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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详了一阵,我看向熊正义的哥嫂,“住进来后孩子就开始生病吗?”
“差不多吧。”
熊正义的大哥点头,“我儿子今年五岁,先前身体一直都很好,打从搬进来那天起,就开始闹病,但都不是啥大毛病,感冒咳嗽流鼻涕,好个三五天就又要犯,药就没断过……”
我喔了声,一边听一边四处打量,这院子和沈叔家的院房格局一样,品字形的三合院,中间是正房,两边是东西厢房,连院内的大树都很相像,区别只是沈叔家里的那棵是上了年月的杏树,这棵是梧桐树。
“不光孩子,大人也不好啊!”
熊正义大嫂拧眉看我,“小沈先生,我刚住进来时没觉得有啥,慢慢的就开始浑身没劲儿,去医院检查吧,还没啥实际问题,医生说我是啥亚健康,我家这口子也说我是工作压力大,我在单位是质检员,前段时间我们头儿找我谈话,准备提拔我做车间主任,我真挺高兴,正好我家买房子,我寻思这要双喜临门了,谁知道,住进来一个月,我们单位的提拔名单下来了,没我啥事儿了!”
“我们头儿还说,就因为我老请假带孩子去医院,厂里认为我还担当不了重任,让我先安排好家庭,努努力,争取把握住下次机会,可谁都不知道,下次得啥时候!”
一说起来她还挺激动,“你说我干了这么多年工作,啥话听不出来,这就是给我画大饼呢,咱还不能来情绪,没资格,孩子的确总生病扯后腿,我家你大哥这边工作也忙,就得我请假送孩子去医院挂吊瓶,本来我想让我妈过来住一段时间帮我照顾照顾孩子,结果我妈也病了!”
大嫂指了指东厢房,“我妈在那间屋子里住了半个月,和我说没有一晚上不难受的,她说我这房子地气不好,买的时候肯定让人骗了,但是我妈具体的也不懂,她就回村里了,你说我们家攒了好几年钱,又把原先的小房子卖了才买的这套院子,现在出了这么多事儿,卖还没法卖,硬住的话还愁,得亏正义说你是明白人,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找谁看,这房子要砸手里了可怎么办!”
“大嫂,你别激动。”
熊正义对着她安慰,“小沈是有真本事的,她的师父就是鼎鼎大名的沈万通,在镇远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沈一定会给咱们看出来这院房哪里有问题。”
这话对我很受用啊!
我直着脊背,虽然我这几年火急火燎的成长,恨不得现在就满头白发,站出去就道骨仙风。
实际情况也在这摆着,十八岁,运动服,书包一背,谁看也不像是个先生!
抬手,我用皮绳束起头发,眯着眼又打量了下梧桐树,走到东厢房门前又站了会儿,回头看向熊正义,“有梯子吗,我要上房顶看看。”
“有!”
熊大哥应了声,不懂我要看什么,但还是很麻利的搬来个梯子给我,“小沈先生,你小心点。”
“谢谢,没事。”
我笑笑,踩着梯子上了房顶,这一片都是低矮的居民住宅区,胡同里穿插着平房院子,邻居家院里也有种树的,但都没有这棵梧桐树高大。
踩上梯子的最高一截,我冲着对面的西厢房,伸出大拇指比对着房顶,阳光从梧桐树的叶片中斑驳的落下,风在指腹前来回的穿梭,阴凉的同时令我感觉到了些许压抑。
闭上眼。
呼呼的风声中夹杂了些许呜咽。
“小沈先生?”
熊大哥在下面扶着梯子试探的喊我,“你这是干什么呢?”
“看啊。”
我睁开眼有些无奈的朝他牵起唇角,慢慢的踩下来,不然在上面能干啥,睡一觉?
“我那意思是,你不用拿罗盘看啊。”
熊正义大哥不解,“先生看风水,不都用罗盘吗。”
“我不用罗盘,感气就成。”
我耐着心,罗盘我还真不需要,有事儿了,我右臂纹刺比罗盘指针的反应快!
“感气?”
熊家三人对看了一眼,显然没懂,“小沈先生,我家这房子有啥气啊。”
“邪气吧!”
没待我应声,熊大嫂就来劲儿了,“小沈,我家这房子有不是闹鬼,有邪气!”
嗨!
这咋还自问自答呢。
我示意他们淡定,“大哥大嫂,这房子的确有点问题,但没脏东西,也就谈不上有什么邪气。”
有鬼的话我右臂纹刺就会疼了!
