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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下一瞬他便想到正厅里的几人...
但,依旧阻止不了他也很想她,想她想的茶饭不思,只差伪装潜入宫里头的心意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然则,让九清此刻窘迫的是,他想对她倾诉些什么的时候,又想到正厅里的那几个碍人的家伙。
九清这样的态度,尤箜亦是在他开口的时候便发现不对劲,不由委屈巴巴地抬眸起望着他:
“你不想我了吗?亏我还在宫里天天想你呢,想着用什么法子出来呢。”
“不、不是的,阿箜,我也同样想你,很想。”
九清的余光尽是正厅里那几道靠近的影子,可往里深想,尤箜下月十五都是他的夫人呢,为何不能亲昵呢?
“真的吗?你刚刚为什么见着我会这么别扭,是不是太久没见着我了?害我还以为你喜新厌旧,不喜欢我不想我了呢。”
“怎么会?我这几日也是很想你,很担心你;只不过现在——”
话还没说完,尤箜从方才提着的心,一下被他的小心翼翼哄说治愈了,踮起脚尖,环着他的脖子,直接啵了一口他的薄唇。
只是,她感到九清僵硬的身体时,这会儿尤箜的身后响起了几道被口水呛到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
“咳咳咳...”
他们觉得来的很不是时候啊,特别是其中的克蒙,依旧捧着小灵楼,瞄了一眼俩人相拥的影子。
“谁?”
“阿箜,是九门里其他的门主。”
尤箜立马放开了九清,便听着一道特别粗狂的咳嗽声,定是克蒙无疑,还有两道咳嗽声,她并没有听到过。
此刻听着九清的解释,瞬间想起方才九清的别扭,原来阿清不是嫌弃她呢。
“其他门主?”
见她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打扰而有所生气,九清是怎么看尤箜怎么好,径自牵着她的手,转进了正厅。
尤箜狐疑地望着其余俩人相貌堂堂,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模样,与着九清不相上下的年纪,端的都是一表人材。
只闻他兀自介绍道:
“阿箜,左边这一位是重竹,中间这位是无铸。”
至于在角落的克蒙这糙汉么,尤箜已经认识了,九清便没再介绍。
毕竟,最引人侧目的是一白袍的重竹、与一黑袍的无铸。
俩人截然不同的气质,似乎互相呼应着一光一暗,颇为融洽。
此刻在九清与尤箜进入到正厅的时候,重竹与无铸俩人皆是面上一愣。
他们本以为听着尤箜朝九清撒娇的声音是个软妹子来着,怎知却是这般明艳妩媚的大美人,这不得不让他们为之感慨;这算是主子的艳福了吧。
特别是尤箜那美如白瓷的肌肤,五官精致的程度;让见过无数美人的重竹与无铸似乎都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尤箜的这般娇人。
只是他们越是看,越是察觉周身的温度似乎愈发下降到一个诡异的程度,让他们迅速回神,将目光放在九清那双透着警告的眸子,俩人讪讪地笑着拱手:
“见过嫂子。”
“这?”
所以说,九清是在九门做大的那一个吧?
若不然,连着克蒙这般三十多年纪的还喊她‘嫂子’,尤箜简直要头皮发麻了。
“阿箜不必拘谨,刚好重竹擅长的便是医术,到得空的时候可以帮你把把脉,调理好畏寒的小毛病。”
九清知晓她怕冷,这会儿刚好正值他们准备大婚,重竹与无铸俩人除了赶来参加婚礼的前提下,还有重竹的这么一个大夫能帮尤箜医治一番。
若是重竹晓得九清冠上‘大夫’的名头,他早就要考虑还需不需要踏入这辛国的都城了。
只不过这会儿看着尤箜的精神面貌一切无碍,重竹亦只是好奇,尤箜为何会畏寒?
“把把脉?”
尤箜闻言,心底一惊,面上一愣。
这也太、太恐怖了吧?
