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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擂台之上?群雄汇聚第一战
不一会儿武者就全部通过了测试,报名成功的足有三百多人,各个看起来都不像是善茬。
其中练体境二百多人,蜕凡境五十多人。江流离顿时感觉竞争似乎会十分激烈。
晌午时分,大会上擂顺序的告示刚好贴出来。
“丙…丙…丙三十六,地字号台第十七场。云羡哥哥,你被分到地字号台第十七场了!要加油哦!”孙怡帮着江流离在告示牌上找到了他的场次。
“云羡兄,那就你先比了,好好表现!我的场次还在后面呢,在天字号台第三十四场,接近尾声了。”鹿羿拍了拍江流离的肩膀说道。
地字号擂台就在主擂的右边,中街这一片已经被百姓占据了,更有甚者爬上屋顶房檐,只为清楚的看到其中武者的打斗场面。
周围四个小擂台分别被分为天、地、玄、黄四个擂台,而中间的擂台只有打进十六强才有资格登上去。
首轮测试被淘汰的武者也没有离去,基本都聚集在底下等待比赛的开始,毕竟好不容易来一趟,看看总没错。
而通过的这三百多人里,有些人穿着制式的长袍,似乎都是来自一个宗门的,就比如那胸前绣着新月纹绣的就有七八个人在其中,还有穿着灰扑扑的长袍,胸前绣着一把剑的数人,应该是所谓的归尘宗的人。
但其中还是以散修居多,加入宗门也是有门槛的,有些人天生资质太差,究其一生都突破不了高境界,这就是所谓的上限。
大会开始,选手们个个摩拳擦掌,这次即使没有夺冠,能拿到个好名次也不错,很有可能就被大宗门看中带走,到时候练体用的药液,修行的武技就不用发愁了。
不过像江流离这种不把钱当钱看的人就另说了,宗门的收藏可能还比不上自己家里的多。
下面百姓的高呼声一浪接着一浪,热情好比那正午的骄阳。
天字号台第一个上场的是一位瘦弱的黄袍男子,低眉颔首似一条蛰伏的毒蛇,手上使得一根黑铁红缨枪,枪身细长与其本人一样锋芒内敛。
另一位则是手持鸳鸯亮银勾头戴斗笠的遮面女子,身披一副铁片护心铠甲;腰系一条铁兽面束带,给人一种豪放的气息。
擂台边上站着一个头戴獬豸冠的黑衣中年裁判,獬豸冠高五寸,以纚为展筒,铁柱卷,戴上之后给人一股厚重敦实的气息。
裁判的黑衣上也纹绣着一只独角獬豸,相传这獬豸是掌管公平的异兽,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如若有两人相争,它就会用自己的独角顶理亏的人。
“在下寒渊镇铁刺枪张吉,练体境炼髓期,请赐教!”黄袍干瘦青年拱手说道。
另一边,女子也开口说道:“在下银丝坊李月娥,练体境炼髓期,请赐教!”