阳宅风水。
先看建筑有无问题,再断是否有邪崇作乱,排除法后便可抓出症结。
“不过熊大哥,我得多问一句,这房子先前是谁住的?”
一看就不是新盖的,我必须了解下上任房主的情况。
“哦,我一个朋友。”
熊大哥应道,“这是我朋友家的房子,他父母早前儿买了这院子,翻盖完准备给他娶媳妇用的,后来他遇到点事儿,房子就空了几年,今年他准备去外地,一时半会儿也不打算回来了,我们一直挺熟的,正好我们家孩子也大了,住小房子不方便,看他家这院房很适中,钱要的也不多,就买下来了。”
我貌似没听到重点,“熊大哥,您这朋友遇到什么事空了几年房子,这房子当年他父母找谁给盖的?换句话说,他们家人品怎么样?”
“啊,人品?”
熊大哥怔了怔,“人品,那……”
“哎呀,大哥!”
熊正义都急了,“你这有啥不能说的!你不就是从廖庆哥手里买的房子吗,我参君前廖庆哥就是打架斗殴的混子,要不是他当年岁数超了,你不还说他应该也去君队锻炼锻炼嘛,后来我刚走,他不就进里面蹲上了吗,今年出来就把房子卖你了!多大点事儿,你就说明白得了呗!”
啊。
混子啊。
我不动声色的看向熊大哥。
他听到弟弟对好友的评价还不大乐意,“正义,别这么说你庆哥,庆子人品还是可以的,仗义,我俩在学校那阵儿就是哥们,不过说起来,他最后走到进笆篱子那步,的确是怪他父母,他爸妈对他打架这事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庆子去买早点,有人插队,庆子就把那人揍了,按说这事儿跟人早点铺子无关,可是庆子他爸妈吧,就能逮着这茬儿去人家早点摊白吃白喝一个月,放话说谁敢跟他们要钱,他们就让庆子去砸摊儿,早些年住这片儿的邻居提起庆子他爸妈就没有不牙根痒痒的。”
得!
掐到了!
“大哥,那这位廖庆哥的父母呢?”
我继续问。
“没了!”
熊大哥提起来还很惆怅,“庆子因为打架伤人蹲笆篱子了,那老两口也跟着上杆火,没等庆子出来就走了,不过老两口没在这院里走,都是在医院没得,丧事是在殡仪馆办的,我还去吊唁了,要是这院里起过帐子,说实话这房子我就不敢买了,但老两口已经走几年了,孰是孰非都过去了,庆子出来后住着也没啥事儿,我想,这房子应该……”
“早知道就不买啦!”
大嫂咬牙跳脚,“想想咱们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你再提起这些我都起鸡皮疙瘩!膈应死人了!这房子要是风水好点你那哥们也不会坐牢啊!都怪你贪便宜!早知道我们就算是借点钱也去买楼房,不住这破院子了!!”
“你还怪我?”
熊大哥也来了脾气,“你忘了你进来第一眼就相中了,还说要在这树上给儿子做个秋千,旁边再搭个葡萄架,过啥田园生活,不是我说难听的,就咱家那点存款,能买什么楼房,也就是庆子要去外地闯荡,不然能那么便宜把这么大的院子卖给咱们吗?!”
“他就是故意骗咱俩的!”
大嫂红着眼,“他快四十岁的年纪还去闯荡啥,搁这杀熟呢!”
“他不出去闯留在这等邻居嚼舌根啊!!”
熊大哥分毫不让,“不能庆子进去一回大家都不把他拿人看了!有错就改嘛!回头庆子混出人样不还是一条好汗!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哥们不能骗我!!”
两口子的火说来就来,我和熊正义一人拽住一个,眼瞅着就要动手了!
“大哥,你俩干啥啊!让小沈说啊!!”
熊正义拽着大哥的手臂,“有问题就去解决,说房子的事儿,你俩吵啥啊!”
“你哥他就那样!”
大嫂被我拽着还掉起眼泪,“他叫熊正气还真以为自己是一身正气了!天天哥们长哥们短的,这房子买的不舒心,我不高兴说几句还不行吗!”
熊正气?
我思维很不在频率的一动。
这名,正气,正义。
兄弟俩可以啊!
“大哥大嫂,你们都听我说!”
我缓了缓情绪,“你们俩说的都对!”
仨人一愣。
怔怔的看我,眼神无声的表明‘你啥意思?’
