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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宋师爷也不过一普通人,听闻要去捉妖,虽然有三个法师相助,但也心中胆怯,将衙门里所有的官差都召集了过来,一行几十人浩浩荡荡。
陈辉为首,身后纯阳子和安定法师不落其后,带着宋师爷他们便向着东城而去,周围百姓见了也知道这是要去捉妖,好事的也跟着凑个热闹,不知不觉竟有了上百人……
“远存法师,这妖类竟然如此大胆?至今仍在城中?”
那宋师爷得知了妖类还在城中,也是不由得耸动着喉咙,若那妖类真要害他那岂不是避无可避,任人鱼肉?
“两个小妖而已,宋师爷不必惊慌……”
不过越往城东走,气氛看起来越加萧瑟,人烟也很是稀少,房屋也不再是斗拱交错的模样,更多的是一些密集的小院落,大多数看起来显得有几分破败。
黑灰色充斥在这里,脏乱差分毫不差。
更是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人蹲坐在墙角,眼神中也都是不善,见了一群人浩荡而来也是一惊,窜入巷子中不见了踪影。
似乎东城这边应该是类似于棚户/区一类的地方。
“宋师爷,这东城当真是鱼龙混杂……”
“法师可是刚到婺州城?”
“昨天刚到,还未好好欣赏婺州的景致便遇到如此之事。”
“那便不见怪了,法师有所不知,这东城郊皆是一些流民与帮派,乞儿、暗娼、打手、绿林、毛贼各样的人都有,混乱不堪,官府清查了几次,却一无所获,衙门的人一走,便又重回了原样……”
“哦?那恐怕是衙门内部有些不干净了……”
陈辉轻笑了一声,这些事哪里都有,看似不合理,其实都很合理,不过是有利可图,治理不了?是有人不想治理而已,更何况是这种妖魔混杂的世界。
“远存法师可有道场?此事之后,在下必定为法师扬名天下……”宋师爷讪笑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
“暂时还未有,我看着东城不错,不若就在此地了……”
“啊?”宋师爷一惊,也不知道陈辉是什么意思。
“也好……也好……”
陈辉不再言语,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一间大宅子,似乎与四周的破落地方格格不入,挺立的门庭不似平常大户人家的朱红色,而是通体漆黑,甚至连墙面上也都是黑灰色,整个宅子看起来好似一个黑色的宫殿。
“宋师爷?”陈辉疑惑得看了一眼宋师爷。
“法师,此乃闵家的宅子,闵家家主闵洙乃东城最大的帮派的首领……”
“难不成……”宋师爷一脸惊骇,这闵洙他也曾见过一面,没想到竟然蓄养妖类,联系到闵家在婺州的快速崛起,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闵家在东城势力极大,以呀呦粉和精神茶为敛财工具,整个东城都供应,获利颇丰,手下护卫打手无数……”
“恐怕这二物也是这妖类提供的……”
“快去……弄点过来……”宋师爷招呼了两个官差准备弄些这东西过来,他也曾喝过一次精神茶,若真是妖类弄出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陈辉等人停在闵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偷偷给闵洙通报了,还不等那两个官差弄来这二物,闵家漆黑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不知宋师爷如此大张旗鼓,所为何事?”
闵家家主看起来已经是垂垂老矣,拄着一根拐杖立在门口,身后也多是一些小厮,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语气中似乎多有几分质问。
“闵老可知昨日城中发生了何事?”宋师爷倒也没有畏惧之色,若是这闵家与妖类勾结祸害婺州,那今日便是闵家覆灭之日。
“闵某关门谢客闭门不出,倒是不知有何大事值得如此大张旗鼓……”
那官差回了来,将手中的呀呦粉和精神茶递给了陈辉,陈辉一入手便能感觉到其中淡淡的妖气,近乎不显,若不是他已经修成法眼,还真察觉不到,无怪这闵家这么多年屹立不倒。
他轻轻朝宋师爷点了点头,宋师爷目光一凛,盯着闵洙仿佛要吃人一般。
“闵洙!你勾结妖孽,祸害婺州,还如此惺惺作态装摸做样!当真是不知知府衙门朝哪边开着呢么?”
“哼,闵某不知宋师爷在说些什么……”闵洙看起来有些有恃无恐,见了如此多的官差也毫不胆怯。
“给我上!搜查妖孽!”
“宋清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闵洙冷冷盯着宋师爷,也没有动作,但却显得无所畏惧。
宋清远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陈辉所言不实也要找个替罪羊替他挡了这遭,更何况他现在还在想着自己曾经饮过那精神茶,唯恐自己受了妖类祸害性命不保,就算咬着牙也要进了这闵家不可。
“远存法师,此地为你做道场可好?”
“得重新翻新一遍……”
“好!”宋师爷见陈辉胸有成竹的模样,也是狠下了心来,他见了陈辉的法术心中已经是信了七分,值得他赌上一赌,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办成铁案,况且还有三位法师和数十官差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就不信闵洙敢反了不成。
“给我上!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宋清远!你很好,希望你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闵洙没有阻拦,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也不动作,只是一脸阴狠得看着宋清远。
“远存法师,二位大师,捉妖之事还要拜托几位了……”
“理当如此……”
“阿弥陀佛……”
宋清远没有理会闵洙,一马当先进了闵家,又转手召来了一心腹,不知怯怯私语了些什么。
“哼,宋清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今日若是查不出来什么,闵某定要你好看!你也别想着栽赃陷害闵某,闵某还不至于如此任人宰割!”
闵洙看也没看陈辉三人,他十多年来从未有事,这些和尚道士的把戏他见得多了。
“哼……”宋清远轻哼了一声也是挥了挥手让那官差下去了。
“远存法师,你看……”
纯阳子的修为太过低微,他还真没瞧出来这闵家有何不妥,沿着大宅子转悠了一圈又凑在了陈辉身边。
“无妨,我已知道那妖类藏身何处了……”
陈辉缓缓踱步,四处打量。没想到出了那两个小妖之外,还隐藏着一个大妖,刚一进大宅,他就感觉到妖气被收敛得几近不可闻,此等能耐绝不是伤个人都能残留妖气的小妖能有的本事。
“出生十方一切诸佛,十方如来因此咒心,得成无上正遍知觉,十方如来执此咒心,降伏诸魔制诸外道……”
安定法师盘坐在大堂之中依旧在诵念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