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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多保重吧。”
钟思彤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顿了顿,她扭头朝我我道,“对了,我在这里郑重的通知你,我要开始追求成琛了,先前我要顾及和你的友情,以后,我想咱俩也很难像小时候那样去相处了,各自安好吧。”
心还是被刺了一下。
我看向远方,夕阳漫天,燥热却又凄凉。
见我不答话,钟思彤又把那手表盒子塞到我手里,“这个你留下吧,感谢你小时候一直陪我玩儿,以后,我也不欠你的了。”
我看了看盒子,待她坐到了副驾驶,便直接放到她怀里,同时退了几步站到路边,“再见。”
人在风中,聚散都不由我。
道不同,不相为谋。
钟思彤看着手表盒微怔,旋即就自嘲的笑了笑,“行吧,不要就算了,我这好心也不能总被当做驴肝肺,师傅,开车。”
我目送着出租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心情一言难尽。
记忆中那个和我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小姑娘……
真的越走越远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像是习惯了。
习惯了有人来,有人离开。
可……
难免还会心酸。
她是小时候连下课都要找我一起去上厕所的钟思彤,是坐在体操馆里为我拼命鼓掌的钟思彤,是在电话里说你家没钱了没关系,我有钱的钟思彤……
现在,她和朋友说我可怜,是因为怜悯才和我继续做朋友吗?
我摘下眼镜,轻轻擦了擦眼底。
这结果。
太糟糕了。
上山的路上,我就接到了张君赫的电话。
“怎么着梁女士,我听说老张说你给我家思彤气哭了?她和你要一盆杜鹃花你都不送她?在你家受虐待了?”
我张了张嘴,:“怎么,你也要骂我?”
不知怎么,我就想我二哥了。
“不是,你没事吧。”
张君赫笑音一收,“我没怪你的意思,钟思彤那丫头本来就一身臭脾气,被我爸和阿姨惯得是无法无天,事儿多到家里阿姨都月月换,我现在都不怎么爱搭理她,你更不用跟她一般见识,没哭吧?”
“没有。”
我垂着眼,“我没什么好哭的。”
应该还要庆幸,钟岚已经没了。
若是她看到宝贝女儿被我气哭,能不能让我变成第二个季楚芸?
“那这样,我带思彤和你道个歉。”
张君赫说着,“等她回来我和她单独聊聊,看看你俩这友情还能不能挽救一下。”
有必要吗?
“张君赫,我想问问你,你师父为了赚钱什么都能干吗?”
张君赫不解,“怎么了?”
我缓和了下情绪,放慢步伐,“我听钟思彤说你师父承诺要给她旺运,让她第一部戏就爆红,这里面的轻重你明白吧。”
“旺运?!”
张君赫也是一愣,“思彤没和我说过,我师父也没讲啊。”
“那你回头问问你师父吧。”
我叹出口气,“钟思彤那个命格如果旺运就会透支,时运一破,衰神临头,她会很容易发生意外的,暴毙都有可能,一定要慎重。”
张君赫默了几秒,“行,这事儿我知道了,回头我得找老张聊聊,思彤现在要做什么事儿,都是靠我爸去张罗,我直接掐根就行了,梁栩栩,谢谢你呀。”
“不用谢,别觉得我多管闲事就行。”
我闷闷的,“就这样吧。”
“等一下。”
张君赫音一提,“过段时间我会去找你,袁穷就算死了,我这还有任务呢,得问出你罩门在哪,沈大师那一身术法藏哪了,哥哥得坚持不懈的令你感动,到了镇远山我会去酒店先安顿好,然后在联系你,回头见吧。”
我嗯了声,他来也好,如今看似一切归成原位,平静下,暗流从未间断涌动。
袁穷无论要修成什么鬼王,他都需要时间,至少三年打底,偷我命格的主家以及张君赫师父那边也是忌惮我子虚乌有的罩门以及我师父的天灵,大家互相牵制,都没出手,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备战奥运。
互相先积累实力,默默训练。
到了比赛那天,我要是不行,预选赛就先淘汰了。
熬到我没起势,自己噶了,他们自然省事儿。
我要是一不小心蹦跶起势了呢。
发令枪响。
赛事就开锣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子落而满盘活。
说白了,大家现阶段都是在静观其变。
我的情况袁穷那边比我自己还了解,若是能不费吹灰之力让我自生自灭,他们何乐而不为?
那群老狐狸,就差自己去写聊斋了。
我能怎么做呢?
看着院墙铺满的爬藤月季,我戴上眼镜,手做出喇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南西北风!!”
“妈呀,哪来风了!!”
我一嗓子直接炸出来个老大娘!
她蹲在我家门口的花丛里,猛一下站起来还给我整一愣!
搁那干啥呢?
四目相对。
老大娘捂着心口朝我笑笑,“小沈先生,你家这花种的真好,我寻思在这捡点花种,你一嗓子给我吓一跳!”
“大娘,是您呀!”
我也认出她来,这不就是我上个月在医院碰到的那个陈大娘嘛!
难怪许姨一直催我回来,说家里有客人。
我还纳闷儿在镇远山我们家能有什么客人呢。
原来是这个陈大娘过来了!
“小沈先生,我们是特意来谢谢你的。”
陈大娘拉着我手进入院子,扭头就朝着屋里喊了声,“都出来吧!小沈先生回来啦!!”
一声而出,西厢房的屋子里蹬蹬蹬跑出来十多号人。
有大人有小孩儿。
对着我就奔过来了!
我本能的还有点想跑,啥情况?
“小沈先生,太谢谢你啦!!”
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妇女噗通一声就给我跪下来了!
我懵的不行,没等扶起她,她身后的几个男人又一拥而上,“小沈先生!你是俺家大恩人呀!!”
“快,给小沈先生磕头!磕响头!”
其中一个男人推着个小男孩儿也朝我跪下,就是我上回在医院见到的男孩儿,陈大娘孙子。
那孩子也麻利,跪地坑坑坑就磕了三个头,瓷实的都要给泥土地砸出个坑。
惊得我都觉得要不要给孩子包个红包。
啥情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