她不由将目光放在了身着白色长袍,袖口领子的细节甚是工整细致的重竹身上,这是大夫?不是书生?
为何要把脉?
对了,她在九清眼里是畏寒的。
尤箜的心里慌的不行,重要的是,白皙如玉的脸上却毫无情绪反应着她想脸色苍白的症状。
她是不同的,她没有汗腺泪腺,亦不会有那劳什子脉搏,她全身上下除却保留了口腹之欲,还有传宗接代的部分等,她全身上都是...由脑维控制的缸中器脏。
连带着她的血液,亦不可能是正常人的鲜红色。
这让尤箜顿时望着重竹的眼神异常沉重,她不可能会让重竹碰到她的手腕。
而重竹这会儿倒是回望着她的凝视,虽说不知她顾虑什么,但是能瞧的出,恐怕尤箜是真的会有什么难言的隐疾。
只是碍于这时人多,重竹亦是不好直接开口问九清;对于病人的情绪,重竹是比较敏.感的。
“是啊,重竹他的医术算是在旭国也是少有名望的。”
“主子,我好歹在旭国也是个神医啊。”
‘神医’二字,重竹咬的很是清晰,对于他自己的本事,重竹一向是最有骄傲发言权的。
而‘大夫’一词,可想而知,是那些坐馆子的才叫大夫呢!
尤箜闻言,看了重竹那脸上神采飞扬的自豪,估计这个家伙是个自尊心强的。
那么,这就好办了。
遂后故作狐疑地神色望着重竹,问道:
“神医?那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我最拿手的便是解毒,这天下还从来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重竹志气满满,可往深里想了想,又道了一句:
“或许有些时间紧迫的来不及挥发的毒不够我用时间调配解药,若不然是难不倒我的。”
没错,毕竟解毒最关键的便是时间,慢一秒都不行的。
若是需要的解药引子却在大陆的另一边,那岂不是中毒之人还没等来他配制解药便一命呜呼了吗?
这不关他的技术问题,重竹绝不会承认这是他的锅。
“这样啊,我又不是中毒。”
尤箜一瞬恍然,又对九清说:
“而且,身子若是畏寒的话,直接多喝点补汤,补补就好了,哪能出动到神医呢?”
“阿箜,药不能乱吃;若是吃错了,恐怕身子更不好,乖、等等把脉之后,让重竹开个调理的方子。”
九清似乎能察觉到看病的抗拒,但是没能明白阿箜在抗拒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是什么事啦,这事过后再说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大问题不是?”
“这、早看早好...”
他们也可以在成亲洞房之后,还能有自己的小团子。
九清双眸溢满浓情爱意望着她,他与阿箜生的小团子,估计是这世间最好看的娃娃了。
只不过,阿箜的身子这般畏寒,顾及怀娃娃也是对她有伤害,九清这会儿当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以后受苦受累从而拒绝当下的调理的。
即便不是为了小团子,亦是为了她在冬日里少受点儿刺骨的折磨。
尤箜听闻他这么一句,望着他忧心的模样;这一室陡然寂静了下来,又让其余三人摸了摸鼻子,端坐回位置上。
他们还真的没见过主子能温柔成这般模样,只为了一个小毛病就这般好声好气。
“唉,阿清放心吧,待我们成亲之后,我便告诉你,可好?”
成亲之后?告诉他?
九清闻言,一副悉心听从的模样。
碍于此刻其余人在这里,九清亦没想着深问,毕竟尤箜刚从宫里头出来,他还有很多话要与她倾诉。
至于重竹和无铸的到来,待他们认了尤箜这个人之后,也算是过了眼,九清便直接牵着尤箜走了。
走了。
这是重竹和无铸俩人万分没想到会迎来这样的结果啊!
然则,克蒙却是在这段日子里,早就炼成了‘百毒不侵’之身,瞧着九清与尤箜似乎双宿双栖的背影,哼了一声:
“习惯就好!你们都不知道大门主多宠嫂子呢,简直是她的小跟班一样!”
