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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贴近着他的胸膛,圈着他劲痩的腰身,耳听着令她神往的心跳声,是那样有力的怦怦跳动;一如他无时无刻所要展现的情意从无间断过一般。
在九清看不到的视线里,她无奈地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阿箜怎么了?为何叹息?”
“啊?没有啊。”
有这么明显吗?尤箜暗自疑惑。
“我感受到了,阿箜是不是想念父亲与母亲?”
九清早已自觉地将她的一切归纳在自己之上,连带着称呼她的父母,亦是顺其而然。
他这般真心实意,尤箜又如何感觉不了呢?
只是自己太多秘密,若是怕一个不好透露出来,九清接受不了的话,那岂不是对于这段感情功亏一篑了吗?
然而,想到这么一层的束缚在,尤箜就无法好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宠爱。
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会更加牢固吧?
她不懂,但是她见识过;可也不代表她经历承受九清对她置之不理带来的后果。
“想念的话,肯定会想念的。”
尤箜的语气充满忧愁与遗憾,然则再下一秒她又心知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返回蓝星,却又能在九清的怀抱里获取着更多的情绪,这会儿蹭了蹭他的胸膛,亲昵道:
“但是,阿清能一直在我身边,我就能很幸福。”
“我当然会一直在你身边,让你日日夜夜陪着我,爱着我。”
想让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九清,嗓音异常温柔的倾诉着他的愿望。
他缱绻绵绵的嗓音刚落,不禁低垂着头轻吻着她的脸蛋。
俩人亲昵地感受着彼此的缠劲,并没有觉着日日如此便消淡了兴致,很是彼此珍惜着当下的韶光。
九清越是这样好,尤箜更觉着自己的心里过不去;总觉得越是隐瞒,越是心里慌得很。
“阿清。”
“嗯?我在。”
“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
话一出口,尤箜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究竟说的是什么话?
她不是刚想着揭露一点点自己的身世吗?
为何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阿箜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实话实说。”
九清轻抵着她的额间,鼻尖蹭了蹭她的,丝毫没有胆怯心虚的神态。
瞧瞧,这才是坦坦荡荡的真挚;她呢?尤箜抚心自问着自己究竟有何可慌张的?
不就是这片大陆的天外来客而已吗?
当然,尤箜这时换了一个立场想,若是在她生活的蓝星上;这时刚新婚的老公对她说:
其实我是‘外星人’。
这不就是和‘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卧底’,‘其实我的身世原形是白蛇’、‘其实我的躯体被掏空得只剩下思维的意识在支撑’等等这样可怖么?
想想都吓死个人。
“阿箜,有在听我说话吗?”
九清望着她呆愣的目光闪过惊愕,惩罚似地轻咬着她的鼻尖。
“哈,有,我有听。”
“你怎么这么迷糊?小宝贝。”
她一回神,九清眼带笑意安抚似地轻吻她的鼻尖。
其实他用的力度并没有太大,只不过尤箜忽然感到呼吸一窒,便被他拉回了思绪,才晓得方才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荒唐。
不待她圆说些什么,又传来他如春风拂面般的柔意:
“告诉我,阿箜想知道什么,我全如实告诉你,可好?”
尤箜闻言,不经意地抬眸撞进他盈满深情的双眸,似要将自己的真心皆捧在她的面前一般。
她的心在这一刻宛如在蜜糖罐里分外胶着与凌乱,借着夜色朦胧的氛围下有着驱使人心勇敢一把阔出去的尤箜,直言:
“我没有想知道些什么,但我却是想要与你说说关于我的事情。”
意识到她可能接下来要说些他一直以来疑惑的问题,九清便揽住她的肩膀往亭湖小院而去。
他盘腿席坐在尤箜的身旁,为她沏上一杯清茶后,姿态悠然地圈住她,轻枕在她的肩窝处:
“阿箜说吧,我听着。”
尤箜望着茶盏里冒出的白气渐释在空气之中,红唇轻启:
“其实,我与我的家人不属于远鸿大陆的人。”
“那、阿箜的亲人在哪儿?”
忽而听闻他抬起头惊讶的问声,尤箜似乎没有察觉到一般,神色自然地对望着九清。
“在远鸿大陆之外。”
“他们,不、阿箜,我是说父亲和母亲不会牵挂你吗?”
难不成是远鸿大陆之外的岛屿?
这让九清百思不解,他之前还以为尤箜的双亲随尤雾逝去,所以他们在将军府举行的婚礼才没有商讨过高堂。
若是尤箜的父母晓得他这般欺负她,这、这不得不让九清懊恼不已。
顿时握住她的双手,长眉轻愁地朝她低声:
“阿箜,对不起。”
“他们会牵挂,但是你为何要说对不起?”
尤箜不明,望着他一脸心疼无措的样子,似是犯了错的懊悔不已,他道:
“我还没得到令堂的首肯便、便嫁于你,这、这于礼不合。”
他不知此刻要如何去挽回那些错失的礼节,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散发着浓浓的低落气息。
尤箜见状,‘噗呲’一声笑了出去,抬手捏了捏他白皙俊美的脸颊:
“你真是个小可爱。”
怎么会有这么纯白的人,她遇到的是什么宝藏呀!