二人互相报出姓名境界,比赛方才可以开始。
“不可故意伤人,点到为止!开始!”裁判说罢,边上一人猛敲一铜锣。
只见铁刺枪张吉率先发难,抬脚便向前冲,一杆黑铁枪拖在身后卷起一股劲风,中间隔着三丈左右的距离不过几步就能到达。
而银丝坊的李月娥则是后撤一步,举起了手中的鸳鸯亮银勾,仿佛一只等待猎物上钩的螳螂,蓄势待发的捏紧了手中的武器。
拖在身后的铁枪一转,骤然刺出,锋锐的枪尖闪着寒芒,似有蛟龙出海之势。
李月娥则是右手提勾横挡,在面前画出一轮清月似的雪亮光芒,带偏了铁刺枪的攻势,引向一边,另一只手照着张吉的枪杆上划过,欲要切断张吉的手指。
张吉也不慌,铁刺枪顺势往地上一插,而后双手松开,一式倒挂金钩踢在枪柄之上,撞开了李月娥手中的鸳鸯亮银勾,再借反弹之力将铁刺枪送回手中。
底下的百姓分分叫好,这一次交锋虽略带试探的味道,可是其中惊险也是可见一斑。
“哇,云羡哥哥,他们好厉害啊,刷刷刷的,这俩人谁会赢啊?”孙怡显得极为兴奋,刀光剑影的擂台,最能激起人的情绪。
江流离皱眉思索道:“这个,还真不好说,两人似乎都势均力敌,不到最后还真难见分晓。”
“使枪的那小子赢面大一点,他的气势内敛,隐忍不发。虽然第一次是主动进攻,但是后面肯定不会主动进攻,反而被压着打,他在等,等反扑的时机!”鹿羿认真的说道,他倒是很看好这个张吉。
果然,台上二人攻守易位,李月娥一双鸳鸯亮银勾似翻飞的蝴蝶,一击接着一击,双臂轮转,带起阵阵雪白亮光。
而张吉只是拿着枪柄格挡,显得略微有些难以招架,一步一步不断后退。
“可他都被压着打的节节败退了,我怎么觉得这个张吉要输了啊,”孙怡不解的问道。
“这位姑娘,你这就有所不知了,且听我为你娓娓道来。”边上穿出来一个人影,正是白衣刀客吕慕枫。
“这叫厚积薄发,别看他现在一时不占上风,等会一个刺挑,就够对面那个丫头喝一壶的咯。”吕慕枫一副很懂的样子。
“吕兄还真是阴魂不散呐!”江流离揉了揉眉心:“哦对了,吕兄昨日追的那个女孩儿呢,怎么不见了踪影?”
“害,别提了,那个娘们儿可不是一般的凶猛,动不动就拔刀相向,我可受不了,根本不如这位姑娘有趣啊,姑娘你还未告诉我的你的芳名呢?”吕慕枫则是又舔着个脸硬挤了过来。
孙怡压根懒得理他,专心看着擂台。
周围四个擂台都分分开战,有的刚开始便很快结束,有的二人不分上下,激战正酣。周围的观众也是不断的拍手叫好,看的极为起劲儿。
台上张吉被逼之角落,再退就要掉下擂去,而对面的亮银双勾依然步步紧逼,不给张吉半分机会,誓要一口气把张吉逼下擂台。
张吉如同一条潜伏的毒蛇,未有把握取下猎物性命之前都在安静蛰伏。铁刺枪蓄势待发,就在堪堪要掉下擂台之时,张吉抬枪向擂台前一点,屈膝一跳,一个空翻便到了李月娥的背后。
待李月娥转身格挡时,铁刺枪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李月娥的胸口。她还想摆勾荡开这一枪,却没想到这一枪势大力沉,气势如白虹贯日,即使被带的稍稍偏移,也擦着胸口从肋下穿过,同时穿过的也有她身上的铁片铠。
枪尖带起的狂暴力量带着铁刺枪,也连带着李月娥的身体跌下了擂台。
裁判高声喝道“甲一胜!”
“姑娘,方才得罪了!”张吉捡起了铁刺枪,躬身抱拳说道
李月娥也是撑着站起身子说道:“技不如人罢了,多谢手下留情!”
台下人纷纷喝彩,在一般人看来张吉被压着打已经必输无疑了,没想到最后居然釜底抽薪反倒是李月娥被淘汰了。
“好厉害好厉害!云羡哥哥,果然是那个使枪的男子赢了!”
“这个张吉,不一般,若是一会儿碰见,云羡兄切不能大意!”鹿羿眼神凝重,对于江流离来说算是个棘手的对手了。
江流离也点了点头,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时间匆匆而过,一转眼已经快接近傍晚时分,擂台上的比武依然如火如荼,底下观看的人也热情不减,依旧热闹无比。
“地字号台第十七场!丙三十五对战丙三十六!”
“云羡哥哥该你了,加油加油!把他们都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哼哼!”孙怡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小拳头扮着一副凶狠的模样,小鼻子皱在一块,可爱极了!“可是,也不能受伤啊,小心点啊!”又担心的说道。
揉了揉孙怡的脑袋,起身便上了擂台。
两人站定,裁判伸手示意可以介绍自己。
“青阳城,江流离,练体境淬体期,请赐教”江流离淡淡的说道,本想化名出战,可自习一下本来就是出来历练的,何必太掩人耳目,要有人有心调查,他隐藏了也没用。
“淬体期?”周围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是淬体期?”
