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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雪不禁问了出来。
然则尤箜只是笑笑:
“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让我说,现在这个地步,我倒是有点赶着上架的意思。”
“主子为何这样说?”
尤箜微微摇头,想到了柳铭的话,再想到再也回不去的蓝星,情绪忽而低落了许多。
很多事情她不愿想起,不愿追究,便是想着,既然是因为自己的愚蠢而错过回去的机会;那么,那些令她犯蠢的人该好好活着才对,最好活在痛苦里。
本来还没觉着什么感触的,直到她见了祈济与秦炜的时候,所感受到的痛快,才知晓,原来她这么阴损的。
不,不是她阴损,她简直太善良了,祈济害她被埋了十年,还没遭报应,这不应该,让她推动一下这个报应才对吗?
若是他们知晓她是尤雾,那估计,画面不要太好看,绝对是一场你死我亡的追逐,还看什么祈济演戏呢?
虽然她很想找一个切入点问问祈济当时为什么那样做?
但是这个切入点,太难找了,只能慢慢看机会吧。
或许出现他们的面前,也未必不是一场折磨,不必动用任何武器伤人,才是最令人心疼难忘的。
只是,他们在她面前的所表现的情绪,是真的吗?
不管真不真,她该想想,如何剖开他的疼痛?
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反正她的日子到不到头,她心里有数。
尤箜深思了一晚上,对于这些阴谋诡计倒是没有多大的想法,若是坑得他倾家荡产那倒挺不错的。
可是该怎么办呢?
这有点难,她又是个姑娘家,说钱太过市侩,不符合妹妹人设。
更遑论她家的男票也是个有钱的,这条行不通,若是让人传出尤将军妹妹与济王XXX恋情这样的消息出来,让阿清误会就不好了。
报复可真是想得脑壳疼,为什么会有人陷害她呢?
还她浪费了这么些精力来想这些坏主意,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害她呢?
她又美,又有才华!
难道!
尤箜不禁想到了一点,难道她太美了?太有才华,所以身为她兄弟的祈济才嫉妒她吗?
为何?她又不是与他争什么?又没挡着他的路。
这问题,实在禁不住她深思,越想,她越发觉得祈济的恐怖。
尤箜又浪费了一夜浑浑噩噩地咒骂着祈济的狼心狗肺,从而直至天明。
穿戴整齐出了房门后,瞧着秋泉和昭雪收拾好她的衣物,前院的伙计便跑来说了一声,九清给她送东西来了。
尤箜一瞬精神了起来,又有礼物了!
昭雪又随着她身后,看她欢快得恨不得立马扑去九公子怀里,心底一阵摇头,主子这礼节真是让人堪忧。
“阿清!”
尤箜一看马车前前后后,人呢?
其后看向那个身材修长,面容普通的车夫:
“兄台,九公子呢?”
“阿箜。”
尤箜一看车夫发出的嗓音,后退了一步,认真地细看一下。
挺拔修长的身姿瞧着挺像,嗓音温润也像,就是这面容——
“阿清?”
“是我。”
九清,亦就是面容普通的车夫,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你你、你这是?易容?”
尤箜瞬时看着他双眸溢出的笑意,下意识脱口而出。
“阿箜知道?”
“不知道!”
随后补了一句:“话本看的。”
九清惊讶,认真地朝向她询问:
“什么话本?”
难道这技术已经泄露了?
“啊?忘了。”
尤箜貌似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只见九清听了她的话后,便朝另外一架车夫低语了几句。
双眸微亮地望向她:
“阿箜还能认出我吗?”
“不认得,你这是?”
这九清是要她将他揣在口袋,带身上吗?
尤箜很是惊喜,难道他要和她一起,去都城?
“我,舍不得你。”
九清想了一晚上,越想越是烦闷。
终究是不能放她孤身一人进入前路未知的辛国国都。
昭雪一出来瞧着便是自家主子,跟着一位车夫谈笑风生,含羞带怯的样子,不禁走了过去:
“主子,九公子呢?”
您当日说的可口九公子呢?
为何今日却对着这相貌平平的车夫搭起讪来了?
尤箜不由得瞧了九清一眼,只见他微摇着头,便说:
“他不来了,给我配了个、护卫大哥。”
“这——”
昭雪还未说什么,远处便驶来了一大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即刻改口说道:
“主子路上好好保重,秋泉那丫头都收拾好东西了,她知道东西放哪。”
尤箜心知昭雪不适露于人前,点了点头便道:
“你在这儿好好看店,我很快回来。”
“好,主子一定要小心。”
昭雪握了握尤箜的手,眼眶溢红的跑了回去。
这俩主仆的道别,看在了九清眼里,带着些许狐疑,不待他深想。
祈济的随从,走至尤箜的面前行过一礼便道:
“尤姑娘可曾准备妥当了?”
“准备好了。”
尤箜看了眼自己身后的两辆马车,两个车夫,一个丫头。
最主要的是,两个车夫的相貌,一样的普通,身段却不普通,估计也是个易容的。
尤箜瞧着,像似沈谏的身型,回头看着随从。
随从也看到了这寒碜的两辆马车的东西,眉头一皱也没有说什么,这尤姑娘是真的穷,只有一车子东西。
“尤姑娘且随在济王身后的马车吧。”
尤箜点了点头,朝九清眨了一眼,便上了他的马车。
而秋泉和车夫则被安排到了大队的后半车队之中。
昨日下了一场春雨,今日倒是艳阳高照了,没耽误多少时辰,马车便晃晃荡荡地出了下贝郡城。
除了一路上的马轱辘声,便是尤箜在车厢内吃包子发出的感叹声:
“阿清你真是太体贴了,竟然给我准备了肉包子,对了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车厢内格还有热身子的暖茶。”
九清赶着马,堂堂一国王爷,真正地沦为了尤箜的车夫,贴心照顾,不带一丝含糊。
听着他说的话,尤箜瞧了瞧车厢内的布局,虽说刚坐上的时候没去细看,但这时候她不得不认同,这车厢确实是被改造成了一个纳盒车厢似的。
处处的边角位都利用得当,要紧的是檀木板子放下来便是一个可供歇息的软榻以及矮塌了。
这不就是房车吗?
“这车厢是谁的想法?”
这里的人,这么超前的吗?
还是她的规格不够,所以没坐过皇室的马车?
“喜欢吗?”
“喜欢,空间利用很得当,支点看样子也是经过精准计算或是试验多遍的。
想来这设计车厢的人,在这大陆算术是不差的,难道你们那儿的马车都这样?”
虽然她现在不了解这里的学术区域,但是十年前在兵器坊与木匠坊造过车,她可是看过他们的死板单调的几何学,不算,连算术都不甚清晰。
所以这辆马车,大大超出她对旭国人的看法,不是没有算术厉害的人,而是当时的辛国没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