谁都不得罪呗。
“我的意思是,大嫂说的对,这院子的确是风水有点问题。”
话刚出口,大嫂就要来劲,“你看我就说……”我忙不迭的拽紧她,“大嫂,你先听我说完,大哥说的也对,他那个兄弟不是骗他,这房子的问题啊,那位叫廖庆的大哥可能也被蒙在了鼓里。”
前一位房主要是知道房子有事儿,还能一直放这么多年?
不可能嘛!
“小沈,那是……”
我示意熊正义别急,“我先说大嫂的身体运气和孩子三头两头生小病的问题,原因之一就在于梧桐树……”指了指大树,“把这树砍了,就不会再有这方面的烦恼了。”
“树?”
熊大哥不解,搡开熊正义示意自己没那么混账就走到我身边,“小沈先生,庆子说这树是他父母故意种的,寓意特别好,梧桐到家,能娶好妻,婚姻美满,还能带来吉祥,保佑事业顺利,辟邪驱邪,当年他父母买的都是五年的树苗,回来锯了锯多余的枝杈,长得可快,没两年就窜起来了,夏天可凉快了。”
“每一棵树的寓意都很好。”
我看着熊大哥,“但是它长得过分高大就不好了,常言道,树旺人不旺,树活人不活,庭院内若是种树,一般都以低矮观赏类植物为主,若是这参天大树长在院中,风水上讲,很影响时运,返过去看,您家这正房是坐北朝南,方位极好,可大树落在院中,您家正房采光还好吗?夏天是凉快了,坐在屋里是不是都觉得很暗?”
见他们听的认真,我就多说了几句,“红楼梦咱们都看过,黛玉住在潇湘馆里,潇湘馆里有千百竿翠竹,斑驳的苔痕,曲折的游廊,一景一物都纤弱幽静,表明了黛玉冰清玉洁的特点,那转回头看,黛玉本来就多愁善感,听着竹雨潇潇,如哭如泣,哀怨婉转,她心情能好调整吗,所以啊,住宅之所以强调采光,就是为了向阳,阳气多了,整个人朝气蓬勃,运道也就上去了。”
话说到此,我还挺庆幸,得亏他们中没谁去过我家,进过沈叔家院子,不然还得跟我犟,为啥沈叔院里也有大树却不砍呢?
事物各有利弊的特点在此体现。
首先沈叔家的庭院足够大,杏树遮不到门窗。
其次是沈叔的职业。
先生的煞气太重,需要茂盛的大树去平衡,还可以起到遮掩防身的功用。
所以说啊,风水是一家一个样,绝对不能照葫芦画瓢。
哎,我感觉他家弄个什么非常好,我也要那么弄,绝对不行!
跟整容似的,宁愿五官它平平无奇,也不要随便做加法徒增事端。
无知等于风险。
“对对,屋里是有点阴……”
熊大哥点头,“行,砍!回头我就把树给砍了,我也琢磨了,这树太大可能也会影响房子地基,时间长了树根……”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大嫂不客气的白他一眼,“这功夫马后炮就别放了,听小沈的得了!”
熊大哥脸一红,“你看你还说我,当着大家的面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这房子也不是我一个人拍板的,那不是咱俩一起研究决定的么。”
熊正义看向我的眼神也有几分尴尬,无声的叫我别在意。
我真无所谓,又不是第一天出道,啥样的事主人家没见过。
想当初咱都被遗像对着脸杵呢!
“小沈,砍完树就没别的问题了吧。”
“刚说的只是原因之一,还有另外一点……”
我示意他们看向东西两间房,“你们发没发现,这两间房顶不是一样高。”
熊大哥疑惑的看去,来回端详了一阵子,“好像,西厢房的房顶高点吧,看不太出来,这有啥说法吗?”
“这便是症结所在。”
我应道,“坐北朝南的房子,东西厢房的顶部一定要东高西低,东为青龙,西为白虎,若西厢房顶部高了,风水上叫虎压龙,是为不吉,是招灾的,所谓宁可青龙高万丈,不让白虎抬寸头,您家这西厢房高了,不管高多少,几寸,都是犯了忌讳,轻则磕磕绊绊,重则有血光之灾。”
“哎呀!小沈你说的太准了!!”
女人丰富的联想力再次体现,大嫂瞪圆了眼,“那廖庆一家可不就过得磕磕绊绊!廖庆爸妈先后生病,走的一个比一个快,廖庆也没落好,伤人进去蹲了好几年,出来后谁遇到他都躲着走!这不就是血光之灾嘛!这房子太邪乎了啊!”
