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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通道之中所有的青铜灯熄灭的同时,我先是听到欧阳和鹿鹿的叫声,然后脚下一空身子不由自主的掉落下去。
这感觉非常奇怪,不像是踩到了空处跌落下去,而是好像是地面生生倒立翻转将我们抖落出去一样。
难道是山裂造成的通道突然崩翻?不可能是这样,因为我们都没有感觉到有山石滚落的迹象。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听到。就像是一个翻板突兀的旋转将我们翻落下去一样。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线。好在我们都能听到彼此的声音。黑暗之中欧阳和鹿鹿的叫声不绝于耳,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脚踩空之后就一直往下面滚落。身下应该是一处石阶,很长的一段石阶。好一会之后我甚至碰到一团软软的东西才算停了下来,一股体香钻到鼻子之中。我还没有分辨出来是什么味道,脑袋上便被一阵乱敲,同时鹿鹿也叫骂起来。
“你这个色鬼,这个时候还敢占我便宜……”
“鹿鹿……是我……”
“啊,小乙哥啊……我还以为是……那个没有打疼你吧?”
“没事,没事。”
“唉……”一旁黑暗之中一声叹息,是欧阳。“为什么我就是色鬼,易天行怎么样都不是呢?同样是男人,区别就这么大么?”
“好了,别闲扯了。原莎呢?”我们三人都跌落一处拥挤在一起,虽然鼻息可闻,却生生看不到对方的面孔。以前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伸手不见五指,现在才终于知道古人诚不我欺。
“是啊,原莎姐姐呢?原莎姐姐,加藤!”
刚刚我们跌落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听到两个人的声音,但想必以二人的伸手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所以也没有过多的担心,过了这么一会二人理应该招呼我们一声,但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不由得让我们三人觉得有些心慌。
欧阳、鹿鹿还有我经过刚刚被白骨鸟的袭击都是一身的伤,鹿鹿还好了一些被欧阳护住了,但我和欧阳可算的上是两个重伤号了。
这时候躺在这里,周围虽然漆黑一片,又寂静的异常,但毕竟是三人在一起,身上无一处不酸痛,无一处不体力透支,这么躺着突然感觉无比的舒适,真想好好睡上一觉,同时腹中又感觉饥肠辘辘。算一算已经将近有一天多的时间没有好好吃点东西了。又突然感觉这竟然才只是一天的时间,怎么感觉像比过上一年还要久。
脑子中又突兀的冒出一个曾经看过的文章,说人活世间不在于长短,而看他是否经历过。有些人长命百岁却平淡无奇没有半点故事,有些人可能只活了半百却精彩万分有说不完的故事。但到底哪一种才是你所取,这就真难说得清楚了。假设你可以去选择这两种生命状态的一种,你会选择哪一种?
那时候看这些最多不过觉得是一些好句子,再多不过有些哲理。而现在突然觉得有些东西原来都是人这一生的感悟和总结,越是平淡的话语越是能让人共鸣。
那么如果是我呢?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去选择哪种生命状态?我想了想,还是不知道,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一种生命状态?或者说生命状态不是我们去选择,而是我们被选择。就像命运已经注定,人人都呼喊着去掌握去改变,结果呢?最后还不是折服在命运之下。
就像现在的我和欧阳,被卷进这场莫名其妙的“旅行”,在这之前我们谁又想到命运给我们做出这样的安排?
