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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我就站在秀红的面前,所以在她晕倒的第一时间,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懒腰将她抱住。她的身子*,没有一丁点的力气。
我知道,我给她喝过了疑魂汤,所以她前世残留的记忆,已经被清除了。刚才的,并不是她,而是当年马三刀的情人,陈艳春。
现在外面已经是白天,陈艳春的魂魄能附在人身上出现,并且与我们说话,已经在大量的消耗她的魂魄的阴气,对她来说,是有极大的损伤的。
但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见了他一面。
这令我颇为感动。
现在,我怀里的,只是秀红了。
我抱着她,放到了里屋卧室的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用湿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白先生一直跟我的后面,看样子,好像有话要说。
我从卧室里退了出来,问到:
“你是不是想要说啥?”
他点了点头。
“那就说呗,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矜持了?”
“那个,我……我饿了,整点吃的吧。”
“靠,你又不是*吃我的白食,现在咋还整的这么扭扭捏捏……”
他就是这样的人,猫一阵狗一阵的,我懒得搭理他,转身去了厨房。
其实我也饿了,于是做了两个菜,炖了一个汤。看到柜橱里又两屉包子,想必是秀红弄的。于是热了一下,端到了前面。
和白先生吃喝了起来。昨天折腾了一整夜,又困又饿。我们俩都没说话,狼吞虎咽,屋子里原本很安静,于是吧嗒嘴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楚。白先生吃的满嘴流油,一个劲的点头。
吃完,我们各自靠着椅子背闭目养神。
我们都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秀红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
见我们醒来,他满脸带笑的又端上一些吃食。白先生像个恶痨,看到吃喝,又眉开眼笑。
我瞪了他一眼说到:
“你不是刚吃完么?”
他一脸贱笑。
“刚才做梦,说是村子里大旱三年,颗粒无收,大家伙都在挨饿,醒了就真饿了……”
他总是这样,每次占我的便宜,总能编出一些不着边的理由来。
说实话,秀红的手艺不错。我不饿,但还是吃了点。吃饭的时候,秀红就站在我身边,她搓着两手,好像有话要说。
我回头看她,她犹豫了一下说到:
“我想求你一件事,想问问你,能不能把我留下,给你打工,给不给钱都行,就是能留我住在这,给口饭吃,就行。我不想……”
说到这她低下头,我明白她的意思,是想说,不想再回到三河村了,不想再干以前的行当了。
我有些为难,按理说,我的确需要人手。因为往近了说,我要去鸿飞酒店,解救梁玉,往远了说,我要收集七七四十九个噩梦,所以往后,我可能没太多的时间,留在朝阳寺饭店。
但这家店铺,我和陈浩经营了十多年,肯定不能就这么废了。等陈浩出关,这里还是我们存身的地方。
我是真的需要有个人手在这帮忙。但要是楼下秀红,就成了*,这样总有些不便。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秀红的样子,我总不忍心拒绝她。犹豫了一下,只好点了点头。
“别提什么要不要钱的,我往后可能会很忙,店铺就交给你打理……”
白先生看着我,一脸的坏笑。
这件事情就此解决了。但下一件事,还没着落。
我和白先生商量着,该如何解救梁玉。
原本我们计划,等帮马三刀解除了魔咒的禁锢,再求他帮忙,回来的路上,我亲眼看见,鸿飞酒店那些不可一世的恶鬼,见了白厂门的马三刀手下那些喽啰的魂魄,立刻吓跑,所以要是他们出手,肯定易如反掌,但没想到,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我不知道去哪找他,所以颇为失望。
看来也只能靠自己。不过现在不同了,现在我已经学会了控梦之术,并且实践了好几次,现在运用起来,已经收放自如了,所以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普通的我了。
不过,由于我的大意,被那些恶鬼变换的白先生,骗走了几滴血,想必是用来解除307房间上的魔咒,来强娶梁玉的。
所以已经没时间再琢磨该怎么去救他了。现在已经到了下午,等到天黑,那些蛰伏的鬼魂重新活跃起来,恐怕,梁玉就有危险了。再去解救,肯定更加的困难了。
所以这事。今天晚上,必须要做出个了断。
我问白先生,到底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白先生说,
“直接去就是了,随机应变。你会控梦之术,真假之间,随意切换,他们又伤不到你。说不定,关键时候,马三刀还会来帮你呢。”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我们好好的休息了一阵,只等天黑。傍晚的时候,白先生又揉着肚子,一个劲的吵吵着饿,于是就这样,他又成功的蹭了我一顿吃喝。
其实,说心里话,我只是愿意和这个老家伙斗嘴,他吃我点东西,我并不心疼。毕竟这么长时间来,每一件事,他都在帮我的忙。所以我觉得,现在已经离不开他了。
他大我至少二十多岁,但在我眼里,他比我还调皮,而且鬼点子很多,该有城府的时候,绝对很有城府,所以,是个不错的朋友。
其实,归根结底,是因为好怕孤单。
孤单这个词,之前没什么感觉,每天跟师父陈浩在一起,觉得日子就是这样的。陈浩突然离开,我深陷自责,我觉得,这都是我的错。
自责加重了孤独。尤其是看到一个又一个与我相干或者不相干的人死去,这种孤独会更严重,因为我觉得,这世界上我认识的人,正在减少。
天终于黑了,我和白先生准备出门。我做了十足的准备,带上短刀、眼镜和疑魂汤。白先生背上了一捆绳子,一把短柄的镐头和一把短柄的铁锹,还有一个气死风的煤油灯。
看这副样子,好像又是要去盗墓。
临走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个装着马三刀骨灰的酒瓶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带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