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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大侠是什么?”
“大侠是一个馒头?”
“大侠只是一个馒头?”小童儿疑惑的看向师傅。
“对,大侠只是一个馒头。”师傅抬头看向天,忽然叹了一口气。
临近黄昏,阳光已不再刺眼,天边有层层叠叠的火烧云,无比绚烂,大路上已无路人,只有一对师徒慢悠悠的朝远方走去。
大乾王朝,云州,东灵山。
此时正有一少年站在东灵山巅,眺望云间。
这山巅景色虽美,但是面对这般景色,少年的脸上却无一丝一毫喜色,有的只是那苦闷之色。
“我什么时候才能突破眼前瓶颈,达到下一境界啊!”少年烦恼的挠了挠头。
少年名叫乔林,幼时随师傅来此东林山隐居,如今已过一十二年。
在这一十二年里,乔林一直苦练武功,但是如今却遇到了一个瓶颈,久久无法突破。
感受着自己那宛如磐石的瓶颈,乔林内心的一个想法坚定了起来。
……
东灵山,无名道观中。
此时,乔林正恭敬的站在一位老者的面前。
两人这般注视了好一会儿,随后乔林对着老人开口说道:“师傅,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
“江湖。”
“为什么?”
“因为我想见识更大的世界,我想攀登武道的更高峰。”
“我说过江湖很苦,很难。”
“我不怕,我想去试试。”
江湖,乔林总是要去的。
不只是因为他想要突破目前的瓶颈,更是因为他的身上有着一个秘密,可以说这个秘密才是促使乔林想要下山前往江湖的原因。
“好吧,你去吧!”师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递给了乔林一把剑一封信,随后便又重新盘膝坐在了那里!
乔林收拾好行李,握紧手中的剑,摸了摸放在胸前的信,随后跪下,对着眼前的师傅磕了几个响头,便转身离去了。
十八岁的少年,下山了。
……
七月初四。
处暑收黍,白露收谷。
在这个炎热渐去的时分,早晚时分山间湿气渐重。
在东灵山的附近有一县。
这是个叫王良的县。
一场秋雨过后,随着白露时分的逐渐临近,天气温度也在逐渐的降低。
此时的王良县内很热闹,恰好处于秋收结束播种未至时节。
街道上可以看到四处撒欢的小孩,在那里吆喝的饭夫走卒们,以及正在以处处摊位观看物品的人们。
“耍杂技了,耍杂技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家里穷苦,卖身葬夫……”
“秘制糖酱,可大可小,可粗可细,可软可硬的糖葫芦喽。”
“娘,我要吃糖葫芦。”
“乖,咱不吃”
“不嘛不嘛,我就要舔糖葫芦。”
人流穿梭着的街道上,正向人们展示着人生百态。
有粗布麻衣的普通人们,也有身穿锦衣腰带玉佩的公子小姐们,更有满脸冷酷,经常走南闯北的江湖游侠们。
这些江湖游侠们有的就坐在路边的小酒馆内,喝着小酒,听着小曲,有的只盯着路过的公子,小姐们,眼中的目光就像一只只野狼,看到了一头头大肥羊一般,充满了贪婪。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茶馆内早已坐了不少人。
啪!
随着惊堂木一拍,说书人的故事徐徐展开。
“前几日,我们王良县内出现了一桩奇案,此案名曰“怪犬案”,在一镇内,有一江湖游侠牵一怪犬在空地献艺。让怪犬表演杂艺,借此赚钱
为何称其为怪犬,只因其前两足如人手,后两足如人足,耳鼻却又和人极为相似,尾部虽有一尾,却又细又短,说其像犬,倒不如说更像一个人。
这怪犬有一绝活,可以口吐人言,直立行走,还能唱小曲,还能做杂耍,你说怪不怪?
人们纷纷来看,只要有人赏钱,这只怪犬便为人们唱上一曲或翻个跟头,做个杂耍。
有人问这游侠,这为何物?
