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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霆燃作别年轻晚后,便牵着马走了几条街,要回府里去。
流岳城最富贵的街路宽敞无比,这条街上住的都是大富大贵之人,有丞相府、勒亲王府等,还有卓府。
卓府便是卓霆燃的家。
卓霆燃此次离开流岳城,走了二月有余。府中人对他甚是想念,得了卓霆燃今日回府的消息后,张兆管家便一直都在府上的大门处观望着。
卓霆燃刚走到门口,张兆便瞧见他了,快步奔了过去。
张兆三十出头的年纪,因常年习武,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几岁。
“少爷,您回来啦!”
“嗯。”
“蒲国师等着您呢。”
卓霆燃一头雾水,“他怎么在这儿?”
“蒲国师之前交代过,若是你来信告知何日回城,定要给他个消息。这不今日,一直守在这。”张兆回答了卓霆燃的问题,又问道:“少爷,可有找到映雪?”
卓霆燃消沉地摇摇头,说:“没找到,但有些眉目了。我去找蒲岚,你去寻个要卖的府邸,要大一点,好一些的。”
“是。”
张兆对卓霆燃绝对服从,卓霆燃的吩咐,若卓霆燃不说原因,他也不问。
卓霆燃将马匹交给张兆,大步流星走进了府。
卓府景色别致,植被众多,从府门走过一条长廊便到了卓府的厅堂。
厅堂门大开,里面的蒲岚正舒舒服服躺在两把椅子上,旁边桌子上放着点心和茶水,手里还把玩着一串菩提。
好不惬意。
“你倒不把自己当外人。”
卓霆燃还未进厅堂,便用洪亮的声音冲蒲岚喊道。
蒲岚闭着眼睛,一听就知道这是卓霆燃的声音。
蒲岚仰躺着,歪着嘴笑。
卓霆燃进到厅堂,顺手拿起一块点心,扯过蒲岚腿下的椅子,与他相对而坐。
蒲岚腿下面没了支撑,只好坐了起来,睁开眼睛。
蒲岚玉面临风,皮肤吹弹可破,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但不失男子的英雄之气,仪表堂堂。
真不愧为享耳第一美男子!
“先说正事,映雪可有找到?”
卓霆燃还是摇头。
“此次我出城寻映雪,自流岳城出发,向北而行,一路到了边河。路上每经过一个城池,我便入药铺询问,也去过山上寻找,只找到一株三年映雪,成熟映雪一无所获。”
“那这可如何是好。”蒲岚面色凝重,说:“映雪是刘侍郎的药引子,若寻不到成熟的映雪,刘侍郎便只剩下三月的时间了。”
兵部侍郎刘鑫是卓霆燃的老师,前些日子病重,需要映雪做药引,但草药映雪稀有程度为最之,卓霆燃寻找了两月,也没有找到成熟映雪。
“我虽没找到映雪,但我在入城之时,碰见了几位大颜来的商人。为首的是一名女子,生的极美。”
蒲岚用手里的菩提敲打了卓霆燃一下,“你去找映雪,怎又找起了姑娘。”
卓霆燃伸手拍拍蒲岚打他的位置,说:“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讲完。那姑娘坐在马车里,手里展开了一幅画卷,画上显然有一株未开放的淡蓝花朵,七片叶子。我为寻找映雪,没日没夜观察书上映雪的图画,虽然只是一眼,但我敢确信,那就是映雪。”
听卓霆燃说完,蒲岚陷入了深思。
“你是说,那姑娘手里有映雪?可你,只是瞧见了一幅画啊!或许那是姑娘买回来的画,又或许是那姑娘认识映雪这种草药,凭着想象而画。”
蒲岚先给卓霆燃泼了冷水,免得断了线索卓霆燃又陷入失落中。
“那幅画,画的极好,极为真切,若不是真的见过,怎能画的如此真实。”
蒲岚见卓霆燃找映雪实在是有些入魔了,简直是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也随他便了。
“那后来呢?”
“现在城中不许外城人入内,我便谎称说是姑娘的朋友,将她们带了进来,因此认识了一番。待相熟之后,我再开口要那幅画。现在无缘无故,我若多问,定会被当成登徒子看待。”
“我认为,你现在已经变成登徒子了。”蒲岚接着吃点心,又说:“你这跟听话本一样。那姑娘叫啥啊?”
“说是大颜蛰御城人士,名为罗柯晚。”
“名字倒是好名字,听你话说也是个美人。以后打算如何?”
“此事应从长计议。话说回来,城中出了何事,你这国师怎么庇佑的流岳城。”
“国师是个职位,我又不是寺里的神仙。此事说来也简单,你听说过独眼婆子吗?”
“自然是听过,享耳最有名的大盗,心狠手辣,专偷名贵字画,遇见人变杀,十几年来官府从未放弃抓捕此人。”
“没错,她来流岳城了。咱那位神捕辛天赤,放言定要抓住她。这不城也封了,人家独眼婆子倒躲了起来,再没了消息。辛天赤对百姓只说是大盗在城中,怕说出独眼婆子的名号,惹人惶恐。”
“原来如此。”
“要我说,除非有惊世画作,不然独眼婆子必然会一直躲下去。辛天赤总不能一直封城。抓独眼婆子,难喽!”
蒲岚装腔作势地撇撇嘴,晃晃身子。
“你说,我今日见的那幅画,算不算得上惊世画作?”卓霆燃心里想着,问道。
“开什么玩笑,你认识那姑娘吗?你知道大颜有个书画大师名为罗柯晚吗?无名声之人的画作,怎么引出独眼婆子?以我之见,能让独眼婆子冒着被神捕捉住的风险还要出手偷的,应是程颁大师笔下的画作。”
“享耳自从有独眼婆子以来,程颁大师的画作,都被拥有之人藏了起来,生怕被惦记上。”
“可不是。我听说,辛天赤正找呢。”
“若是能抓到独眼婆子,那辛天赤可谓是大功一件。”
“话别说太满,等他抓到再说吧!”
卓霆燃看蒲岚坐的稳当,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直接下了逐客令。
“还不走?”
蒲岚瞪大眼睛仔细瞅瞅卓霆燃,说:“国师造访,你不留着吃饭倒也罢,居然还要催着走。你真是吃了熊心豹胆。”
二人认识多年,经常相互斗嘴,无人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我打算着去看看先生。”
卓霆燃口中的先生便是兵部侍郎刘鑫。
蒲岚听此也不好多留,起身和卓霆燃一起出了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