“别这么说,庆子出来后不还在这房子里住了段时间,他啥事儿都没有呀。”
熊大哥嘀咕道,“人家怕他是怕他,庆子可没像我儿子和老丈母娘似的三天两头闹病。”
“妨害到的是廖庆大哥的时运。”
我平着声回,“熊大哥,如你所说,这廖庆大哥是好勇斗狠之人,这样的人气场很凶,有戾气,所以不会生病,但越住这房子,他个性会越冲动,气场不好,很容易做错事,房子和人一样,对待不同的人,反馈到自身的霉运也是不同的。”
不能说他不生病就是好的,那出门失手捅了个人,进去蹲好几年,出来后六亲不认,走哪好像都矮了谁一头,不得已只能远走他乡,咱在这不探讨社会现象,人情世故,就说对廖庆个人,他得到好了吗?
“不是,这房子谁盖的啊!”
熊正义挑着粗眉,“小沈,这事儿得找盖房子的人要说法吧!故意害人的吧!”
对喽。
关键点。
给熊正义点个赞。
“我推断是故意为之的。”
我说道,“盖房子古往今来都是大事,哪怕主家不太懂,做活的人也是明白的,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所以我刚才要问,廖庆父母的人品怎么样,如果她们家和盖房的工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人家很容易做点小手脚,当然,做手脚这事儿也是缺大德,主家过不好,他们日后也得遭报应,我哪说哪了,这房子的根本问题就出在厢房一高一低,犯了风水上的大忌。”
灾人者,人必反灾之。
“那我这怎么做?把东西厢房扒了重新盖?”
熊大哥直挠头,“这得花多少钱啊,庆子家那爸妈也是,老两口属于占便宜没够的人,肯定是盖房子时候跟人驴踢马槽的了,人家明着不敢来,害怕庆子打架找茬儿,就玩暗的了,买房子时庆子跟我念叨过一嘴,这房子是他爸妈从外面找人回来翻盖的,就算现在把他爸妈从土里刨出来,他父母也够呛能找到当年盖房子的那帮人了!”
那还找啥了。
说不好听的,找到盖房的人也没用啊。
盖完这么多年了,人家随便给个理由就搪塞了。
“熊大哥,你别急,这事儿好解决。”
我看着他,“西厢房不是高了吗,您把屋顶瓦片重新扇一下,只要比东厢房矮了就行……”
盖的时候对方也怕东家看出来,所以外观上没啥差别,调整的话也好找补。
这种事真的很损,他不是让你一下子破的,竟是出一些小闹心的事儿,如同高墙下面的老鼠洞,一点点往外抠泥,时运一天天的外泄,神不知鬼不觉,按说这房子住进来熊大哥一家不会这么快起反应,泥巴抠的很慢么,没成想院内茁壮而起的大树帮了忙,双管齐下,效果才明显了。
换句话说,你单盖了一间有问题的房,或是单种了一棵参天大树,都不会惹来大麻烦,但是俩样搞到一起,相当与把大量的钠扔进水里,会爆炸出巨大的烟雾,按都按不住。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房子也分谁住,如果福德差的人,一衰百衰,可能连贵人都遇不到!
掉河里都没人捞你。
熊家兄弟呢。
人俩这名字都是正气正义!
倒霉归倒霉,不是遇到我了么。
咱上门来给化了啊!
“小沈啊,那我妈生病也是这个原因吗?”
女人心细啊。
大嫂揪出问题就会刨根问底,“是不是我们把树砍了,再把西厢房弄低一点,回头我妈再来住就没事儿了?”
“正常是没问题。”
我看向她,“不过民间有句俗语,门为房主宅为宾,住西不住东,家中无老翁,古时候,东西厢房不住人,因为主房为君,厢房为臣,东西厢房都是用来放杂货的,主要原因还是日照,东屋在上午的时候阳光充沛,夏季会特别闷热,西厢房会好一点,但是西厢房到了冬天也会偏阴冷,所以老人住厢房容易身体不适,归其根本,就是受气流环境影响,但现在家电取暖设备都很齐全了,讲究就不那么多了。”
沈叔那边我也是住在西厢房,冬天不但烧炕还有暖气,也没什么不妥。
从中也能看出,这也是社会进步的必然趋势。
“大嫂,我看您家这正房也很宽敞,等长辈再来了,安排住进正房就好,实在不方便呢,可以在东西厢房置办好电器,比如说夏天就开开风扇,冬天就做好取暖,保证不会再出问题。”
我前后交代,“只要这房子风水上做完调整,其余的都是小事,安心住下就好。”
“行,我这就联系人过来砍树!”