游侠神神秘秘的说道:“这可是个稀罕物件,他娘本是个世家小姐,其一夜做梦,梦到与一野狗相合,后诞下此子,世家之人,规矩极重,更何况生下这么个怪玩意儿,为防有辱门风,故将其扔入山林,任野兽捕捉啃咬,天可怜见,俺夜间正好从那出山林路过,听到有婴儿啼哭,拨开树丛间见到一浑身长满了绒毛的婴孩,俺这人心软,不忍其受苦,便将其收养了起来。
这些年俺这些年走南闯北也没个伴,故将其留下来做个伴。
但带上这么个怪玩意儿,俺也讨不了生活,故带其在此献艺,希望可以讨点生活。”
一旁众人闻听此言,纷纷开口称赞这个游侠是个义侠。
有善人在此围观,当即赏钱,这一人一犬连连做揖,表示感谢。
这时候,有一人从人群中走出,只见这人身高八尺,腰宽八尺,长的煞是吓人。
不过这人虽然长的很是吓人,但其却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想必是这人看这里极为热闹,故上前来看发生了什么事,不想就看到了之前那一幕。
那人见这游侠尖嘴猴腮,满脸奸相,不像一个好人。
再看那地上怪犬的模样,顿时怒从心中起。
拎起拳头便要上前锤那游侠,周围围观之人众多,再加上之前游侠所说之事,感动到了他们,故将这人拦了下来。
很快,事情越闹越大,惹来了官府。
旋即,二人直接被官兵拉到了县衙。
许是那日县太爷心情好,故立即升堂问案。
到了县衙后,只见那游侠战战兢兢,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
县太爷看到这一幕,顿时便知其中事情有诈。
但是在这公堂之上,那之前闹事之人却不愿意跪拜他这县太爷。
县太爷平时哪里见过这等刁民?顿时想给这个刁民一点颜色看看。
然后那人只是展露了一手仙家手段,县太爷便不再让他跪拜了。”
听到这里,台下忽然传来了一阵议论声。
“仙人,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仙人?”
“害,什么仙人,充其量就是个修行者罢了。”其中一位老者坐在座位上,有些不屑的说道。
周围的人把目光纷纷移向这位老者,当看清这位老者的模样后,纷纷闭上了嘴,不愿与他争辩。
台下如此吵闹,台上说书的倒也不恼,毕竟现在议论的越多,马上他的赏钱也就越多。
“啪!”
台上惊堂木再次响起。
台下迅速安静了下来。
说书人继续说了起来:“在那人使用仙术后,县太爷对那人的态度顿时转变了很多。
毕竟一个修仙之人,又何必与一个街头卖艺者纠缠不休,要知道这可是会沾染因果的事情。
而那游侠在那人使用仙术之后,顿时不再像之前那般镇定,此时的他就像做了某些错事一样,开始磕头求饶起来。
县太爷看到这里顿时知道事情一定有某些蹊跷,可是不管县太爷如何问这游侠,这游侠也不说他究竟犯了什么错,只是在那里一直磕头求饶。
随后那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修仙之人开口了,那个怪犬不是犬而是人。”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哗然。
要知道如果是人的话,怎么可能会长出狗尾,能长出狗尾的话,就分明不是人。
台下听书的人有些见多识广的,听到这里顿时怒骂了起来:“那游侠可真不是个东西。”
“还请各位稍安勿躁,听老夫细细讲来。”
“随后县老爷便把那怪犬带到公堂之上,开口询问道:“你可知你是人是犬。”
那怪犬回道:“我也不知自己是人是犬,我自小便随这游侠长大,陪他一块走南闯北,我只知这游侠告诉我,我是狗妖之子,是他救了我,让我报答于他,且我这副模样离了他也活不了,故我便一直跟随了他。”
那游侠此时正一直。对着那怪犬使眼色,可惜那怪犬就像看不到似的,一直没有理会那游侠。
县太爷忍住心中的怒气,又开口问道:“那你一直跟随于他,可曾发现过什么怪异之处?”
“怪异之处倒是发现过些,我白天随着游侠在外卖艺,晚上则随这游侠回到船上,在船舱里我经常会发现一些怪异的物品,例如长着人头的罐子,会动的木偶,但是这些事物经常留不长久,便会消失。
刚开始他对我还比较放心,可是在我问多了这些异常情况后,他晚上到达船舱后,便会把我关在一个木头箱子内,从那以后,我看到的异常情况便少了许多。”怪犬回道。
县太爷听完这些话后,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大怒不已。
也不再问那游侠究竟干了什么,直接让一旁的衙役大刑伺候。
大利过后,县太爷直接问那游侠怪大所说是否属实。
已经遭了一次大刑的游侠,又哪里敢撒谎?直接说出了实情。
游侠说,他行走江湖,专做些采生折割的勾当。
说起这采生折割,或许有些看官还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行当。
那么老头子便在这里说的明白一些,就是一些人将孩童掳去,通过特殊的方法炼制成各种奇物,然后再将这些奇物卖给那些乞丐或者有特殊癖好的人。
县太爷审问那游侠时,老头子恰好在场,故此也听到了那怪犬的制作过程,听完之后如果不是因为是那光堂之上,恐怕老头子我第一个就上场,把那游侠给打个半死。
那游侠先将一些孩童偷来,然后再用一些药物毒烂孩童的皮,之后再用狗毛烧灰,和独特的药物混在一起,抹在孩童被烧烂的皮上,之后再让孩童服用他那特定的药物。
等到孩童身上的。伤口愈合之后自然会长出犬毛。
只不过由于这种方法太过于粗糙,且服用药物太过于猛烈,因此通过这种方法练制的时候孩童百不存一。
这游侠也不知杀了多少孩童,才炼制出来这么一个。”说着说着,那说书人竟流下了眼泪。
台下众人听着这炼制过程,也不由得骇然无比。
有些江湖侠客更是隐隐下定决心,如果之后自己再碰到这种人,那便立即将其剿灭,不给其任何反驳的机会。
“会动的木偶人又是怎么回事?”
