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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泷表情立马僵住,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随即垂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我也不知道,她自己跑东跑西的,我根本跟不上她呀……”
这股楚楚可怜劲儿恰巧被镜头拍摄了下来,睢昱面色沉了下来,他身侧穿着粉色宫装的姑娘捏着折扇的手轻轻动了动,她笑着打圆场。
“时泷你也真是的,她那身衣服那么显眼,你怎么能跟丢了呢?”
这话说得意有所指。
在场的人个个都是影帝影后级别,每天在娱乐圈这种大染缸里浸染着,谁还听不懂这些画外音。
睢昱被两个女人裹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心情瞬间烦躁到极点,可对着摄像机又不能发火,只能忍着脾气在其中周旋。
而温却鱼独自一人拎着裙摆刚踏上一座矮脚桥,虽然在寻找澜听宫的道路上她失去了小伙伴,但她无比坚信自己的直觉一定没错!
这种直觉大概就是——这本小说就是我本人写的,我会不知道综艺里的那些桥段?!恕我直言,我温却鱼搁这儿一站,在座的各位就都是弟弟。
大姐大本人内心无比猖獗,可实际上已经快要累成狗了,恨不得把曳地的裙摆三下五除二捞起来扎在腰上还省力些,她艰难地一手拿着任务卡一首拎着自己的裙子,累到失去表情控制。
内心只有八个字不停地回荡:生活不易,却鱼哭泣。
摄像头下的温姑娘吭哧吭哧地一个人拎着裙子动作飞快地迈过了矮脚桥,又健步如飞地跑过了导演组安排的几个机关,流苏穗甩得飞起,最后动作敏捷的站定在写着澜听宫的牌匾门口。
这里只是一堵高墙围起来的一个小院子,连个入口都没有,唯独墙上挂着的澜听宫可供人确认自己没找错位置。
温却鱼表情隐约有些嫌弃,扭过头对着镜头确认,“这里就是澜听宫?”
摄影师扛着摄像头的手微微颤抖,录音孔真实地录下了摄像师大喘气的声音,一百多斤的男人此刻喘得像个刚跑完八百米的孩子,他哑着嗓子崩溃道,“这是不是澜听宫另说,我求求你了,下次跑之前先给我个眼神!”
眼看着摄像师喘得快原地窒息过去,温却鱼立马乖巧地点了点头,而后扭过头神色认真又专注的看着牌匾上澜听宫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镜头下的她双瞳剪水,蛾眉皓齿,一身红衣衬得她身姿婀娜,恍若一个误入凡间的小仙女。
小仙女本人此刻正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说出来她自己都有点儿不太相信,在她自己的笔下关于小说里综艺的情节,找到澜听宫两个宫女的方式竟然是……爬狗洞???
温却鱼低头看了看身上不用想就知道十分昂贵的衣服,眯了眯眼睛,想到了一个十分不错的对策。
她抬头冲着摄影师笑得阴险狡诈。
时泷一脸委屈地跟着睢昱找到所谓的澜听宫时,三人齐齐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惊了。
体型庞大的男人趴在地上脑袋埋进了一个小小的洞口里,还很努力地往里钻了钻,胖乎乎的身体裸露在外头,一拱一拱的像个狗熊。
站在他身后有个姑娘十分豪迈地将勾着金丝线的红裙往腰上一扎,一点儿也不美观的露出了白色的长裤,她半蹲在地上将摄像头凑近男人的脑袋边,不停的追问。
“听见了吗?”
男人闷闷的声音从洞里头传来,还有些小委屈,“我脑袋都卡住了!你却只关心我有没有听到?”
温姑娘一拍他的肩膀,一脸不在乎,“放心放心,你肯定能出来的,年轻人不要那么急,做大事哪儿能计较这么多呢?快说说,里头在说些什么?”
“我……听不太清?”
温却鱼顿时不满意,像个土匪一样拎着他的后领子把人又往里推了推,都使出吃奶的劲儿了,男人还是纹丝不动。
推的人和被推的人都累得叫苦连天,纷纷觉得是对方的错才使场面变成现在这样。
出不来的摄影师当场悔不当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信了温却鱼的邪。
“你先别推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出来?”
温却鱼的想法就是后悔,很后悔,抱着摄像机的手抖个不停,她哽咽道,“到现在了你还觉得自己能不能出来更重要吗?你怎么这么不敬业,你看现在把这个狗洞堵得这么密实,比隔音墙的效果还好,你没进去之前我还能听见两句,现在我半句都听不到了!”
旁观了好一阵的三个人才摸清楚状况,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身后跟着的摄影师目瞪口呆了半天,才认出和狗洞融为一体的是自己的同事。
好笑之余莫名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睢昱勾唇莞尔,觉得眼前的姑娘怎么看怎么可爱,就连威胁人时狡诈的样子都可爱极了。
他半蹲下身子,抬手就准备去帮她扶一把她扛在肩上的摄像机。
手刚伸到一半,就听到后方传来一声好听的嗤笑以及一声清脆的——“妈妈,你在干什么呀?”
在场的女性纷纷回头看向发出声响的地方。
只见一个小正太抬起手努力拽着男人的裤腿,却被冷酷无情的男人嫌弃地拍开,拍得小手通红,顿时瘪了一张嘴,委屈巴巴地松开手就跑向蹲在地上表情僵住的温却鱼面前。
伸出一双肉胳膊就抱住她的腰,呜咽道。
“妈妈妈妈,爸爸不要我们啦!”
温却鱼挪开音效罪恶的小手,面无表情地冲摄像机解释,“我不是,我未婚,我还是个花季少女。”
音效更哭唧唧,“妈妈,您也不要我了嘛?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他扭头红着一双眼睛看向睢昱。
睢昱,“???”
时泷红着小脸偷看了两眼面无表情的男人,咬了咬唇,柔声道,“却鱼你都有儿子了呀?这个是孩子爸爸吗?怎么看上去长得不太像啊,难道……”
温却鱼就不明白了,现在的女孩子耳朵是怎么长的,一个个那么会忽视别人说的话?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白,就听到江有汜冷声道。
“没和你求婚是我的不是,但你怀着孕就离开我也该给我个解释吧?”
温却鱼一脸懵逼jpg。
江有汜这边还在继续演戏,“你该明白,比起欢欢,你要重要得多。”
“欢欢是谁?”云里雾里的温却鱼提出疑问。
抱住她抽抽噎噎的音效举起小手,“是我呀妈妈!”
江有汜一脸不忍地看了眼巴在女人身上的小男孩儿,又看了眼蹲姿惨不忍睹的女人,揉了揉眉心,语气既温和又宠溺。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哪怕是你当初生孩子伤了脑子,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谁伤了脑子?江有汜你今天就把话给我说清楚!谁伤了脑子?!”
脑袋卡在狗洞里的男人浑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虚弱的扑腾了一下手,试图引起大家的注意。
“你在干什么……不是……我还卡在狗洞里呢,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