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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成一一点头。
“家里这些东西,你娘还在,都交给她保管,宅子也不值多少钱,你们兄弟都瞧不上,但也不能荒废了,就算在外面,也得好生打理,往后回来,总有个根基在!”
多的袁老头也就没什么好吩咐的。
他让儿孙、闺女、女婿、外孙、外孙女们都进来,一一看去。
都在。
挺好的。
看向门口,好似听到了马蹄声,然后一道身影跑了进来。
“阿爷……”
袁老头忽地笑了出声,“是知暖丫头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好好的,好好的过自己日子去!”
话落,缓缓闭上了眼睛,没了气息。
嘴角挂着笑。
袁成、袁望眼圈通红。
老爷子还是惦记着谢知暖,可是他却不知道,那只是他临终前的梦,谢知暖她走了,没有回来。
袁成哭出声,心中懊悔万千。
他从不知道,在老父亲心里,是拿谢知暖当家人。
“那是他背回来的丫头,王大夫都说救不活,救不活,他还坚持要救,那一声阿爷喊得他心花怒放……”老倪氏说着,才轻轻哭了出声。
“若没有发生那么多事,就好了!”
没有那么多事情,知暖不管去了哪里,总会回来看看他。
如今断了关系,他走的还是牵肠挂肚。
袁望没有出声。
他多想追上去,告诉谢知暖,阿爷对她的念念不忘,希望她回来送阿爷一程,但是没有资格,没有资格。
世上没有后悔药,不会有再来一次。
“准备阿爷后事吧!”袁望轻声。
迈步出了屋子,少年儿郎,经历生死,算是真真正正长大。
马车上。
谢知暖睁开眼睛,枕边已然湿透。
陈婶拧了帕子递给她,“擦擦脸吧!”
没问谢知暖梦见了什么?哭的那么伤心,便是睡梦中,亦是无声落泪。
谢知暖接过,擦了擦脸,才轻轻出声,“我梦见阿爷去世了,他临终前,我去看他了!”
谢知暖声音有些哽咽。
那个老头,其实是个好人。
她并不曾怪他。
只是经历那么许多,他们心有隔阂,便是再见,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陈婶沉默。
谢知暖轻轻出声,“阿爷可能真的去了!”
掀开马车窗户帘子。
“我们在一个农家先休息一会,姑娘要不要下来吃点东西?”陈婶问。
“好!”
不管真假,她也得往前走,往前看。
再回首,除了救命之恩值得她去铭记,其他都随风去吧。
袁家,再见已是陌路。
下了马车。
谢荣抱着阿毅,哑叔正喂阿毅吃蛋羹。
“娘!”
阿毅喊了一声。
谢知暖闻言,心口渐渐暖了起来。
上前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吃什么呀,好香的呢!”谢知暖柔声。
“这农家嫂子炖的鸡蛋羹,味道确实不错,饭菜都准备好了,咱们吃了就出发!”谢荣轻声。
有些担忧谢知暖。
“嗯!”谢知暖点了点头。
才发现,曾经她也在这农家落脚过。
只不过那个时候……
农家妇人倒是没认出谢知暖,一来那天是晚上,二来今日的谢知暖穿的比较华丽。
她也不敢直视。
随便吃了点东西,陈婶去给了银钱,他们继续赶马车往县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