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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丹姝闻言急忙令人取来水,给赵祯喂了下去。
御医们见赵祯醒了过来,才心惊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心中默念,谢老天爷保佑,谢老天爷保佑。
少顷。
赵祯用轻微的声音吩咐道:“去请朕的宰辅们前来。”
“臣妾,这就去。”
赵祯又道:“皇后回去休息吧!”
曹丹姝闻言点头出了房间,她很清楚赵祯并不念她的情。
她摸了摸自己六个月的肚子,叹了口气带着秋月回了住处。
几日后。
赵祯的箭伤并没有那么快好起来,处理政务还是由三位宰辅帮忙。
他倒是没忘颁布大宋物权法与让林近去河北路的事。
这一日林近终于收到了赵祯下达的文书。
他终于可以离京了。
用几日时间与家里的女人一一作别,其中陪王蕴秀的时间更多一些。
酒楼交给了秦瑞清管理,王蕴秀连续几日与林近腻在房间里,让吴淑姬这个正牌妾室心里酸酸的,她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一开始太清高了些。
临行前一日的傍晚,林近又给慕容云初写了一封密信约她出来见面。
而这封信被门子交到了慕容云浅手里。
慕容云浅拆开信仍然看的一脸懵逼,“气死人了,这都是写的什么东西”
她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稍作打扮便偷偷出了门。
“哼!看不懂还猜不出吗?”
“我倒是要看看林致远要说些什么。”
慕容云初与慕容云浅作为双胞胎姐妹,两人的容貌是很难分辨的,如果说有区别也只是性格不同,再有就是慕容云浅那里更大一些,嘴里还多了两个小虎牙。
林近等了没多久,慕容云浅便到了竹林附近,她犹豫许久才走上前去。
林近微微一笑道:“云初,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慕容云浅学着姐姐的声音说了一句,“收拾了一下才出门。”
林近闻言不疑有他,“明日我就要去河北路,这次是来向你告别的。”
他又出京吗?这样也好,省的整天勾搭我姐。
“嗯!”
“我会想你的。”
哎呀,好恶心,他竟然说的出这么肉麻的话,真是不知羞。
“嗯!”
林近心中狐疑,她怎么只会嗯嗯,莫非发烧了
他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
慕容云浅心里一紧,这登徒子摸自己的额头做什么?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她并没闪开。
“云初,你今日很奇怪。”
慕容云浅心虚的道:“有...有吗?”
“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林近今晚来告别自然是想着再一亲芳泽的,他一把抱过眼前的娇躯,直接吻了上去。
慕容云浅大脑一片空白,怔住了片刻,感觉对方想更进一步,猛的挣脱开来,一脚踢在了林近的肚子上。
“哼~,登徒子!
林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向后飞去,扑通一声落入了身后几步距离的汴河中。
河面上早已看不到林近的身影,慕容云浅顿时发现自己闯了大祸了。
“林致远~”
“你不要吓我~”
她喊了许久也没有回应,然后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又怎么知道,汴河很深一旦落水,必然会被水流冲走,何况林近还挨了她重重的一脚。
慕容云浅哭着跑回家中,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慕容云初。
慕容云初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她急忙赶到河边,慕容云浅则紧随其后,两人边找边喊,找遍了出事地点也没找到,两人不得不回到家中。
慕容云初心如死灰,人没了。
慕容云浅愧疚无比的叫了句,“姐~”
慕容云初心里已经恨死了她,又如何肯回应。
“你们两个大晚上的去哪了?弄的一身泥成何体统!”
说话的正是慕容家的家主慕容旌德。
慕容云初哭道:“阿爹,出大事了!”她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事?让你哭成这个样子”
慕容云初哭着将事情经过一说,慕容旌德心中大惊。
林致远可是新任的河北路经略安抚使,就这样被自己的女儿一脚踢进汴河里了?
“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如何是好!”
慕容旌德来回踱着步,他突然停下脚步。
“将你们的哥哥弟弟们都叫出来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慕容家全部出动沿着汴河去找林近了。
林近被慕容云浅一脚踢下河,如果不是腹部遭受重击,他完全能自己游回来,然而慕容云浅这一脚并不轻,他在水里挣扎了片刻就被河水冲走了。
他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努力的向岸边游去,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冲出去了多远。
范家的宅子离着汴河非常近,范悦娍平时吃过晚饭就会在河边散散步,即便是冬季也有这个习惯。
虽然有了上次的教训,但是她仍没改变。
今晚她如往常一样在河边散步,却发现草丛里躺着一个人,她心惊之余将灯笼凑近一看,顿时心里又是一惊,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林致远怎么躺在这里
这该怎么办?