肩膀上被一只手抓住,猛然一痛差点没有大叫出来。也不知道是欧阳还是鹿鹿,只好吃力的忍下。这时候,一点亮光亮了起来。鹿鹿高兴的叫道,“还好,还好,没有摔坏。”
我和欧阳一抬头吓了一跳,鹿鹿原本一张粉白肉嘟嘟的小脸现在满是血迹,一头长发也凌乱的在身前身后散落,被手电迎面一照,活脱脱就是一部日本恐怖电影女主角。并且鹿鹿欢喜雀跃之下一排亮白牙齿森森闪光,凭空添了几分诡异。
欧阳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估计这会功夫也没有什么色心了。
“这是哪里?”欧阳伸手从鹿鹿手中抢过手电筒四下探照,鹿鹿轻哼一声拿出背包一阵摸索又摸出来一个手电,用力晃了晃在手上又磕了几下也亮了起来,然后举着手电也四周探照过去。
我跟着起身,顺着二人手电光四处观望。
我们三人所处的是一处石阶的转接处,往上面一层一层石阶不知有多少层,手电也只能照过去不过三五十阶,再往上面就看不到了,光线到了那里就消失了。这石阶都是白色的,按道理说应该反光,但不知道是不是上面涂抹了什么秘密材质,光线照上去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折射。
欧阳举着手电半跳着脚一拐一拐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间身子超前一倾就要摔倒,我在背后正要骂一声,猛然看到欧阳脚下竟然已经到了石阶边缘,下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连忙伸手拉住欧阳的衣领。谁知欧阳的衣服刚刚被白骨鸟一阵扑抓之下早就破烂不堪,刺啦一声就破裂开了。一时间欧阳手舞足蹈想要稳住身子,可惜越是慌乱身子越是难以保持平衡。眼看就要掉落下去。
这时候鹿鹿也看到了,急忙之下抬脚一个横扫,正正踢在欧阳下腹之处,这一脚用的力度奇大,刚好我上面在拉欧阳的领子,两股力道相错,欧阳身子一个倾斜下半身几乎飞了起来,和武侠小说之中的铁板桥一样。只不过,武侠小说的铁板桥应该是面朝上,欧阳这个是面朝下。
人在危机时候反应本能会快捷,我见欧阳横飞起来,顺手一捞拉住他身上的皮带往后就拖,可惜这家伙长得魁梧,身体有结实无比,足足有二百磅还要富余。我用尽全力也不过将他拉回来大半截身子。
我一屁股席坐在地,欧阳这时候也落在石阶上面,前胸加上脑袋还尚自悬在石阶外面的空处。手里拿着的那支手电也落了下去,一点亮光在黑暗之中闪了几闪再也看不到影子,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一个。
“卧槽,这么深!妈的,疼死老子了,易小乙易天行,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龇牙笑笑,“怎么没有摔死你,再说这一脚可是鹿鹿踢得哦。”
鹿鹿冷哼一声,“要不我再把你踢下去。”欧阳连忙从石阶边缘缩回脑袋来,一边揉着小腹一边哼哼唧唧嘀咕着。这时候鹿鹿拿着手电四处也照了遍,发现这石阶并不宽,也就五米左右的宽度。比之普通的建筑物石阶还要短一些,通体都是白色,有种像是石灰白。看起来就像刚刚打磨光滑出来一样,若是离得近了,在灯光的映照之下隐约会有一团模糊的影子。
但是光线从照到远处的时候又没有任何的光线反射出来,给人一种违背常识的矛盾感觉。
我又观看了一下石阶的宽度,突然间想起来我们三个一路就是从这个宽度的阶梯上面滚落下来不由得一阵心寒后怕。若是稍微往旁边错一点点距离就会直接掉到阶梯一旁的悬崖深渊之中去了。
五米宽三个人,这种滚落出去的几率几乎可以说至少在百分之六十以上,甚至更高。但现在我们三个竟然都完好无缺的全都没有滚落到悬崖下面去。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我并不认为这是我们三个人是多么幸运,而是觉得冥冥之中似乎已经有了安排。
不管是我还是欧阳和鹿鹿,以及原莎望月还有加藤段藏都被掌控在一种力量之中。这种感觉自从我在外面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只不过那时候没有那么强烈,之后每走一步都强烈一分。是有什么东西在操控着这一切,而我、欧阳、鹿鹿、原莎望月、加藤段藏在这里面不过是**控的对象,最多不过是充当的角色不同罢了。
甚至连连六十年日本那支秘密行动部队和曾祖父所在的部队都有可能是这个力量所操控的。
这种直觉一直在我脑海里闪现隐没,让我似乎抓到一丝蛛丝马迹又不能贯通起来。一直到了这里,这种感觉突兀的涌现出来。
“别闹了,我们最好还是先找到原莎和加藤。”
我压制了一下心中这种想法,衡量了一下现在的状况还是先找到原莎望月和加藤段藏比较好些,至少要先找到原莎望月。不管怎么样,从内心里我是不希望她出现什么意外。
欧阳哼哼了一声,说“怎么找,我们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就靠手里这一支手电筒么?”
