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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世子妃啊！”
这丫鬟并没有被羽衣的话吓着，反而上下打量着顾一瑾，那眼神很没有礼貌，“也不过如此，都还没我家姑娘一半漂亮。”
太嚣张了吧？
她家姑娘算哪根葱啊，居然敢说姑娘没她一半漂亮？！
羽衣正想反驳回去，就听到那丫鬟很不客气地道：“刚才那是我家姑娘从西域带回来的胭脂粉，很贵的，你们记得把银两送到墨园。”
“墨园？”霓裳和羽衣对望一眼，然后问：“你确定是墨园？”
“对啊，我家姑娘就住在那里。”
霓裳瞥了一眼没有出声的顾一瑾，问丫鬟道：“谁允许的？”
丫鬟微抬下巴，“这还用说的，当然是世子允许的。”
霓裳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她绝不相信姑爷会允许那位洪姑娘住进去，当时宁欣郡主都不让她踏进一步，别说一个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客人。
她望向顾一瑾，犹豫了下，“姑娘？”
顾一瑾淡淡瞥了那丫鬟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迈步往前走。
可那丫鬟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算了，她一手拽着顾一瑾的手臂，“你别以为自己是世子妃，就目中无人，你还我的姑娘的胭脂粉。”
“你有完没完啊？明明是你撞你家姑娘，怎么倒打一耙？”羽衣见她扯住自家姑娘，也一手将她扯住，丫鬟放了开顾一瑾，顺势往羽衣那倒去。
见此，羽衣当然是放开她，然后闪开，丫鬟就摔在地上。
“你们太欺负人了，是世子妃就该撞到别人的东西不赔吗？是世子妃就该乱打人吗？”丫鬟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顾一瑾终于见识到什么叫无赖，丫鬟今晚发挥得淋漓尽致。
“什么事？”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道清悦的声音响起。
顾一瑾抬头往声音看去，却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站那里，她穿着粉色齐胸对襟襦裙，长发盘成发髻，插着碧簪，身材纤瘦，肌肤似雪，遥看像仙子下凡。
未等顾一瑾说什么，丫鬟已经恶人先告状，“姑娘，她们撞坏了你的胭脂粉，还欺负奴婢！”
洪姑娘皱眉道：“玉瑶，知道自己说什么吗？瑞安王世子妃怎么会撞坏你的东西，又怎么会欺负你？”
“奴婢没有……”
“放肆！”洪姑姑喝住她道：“还不跟世子妃道歉！”
顾一瑾越听这对主仆的对话，越觉得哪里不对，她道：“道歉不用了，既然你的丫鬟说我撞坏了你的胭脂粉，这样吧，我们按价赔偿，不知这胭脂粉价值多少？”
洪姑娘一副惊慌的样子，摇头道：“不必了，不……”
她还没说完，丫鬟说道：“一万八千两。”
顾一瑾二话不说道：“好，霓裳，你回蘅芜苑，拿银票给她。”
“姑娘？”
霓裳惊讶，不敢相信这是自家姑娘说出来的话，这丫鬟分明就是来碰瓷的，还有这位洪姑娘，刚刚那些话明明在责备自己的丫鬟，可却暗示着姑娘仗势欺人。
姑娘为何还要给她们银两？
不过以她对姑娘的了解，姑娘不是这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也许姑娘另有想法。
于是她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然后往蘅芜苑走去。
顾一瑾对洪姑娘道：“既然你是住在墨园的，那就一道走吧。”
洪姑娘见霓裳已经走远，看来顾一瑾是说真的，并不是哄她自己，她原本有话要说的，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叫玉瑶的丫鬟正要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碎片和粉末，却被顾一瑾叫住。
“等一下。”
玉瑶停下来，看着她问：“怎么了？”
顾一瑾道：“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下吧，霓裳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她特意留意了一下洪姑娘这对主仆的反应，果然，叫玉瑶的丫鬟往自己的主子看了一眼，神情似乎有些焦急。
她可管不了她们急什么，但想坑她可却没那么容易。
霓裳会轻功，脚程较快。
约一刻钟不到，她就回来了，在顾一瑾的示意下，她很不情愿地把一万八千两的银票给玉瑶。
玉瑶接过来数了一下，对顾一瑾道：“数对了。”
顾一瑾越过她，望了一眼往这边走来的一行人，收回视线对她道：“你的数对了，可我的数还没完。”
玉瑶不懂她的意思，但洪姑娘却觉得这件事情太过顺利，就在她思考顾一瑾话的另一层意思时，就听到顾一瑾对羽衣道：“把地上的东西收起来。”
羽衣点头，蹲下身去捡起地上的碎片，碎片上还有些粉末。
玉瑶一听，赶紧阻止道：“捡这些做什么？这是我们的。”
羽衣道：“怎么是你的？我们不是把银两给你了吗？”
玉瑶：“……”
她急忙望向洪姑娘。
瑞安王妃听说顾一瑾回来了，但人却迟迟没到立雪堂，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和洪姑娘在门口僵持着。
她带人过来，正看到这种情形，问道：“什么事？”
这次霓裳聪明了，她可没给那个玉瑶向瑞安王妃倾诉的机会，她上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并道：“世子已给了她银票，地上的东西等于是世子妃买下来了，那是不是说，这东西已经是世子妃的呢？
瑞安王妃点点头，“当然是。”
“既然如此，那世子妃是不是有权处理这些胭脂粉，谁都不能阻止？包括洪姑娘。”
“当然。”
玉瑶一听，急了，可她又不能说什么，这些银两在手上，顿时成了烫手芋。
相比自己的丫鬟，洪姑娘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之前为何会感觉顾一瑾话里有话呢？
顾一瑾沉得住气，因为她就是在等这一刻！
所以，在王妃点头回答后，顾一瑾道：“那行，霓裳，你派人去找秦太医过来，让他验验这些胭脂粉是否值这个价线？”
霓裳应了声，转身走出去找秦太医。
洪姑娘轻皱了皱眉头，她似乎感觉到顾一瑾找来太医的用意，于是朝玉瑶使了个眼色。
玉瑶明白，把手里的银两还给霓裳，“姑娘说她不计较了，这些银两退还你们。”
顾一瑾淡淡一笑，“迟了！”
洪姑娘沉下脸，“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