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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也不待安浪回应,谭琴突然便引剑暴起,身形轻轻一跃至空中,也没有出手舞剑,然而剑刃裹挟的剑气却倒映着日辉悄然闪出,一下子便生出两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斩向了安浪所在的方位!
安浪眉头一拧,他光凭直觉也能想象得到被这剑气劈到的后果是什么。
他不敢大意,双足点地、举剑躬身,真气作用于下盘,须臾间便将学院那牢固的大理石地面踩出了圈圈裂纹,但也顺利地将身形稳在原地,大量的真气拦在身前形成屏障,正面迎上了那扑面而来的剑气!
剑气剑气,听上去似乎是个很高大上的玩意儿,也确实需要宗师境及之上才能凝练出来。
然而实际上,无非是附着在剑上的波纹状真气罢了,归根到底就是一种特殊的真气,自然也能被同样是真气的屏障所瓦解。
正因如此,他其实并不担心自己为对方的剑气所伤,毕竟如果仅仅只是宗师境的剑气的话,可没有办法——
“嗯?!”
遗憾的是,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眼前的剑气却莫名碎裂开来,紧接着分裂出了多重细小的剑气,这些剑气以飞快的速度环绕着安浪的周身,快速而有效地摩擦着他周身的护体屏障,然而却并没有被屏障所抵消!
最为重要的是,这些剑气旋转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的感知跟不上剑气移动的速度,转眼间周围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四处的视野似乎都被这一阵阵剑气所淹没了——
该死,再这样下去,屏障就要被瓦解了!
想着屏障一旦破碎,涌进来的剑气就会像真正的刀刃一样切碎自己的血肉,安浪一下子感到不寒而栗。
急忙举剑刺出试图突破剑气的封锁,出剑后收回来的却是一根秃了的剑柄,他看清后直接就傻了眼,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这是什么武学?!”
他忙定睛一看,这才发觉对方剑气斩过的地方,竟出现了一重重细小而难以察觉的小空间,目光一旦望向其中就会被牢牢吸住,看到的内部光景却只是昏暗而深邃的无底洞,光看一眼就令人难以静下心来。
安浪敢断定,自己刚刚的剑就是斩到了这个玩意儿才断了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错不了,谭琴的这套剑法具有破碎虚空的能力。”
观众席上,梁瑜眯着眼睛对着那股飘忽不定的剑气看了半天,这才肯定道:“以极快的速度斩断空间形成裂隙,从而令裂隙来代替原有的剑气发挥功能。”
“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触碰到裂隙就会为其所制,弱小的存在便会直接被湮灭……”
这样说着,他不禁感慨了一句:“好一套可怕的剑法。”
“这剑法真有这么神奇?”
坐在一旁的邱言惊讶地眨了眨眼,表示不信:“话说院长,你是怎么看出那玩意儿就是空间裂隙的?还讲得如此头头是道,我现在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和谭琴串通好了。”
“这个嘛……曾经我见过真正的裂隙长什么样,那是乾坤境的强者创造出来用来穿越世界的工具,只不过那个的持续时间非常久,而这个力量用得不够,所以持续片刻便会消散。”
说到这儿,他补充了一句:“顺带一提,裂隙中极其危险,也就只有他们那种强度的身体,才可以勉强抵御住内部的空间乱流而不湮灭吧。”
“也就是说,谭琴他是故意创造出空间裂隙来对付安浪的?”得出了这个结论,邱言惊得目瞪口呆,“这……这也太乱来了吧,万一安浪没想开去撞裂隙的话,就必死无疑了啊。”
“无妨,目前的形式我们还控制得住,就由他去吧。”
微微看了眼执剑而立、面色上没有起任何波澜的那位少年,在感慨了对方时刻能保持住冷静的气质后,他笑道:“倒不如说,这种凭借宗师境的实力就能施展,并且速度快到足以切开空间的剑法,反倒极大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现在开始对这一位产生兴趣了。”
观众台上的议论尚未结束,这场战斗却已然步入了尾声。
收回了全身的剑气,原地划开的一个个裂隙也应声而碎,谭琴朝着安浪所在的位置看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对方那尴尬苦笑的神情,以及怀绕在他周身如同纸一般稀薄的真气屏障。
毫无疑问,倘若刚刚谭琴未能将剑气收回的话,他这层护体屏障就真的碎了,就算到时候谭琴再把剑气及时收回,这一位也少不了被剑气劈上几下松松筋骨。
不用说,那滋味肯定好受不到哪里去。
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安浪还是礼貌地抱了抱拳:“多谢导师手下留情,弟子服气了。”
谭琴点了点头,笑道:“所以安浪,你觉得自己在这场战斗中学到了什么呢?”
沉默了片刻,似乎又想起了刚才被谭琴吊起来打的情形,安浪到底还是叹了口气:“要说最大的收获,应该是明白了导师的天赋吧。”
“哦?什么天赋?”
“对于武诀理解的天赋。”安浪正色道,“导师能够在理解武诀功法的基础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从而自由地创造出各种各样的新的武学,以便对付各种各样不同的对手。”
“就比如刚才——”
说到这儿,故意压低了声音,头稍微凑近了一些,然后真气将声音压缩到了无形的管道中,确保这句话只有谭琴一个人能够听到。
这正是宗师境强者能做到的“传音入密”之能。
“我刚刚从这套新的剑法里看出了两套旧的剑法的影子,果然导师是将《狂风剑》和《奔雷剑》结合在了一起,从而创造出了第三套新的剑法吧?”
大概是因为距离极近,再加上他又非常熟悉这两套剑法,所以在细细回味了刚才的那一招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不少。
谭琴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爽朗地笑了笑,道:“不错,正是如此。”
言罢,他笑着又说了一句:“安浪,在要做成一件事情之前,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筹码不够的人可是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啊。”
这小子,观感真是出人意料地敏锐,看穿了之后还不愿当众说破,甘愿为自己保守秘密,就冲着他和自己的关系来看,显然是另有所图。
不管是图什么,就让他冲着自己来吧,正好可以当做闲暇没事时的乐子,免得一直教课太无聊了。
安浪对于谭琴的这种说法所藏的意思心知肚明,便低头回应道:“这一次我输了,所以我履行承诺,一切都听导师的。”
“如此最好。”
谭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