“是啊是啊,淬体?不可能吧,那个石锁足有三百斤重,淬体期怎么可能举起来?”
“这人怎么进来的?靠关系吧?”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不敢相信淬体期能站在擂台上。
裁判也忍不住皱眉:“淬体期?你确定要上擂台吗?擂台上拳脚无眼,受伤了可不好!”
“确定!我可以比赛!”江流离肯定的回答道。
这边的骚动也仅仅限于地字号台周围,并没有扩散出去。
“里同镇,越军,锻骨境,请赐教!”对面是一位体型壮硕的光头男子,使得一对长柄八棱梅花锤,赤裸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分明突出力量的美感。
“兄弟,淬体期可吃不了我这一锤啊,要不然还是别打了吧,我怕伤着你。”越军挠了挠自己的光头,有些无奈,他想不通对面这个瘦小的小不点淬体期怎么会来参加比赛。
“放心,既然我敢来,那自然不怕!”江流离信心十足。
裁判看了江流离一眼,既然能通过初试,那肯定也有两把刷子,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可故意伤人,点到为止!开始!”裁判说罢,边上一人猛敲一铜锣“咚!”
比赛已经开始,双方都没有贸然行动。越军怎么也想不到,他今天的第一个对手竟然是一个淬体期的小不点儿。
越军身材极为壮硕,所以江流离在他眼中也就是个小不点儿一般大。
“算了,不想了,快点结束战斗!”越军甩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脑海之中甩了出去。
提着自己的长柄梅花八棱锤,对这江流离准备展开攻势。这一对锤子,每一只都重达五十斤。在他手中却轻若无物,这点重量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小兄弟小心了!锤子可不长眼!”说罢,越军便提着锤冲了上来。
江流离也是拔出了自己的斩风剑,摆好了起手式等待着越军的攻击。越军一路猛冲,几步便来到了江流离面前,抡圆手臂,抬手就是一锤。
这一锤砸的风儿都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只听见“咣当!”一声梅花锤重重的砸在了斩风剑上。
江流离抬手抬手一剑斩出,就把梅花锤弹开。越军感受到从梅花锤上传来的巨大反震之力,也是突然愣了愣,眼前的这小子似乎并不太简单,淬体期的实力居然能经受住自己,一锤纹丝未动。
越军不信邪,抬起锤子,一锤接着一锤,仿佛在敲打生铁一般,砸在江流离的剑身上。
而江流离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出剑,震荡开越军的梅花锤。越军越大越觉得不对劲,明明这小子只有淬体期的实力,却能接受自己的连续吹击。
这明显不是一个淬体应该有的实力,照这样下去,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还是一说。如果连一个淬体期的都打不过,那么自己肯定要被众人当做笑话。
一想到这儿,越军眼神一凝。双手高高的举起锤子,猛的跳在空中,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下砸去,这一招名叫力劈华山,是他自己独创的克敌手段。
这一式势大力沉,若是砸在寻常青石之上,青石都要四分五裂,更别提人了。越军曾凭借这一式,硬生生砸爆过一头发疯野猪的头颅。
江流离的头上劲风呼啸,只见两只锤子,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大,强烈的压迫感袭来,江流离倒是丝毫不慌,这一招用破风就能荡开。
越军跳在空中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如果对面的小子接不下这一式,自己便瞬间收力。如果把这小子打坏了,破了擂台上的规矩。自己连后续的比赛都不能进行,得不偿失啊!
