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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七杀望向我的目光始终不动，两只眸子之中闪烁着精光。
我也顺着阴七杀的目光对视过去，两道目光仿佛之间跨越了无穷时空相接在一起。
“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
我心中犹豫不定，冥冥之中总是觉得阴七杀一定是看到我了。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并不可能。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就如同是观看一幅三维立体图像之中的狼，无论你从哪一个方向哪一个角度去看，都会觉得那三维立体图像之中的狼在和你直视。
但是，这不是三维立体图像，而且那种感觉完全就像是两人近在咫尺。
“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先生如何折服百家诸子？”阴七杀望着我反问秦皇。
“朕自然记得此事，记得当年先生之风采。先生以大手段震慑诸家百子，以九幽之眼望过去之事，见未来之世界。然后再以未来之道长生之念使得诸家百子折服！”
秦皇朗声道，身躯屹立如山。即便看不到平天冠十二道白玉珠下面的面容，也可以感觉到秦皇身上的绝世风采雄伟气魄。
“陛下原来还记得当年先生以九幽之眼望见过去窥视未来之事。”
“朕自然记得，先生非但如此，而且奇门遁甲易数之道旷古绝今。百家诸子能够献上祖宗手稿，还不只是因为先生能够如此，更是因为先生能够将诸家百子祖先事迹一一讲出，而且还能预见百子未见之事。”
秦皇再次朗声道，我却听得不明不白。这几句话说的有些拗口，在脑中仔细寻味了几下才明白过来。
阴七杀接口道，“不错，先生之易道奇门遁甲之术旷古未有。能够观过去知未来，但终究此只是天道轨迹，所见所知所预测都是以天道预测，演之有道，推之有法。此乃大道，此乃法则。
但陛下可有听闻有人能够预知某人明日发生之事？即便此等乃是神仙之手段，但神仙手段又怎么能够知晓他人思想？
诸家百子以思想学说著称，但终因所见有限所闻有限所知有限，各自学说无一家能够折服另外一家，甚至自家也不能自圆其说。
无论儒家，法家，道家，阴阳，杂家，兵家等任何一家都是如此，学说之中都有瑕疵，相互矛盾。前不能顾后，后不能应前之说枚不胜举。此等皆是因为胸襟气魄见闻学识时势所致，并不稀奇。若是给百子世间，他们自然也能够弥补自家学说之中的缺憾。即便他们不能，他们后世子孙也定然能够将自家学说之中瑕疵一一抹去，然后自然形成一派之说足可流传千世。
然，先生以一人之思想便能将诸子学说融为一谈，百家联手论辩不能胜。先生之学问且不去说，但试问先生从何而知百家诸子完善之学说？神人？仙人？恐怕绝非如此吧？即便天上真仙神人手段博大精深，有绝世之法门，但也绝不可能将百家学说一一熟知，将百家学说之中弊端一一指出，再将百家学说未完善地方一一补充。最后融将合百家学说为一体。
陛下，七杀说的可对？”
“嗯，先生，先生……”秦皇连念了两声先生然后停止不语，阴七杀所说的话绝对没错。
秦皇最初之时是法家子弟，即便到如今也是以法治世。自然知道诸家百子的信念，知道诸家百子的学说，每一家的学说每一家的信念都非同小可。况且诸家百子非一世之说，而是历经数世传承到了今日。此时还能够存在世间，并能够成为一派之说者皆是大家。
诸家百子任何一人都是圣贤之辈，若是说以武力折服此等些人还尚可勉强有人做到，但说是以学说折服所有诸家百子，恐怕世人绝对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做到。一如阴七杀所说，列国战乱，百家争鸣。绝没有任何一家能够将另外一家完全折服。除非，灭尽此家之人。即便如此，这一家学说也会流传下去。
学说、信念、信仰，不可抹杀。诚如阴七杀所说，非但世间能够有人折服诸家百子。即便是天上真仙神人下凡也是一样结果。绝对没有可能以其余一家学说和信念来辩驳折服另外一家。
“你说的没有错，想当年我祖父孝文王为招揽天下人才与咸阳之中设立四方馆，一时之间天下英杰百家子弟尽皆汇聚。一日之中三辩，一月之中又有三大辩。其中多数并非为博得诸侯之俸禄，而是为能够折服其余他家，让自家学说能够发扬得以传承光大。但四方馆自立之时直至如今，也从未见有一家学说将另外一家学说辩驳到甘拜下风，更没有出现一家折服另外一家之事。即便当年以苏秦张仪之雄才大论，在四方馆之中也只是落得旁听之位。”
秦皇追忆往事，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可先生竟然以一人之力辩驳百家使诸子折服，此等魄力此等雄才已非神人所有。令人无从想象！”
“以张仪苏秦之才尚不能辩驳百家诸子，在四方馆之中只听得他人辩驳。然先生却以一人之力辩驳百家使诸子折服，此等学识已非学识。而且陛下可还曾记得先生辩驳百家诸子之时为何能够使得诸子心悦诚服？”
“嗯！”
秦皇点头，“朕自然记得，先生是以百家诸子自家学说来辩他们自家学说。朕更是记得当年先生以法辩法家之事，说法家在今世或不能盛行，但在千百世之后可被天下奉行，即便化外蛮夷天涯海角也都会存在法家之规。又与法家说出现行之法家学中种种弊端，又为这种种弊端加以完善修补。最后即便是朕也不得不折服在先生的学说之下。”
“以法辩法，以道论道。先生能够做到如此，非是人力能够为止，如陛下说即便苏秦张仪之辈也不能辩驳一家。以七杀绝世妖孽之才自付也不能够辩驳折服其中一家。但是先生却能够做到，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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