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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人？！”
我如何也没有想到在黑豹的幻境之中，来到飞云崖上面和黑豹的师父无尘子见面之人竟然不是张守中，而是张真人！
张若冰的爷爷，张真人！
这是我如何也没有能够想象得到的，甚至都没有敢去想象的。
“但是，似乎有哪里有点不对……”
恍恍惚惚之中我并不能十分清晰的看到这人的面容，只是有**分的相似。但是总是觉得好像有哪里又有些不同，而无尘子自始至终我只能够看到他一个侧影，半面脸颊。
就在这时候，躺在古树上面酣睡的黑豹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敌意猛然惊醒，然后从树上一个翻身落在飞云崖上。轻盈的如同一只狸猫，如同刚刚停留在他鼻尖的那只斑斓蝴蝶。
此刻看来，黑豹不过才是四五岁的年纪。却没有想到竟然也是一个高手，尤其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后脊背都发凉发麻。
黑豹的瞳仁竟然是暗金之色，最内的一层却是漆黑颜色。
“这不是和‘十八’的眼睛一样么？”我屏住呼吸，心噗通噗通兀自跳个不停。
这是黑豹的幻境，我只是能够从视界之中看到。身体甚至绝大部分的意识根本没有进入其中，像是一个躲在门外侧目偷窥的小贼。
就在黑豹瞳仁猛然一亮的时候我竟然有种本能要躲开的冲动，甚至觉得他的那一双眼睛能够看透时空和一切障碍直接能够看到我。
果然，黑豹只是看了“张真人”一眼，淡淡的问了一句“师父，这是何人？”
下一刻瞳仁再次一亮竟然朝着我看了过来，两道目光直逼过来。眼神之中还带着一种不解的表情。
“黑豹竟然能够看得到我？这不可能吧……”我心头再是一震，却是没有刚刚的那种震惊。黑豹的眼神之中对我没有敌意，只是似乎感觉到好奇。而我在黑豹的幻境之中所处的位置自然不是“张真人”和无尘子所在的位置，而是飞云崖另外一片空地上。就像是附在半空，隐藏在半空之中的一双眼睛。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这些如果都是黑豹的过往，那么也是十几年前的那一段往事。只是此刻被四面狱兽拉扯到了幻境之中，再次为他制造了一个他很难走出的困境。
那么，也就是说这一段经历对黑豹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象。甚至可能给他造成了一些不能释怀的东西。
“哼，小子好无礼貌！”
“张真人”轻轻哼了一声，身上的衣袖飘飘鼓荡。眉宇之间不知不觉带上了一分不可忤逆的凌厉威严。
无尘子仿佛淡若无事，既不吭声也不出言。
“你是谁？俺哪里没有了礼貌？俺不过只是想要知道你的身份罢了，如果你是俺师父的朋友，俺自然会尊重你。如果你不是俺师父的朋友，俺又为何要对你有礼貌呢？”
黑豹童声响起，愣愣的看着“张真人”，面对这一股凌厉的威严气息既没有闲的胆怯，又没有趾高气扬。正是一个孩童应该有的那份初生牛犊的童真，又不是一个正常孩童该有的那份无谓。这很矛盾，却有不矛盾。
“嗯，那你看我像是你师父的朋友呢还是你师父的敌人？”
黑豹眼睛眨了一眨，暗金色的瞳仁扑闪了几下，“俺看不出来，你这人好怪。你身上的气息也好复杂，俺不知道，俺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复杂的气息。”
“哦？你见过好多人么？”
黑豹再次扑闪了几下眼睛，舔了一下嘴巴道，“没有，俺都是和山里的野兽豹子狮子老虎们玩耍……”
“放肆！”
黑豹话音未落，“张真人”勃然大怒，“你竟然敢将本座与山中的禽兽一类相提并论！”
“俺说的都是实话，山中那些野兽怎么又招惹到了你呢？他们不好么？俺每次与他们玩耍都相处的可好了。”
黑豹一点也不惧依旧瞪着两只眼睛正正望着“张真人”，“张真人”再次深吸一口气，衣衫更是鼓荡了几分。一双眸子之中突然闪出一丝紫色的精光来。
“你不怕我么？”
“我为什么要怕你？”
黑豹见状，眸子一瞪，暗金色的瞳仁扑闪几下直直的对视过去。
两道目光瞬间碰撞到了一切，无形无质的空气之中仿佛起了一层涟漪。
就在这时，站在崖边的无尘子身形猛然一动，如同鬼魅一般的漂移到了黑豹的面前将他拦在自己的身后。
“够了，黑豹不过是一山野小儿，你见也见了，看也看了，现在终归可以回去天隐山去了吧……”
……
“嗯……”
就在无尘子转过身子的一瞬间我脑袋嗡的响了一下，比之刚刚看到来人是“张真人”还要震惊万分，比之见到黑豹眼中的那一丝暗金色瞳仁还要心中发冷发凉！以至于，无尘子之后所说的话我都没有听到，“张真人”又回答了什么我也一点没有感觉到。
脑袋之中完全是一片空白，五官感识之中全是一片模糊！
这是人在极度震惊，极度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所听到的事情之时的反应。
意识休克！意识在这一刻几乎处于休克的状态！但是又不是完全丧失掉意识，而是意识在极其快速的运转着，到了一种不堪重负的程度。
“这怎么……可能……黑豹的师父无尘子……怎么可能是我的曾祖……怎么可能……”
无尘子的面容转过的那一瞬间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面容，竟然和我曾祖一模一样。我见过曾祖的次数并不多，我和曾祖相处的日子每次都非常的短暂，但是我对曾祖的容貌记忆尤为深切。
都说人的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渐渐流逝，事实上的确是如此。一个人如果故去十数载，他的容貌就会在别人的脑海之中慢慢淡去。即便是最为亲密的人也会这样，前提是故去之人没有那些影像留下，不让别人经常看到。
而曾祖生前几乎少有照片留下，即便在他那处书室之中也是如此。但是这一点也没有能够影响到我可以记忆到曾祖的容貌。
“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在飞云崖上上？又怎么可能会是黑豹的师父？这一切……不，可能，绝不可能……除非，除非，我依旧还在四面狱兽的幻境之中！但是……这不可能，我分明已经出了四面狱兽所制造的幻境！”
刹那之间我脑中乱念纷纷，也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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