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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闻言,哼笑一声,“哪有如何呢?”
“不如何,就是想跟老先生说说,其实酿酒我也懂一点,但只是皮毛,再深就真的不知道了!”谢知暖轻声。
上前几步,“老先生,您这酒这香,我隔的老远就闻到了,被香味吸引过来,不知道老先生能否请我喝上一杯,我送老先生一坛好水,作为回礼!”
“好水?”老头摇头失笑,“这天下的水都被血浸透,哪里还有好水?再说了,哪里还能有酿酒的人,我,我已经不能酿酒了!”说着呵呵轻笑。
慢慢滑坐在地。
又灌了几口酒,抬起一只手,那手晃动着。
“断了,断了,呵呵呵呵……”老头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他这地方,已经多少年没人敢来敲门了。
“……”
元宝上前,拿住手腕看了看,对李恒逸、谢知暖说道,“手筋被挑断了!”
“……”
谢知暖诧异。
李恒逸沉默。
谢知暖深吸一口气,上前跪了下去,“那请老先生收我为徒吧!”
“……”
老头抬眸,腥红的眼,有瞬间的清明。
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忽地笑了出声,“你要拜我为师?”
“是!”
“就为这酒香?不怕我糊弄你?”老头问。
眸中有疑惑,亦有种说不出的热切。
“兴许是缘分,我这一趟出来买酒,路上已经定了酒,准备去下一个地方,但是因为一些事情,才来到这小镇,恰好小镇庙会,我若不是停下买东西,也就闻不到您这飘散出去的酒香,闻香而来,若是您愿意收下我,我便去学医,有生之年,定治好您的手腕!”谢知暖说的认真。
却真真撼动人心。
元宝、李恒逸都很意外。
谢知暖要学那么多东西,还要做买卖赚银子,她真的能成吗?
老头却是诧异极了。
“治好我?”
多少年了,这手腕是没救了。
但他看着谢知暖,却是莫名的,想要收下这个徒儿。
兴许是如她所言,是缘分吧。
“你一个人跟我来!”老头说完,起身朝宅子里走。
谢知暖起身准备跟上。
李恒逸抓住她的手臂,“知暖……”
谢知暖抬眸看着李恒逸。
瞧见他眸中担忧。
轻笑道,“生与死都在一念间,勇气、胆识和懦弱也在一念间,我相信这是缘分,所以!”伸手拍拍李恒逸的手,“等我!”
挣开李恒逸的手,跟着进了院子。
院子里萧瑟万分,处处落叶,也无人打扫。
谢知暖抿了抿唇,伸手关上了院门。
老头站在屋檐下,仰头喝了一口酒,进了屋子。
谢知暖深吸一口气,快步追了上去。
老头在一个地方摸索着,只听得咔嚓咔嚓声后,地上出现一个洞,然后是梯子。
老头先走了下去。
谢知暖跟着下去,一下楼梯,她就感觉到一阵阴森之气,还有种腐烂的味道,让人作呕。
老头把酒坛子丢了过去,咔嚓一声,里面亮了起来。
入目是一个个棺木。
“……”
谢知暖只觉得毛骨悚然。
心跳加速,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但最终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