都成婚了,还能如此顾及那些仪式。
“阿箜不要闹,这、我、我该如何是好?”
他要怎么办?
若是她的家人觉着他就是一个登徒子,岂不是得不到他们的认同吗?
届时,他的阿箜又该如何选择?
尤箜心底暗自失笑不已,她本来以为九清听着她不属于这个大陆会害怕躲避着她呢。
怎知,九清与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但是尤箜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他的真心,与他为自己着想的举动;心里随着他此时的无措而涌满了暖融融的热意。
“放心吧,要是能见到他们,估计难了。”
以这里的条件,大概历经千年也不可能有现代的技术。
而且,尤箜并没有想着迈过人们探索的行为而加速一切的科技发展。
“为何?阿箜是与家人的关系不好吗?”
九清所想的,只凭她嘴里说的消息;之前在上贝郡城的时候不是没有打探过尤箜的一切,但也仅仅是一个名字罢了。
在此,他又心疼尤箜的身世,或许是有家而不能归吧。
“阿箜放心,我就是你的家。”
他爱怜地抱住尤箜,亲吻着她的眉心。
“呃,我与家人关系挺好的,就是我这辈子都不能再回去了。”
尤箜不知为何,没有利用他这般心疼爱惜的语气而把这个话题将就下去。
她此刻说与不说有关自己的来历,或是对他隐瞒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有关乎以后所创造的一切与这片大陆而格格不入的东西,届时九清亦不会有太多的疑问。
九清如她所想的那样,眸光狐疑地望着她,若是关系好,为何尤箜的语气这般肯定一辈子都回不去呢?
“因为,天外有天,我、不属于远鸿大陆的这一片天之下。”
这样说,他总该懂了吧?
尤箜想起那遥远的距离,是她的家;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无奈。
娘家太远了!
九清闻言不知该作何回答,怔怔望着她出神。
似乎还在消化着尤箜说出的这一番话。
“照阿箜这样说,你是、神?”
“不是。”
“仙女?”
“也不是。”
尤箜默,难道天外有天的就是神与仙,没其他物种?
不过也是,按照这里的人来说,星辰大海只是他们认为的天宫而已,并不是什么星球陨石。
这会儿九清回神后,倒是晓得她此刻的无奈,舔了舔薄唇,不知该问什么才合适。
但是,有一点,九清必须要正名:
“无论如何,阿箜就是我的夫人。”
话落,他再次抱紧着她。
不管她是何人,那么他九清喜欢的,断然没有让她再离开的道理。
难怪方才她说了一辈子回不去,原来,她在这儿是这般孤立无援的么?
“你不害怕?”
“害怕什么?”
九清听着她伏在他的胸膛,闷声说了这么一句,径自回应着她。
“我呀,害怕我,害怕我的与众不同?”
“不害怕,我爱的是与你在一起的感觉,爱你的一切;为何要害怕?而且,这也不关你来自哪里,我便会胆怯与你相处。”
话音刚落下,有那么一瞬间,尤箜想让他知道;她与他是不同的。
但是,她总归没这样做;因为没必要再去考究。
“阿箜既然告诉了我你的一切,那么以后在我的面前也不用有太多的顾忌,我不会害怕,我只会高兴阿箜是真的托付于我,我太高兴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九清整个人散发着喜悦的气息埋在她的发丝间,亲昵地蹭着她的颈间。
他需要的是尤箜满身心的信任,与她全部的爱意。
九清在这一刻,从来未曾觉着她的自述会给他带来更大的惊喜。
然而尤箜嘴角同样荡漾着欢喜的弧度,轻嗅着他如清冽的舒适,轻应了一声。
“能与你在一起,便是我最大的幸运。”
她觉着这话说的没错,心里更是愈发认同九清这样一个赤诚之人。
他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可以说尤箜方才表面平静下,是一颗慌然恐乱的心。
然则,他的回应则是令她安心地将自己彻彻底底交付于他。
“我何尝不是?”
九清双眸溢着润光眷恋地望着她,不禁轻覆上她令人心动的唇瓣,品尝着她方才醇香的茶意:
“阿箜无论吃什么都是甜的,一直都是。”
“唔,你的也很甜。”
她不知为何会演变成这样,但他的热情与纯粹,尤箜是无法抗拒的;不由得依着他,契合着他。
只闻他轻笑了一声,嗓音涩哑:
“宝贝,有你在才甜的。”
本是想奔着开诚布公的一场对话,却在这没边没际夜里没羞没躁地愈发往控不住的势头而去。
漆黑的夜空下,橙暖昏黄的火光在这甜蜜的一室忽地暗淡。
越在看不清的环境下,俩人的感官越是灵敏。
只是九清在投入的时候不能自已地唤着她为‘宝贝’的时候,会令他猝不及防被胁迫着:
“你才是宝贝,你才是小可爱,我不是!”
