,主人,我……一路,一路这么,这么顺利?”他磕磕巴巴的询问,显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亲爱的教授,”怪人悠闲的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却显得毫无起伏,“如果您对于顺利的标准,是指仅仅动用你那两条可怜的腿走过来的话,那么这是应该的。”

    “这一路上,您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一个咒语都没能放出来。如果您还是无法走到这里来,那么我建议,也许您该放弃您那两条可怜的腿,选择去圣芒戈换一对假肢了。”她转过身来,走近了奇洛。

    泠雪看着面前的不知姓什么的教授,静静等待着他的回复。他身上有一股——似乎是大蒜味,但这不是重点。毫无疑问,她在分院时感觉到的那股强烈的黑魔法波动就是从他身上来的。这显然不是他的魔法,否则他根本不需要在泠雪屁股后头来到这里。而刚刚的另一个声音,大概才是那股力量的来源。

    此时他看上去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最后,突然间他拔出了魔杖。“好孩子,把那块石头交出来。”他嘴上说着好孩子,但表情却突然变得狰狞,语气也严肃起来,他不像是那个畏畏缩缩的教授了。她很明显的从这人身上感到了杀气。

    “石头?什么石头?”她下意识的也举起魔杖,但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又搅进什么麻烦事情里来了吗?“不要装傻,好孩子。”教授一步步逼近了她,她也举起魔杖对着眼前的教授。

    “可是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泠雪坦言,而眼前的教授显然是不相信的。“行了,奇洛。”又是那个声音,“别吓坏了可怜的小姑娘。把头巾摘下来。”

    “可是,主人……主人,你现在很虚弱……”

    “奇洛?”这个声音听上去依旧那么冷酷,他没有携带任何哪怕一丁点的感情。

    听到他主人的命令,奇洛几乎立即就摘下了头巾,他是一个秃头。随即,他转了过去,泠雪看到他的后脑勺上附着一张极其诡异的面孔,两个鼻孔是细长的两条缝,像蛇一样。扭曲着。这张脸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泠雪眯起眼睛,好奇的盯着这张脸看。不知怎么,看着这双眼睛一会儿,突然她就有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好像是她身体里早早的曾与她结合、融为一体的什么东西,像是绵绵的丝绸一样的东西,冰冰凉凉的,不知怎么就像水一样慢慢的流走了,又或是像一条蛇一样游走了;似乎还有一股温热舒适的水流,却又好像带着一股腐朽的死亡般的气息,将她慢慢笼罩起来,这感觉说不上多好,但似乎使得她好像是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面,找不到一个平稳的落脚点。

    不知怎么她总觉得自己像是轻轻的飘了起来,就好像一阵风,一缕柳絮或是一缕烟。但实际上她的双脚稳稳的踩在地面上,维持着原样站在原地。她盯着这张脸,就这么怔怔的站在这里,盯着他,试着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弄清楚这究竟是种什么感觉。

    “为什么不把你的面具摘下来呢?”那张嘴一闭一合,动作极其诡异。他的声音就像是有条蛇在她耳边低语,不知怎么,她就下意识的把两只手放在了面具上,然后很快的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闭嘴!”奇洛顿时厉声呵斥,“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黑巫师,最强大的人……他的命令你居然敢违抗!”

    “闭上嘴,奇洛。”男人冷冷的说道,又换了一种稍微好听点的语气对泠雪说——但其实也没让听的人舒服到哪去,“你的手已经放在上面了,不是吗?为什么不把它摘下来呢?”

    “……”她细细的观察了一下面前的——算是两个人。从奇洛的话里可以看出后脑勺上的这张脸是伏地魔无疑,可即便是他,这个糟糕的状态想必也不能把泠雪怎么样。至于奇洛,连光明咒都用不出来就更不必说。最终,她还是把面具拿下来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看到她真面目的一瞬间,奇洛后脑勺上的那张脸僵住了一下。为什么呢?她长的有哪里很奇怪吗?“名字?”那张嘴又诡异的动起来了。

    “我是泠雪。”她下意识的开口答道。听到这个名字,奇洛和伏地魔齐齐惊讶道:“泠雪·秋叶?”

    “……嗯。”她对这俩人的反应嗤之以鼻,只是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罢了。“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帽窘。”奇洛率先说话了。“帽窘?你的意思是,她是刚刚分完院的一年级新生?”那张脸显然不是和奇洛一样在分院仪式上听到她的名字的,这倒是让她惊讶了。不过再想想……秋叶家,大概是有食死徒对他提起过吧,毕竟不管怎么说她是族长的女儿。

    “是的。我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她默默抢过了本是奇洛该说的话。“刚刚分院的一年级新生,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夜晚就孤身闯禁区?”伏地魔又开口了,他的语气说不上是打趣还是嘲讽,依旧使人听不出他的情绪——或者可能他根本没有什么情绪,“你倒是有些格兰芬多的天赋。”他嗤笑一声,显然他口中的所谓“格兰芬多的天赋”不是什么好词。

    “分院帽似乎也很纠结。”她装作什么都没听出来,只是点点头,反正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那么,请问,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你们刚刚说的石头,是什么东西?”

    “站在那面镜子前面。”伏地魔并没有回答,而是冷冷的命令她。她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盯了奇洛后脑勺上的那张脸一会儿,随即扯出一个谁都能看出来敷衍又强行的微笑,高高的挑起眉毛并极其夸张又讽刺的刻意放慢动作点了点头,走到了镜子前。镜子里还是她刚刚在奇洛进来之前看到的那些场景,没有什么变化。“这面镜子怎么了吗?”问题一被问出,她才注意到镜子边框上刻着的文字:“这是,厄里斯魔镜?”她好奇的又仔细观察了这面镜子。“显而易见。”伏地魔的语气无疑是在讽刺。

    泠雪刚准备说些什么,耳朵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远处的几个不同的人的脚步声,朝着他们的方向来了。她和伏地魔很快地对视了一眼。“真该死。本来应该早点出去的。”他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语气难得的稍微紧张了一点,又把目光投向泠雪,“带我们出去。”又是一句命令。

    她匆忙戴上面具。“我们?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有本事出去……”她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伏地魔,但因为戴上了面具,没人能看见她的表情。“……我明晚一定好好睡觉。”她认命的举起了魔杖,随即,大概是一共三个人出现在了斯莱特林的地窖里。四周没有人。“那我回宿舍了,你们好自为之。”她看着还没有戴上头巾的奇洛,说道。

    “那么,晚安。”她这话自然不会是说给奇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