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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迫害者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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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它!”那群孩子呼嚎着追赶,好像压根没有看见这小黄鼠狼的弱小与无助。

    瑰道士四处奔逃,仿佛拖着风筝线的风筝一样拖着那一串孩子。

    我正沉浸在这追逐战中,就在我逐渐沉迷其中,开始把瑰道士当成真的小黄鼠狼,并为其感到担心时,不远处却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鸣笛。

    我猛然惊醒,这才注意到那闷雷般的卡车呼啸声正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

    随后便是一声巨响,之后还拖着一连串较小的声音。

    一场惨烈的车祸清晰地发生在我面前,鲜血仿佛过年时燃放的烟花一样窜上半空,然后洒落一地。

    我竟然有心底里产生出一股快感,一种积攒了十几年的大仇得报的感觉。

    突然,那只小黄皮子出现在我眼前,化回瑰道士的样子。

    “见人死而不救,反倒心生快意,你善吗?”他脸上满是戏谑的神色。

    我无言以对,他轻轻一挥袖子,我又回到了那座废弃的杀猪场前。

    “认识这里吗?”

    “认识。”我弱弱地回答。

    瑰道士又一挥袖子,这座杀猪场成了并未废弃时的模样,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正搂着一个孩子进入。

    “你一定觉得你的父母最善。”瑰道士没有看我。

    我看着那个男人,总觉得眼熟,经过瑰道士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他就是我的父亲。

    这应该就是刘师傅书信里提到过的发生在我小时候的事情。

    我看到那屠夫领着我和父亲进入到一个圈舍旁,舍中一只正在嚎叫奔跑的小猪突然不动了,直愣愣地看着尚不知人事的我。

    父亲将那小猪抓出,旁边的圈舍立马有母猪哀嚎起来,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孩子求饶,但我的父亲并未理会,手起刀落杀了那小猪,用它的命换了我的命。

    “万物皆为生灵,为了一条性命就要残忍地杀掉另一条性命,善吗?还是说强者为尊更准确?”

    瑰道士的每一句话都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再看看这个。”

    瑰道士一挥手,我又到了校外的那片垃圾堆处,在一处藤蔓的遮盖下,一只眼睛正闪着熠熠的邪光,盯着正在附近玩耍的我。

    “你一定记得他。”

    我点了点头。

    瑰道士一挥手,这里的时间也开始倒转,这次倒转的时间很长,到停下来的时候,就连旁边的桥下都有了河水,恐怕是几十年前了。

    一个肥胖的女人单手拖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仿佛拖着一袋垃圾,或是一条从路边柳树上随手折下来的柳枝。

    那孩子面容枯槁,头发就像被火烧过一样枯黄而参差不齐,看起来像是病了很久的样子。

    孩子不停哀嚎,但女人并未理会,只是把他拖到一棵柳树下,扭头看了看四周,确认附近没有人后,从后腰掏出了一柄闪着寒芒的利刃,从那半昏迷的孩子身上割下很多肉,随后挖了个浅浅的坑,把那孩子丢了进去,然后浅浅的埋上。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这女人却亲口吃自己儿子的肉,亲手活埋自己的儿子,善吗!”

    瑰道士的声音中挂上一抹愤怒,令我不敢再说话,当然,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时光流逝,我看到那孩子因含冤横死而得魂魄不散,随后魂魄寄宿在旁边的柳树上,依靠阴气滋养而得仅存的半个尸身不腐。

    “认识吧,你刚刚把他喂了蛊虫。”

    瑰道士冷笑着,我不敢抬头看他。

    “看那边,”瑰道士突然伸手指向背后,我回头的片刻间,时光已经流转许久。

    我看到了一处房屋,然后又像突然获得了透视能力一样看到了房子里的东西。

    一对夫妻正推着一个半瘫痪的老人在家门口散心,路过的人都夸他们孝顺,他们也笑着回应,但等他们回到屋子里后,那副场景却只有我一个人看的到。

    打骂,侮辱,断食······这就是这个“孝子”在屋子里对老父亲做的事。

    最后老人被活活折腾死,等那孝子发现亲爹突然断气的时候,神情顿时一愣,随后趴在床边痛哭起来,嘴里不停喊着“爹啊,爹啊。”

    “为子不孝,殴打老父,折磨致死,善吗?”

    “他······他悔过了······”

    “哦?”瑰道士眉毛一挑,我瞬间感觉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瑰道士以真身进入幻境,一手摇着铜铃,一手持着挂有神算之名的小幡,告诉那男人道只要别让老人下葬,转而在屋后柳树旁盖一小屋,将尸首置于其中,每隔七日便放五毒于小屋中啃噬尸体脑髓,以养“五福蛊”,等满一年蛊虫养成之日,便能保佑他多财多福。

    男人听后眼前一亮,立刻对瑰道士连声道谢,老老实实用自己父亲的尸首喂了毒虫。

    瑰道士回到我身边,只说了句:“善吗?”

    我感觉自己在颤抖,没能回答。

    在瑰道士的冷笑声中,时光荏苒而逝,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人出现在我眼前,她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此刻正在向家人介绍他的妻子,但他的家人显然不同意这门婚事。

    男人顶着压力成婚,却未能在婚后替妻子抵挡流言蜚语,而且自己也反倒成了那些迫害者中的一员。

    女人被疯狂的人们活埋而死,但男人并未有所举动,热恋时的海誓山盟全都成了屁话。

    “认识她吗?善吗?”

    “认识。”我当然认识,因为这就是那个给了我无穷噩梦的女鬼,但我却无法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

    顺着小路而行,我来到一处工厂前,有一个带着斯文眼睛,身穿老旧西装的男人正站在一处角落,和两个衣着破烂,浑身肮脏的流浪汉交流着什么。

    瑰道士让我听闻其大意,大致是他想要为那两个流浪汉提供一份工作。

    那两个人的神智显然不太正常,我可以肯定他们压根没有谋生的手段。

    “这不是善吗?”

    我扭头看向瑰道士,但他却未理我。我细看时,才发现那个穿西装的人就是我曾见过的瓷砖厂的会计。

    想起他被阴差看押的事情,我才意识到此事必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