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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刺骨的杀意弥散,不过好在这些攻击都不是冲着冰璃仙子去的,而是直奔肖张而去。
砰的一下,烟尘四起。
待到烟尘散去,只见肖张被荀况摁在原地,身后是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器物的蔡蔡,虽然看上去像是一口锅……
王云槿这时又坐着轮椅出来,说:“抱歉,我这个师弟啊,不太容易对付,也亏得仙子出手,将他逼入绝境,才能让我等出手,治住了他,来,仙子,这孽障就交给你处置了。”
说话间,肖张被押了上来。
要说这肖张也有点气概,被押上来之后,也不多说什么,脖子一梗,然后用力一扯,露出了胸口,就说:“行,仙子,既然落在你手里,我也没有好说的,来吧。”
“我杀了你这混蛋。”冰璃仙子一下抽出手中的长剑,就要给肖张一下。
“慢着!”肖张突然叫停。
“怎么,你怕了?”冰璃仙子冷笑一下。
肖张摇摇头,说:“不是,我只是说,别刺,换成斩首吧,这样,我还可以留着一颗心,去记住一个人。不然心给你斩碎了,我心里就没法留下那个人了。”
说话间,肖张定定的看着冰璃仙子,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两分自嘲,三成眷恋,剩下的四重全是历经风霜后的淡然。
唰的一剑,划过了肖张的脖子,只留下了淡淡的一丝血迹,和飞散的几根头发。
冰璃仙子回鞘的刹那,几缕头发也被她抓入了手中。
“斩发代首,如果下次再让我遇上你,必杀。”说完,冰璃仙子转身就走。
等了许久,想来冰璃仙子已经走远了,肖张才慢慢抬起头,说:“松手松手,人都走了,你们还押着我干嘛?”
蔡蔡松开了手,然后看着肖张,说:“三师兄,你够了啊,帮二师兄讨打而已,至于经常招惹人上门来斩你么?就你这扮可怜,求放过的样子,我都看腻了,好不好。”
“蔡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当我想啊?你以为这要找到合适的人,还要让人家可以全力出手打爆二师兄,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二师兄的道基有多坚固,他站着给人打,又有多少人愿意付出全力打爆他?谁不知道要留一点余力,以防万一?要不是我豁出去自己的名声,二师兄能有那么好的机会被人爆道基。”肖张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张地图,在上面画了一个圈。
黎久探头过去看了看,妈耶,这地图上密密麻麻全是圈圈。
“冰心谷那边以后要绕着走了,唉,再这样下去,我估计连出门都做不到了。”
黎久看到这里,能说什么?三师兄整天调戏天骄,然后二师兄过去被打一顿狠的,打爆道基的那种。看地图上的圈圈,估计这天下能招惹的女天骄,十之七八都被他们招惹了一遍,这两人现在还没死,不知道该说是修道之人有好生之德,还是说他二人真的命硬。
哪知道,这边冰璃仙子走了没有几天,宗门就又面临一个大威胁了。
这天上午,黎久正被大师姐抓着,要他练风月宗的一门入门功法。
“舌顶上颚,吞津入腹,直入丹田…”这算是很基本的法门,可是问题在于黎久的经脉尽毁,这种基础修行的法门根本不可能有效。
“大师姐,这法门,没有用的吧?”
王云槿看着黎久,笑了笑,说:“你觉得这是普通法门?这可是我风月宗的基础功法,其中大有门道的。”
风月宗的基础功法叫《新时代修仙从入门到入土promaxplus》,后面那一堆符文一样的文字黎久是看不懂,但是前面这个入门到入土是几个意思?
“大师姐,就算这个功法很厉害,可我这经脉全毁,怎么可能练啊?”黎久无奈的说。
王云槿笑了笑,说:“区区经脉全毁,就不能练了?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
黎久:?区区经脉全毁?能练?这说法才是乱七八糟吧?