是的,在克蒙的眼里,九清不就是尤箜的小跟班么?
特别是指哪打哪,简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最重要的是方才这么多人面前,九清还得哄着尤箜在人前这般娇态。
估计这俩人之前,特别是九清,肯定是被尤箜教的妥妥帖帖的。
毕竟,尤箜这样的大美人,主子不就得好好把握么?
“你们还别说,主子这会儿是真的走运了,嫁到将军府不说,回旭国之后,亦是无人抢着嫂子了呢。”
克蒙最羡慕的就是这一点,这也是他为何一直流浪而不愿嫁人的原因,他可受不了过着争风吃醋的日子。
虽说会寂寞了点,但总比天天看着自己的娘子不止服侍他一人难受的好。
而且,旭国一抓一大把都是单身老汉,他这又算什么!
俩人此刻听闻克蒙所透露的信息,对望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里藏着惊讶。
不过稍微一想也是,主子可不是一般的主子,哪会屈尊于与人共侍一妻,那女子或是女子的其他夫侍该是有多高的地位才能如此得到主子的青睐。
而正厅的三人被李管家如何安排不说,九清却是与着多日未见的姑娘匿在床榻上,将这狂涌的思念,顷刻释放出来。
特别是尤箜想到成亲之后,或许会迎来重竹的把脉,这会儿是真的不管不顾地在他身上肆意妄为,见着多日未曾见的隽容,尤箜甚是迷恋着他遇着她时,才会溢满通红的绯色。
“阿清,可以吗?”
“嗯?”
可以,可以什么?
九清大惑不解,只是这会儿她下一步的宽衣举动则是让他意识到,尤箜是认真的!
“不、阿箜,下个月我们就要成亲了,不急于一时。”
九清连忙摁住她的双手,将她翻过身子,阻止她错误的举动,他这会儿已经隐忍到极点了,若是她再不顾一切地放低防线,九清想,他很快就要疯了。
而且,此时因为翻身的动作,尤箜的姿态美到了极致,凤眸散发着对他的恋慕,让九清很是欢喜地轻吻着她的眼角:
“等等,等等好吗?很快了,很快就要到成亲的日子了。”
“不等,不好。”
尤箜抬起双手固定住他清俊的脸颊,瞧着他明净的眸子溢满润光,似乎羞到眼眶发红,脸颊,脖子甚至被领子掩盖的身子,全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她知道,他亦是想的,只是碍于一切的礼节。
尤箜不再想浪费那么半个月的时间了,她好想他,不想离开他;更不想,让他有嫌弃自己的机会。
在她这一句‘不等,不好’的话音一落下,尤箜瞬间迎了上去,紧接着而来的便是九清似乎亦是塌陷了所有一切的矜持,思绪不再纠结于青天白日下是否会感到任何不妥。
这几日未见,不单止是尤箜的思念愈发张狂,九清却是比她更加热烈地渴望着她赶紧回到自己的身边。
而在亭湖小院的爱巢里,只剩余俩人无人打扰的情况下,赤诚相对地更加紧密似漆。
空旷而幽静的湖泊中央,小院内时时传出了俩人的温声呢喃,以及迷糊呢喃过后的激越声。
亦是幸亏秋泉晓得分寸,见着俩人相依相偎的身影没再跟进去自讨没趣,这会儿乐的清闲的在膳房瞧瞧晚膳做的是什么。
毕竟,今日府中是迎来了两位小门主呢,连带着克蒙大哥,算是三位了。
所以秋泉对于今晚的膳食,那可是积极得不得了。
对于秋泉是尤箜身边唯一的大丫鬟,秋泉在将军府内可谓是去到哪便被捧到哪的,以至于秋泉都有点儿不想回旭国了。
毕竟在旭国,她可是个烧火丫头呀!
