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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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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邶烨这边。

    顾风跟在苏邶烨后面,两人走出去并没几步,被徐来人家叫住。

    “小邶啊,我想起来了,但只知道是姓宋,哦,他们做卖鱼的生意,其他就不知道了。”

    苏邶烨扭头,“谢谢奶奶,奶奶您早些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南坊村算是个小村庄,但小村庄的实地面积并不小,关键是家家户户住不近,从一家从另一家得走一段,挨家挨户的找,怎么也找到天亮。

    顾风看路边还有馒头之类的卖,连忙买了几个。

    苏邶烨走在前面,看到一户人家,人家院子的门没有关,他直接走了进去。

    这户人家大概是刚刚吃好饭,父亲母亲在厨房里收拾,院子坐着两个女子,看着像没成年,又像快成年了。

    苏邶烨直接问她们知不知道卖鱼的宋家。

    话音刚落,俩姑娘纷纷红了脸,不知所措的站起身,像没听懂苏邶烨的话。

    苏邶烨又问了一遍,“宋家,卖鱼的宋家,你们知不知道?”

    俩姑娘还是不说话,相互看着,脸红到了耳朵根。

    顾风上前,把苏邶烨拦在了背后,小声在苏邶烨的耳边道:“还是我问吧,你问,人家光顾着看你了,哪里还有心思回答你的问题。”

    苏邶烨转身走到院子外面,情绪有些不好。

    没一会儿,顾风从里面出来,摇摇头,“南坊村,姓宋的有好几家,里面有好几家是卖鱼的,不过,我把这几家的地址就记住了,少爷,要不先找找这几家?”

    苏邶烨点头。

    按照顾风的口头阐述,找到了第一家姓宋,且卖鱼的。

    这回顾风走在前面,苏邶烨在侧。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看看顾风,又看看苏邶烨道:“两位贵客,什么事?”

    顾风:“你们家有女儿吗?”

    中年男子:“……”再次瞧瞧门外的人,看着高贵得很,难道是来聘亲的?“你们是?”

    顾风:“兰州的。”

    中年男子:“我们家是有一个女儿,不过还小,才十岁。”

    十岁?

    肯定不是了。

    顾风摆摆手,“那没什么事儿了,您忙您忙。”

    两人接着找。

    这几个宋家的距离是真的远,天已经完全暗了,好在月圆明亮,照着脚下的路没有问题。

    第三家。

    人家已经歇下,出来看门的是个老头,他瞅瞅二人,像明白了什么似得,道:“你们说的宋家,是卖鱼给县城里三得酒楼的宋家吧,现在卖鱼的生意,几乎都是他们家的了。”

    苏邶烨把顾风推到一边,看着老头,“县城里的三得酒楼?”

    老头点点头,“是啊,三得酒楼现在名气可大了,听说那里出了好几道新菜,样样是绝佳的美味,可惜啊,鱼卖不出去,我们也没钱去那里尝尝。”

    苏邶烨垂了垂眼眸,“那老先生是否可以把这个宋家的地址告诉我们。”

    老头想说,又叹了口气,表情有些难为的道:“你们也想买他们家的鱼,考虑考虑我们家吧,他们家卖给三得酒楼了,听说不管他们家捕多少,三得都照单全收,我估摸着,你们想买,他们家也没得卖给你们,我们家有,你们能不能……”

    买鱼是肯定不会买。

    不过三得照单全收她家的鱼,这件事,他得好好问一问朱德。

    苏邶烨想着,从袖子里面摸出来一个金锭子,“鱼我买不了,这些钱,应该够你们过几年的,麻烦把那个宋家地址告诉我。”

    老头哪里见过金锭子,在嘴巴里面咬了咬,高兴坏了,立刻把宋家地址说了一遍,并强调是在河边。

    顾风道了谢后。

    两人离开,朝宋千雨家走去。

    但因为对村子里面的路很不熟悉,路标也不清楚,索性选择走河路,至少可以确定是宋家,靠小河近。

    而宋千雨这边。

    等家人都休息了,自己偷偷爬起来。

    关于石头的事,她原本可以跟家人们说的,但又怕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再说,石头还了,这事就等于没有发生过,既然没有发生过,也就没有必要说了。

    蹑手蹑脚的从院子后面出来。

    秋天了,三更半夜的是真的凉。

    风一吹,嗖嗖的,她好想念她温暖的被窝。

    借着明亮的月光,宋千雨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河边,先脱掉一只鞋子,拿脚趾尖探探水。

    “嘶,这水温,估计只有十三四度。”宋千雨自言自语的嘀咕,“我是应该跳下去呢,还是慢慢下去呢,慢慢下去,会下不去吧,不如直接跳,来个痛快?不行,跳得话,声响太大,把他们吵醒了怎么办,还是慢慢下吧。”

    决定好后,宋千雨把两只鞋子都脱了,身上只留下一件薄薄的睡衣,长的,遮住全身的那种。

    一点点往河水里走。

    她四下看着,能看见母亲丢的一些其他东西,落在岸边,心想,石头应该离岸边不远,最好是不用整个人潜到水底,就能摸到石头是最好。

    可期盼得太好。

    她站在水到膝盖的位置,在水里摸了好一阵,啥也没摸找。

    再往前点吧。

    ¥%#@¥%&

    她有些想骂人。

    秋夜深水,是真的冷得浑身哆嗦。

    奈何她拿了人家的石头,冷得哆嗦也要还给人家。

    不知不觉,水没到了胸口,宋千雨深吸一口气,潜了下去。

    ……

    另一边,苏邶烨和顾风沿着河边的小路,离宋家越来越近。

    月光的缘故,河边有些波动,会变得特别清晰,一开始,苏邶烨留意到河边有水纹波动的时候,以为是风的缘故,但仔细感受,并没有风,很静,树叶的声音都没有。

    直到顾风指着宋家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道:“那河里面有个人,像宋家姑娘,她在干嘛,投河,不会吧,因为少爷你的石头?”

    苏邶烨顺着顾风指的方向看去。

    即使是深夜,河面上倒映的月光,加上夜空中洒下来的月光,足以看清宋千雨的脸。

    只见她从水里面探出头来,大口呼吸,沉下去,好一阵才又上来,又是大口呼吸。

    苏邶烨站住脚,盯着看。

    心也不自觉的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加上旁边顾风的声音,“少爷,咱就这么看着姑娘家落水,看她的样子,好像快要喘不过气了,喂,少爷,等等我,少爷。”

    苏邶烨在自己发现之前,跳了进了河水里面。

    他跳下去的时候,宋千雨正在水里面摸石头,所以并没有听见苏邶烨这边跳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