王云槿坐在轮椅上,指了指自己,说:“知道么,当年我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时候,比你还惨。甚至到了今天,我的身体也没有恢复好,还得靠着这轮椅,只因为……”
说着,王云槿让黎久看了看轮椅后面,似乎有几个奇怪的机关,还有不少的阵法。另外就是一堆的管子之类的玩意,刺入王云槿的身体里,将她和轮椅融为了一体。
“我的一些脏器已经救不回来了,全靠这个轮椅上的机关和阵法来维持我生存,我不比你惨?可是现在的我依然可以修炼,所以你这区区经脉尽碎,也不过那样吧。”
黎久看到这些,是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位大师姐,居然都已经成了这样,却还在修炼,如此看来,自己这经脉尽碎倒也真的是区区而已。
还没有等黎久反应过来,五师姐蔡蔡突然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大师姐,不好啦,四师兄回来啦。”
“蔡蔡,秦寿那家伙回来就回来呗,有啥大不了的?”王云槿平淡的说了一句。
蔡蔡跑到王云槿面前,喘着粗气说:“四师兄好像被人追杀了。”
王云槿一扶额,仿佛自言自语一样的说:“怎么又来?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
之后她叹口气,说:“蔡蔡,你让荀况那家伙做好准备,要是不对劲,就开启阵法吧。”
蔡蔡听到这一句,脸色有点发白,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又没有说出来。
四师兄十分的狼狈,看到他吐着舌头,口水横飞的样子,黎久想起了小时候家里养的那条普通的大黄狗,那次大黄狗被大鹅追杀的时候,也跑成这个样子。
四师兄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冲到了王云槿面前,然后咕咚一下趴到了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师姐…救…救命…”
而紧随四师兄后面的,是一道寒芒,杀气四溢的寒芒。
看这样子,四师兄应该是躲不掉了。
不过他躲不掉,不代表他会死,因为那一点寒芒被人接了下来。
二十多天前被打碎了道基的方弃,现在已经气定神足的站在了四师兄身边,左手帮他挡下了那一击。
王云槿不慌不忙的说:“不知何方道友,要置我这笨蛋师弟于死地,虽然我这笨蛋师弟是有时候挺闹心的,不过直接上来就杀了,未免过分了一些吧。”
“哼,如此蝼蚁,杀了又如何?”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远处几个御剑的修士已经悬停在空中,站位似乎在隐约间构成了一个阵法。
而更远处,是一架飞舟,刚才的声音就是上面传来的。
黎久一看,得,御剑的几位,至少都是金丹修士,而那一架飞舟,看样子可是高级货色,虽然只是一个小型飞舟,但是上面阵纹密布,又有灵力不停流转,一看就是高级货,能用得起这玩意的,绝对是有背景的。
抬头看看一堆金丹修士,再环顾一下四周。
虽然黎久已经经脉尽毁,但是多少还是有点眼光的,比如他对于风月宗的人的修为状态是有点了解的。
大师姐,炼气八重,连筑基都没有达到。
二师兄,筑基三重,还经常碎掉道基。
三师兄,筑基四重。
五师姐,完全看不出修为,要么就是太高了,要么就是没有练,或者是有什么法门挡住探查。
七师兄,筑基一重。
再想想师父,只见过一两次,粗略判断一下许修身上表现出来的修为,大概也就是个金丹期的修为。
得,整个宗门就一个在闭关的金丹,剩下都是筑基和炼气的,怎么打?等着被灭门吧。
黎久正在思考等下要用什么姿势死得比较舒服一点的时候,飞舟上两个人一跃而下。
一个是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一个则是位一看脑子就不太好的少年。
年轻人落地之后,看了看风月宗众人,说了一句:“你们这小小的宗门,我也懒得浪费力气,只要交出那个蝼蚁,再让你们宗主出来给我道个歉,这件事就此作罢。”
听年轻人说完,王云槿的脸色突然难看了几分,说话的语气也冷了不少。
只听王云槿回到:“不知我这师弟到底什么地方招惹了阁下,还望阁下赐教,这样,我风月宗上下也好明白这事情的来由。”
“哼,这个蝼蚁,居然用偷袭的手段,抢夺我外甥好不容易得到的至宝,而且还把我这外甥打伤了。可怜我这小外甥啊,才八岁啊,他也下得去手!这今天敢欺负小孩子,明天还不得杀人?”年轻人一边说,一边拉过了身边的少年。
看着那少年双目中流露出的呆滞,再看看那嘴唇上微微的胡须,以及明显就是日理万鸡导致的黑眼圈,黎久心中不由得问:这尼玛是八岁?
“大师姐,不是的,是他们偷袭的我…”这时,四师兄秦寿应该是喘匀了气,说了一句。
“呱噪!”对方二话不说,左手一挥,又是一道寒芒直射秦寿。
砰的一声,方弃再次替秦寿挡下了这一击。
王云槿不再看对方,而是转头看了一眼秦寿,说:“究竟是什么东西?交给我吧。”
秦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储物袋,从袋中摸出了几块石头。
黎久看不出那是什么石头,不过看上去是平平无奇的样子。
“怪不得啊,想不到居然是绝息石。”王云槿拿过石头,脸上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听到王云槿这样一说,方弃那张死人脸都不由得出现了一丝情绪。
王云槿将绝息石在手上拿着,然后仿佛自言自语一样的说:“绝息石这东西,虽然不是什么上品、绝品的天材地宝,但是却也极为稀少,主要就是这东西可以隔绝灵力,哪怕灵觉再高的人,也无法探知到它的存在,这才导致这东西十分罕见。”
说完,王云槿回头看向对面的年轻人,说:“如果我师弟拿出的是别的宝贝,我多少还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背后偷袭,伤人夺宝。可惜拿出来的是绝息石,那我就知道,这个宝贝只可能先落到我这师弟手中。”
年轻人听到这里,脸色一沉,说:“呵呵,这等强词夺理,谁不会?反正他拿出什么,你都会这样说吧。”
王云槿叹口气,说:“不,我是认真的。”
“认真?好好好,你要这么说是吧?那我也让你看看什么是认真的。”对方突然冷笑一声,随后身形一晃,屈指如爪,直接袭向王云槿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