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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备发愁的时候,身为刘备手下的周平,此时却并没有做到和主公同苦同乐。
“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僻静的角落里,孙萍对周平道,可能是周平的庙算终于得到了证实,孙萍对周平的态度好了不少。
“记得啊,发生那么大事谁不记得,我都差点死了啊。”
周平明明知道孙萍说的是什么,但他还是选择装糊涂。
“对了,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孙小姐,要不是你出手,我就真死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孙萍看着周平嬉皮笑脸行礼拜谢的样子,微微侧过头,撅起了小嘴,显然有些不满周平的表现。
“好吧,我记得。”
周平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点点头道。
“那……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昨晚两人正在讨论孙坚指婚的事情,碰巧遇上张辽偷袭,现在看来孙萍是打算把没谈完的谈完。
“我会拒绝的。”
听周平这么说,孙萍心里那颗石头本应落地的,可不知怎的,孙萍却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对你没想法。”
周平又补了一句。
“果然,你果然对我图谋不轨!”
一听到这句话,孙萍那点空落落瞬间消失,她伸手指着周平,本就已经很大的眼睛此时更是瞪得溜圆。
看着孙萍的眼睛,周平突然发现这姑娘的眼角今天似乎抹了点朱红,不禁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你不是第一天就知道我对你图谋不轨了吗?”
“那你凭什么答应我拒绝婚约!”
周平哑然,这女人的脑回路简直奇怪,找茬来的吧。
“我拒绝你爹的指婚拒绝的是你爹,没有拒绝你,我本人还是喜欢你的,到时候该成亲还是要成亲的,只不过前提是你同意,而不是你爹强迫。”
摇了摇头,周平颇有耐心地一字一句解释道。
“你这登徒子,亏你还是个读书的军师,怎可如此不知羞!”
周平说了一堆,可孙萍却只是听了一句“喜欢你”,大脑先是宕机了半晌,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立刻泼辣道。
虽说汉唐比宋明风气开放,但也毕竟是古代,这种冷不丁冒出来的表白给孙萍带来的冲击还是挺大的。
“孙小姐有所不知,我所练的功法要求念头通达,真心所想一定得倾吐出来。”
见孙萍这般反应,周平只觉得可爱,他索性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
“当真?”
听到周平这话,孙萍本就不存在的火气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她将信将疑地看着周平。
“千真万确。”
“那好吧……不过,不过,你那个真心倾吐,能不能不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出来……”
孙萍还是记得自己找周平的目的,要是周平为了念头通达,在大庭广众表达喜欢自己,那父亲的指婚肯定是不能收场了。
是的,在周平的拖延佯攻之计被证实有效后,父亲是越来越看好周平了。
“这倒是不会,你大可放心。”
周平点点头,随即突然坏笑道。
“你听到我讲的,我就已经念头通达了。”
“你去死!”
孙萍脸一红,抬起脚就朝着周平踹去。
“哈哈哈……”
早有预料的周平带着得逞的笑容逃开了,孙萍踹了个空。
“孙小姐和周军师感情真好啊。”
“是啊,看上去就像是一对。”
周围士兵的谈论自然是逃不过身为武将的孙萍的耳朵,她朝那群士兵瞪去,目光所及瞬间安静了下来。
“罢了!”
看着那些匆忙散开的士兵们,孙萍心中没来由地烦躁,索性把衣袖一拂,扭头走了。
……
说是当晚到,可刚过了晌午,袁绍和曹操那边打前站的部队就过来了。
而后,太阳刚落山的时候,刘备、孙坚、袁绍、曹操这四个人已经在大营里开始干杯了。
在前两天刘备和孙坚小联军组建的时候,他们就举办过一次宴席,哪怕是周平这个现代人的眼光下,吃得还是不错的。不过一旦和此时的酒宴比起来,那就差得远了。
虽然名义上是接风宴,但筹备此次宴席的却是袁绍自己。
眼前是势在必得的洛阳,后方也刚刚吞下了冀州,虽然这洛阳看起来是一块飞地,但象征意义有时比实际意义要大得多——袁本初讨伐董卓清君侧,兵锋之下,董卓直接弃洛阳而逃,不管传到谁的耳朵里,都是响当当的!
虽然现在还不是把这些事情抬到明面上的时候,但袁绍已经开始财大气粗起来了。
宴席的首座,是并列的孙坚与袁绍,次一点的位置,则是相对而坐的曹操与刘备。再往下,便是各个诸侯手下的诸多将领了。
不过这里有一点值得一提,虽然周平是最弱小的刘备的手下,却以孙刘方面共同军师的身份坐在很是靠前的位置,而他的对面,则是一个空位。
沮授。
这是袁绍手下谋士,沮授的位置,只不过这人喝了几口酒后便自称酒力不胜离席了。
不用说,肯定是假的,喝几口酒就酒力不胜,高纯度的蒸馏酒一千多年后才发明出来呢。
不过人家要离席,也没人敢反对,谁让他背后的老大是袁绍呢。
“唉。还想见识见识他修炼的功法呢。”
周平小声嘀咕道,他倒不是有什么比斗之心,而是想看看这位顶尖谋士的风采——不论是反对袁绍分别册立他三个儿子,还是率先提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想法,都是堪称高屋建瓴的妙计——只不过袁盟主没同意罢了。
“周军师,您说什么?”
一旁的黄盖听到周平的嘀咕,颇为热心道。
“啊,没什么,黄将军吃好喝好!”
周平脸上立刻堆起笑脸,对黄盖举杯道。
“吃好喝好!”
虽然这话不像是从一个军师口里说出来的,不过黄盖也没想那没多,和周平碰杯后一饮而尽。
帐内的宴席在进行着,而帐外,营地的后方,白衣高冠的沮授登上了一座楼车——虽然这楼车是用来糊弄对手的,不过也造得很是扎实。
此时的他站在楼车上,望着远方的洛阳,以及它上空不断翻滚的大火,眉头微皱。
“这火……怎么就不热呢?”
慧眼之下,沮授只需一眼,便看出了大火的蹊跷之处。
楼车上的沮授眉头皱起,随即,从怀里取出一个铜板来。
那铜板只有巴掌大小,但很是精致,上面蚀刻着一幅花纹繁复的太极图。
沮授把铜板托起,手掌拂过,一层湛蓝的水膜便覆盖在铜板上。
他默念法诀,水膜缓缓流动起来,转眼之间,那水竟变成了洛阳城的形状。
水筑的洛阳城出现在沮授的手上,不论是宫墙巷道还是大宅小屋,都和远处的真正洛阳完全一致。
不仅如此,这水筑的洛阳城上面还笼罩着一层水雾,如同此时笼罩在洛阳上空的大火一般。
法诀再次念起,那层水膜逐渐变得凝实,最后竟变成了一个由砖石铸成的模型,而与此同时,笼罩在上方的水雾也红光闪动,变成了燃烧的大火。
沮授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做出一个细致的洛阳模型并不难,模拟出城上方的大火也不难,真正难的是把那大火的法阵也同时复制过来。
扶着楼车的栏杆,沮授有些吃力地喘了几口气,随即站直身体,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探入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