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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砚儿很是心疼,可无法劝服淑妃,孟云歌也只能放弃了。
就在她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不想……
淑妃竟然叫住了她。
“等等!”
淑妃眼望着孟云歌,焦急地唤了声。
孟云歌站住了脚步,回眸静静地看着她。
“你是个好人。”
想不到,淑妃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孟云歌淡淡地笑了,“好人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怨恨,被你算计……”
淑妃涨红了脸,目光扫过夜明堂,“若不算计你,如何毁了他的名誉?”
唇上勾勒着笑容,淑妃身子往后靠了靠,“策划这场宫变,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本宫并不后悔。”
“我的砚儿太可怜了,为了他,我这个做母亲的什么都可以做。”
孟云歌凝了凝眉,暗中轻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你是个好人,本宫不该把你牵扯进来,可是本宫若不在背后推波助澜,传你们的谣言,又实在没什么诟病你们的地方……”
孟云歌苦笑一声,“你这话,怎不在夜楚离的面前说?你故意在夜楚离的面前诋毁我,现在又来跟我忏悔,有什么意义呢?”
影响已经造成了,就算是淑妃亲口与夜楚离澄清,恐怕夜楚离都不会相信。
那她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淑妃靠在墙角,扬眉看着孟云歌。
“本宫可以亲自向他解释。”
“你人都快死了,怎么解释?除非你等着他来……”
孟云歌眼眸闪了闪,用了个缓兵之计。
如此,也许能让想死的人转变念头。
淑妃笑了,“我毒害皇上,罪无可赦,若王爷来了,也是难逃一死。”
“既然你知道后果如此,为何当初还要铤而走险呢?若是你安分守己,守着皇上,护着女儿,不好吗?”
“守着皇上?”
淑妃笑了,“你可知皇上有多绝情?何况,花无百日红,谁又能保证永远被皇上宠爱呢?”
她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正是看透了这一点,她才不会把希望和未来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尤其是皇上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
淑妃苦涩一笑,轻柔地抚摸着砚儿的头,沉默了。
孟云歌瞧着她,心里暗中不是滋味。
“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用这样的方式。”
淑妃看向她,“你没处在我这个位置上,不懂我为了孩子的孤注一掷。”
“我虽不懂,却也知道,无论如何,都是要给孩子争取活路,而不是死路……”
孟云歌一语击中了要害。
淑妃搂紧了砚儿,眼里氤氲着泪水。
“那个,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她突然放下高傲,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
孟云歌着实被她的冷热无常给惊到了。
静静地看着淑妃,孟云歌凝眉有些疑惑,这淑妃又想干什么。
“我看得出来,你是好人,那我能不能求你,把砚儿养在你身边?”
淑妃瞧着砚儿,一脸不舍。
“不,我不要离开母妃,我要和母妃在一起……”
砚儿抬眸瞧着淑妃,带着哭腔哀求。
淑妃吸了吸鼻子,“砚儿乖,你听母妃的话。”
说完,她不由得转脸,好一阵抽泣。
孟云歌有些惊愕,委实没想到淑妃居然会这么做。
“砚儿是皇上的儿子,纵然你犯了错,皇上也不会迁怒于砚儿,你何必担心呢?”
就算砚儿不死,皇上也会善待这个孩子的,毕竟这孩子是皇上的亲骨肉。
“不,本宫信不过他。”
淑妃很快调整了情绪,沉下脸来,说道。
“谁?皇上吗?”
孟云歌愕然了,砚儿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淑妃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嗯。”
想不到,淑妃就承认了。
她的确信不过皇上。
孟云歌微微愣了下,继而笑道:“他是砚儿的生父……”
淑妃却是摇头,“生父有什么用?他不喜欢砚儿……”
因为先前的事情,皇上对砚儿一直心存芥蒂,即便解除了误会,他对砚儿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深厚。
毕竟砚儿不是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又对他很是惧怕,不敢接近。
“纵然不喜欢砚儿,他也会善待砚儿的,虎毒还不食子呢。”
孟云歌轻笑着宽慰。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不该厚着脸皮来求你,可我实在没有办法,我米亚办法放心的把砚儿留给那个男人,我不能保证砚儿在他的身边就能平安长大。”
淑妃越说越激动,看向孟云歌的眼眸,更显得急切。
孟云歌暗中提了一口气,心里颇有些震惊。
一个女人,不相信自己的男人,宁可把孩子托付给一个外人,都不肯让自己的男人来抚养,这是对男人有多绝望。
“砚儿他是个好孩子,他很懂事,求你把他养在身边吧。”
似乎,只有放到这个女人的身边,砚儿才能平安长大。
见孟云歌没有回应,淑妃低头看了看砚儿,忙道:“砚儿,快,快给你皇婶婶磕头。”
“我不!”
砚儿带着哭腔,一脸倔强,“我不要母妃死,我要和母妃在一起!”
淑妃哭了,哭得那般伤心绝望。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怎能不死?
就算夜楚离放过她,皇上也绝对不会放过她,她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与其备受折磨,不如自己选择。
淑妃早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眼看着淑妃哭得悲痛欲绝,砚儿慌忙张着小手,去给她擦眼泪。
“母妃不哭,砚儿不离开你。”
小家伙红着眼睛,哽咽着说道。
“我儿,你命苦啊。”
淑妃不由得揽过砚儿,哭得越发伤心。
孟云歌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着实不忍。
“淑妃,纵然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砚儿想,不要轻言放弃。”
孟云歌安抚着。
淑妃抬眸看向她,对砚儿说道:“砚儿,听母妃的话,以后你便跟着皇婶婶吧,皇婶婶是个好人,她不会错待你的。”
她把砚儿推到孟云歌的身前,“砚儿,跟母妃一起磕头,求皇婶婶收留你。”
淑妃说着话,按着砚儿的头,跟砚儿一起给孟云歌磕头。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