台下忽然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当时县太爷自然也询问了这个问题,刚开始那游侠还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后来经过一番大刑伺候,他才终于说了出来。
原来那些会动的木偶人其实都是一个个婴童,手脚都用奇特的方法斩断,然后再对其使用哑药,让他们不能说话。据那游侠自己所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乞丐来购买这些会动的木偶人,就是可惜了那些无辜的婴童。”
“唉!”
说着那台上的说书人,自己先叹息了一声。
台下众人听罢,纷纷惊愕,他们没想到天下竟然有这种事情,纷纷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个游侠给打死。
“那接下来怎么样了?”
台下忽然有人问道。
台上的说书人继续说道:“当时看县太爷的模样,似乎也是恨不得把那游侠给打死,但还有一事没有搞清楚,故没有立即下手。
之后只见县太爷继续问那游侠:“那长着人头的罐子,又是怎么回事?”
之前的事情既然都已经交代出来了,游侠也不愿意再多受折磨,老老实实的便说了出来。
原来那长着人头的罐子是将婴孩砍掉四肢装进罐子,以此供给一些有着特殊癖好的人,这其间之残酷,实在骇人听闻。
人知鬼恐怖,鬼晓人心毒。
那发现这游侠有异常之处的修仙人,因为揭露了此等事情,得到县衙与知县赏实,设宴招待了那修仙人。
刘知县此人赏罚分明,在宴席上便赏赐了那修仙者千两纹银,只不过大家也都知道,刘知县廉洁无比,又哪里套得出这么多现银?
于是在宴席上,刘知县那让当地的世家豪门捐献了千面纹银赏赐给了那修仙者?
之后那修仙人似乎不许这红尘烦扰,便又四处游历去了。”
“那游侠的最终下场呢?”
“在那游侠说完一切后,便被刘知县打入大牢,每天以各种酷刑伺候,如今一算也差不多有三日了吧?也不知那游侠还能撑多久。”
“痛快,就应该这么做,对付这种人就不应该让他们死的轻松。”
“经此一事,我倒也不知究竟是人恐怖还是鬼恐怖了”台上的说书老者说道。
“啪!”
一声惊堂木再次响起。
“本书完。”
台下传来哗啦啦的响声。
之后有一部分人开始离去,今天说的这个故事令人气愤之余,也使他们大开了眼界。
在散去的同时,还议论那个游侠,同时在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丝的愤怒。
想必今后他们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会将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给活活打死吧!
而在茶馆一处靠近角落的地方,正坐着一位身穿素白色衣袍的青年,皮肤柔嫩,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富家公子哥。
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但其却留着长发,旁人这样装饰,往往会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而这人这般装饰,却给人一种本就该如此的感觉。
这人正是刚刚才出山门的林安,之前告别师傅后,他便沿着一条小路走了下来。
当他走到那个小镇的时候,恰好碰到了那一档子事,前世的他,哪里见得过这么残忍的事情?因此他当时便想管下来。
如果当时县衙不将他绳之以法的话,林安也会直接出手,把那游侠给干掉。
索性那游侠也获得了他该有的惩罚,再加上林安和师傅二人单独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太喜欢那么热闹的场景。
故此当时县令挽留他的时候,他没有答应,直接就离开了。
想到之前那说书人说的他身高八尺,宽也八尺,他的额头瞬间出现了几条黑线,身高八尺,宽也八尺,这还是人吗?
即便是传说中的巨人,也没有这么合理的比例。
慢悠悠的喝完了桌子上的这壶茶,杨浩在桌子上留下了一锭银子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