尤箜一脸凶巴巴地将他摁倒在塌上警告道。
“是是是,我是小可爱、夫人是大宝贝大可爱。”
瞧着她这般可爱的操作,九清绯红的脸上笑意不断,圈紧她的腰身将她拉了下来:
“夫人不用忙活,歇息一会儿。”
“我不累,我想你。”
她的话一落,九清‘嘶’的一声,双眸更加熠熠生辉地望着她。
她为何这般可娇可软呢,真是让他着迷不已。
*
翌日,等重竹与沈谏准备好进入密道的东西后,尤箜俩人在正午时分用过午膳便再次来到了假山上。
“阿清,其实你是不是有什么印证神兽的、方法?”
若不然为何一定要亲自跑这一趟呢?
尤箜从下来以后一手拿起火折子,一手牵着他的手往没有看路线图,却精确无比地往最快的捷径走。
“是,这些不宜在人前展露。”
对于她聪慧的察觉,九清觉着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与此同时,在他们进入密道的今日,正是他们成婚的第四日。
辛国的将士一大早便抵达了都城的郊外练兵营,祈洪对于比预想之中还要来得快的将士们加以奖赏。
宫里派人前来将军府传达口谕的公公,没想到竟然扑了个空。
若他没记错的话,这将军府才几日前办的喜事吧?
怎么现在府上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呢?
李管家在正厅接待过公公,得到了口谕之后,便恭恭敬敬地将人迎了出去。
至于九清与尤箜往哪儿去了,当然是回九清的宅邸还没有回来了。
这是沈谏早吩咐下的,就是避免皇家人突然上门找茬。
他不是看不出辛国的济王可是眼馋尤箜得很,若不是主子跟了过来,或许尤箜现在成婚的对象,铁定是济王无疑。
从李管家口中得知了准备前往贡戈沙漠的事宜,沈谏不知九清和尤箜还要从密道中多久出来,便着手去了灵楼找克蒙商讨。
在沈谏看来,九清这次肯定会带上克蒙,那么他就能将胆子分给克蒙一半,也不至于要保护主子的安危同时又得跑腿了!
他的算盘打得啪啦响,以至于克蒙听闻他带来的消息后瞟了沈谏一眼。
怕不是有诈?
“知道了,你可以回府了。”
这两日他歇息的问题从来到灵楼才得以缓解,对于情有独钟的灵楼,克蒙是如何也要在灵楼逗留一圈。
顺便在开放式的阳台上一览都城的风景,喝着果茶吃着花饼享受着安逸的环境。
沈谏的到来,简直是扰了他的兴致。
“那你还不准备准备?”
接管灵楼的掌柜是招到了,但克蒙貌似比灵楼的掌柜还要更加上心,每日准时准点视察。
这些都让沈谏一一看在眼里,简直难以理解。
“谏老弟!去贡戈沙漠的是主子,主子的一切事务一直以来都是你给准备妥当的。”
克蒙‘哼’了一声,这人就是不怀好意,居然想唆使他。
然而,沈谏一副看不过眼的样子觉着他这会儿散发着惰性的光芒,督促道:
“那你不用去准备自己的东西?顺便准备主子和夫人的不正好?”
“不顺便。”
“怎么会不顺便呢?你将平时在沙漠所用到的工具和用品直接备多两份不就好了?”
“这你得跟我手下说去,他们在府里。”
克蒙回想起他的几个手下都兼.职做了将军府护卫,还做得挺安逸舒适。
“克蒙,你的手下,要你去吩咐才好使吧?”
难道他能说得动?
就算说得动,他们不会觉得自己以权压人吗?
想想都觉得不妥,沈谏直接开门见山:
“你放心,你为主子做的事,我绝不贪功。”
“我不。”
“你!克蒙,你这样太不讲义气了啊!我这不是没走过那边才不知道需要备些什么吗!”
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粗鲁样捻着糕点吃,沈谏气的不行。
克蒙吮了吮手指上的糕屑,逗留在都城这段时间浅了一度的肤色有着显着的改善,满脸不耐地看了他一眼:
“那你直接说啊,问我我肯定说,干啥子要拜托我呢!”
闻言,沈谏暗自愤愤不平念道:
谁要拜托你啊!你倒是直接揽过去包你身上啊!
当然他并没有将这话说出来,而是:
“要不是我知道那边太过缺水缺粮,我会麻烦到你吗?真是!”
克蒙就当信了他的话,看了一眼来来往往赏景吟诗的学子:
“那你可得听好了,别等到时候缺了啥赖我身上;至于还有其他补充的,你就跟我手下列个、列个方案就好了!”
他也是有方案的人,手下的人做事都是有条有理的。
“没问题。”
瞧着沈谏这般利索的应了下来,克蒙也就没注意他的后续会有什么动作,径自说着去贡戈沙漠注意的事项,以及日常所需要的物什。
一夜过后,天光大亮。
进入密道的俩人如同刚进去一般,不见丝毫狼狈地飞跃而上。
至于深坑里面的鸿神兽,俩人出来之后默契般的没再讨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