鹿鹿听了重重的给了欧阳一拳,疼的欧阳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你不还吹牛说你是什么超越柯南,堪比福尔摩斯么?还精通各种历史,我呸,我看你除了一身色相之外什么也没有了,你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真后悔当初带你一起,半点忙都帮不上。”
欧阳一听立刻就不服了,辩解道,“鹿鹿啊,不是我吹牛,而是这里太古怪了。我是侦探没有错,对各种历史也精通啊。但我也不是什么考古探险学家更不是盗墓贼,我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鹿鹿连声哼哼起来,我一看两人这么下去肯定又是闲扯个没完,对我们所处的情况没有一点用处。连忙出声制止两人,三人合计合计该怎么办才好,至少也要知道我们现在身处的位置再说。
鹿鹿从背包里面翻腾了半天,摸出一个圆盘玻璃仪器来,制作非常精密,而且看起来又非常美观,重要的是还非常小巧方便。有点半工艺品的那种性质,一看就知道不是市场上流通的那种勘测仪。就像之前原莎望月给我的那把柯尔特也是一样,是被改造过的。
“这是什么?怎么有点像是罗盘?”欧阳问道。我也觉得鹿鹿手中的这个东西像是罗盘。
“是罗盘没错,不过这个是寂月罗盘。”鹿鹿哼了一声,和欧阳在一起两个人似乎永远都是如此。感觉倒是有些冤家对头的感觉,但欧阳看起来又非常享受。我只有心里感叹这家伙一定有种喜欢被女人虐待的病态心理。
“有什么不同么?”果然欧阳又问道。
“当然不同了,这可是我伊势神宫之中十三宝之一。寂月罗盘就是……给你说得着么!哼,我来看看这里是什么位置?”
说着话鹿鹿端着寂月罗盘平稳的转了一圈,我和欧阳都不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标识只有静静的等着。一边小心谨慎的四周张望,心底处还是期望着一丝奇迹,就是原莎望月能够突然出现。
但显然奇迹这玩意都是存在人们的幻想之中,越是在绝望之中的幻想越是没有办法实现。
好在的这里空气流通,四周空荡,下面又是一个深渊,我们三人倒是不用担心呼吸的问题。想必和通道那边那处空间应该差不多,只是现在四周一片黑暗没有光亮,也不知道我们在的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宽阔,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时也不敢妄动。
又想到这两处地方竟然在山腹之中,不由得心中感叹那时的人是如何办到的。若是说这里真的就是一处墓穴的话,将一座山掏空作为陵墓,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中国历代国力最为昌盛之时是大唐盛世,也只有那时帝王陵墓才以山为陵,但也不像这种将整座山都掏空。
秦朝之时国力平平,秦始皇帝之前战国诸侯混乱,天下基本上可以说是生灵涂炭,根本谈不上盛世之说。人口加起来也不过千万之数。秦始皇帝统一天下之后,国力虽然恢复了一些,但终究也不可能比得上大唐盛世之时国力十之其一。再加上修筑长城、南平百越、北击匈奴,大秦国力也不堪重负。修筑秦始皇陵号称动用七十二万战俘奴隶,后又增至八十余万,这个数字或有待考证。
即便如此,若单单凭借两千多前的技术手段,移平一座山容易,将一座山挖空挖到地心之处仍属于天方夜谭。
但史书记载多有断层,有多些出于政治目的,又有些出于个人喜好厌恶,臆想篡改者有,随意增减者有,以一己之意歪曲他人之实又如同过江之鲫。后人读起来少有真相可供参考,故而现代多数学者想要找到真相也多从考古之中得到答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加之墓葬之事更属于大忌,历代以来帝王将相无一人被对此事忌惮至极。史书之中记载几乎都是一笔带过,其中细节从无有详尽记载。即使历代史官也从无入墓穴而后出,将墓穴之中**尽数流传下来的。比之窃入卧榻盗人妻妾更为尤过。
“啊,这里怎么……竟然在地下两千三百米……”突然间鹿鹿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