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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音染把在外面的云磁石撤回来,飞天唰的扑上来在她怀里咬她袖子,刚接触她的血的动物会对她产生一种本能的依赖。
千音染摸摸怀里的小脑袋,凤曜几人也跟着到了她房间。
“千小姐,以后他就是你的狗了,不过这东西实在是很无趣,不会吭声,倒是很忠诚。”凤曜自来熟地坐在了椅子上,撑着下巴说道。
“他是人,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千音染坐在床边,千面跟着她回来,站在一边,站的笔直。并不为凤曜的话所动,千音染却是拧了拧眉开口。
“啊哈,懂了。”凤曜像是发现了什么有些惊奇,不过没能说出来,千音染凉凉瞥了他又一眼,凤曜选择闭嘴。
“匕首还给你。”千音染这次用手拿着,刀尖对着自己,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刀刃,那抹淡淡的白光像是吸附在她的手指上,白光离开了匕首。
凤曜先是猛的往后仰避开,又挠挠头接过来。
眼角带着止不住的狂热和兴奋。
岂料千音染又说:“不过这刀离了我连个铁皮都削不掉。”她坐在床边,眼里带着一丝挪谕的笑意。
凤曜嘴角轻微抽了抽,不疑有他,随手扔给在旁边站着的桃二让他收着。
凤曜又想起来什么,问道:“你体内不是还有那个子蛊吗?不要紧吗?我这里有秘法可以驱逐出来蛊虫。”
千音染抚摸着飞天背上柔软的毛,不冷不热的说道:“不用了,你那时候下令杀我的时候子蛊正好游到了心口,他直接把子蛊震碎了。”旁边站的笔直的千面没有反应,凤曜尬的抿两口茶说了句“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桃三,我先去休息了。”赶紧溜了。
千音染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房间一下子就空了,千音染把飞天放到床上,双腿盘起来,抚摸着飞天柔软的皮毛,问道:“你叫什么,脖子上的东西给我。”
千面默不作声,走到千音染面前,把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那竟然是一块石头。血红血红的,圆润细腻富有光泽。顶端有一个小孔,黑色的绳子穿过小孔绕在千面脖子上。千音染看见那块石头,眼睛无法从上面挪开。
“把它给我。”千音染盯着石头。
千面沉默,猛的抬手扯细绳,然而就算他把脖子都勒红勒出血线,也无法破坏掉黑绳。千音染完好的左手按住前面的右手。千面顺从地展开手心,倾身让石头的高度和千音染眼睛平行。千音染摩挲着那颗圆润的石头,当她的手指碰到黑绳时,绳子“啪”的一声断开。
……
室内一片寂静。
千面万年冷漠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石头稳稳当当掉在千音染手心,她看着那石头,沉默了良久。再抬眸看向黑衣人时,千音染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
“拿走吧。它本来就是是你的。”千面干涩的声音响起,两人离得近,这么一听竟好似在千音染耳边说话一样。
这是千面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声音嘶哑腔调古怪。他自己也注意到了,说完就沉默权当自己是个死人。
千音染盯着他,轻轻放下石头,手指又屈伸着摸到了千面的喉结,千面本就一身黑衣,除了眼睛周围和手掌,没有其他皮肤裸露在外面。脖子裹着黑布,料子不是好料。千音染隔着料子触碰他的脖子,好像在疑惑他怎么发出这种声音。
千面亘古不变的脸庞突然紧绷,感觉到了莫须有的耻辱。
想要避开女人的手指。
女人,或者是一个小姑娘,他终于肯正眼看看自己的新主人。
千音染垂眸思考着什么,但是感觉到男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手上的布料俶尔远离。千音染收了手,没有说什么。飞天在啃她的小指头,千音染捏捏小虎崽的耳朵把自己的手指解救出来。
“你叫什么?”她摸着小家伙的肚皮,头也不抬的再次问道。
千面摇了摇头,又想起来她低着头。还是那干涩的声音:“没有,名字。他们叫我千面。”
千音染手指顿了下,看了他一眼。千面嘴角收紧。千面盯着脚下的地板,不去和她对视。
千音染捏着虎崽后颈皮把它从自己胸前挪开放在肚子上。“没有名字,可以自己取。”
千面不说话。
手上的皮毛光滑柔顺,千音染爱不释手,不禁多撸了几下,舒服的飞天尾巴左右摇。
“我是你的主人,我来给你想一个名字?”千音染不指望从这人嘴里听到什么了。
千面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千音染抬眸仔仔细细打量眼前的人,身高八尺,宽肩窄腰。头发没有多长,简单在后面扎个揪揪。看不到面容,只能看见墨绿色的眼珠,像食肉动物一样的眼睛。
“为什么叫你千面?”千音染突然问到。
千面避无可避,“执行任务,每去解决一个目标换一张面具。”
千音染阴白了。再次审视他,脑袋里冒出来个模糊的字眼。她盯着那双墨绿的眼眸喃喃道:“像个闷狐狸。”
千面:“……那就叫狐狸。”左右都是畜生。
千音染:“???”她带着询问意味的眼珠子想要和千面(更名狐狸)对视。狐狸却一副不想再说的表情。
千音染只好作罢,又把石头递给狐狸,“这是我的,也是你的。你来保管。”她打了个哈欠,狐狸揣好石头后蹲下身给她脱鞋。千音染右腿随便包扎一下,布料完全被血水浸湿。狐狸心里估算了下出血量,面具下的眉毛紧皱。
飞天对于它身边突然出现的脑袋非常好奇,肉爪子跃跃欲试又畏惧着缩回去。千音染脱了鞋任由他帮自己挪动,狐狸本来就是不会照顾人的主,挪动千音染身体的时候扯到了后背上的伤口,千音染脸色白了几分,没说什么。
狐狸把她放平,躺好,飞天非常闹腾想要攻击他。狐狸眼也不抬躲过毛茸茸的肉爪。做完这一切发现整个床板都要被血水的七七八八,一时间呆住了。他没照顾过别人,自己身上的伤也马马虎虎弄一下,面前的人脸色无异,浸湿的床单却暗示主人伤的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