虽说有很多男人随在她的身后,对她惦念不忘;但是又不像这样,在职场上得到了巨大的骄傲满足。
情场那些都是虚的,只有职场才让她晓得,只要她依旧是尤箜的大丫鬟,那么她就是一直受人仰望的!
特别是现在,秋泉眼前的两个小丫头,从庭院外跟到她来膳房,对她不是捧糕点,便是斟茶倒水的,让她好不美哉地享受着这午后的闲暇。
“秋泉姐姐,平时就您一个人伺候小姐,会不会太过劳累了。”
妹儿这会儿是瞧着这几日尤箜不在府里,秋泉得空便在府里溜达,这时正是抓着机会对秋泉好一顿献媚。
然则,秋泉感受到肩膀上的力度,轻轻柔柔的,拍了拍她的手:
“好好用力啊。”
继而又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那有什么劳不劳累的,我一个顶十个!别说照顾小姐一个人了,再来十个我照样可以!”
“是是是,秋泉姐姐就是厉害,若不然小姐也只有秋泉姐姐一个便够了。”
“那是。”
什么照顾小姐她一个人劳累,秋泉心里暗暗吐槽。
有什么可累的,除了在小院里头烧水打水,她又没做什么;连着院落里的打扫工作都不是她干的。
妹儿对着秋泉油盐不进的模样,小小的人儿心思有点儿抓急,又往小丫的方向一看,示意她开口说说那些调岗位的事情。
然而,小丫也不是个傻子,听着秋泉方才的话,亦晓得秋泉跌定是觉得她们是小丫头片子,估计也没得放在她的眼里。
若是还往那个话题上一引,不就暴露自家的意图了吗?
她才不要!
小丫撇了撇嘴角,兀自将膳房的糕点与刚新泡的茶水给秋泉端上,便规矩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这等偷奸耍滑的事情,还是让妹儿自己做吧,反正她挺满意现在有钱赚,有钱存的日子。
对于‘小管事’章程上的一切,那可是公平竞争的,踏踏实实干活就是了,下一次机会还怕轮不到她吗?
妹儿见状,心气的不行,可手下的动作又不能放轻了力度,毕竟秋泉的肩膀肉实在是太坚硬了!
肥胖的人,肉不应该是软的吗!
妹儿欲哭无泪地看了离去的小丫背影,又瞧着秋泉大口大口的吃糕点,‘咕噜咕噜’地悠闲自在地喝着上好的茶汤。
吻着就让她频频吞口水,可她又不能说出来讨要。
若是真的讨,也不是讨这一个不是。
然则,秋泉的心思是极其单纯的,并没有这两个丫头片子的什么油盐不进。
她也只是了解尤箜成婚之后便要离开的,这些辛国小丫鬟亦不可能陪在尤箜的身边到旭国,最重要的是,尤箜身边伺候的人,可不是她能定夺的。
或是说,尤箜的所有意思以及决策,秋泉就从来没管过以及去开口插手过。
这不是她一个烧火丫头该干的事,所以,妹儿真是使错力了:
“唉,妹儿,膳房是不是亏待你了呀?你是不是没吃饱啊,力气这般小。”
“没、没呢秋泉姐姐,奴婢这就用力。”
妹儿这一天直至捏到了晚膳的时间,秋泉才堪堪让她止住了手。
在秋泉看来,这小丫头真是得锻炼锻炼,毕竟,她真的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舒适的松筋活络。
*
傍晚悄悄来临,府上迎来的贵客定然是由主家人住持大局让众人开饭的。
然而,餐桌餐摆满了重竹与无铸未曾见识过的美食菜肴,他们盼了盼望向门口;怎么还没来人呢!
“恐怕这一顿,自己招呼自己了。”
克蒙抡起筷子,豪放地夹起距离他最远的烧鸡腿,而无铸轻皱着俊眉看了他一眼:
“主子还没来,怎可先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