她大着胆子伸手探了探林近的鼻息,顿时松了一口气。
人还有气,是活的!
林近游到岸边差点没被累死,他爬上岸躺在草丛里只是想休息一下。
“林致远,醒醒~”一个女声传到了他耳中。
林近睁开眼,看到是范悦娍不由的一笑。
范悦娍问道:“你怎么躺在这里”
“在河里游泳游累了,躺在这里休息一下。”
范悦娍无语,这里可是东城墙根子下,离着林家没有五里也有三里。
你游泳能游这么远
骗谁呢?
林近躺在地上,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哪里?”
范悦娍回道:“这里是丽景门附近。”
“角门”
“对,角门。”
林近闻言了然,幸亏自己坚持到了这里,汴河直穿内城,内城城墙下的河道里晚上会落下巨大的铁笼子,否则自己还真可能爬不上来。
“你家在附近?”
范悦娍指了指身后的宅子道:“这处就是,官家赐的。”
“官家很小气,竟然赐给范公离皇城这么远的宅子。”
“有的住就不错了,谁像你还挑三拣四。”
范悦娍问道:“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林近无奈的道:“被人踢下水的。”
范悦娍惊讶道:“谁这么大胆?”
林近不说话了,心里暗道,慕容云浅你给我等着。
范悦娍莞尔一笑也不多问,“要不要去我家换身衣服”
林近问道:“这.....方便吗?”
“有何不方便”
“范公不在。”
范悦娍笑道:“母亲,大嫂,二哥,三弟都在家,你不用担心。”
林近站起身抖了抖湿漉漉的衣服,还好天暖穿的薄,否则后果难料。
“如此就叨扰了!”
范悦娍领着林近请到家里,到了她二哥范纯仁门前。
“这是林致远,二哥你帮他找身衣服换上吧!”
范纯礼一听急忙道:“原来是致远贤弟,上次多亏你救了小妹,只是她不让我们......”
范悦娍横眉道:“二哥~,快带他去。”
范纯仁急忙将林近请进了房间。
范悦娍则被母亲李氏叫到了房内。
“悦娍,你带回家那个男子是谁?”
“她就是上次救我的那个人,这次我救了他,算是扯平了。”
李氏道:“看他浑身湿漉漉的原来是落水了,你一个弱女子如何救人的”
范悦娍心虚的道:“总之这次是我救了他。”
“你父亲多次来信要让我登门去谢谢人家,每次都被你拦下来,这次又大晚上的领回家来,你真是任性。”
“这.....他只是换身衣服就走。”
“你可是定了亲事的,万不可胡来。”
“母亲你想到哪去了,不说了,我这就将人送走。”
李氏气道:“人都来了,怎么能怠慢了,等会儿将人请过来,娘要当面谢谢他。”
林近在范家做客的时候,慕容家则在开着家族会议,经略安抚使被慕容云浅一脚踢下汴河生死不知,这事太大了,
慕容云初的大哥慕容云飞道:“父亲,这件事没人知道,只要我们不说.......”
慕容云初忍着泪水,回道:“大哥,怎么可以如此做。”
慕容云飞道:“那怎么办?难道要小妹给他偿命”
慕容旌德敲了敲桌子道:“这件事瞒不住,门子说那信使经常给林致远送信来,一旦被查出来咱们慕容家满门都要受到牵连。”
慕容云飞急忙道:“父亲~,唉!”
他也明白这件事瞒不住,慕容家不能冒这个风险。
慕容云初哭着道:“女儿..呜..呜..也不知道,他...呜..呜...每次都是让人送信...呜...呜...给门子,谁知道被云浅...呜...呜...截了。”
慕容云浅此时跪在地上,哭着道:“女儿这就去衙门自首,绝不会让这事儿牵连到家族。”
慕容云初看着慕容云浅,此刻她心如刀绞,林近因她丧命她也不想独活了。
慕容旌德叹气道:“天亮再找找看,实在无法只能让云浅去自首了。”
慕容家众人心情无比沉重的各自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