熊大哥急脾气,朝我道完谢就进屋打电话找人了。
“哎呦,这我就放心啦。”
大嫂也笑了,握住我的手,:“小沈啊,多亏你跑一趟啊,要不是正义说你是先生,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笑的看她,“是不是我看起来很不专业?”
可要我真穿着道袍四处走,感觉更像耍怪。
更何况咱也不是正统道家,学的术法很杂,不好穿人那衣裳。
“不是不是。”
大嫂笑的亲切和善,“是你太有耐心了,不像严肃冷面的先生,好像咱自家的妹子过来串门唠嗑,和风细雨的就把话全说明白了,听你说话我心都软和了,小沈啊,你今年多大?还念书呢吧,是不是特意从学校请假过来给我家看这风水的啊。”
“哦,不是,我不上学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嫂,我今年十八岁了,初中毕业就离开学校了。”
“哎呦,那挺可惜啊,我瞅你这孩子像是学习好的样儿。”
大嫂握着我手还挺来劲,干说话还不撒开,“不过你不念书了也挺有文化,词儿一套套的,小沈,嫂子说实话,一看你就可稀罕,你这年龄,没处对象呢吧。”
“额,我……”
“肯定没有!”
大嫂眼一横,“小沈,嫂子跟你说啊,找对象一定得擦亮眼,你这长得太周正,千万别遇到不好的人,那就完了,在这嫂子不是夸我自己家的人,就我这小叔子,俺家正义,那绝对是一等一好小伙,我这么一看你俩吧哈,这个头啥的都挺相当,虽然我家正义年纪大点,他今年二十五,比你大七岁,那大一点好疼人,真的……”
噗~
我忍不住了!
什么毛病!
突然想起了成琛,六年前他陪我去红英姐大爷家帮忙叫魂,无端被介绍起了对象……
心态想必和我现在一样。
忒逗!
“大嫂!!”
熊正义脸通红,“你这聊到哪了!小沈就是我们驾校的一个学员,今天来拿驾驶证,正好我大哥给我来电话,我才求她过来帮忙看看房子,再说人家有男朋友,在国外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乱点什么鸳鸯谱啊!”
“啊?有男朋友了?”
大嫂懵了,“小沈,你才多大就有男朋友了?在国外干啥的啊。”
这人,嫌我年纪小还给我介绍?
我笑的些微无奈,“他在国外念书,下个月就要回来了。”
“那回来是不是还得现找工作呀。”
大嫂还是舍不得放开我的手,“小沈啊,我小叔子这工作挺好的,驾校老板是我们家亲戚,人家说了,等正义干好了,回头要开分校还让正义去当管事的,在县里不少挣呢。”
这个……
我看向熊正义,“你还不说实话吗?”
当下这场合,我不想拿成琛说事,也没必要和大嫂说成琛是做什么的。
“啥意思?”
大嫂很萌的看向熊正义,“正义啊,你有事儿瞒着俺们啊。”
看到没,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大嫂的关注点很有意思,感谢完我就开始唠上旁的了。
熊大哥则在屋里嗓门很大的找人来砍树修屋顶。
啥对不对象的,人家顾不上。
“那个,我哥打完电话没。”
熊正义顾左右而言他,抬脚也要进屋,“我问问大哥找谁过来,实在不行我弄把锯子把这树拉断算了。”
“别走!!”
大嫂敏锐的拉住他,“你哥找工友过来就行,正义啊,上星期我们回家吃饭咱妈还着急你谈对象这事儿呢,大小伙子了,你不着急咱妈可急,我单位给你介绍那么多,你一会儿嫌那个嘴大,一会儿又嫌这个腿粗,我就问你,是不是有人了,有人就赶紧说!别让家里人跟着着急!!”
“哎呀,这这这……”
熊正义一脸难言的,被逼的脚一跺,“刚处呢!人家还要观察我,不让我跟家里人说呢!!”
“真有人啦!!”
大嫂啪的一拍手,扭头对着出来的熊大哥喊起来,“老大你快来!正义谈对象啦!哎呀妈,瞒着咱们偷着处的!正义,快和嫂子说说,姑娘家住哪,今年多大,干啥的!!”
熊大哥听到也是眼睛一亮,“嚯,你小子有对象咋不言语呢!你大嫂为你这事儿一直上火呢!”
“我那不是……”
熊正义头疼的,“得处到时候才能说嘛!你们有什么好急的!”
我摸着额角在旁边笑,都想替他回答,姑娘今年二十六,比熊正义大一岁,家里是开手机店的……
没错。
王秀丽!
俩人真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