江流离反而闭上眼睛。感受着劲风向他袭来,周身气势骤然与斩风剑合为一体,感受着风的力量,从容的划出一剑。
这一剑轻飘飘的,看似随意,挥出时则能以柔克刚。越军只觉得虎口一痛,双臂传来巨大的反震之力,一对平日最熟悉的梅花锤,却再也握不住脱手而出,飞向一旁。
连带着自己也跌向一旁,滚落在擂台之上。他都被打懵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明明势在必得的一击,怎么飞出去的居然是自己。
“云羡哥哥,云羡哥哥好厉害!加油加油!”孙怡在下面兴奋得大喊。
鹿羿也跟着点了点头:“云羡兄这一剑确实可圈可点。”
底下的人则纷纷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明明淬体期的实力,却能够一击荡开锻骨境界的越军势大力沉的一击。
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可能。“不会吧,这小子。怎么这么勇?”
就连裁判看到这一剑也都暗自乍舌,在正常人眼中看来,江流离是绝对接不住那一击的,所以他都已经准备好冲上擂台替他挡下那一击了。
越军翻身起来,捡起了自己的双锤。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今天算是看走眼了,这小子明明只有淬体气的实力,却能接下自己这一击,看来确实不能小觑。
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手中的一对八棱梅花锤,轻轻一撞发出了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
“刚才是我看走眼了!现在我要认真了。”他还就不信了自己今天会被一个小小的淬体期打败。
怒吼一声,裹挟着无尽的气势,手上两只锤被舞得虎虎生风。
一锤接着一锤,与江流离战到了一起,这一次每一锤的力量都在增加,越锤越快,空中甚至挥舞出了道道残影。
江流离却丝毫不慌,自己的斩风剑遇强则强。刚才越军被一击破风式,斩的震飞出去是最好的证明。
而他自己也在这越军一锤又一锤的锤炼之下,渐渐似乎领悟了第二式荡风式,一剑又一剑的斩出,化解着越军的锤击。
此刻越军还不知道自己完全被当成了磨刀石,江流离的实战经验太少,正好借此机会。吸收经验,顺便凝练自己的剑招。
台下的人越看越惊奇,这是他们头一回见,居然能有淬体期的人,在一个锻骨境的攻势下游刃有余。
看的观众是目瞪口呆,周围的武者更是深刻地知道,淬体期与锻骨期之间的差距。他们对于台上这个一袭白衣的少年越发的好奇。
同时站在自身来看,是否能打得过台上这个持剑的白衣青年,却发现都没有太大的把握。
越军越打越无奈,这小子的剑招跟提前说好似的,自己每一击都能被恰好地接下。反倒自己越打越没信心。
这小子的剑招却似乎在自己的锤炼下越来越熟练圆融,他怎么能受这样的鸟气?
深吸一口气,他要再试一次力劈华山。他就不信了,自己还真打不过了!而后高高跃起,抡圆了双锤,朝着身下江流离的脑袋就砸了下去,这一次他不再留手。
江流离则是淡然一笑,等待着他的进攻。轻飘飘的一式破风,恰好斩在他发力之处。一双梅花八棱锤“叮!”的一声便飞了出去。
梅花锤被裁判起身稳稳接住,防止伤到台下的观众,而越军虎口崩裂,双手淌着鲜血倒飞了出去。
底下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实在是令他们不能相信。一个锻骨期全力一击,却被一个淬体期轻飘飘的一剑荡开。实在是骇人听闻!
看不懂的人不明觉厉,看得懂人瞠目结舌。
“云羡哥哥好样的!云羡哥哥最棒!哦哦哦!”孙怡高呼着,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她就知道,云羡哥哥肯定赢!
吕慕枫则是在一旁说道:“云羡兄实力确实不错,以弱胜强。”
转头又对孙怡说道:“姑娘这一笑犹如夏日一阵清凉的风,直吹我的心底。
孙怡还是选择性的无视了他。
裁判则是来到台中央说道:“丙三十六胜!”
越军跪在台上一脸不可置信,却又无可奈何:“为什么?怎么会……”
“多有得罪,承让了!”江流离走上前去扶起了越军,随后也走下了擂台。
孙怡飞奔到江流离身边一把扑在了他的怀里:“云羡哥哥你真厉害!”
江流离宠溺的揉了揉孙怡的秀发:“初柔,收敛点,别这么激动,这么多人看着呢。”
“恭喜云羡兄啊!”鹿羿和吕慕枫一起说道
江流离对着他们二人说道:“接下来就看你们的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