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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晓彤架起霞光,载着华文回到了院子中。
落地之后,华文招招手,朝池晓彤说道:“别着急走,到我屋里来一下。”
“你想干嘛?”
池晓彤警惕的看着华文。
华文狡黠的笑着:“想啥呢,来吧。”
走到屋内,华文钻到床下,抽出床头附近的一块砖,之后按动里面的机关。
紧接着,屋内书架后传来一声异响。
挪开书架,箱子显露在眼中。
“这是?”池晓彤疑惑的问道。
“卖钱的东西。”华文打开箱子,之后说道:
“看到这白色的铁块了吗?你装一个到你储物袋里,明天咱拿去卖给清宝斋,顺便把这箱子帮我收进我的储物袋里。”
箱子里此刻除了之前的东西外,还多出了一面泛着血气的小旗子和一个两拳大小的水晶骷髅头。
这地方是华文顺着地图里的灵气找到的,由于藏得过于隐蔽,孟轲此前根本没有发现。
池晓彤面色不善的看着华文:“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路上捡的你信吗?”华文无所谓的回应着。
“这不是正道的东西,你最近赚了这么多灵石,是不是和哪个邪教沾染上了?”
“想啥呢你,就我这一点修为都没的废物,哪个邪教脑子坏了下这么大血本拉拢我?”
华文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池晓彤。
池晓彤略微错愕,之后也回过了神。
定睛又打量华文片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放弃了追问的欲望。
抬手将那白铁收入储物袋,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
华文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左右无事,就计划出去逛一圈。
走到街上,看着灵隐县里这些悠闲的人们,心境也跟着平和了许多。
路过一间露天茶摊,之前在旅馆里的说书人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又在这里说起了书。
走到近前坐下,华文朝茶摊老板招呼道:“来碗茶。”
“好嘞,客官稍等。”
片刻后,茶水奉上,说书人也结束了当前这一段的内容。
歇了口气,喝了点茶水,说书人又开始了新一段。
“城门肆酒与民乐,街头拔剑斩诸侯。
怎奈浮云遮妄眼,一览平生任江流。”
随着这定场诗,惊堂木‘啪’的一声在桌上拍响。
新的故事讲述了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客,纵横天下的故事。
只是这故事依旧显得很无趣,不是很配得上那定场诗的味。
故事讲完,华文朝着说书人招了招手。
听书的在这种时候招手,一般来说都是要给说书人赏钱。
见华文招手,说书人悠哉的走到了近前。
“坐。”华文指着身前的长条凳子。
说书人也不客气,微微抱拳行礼后便坐下了。
“先生这讲故事的技巧很不错,怕是说了很多年了吧?”华文给说书人倒了一碗茶。
见华文只说技巧,不提故事内容,说书人苦笑着点点头:
“打小就跟着师傅学,算算也有三十余年了。”
“那定场诗不错,只是这故事却达不到那感觉。”
“让您见笑了,现在这愿意编故事的人少,奈何我不会写,讲来讲去也只有这些。”说书人语气中满是无奈。
这世道确实如此,有能耐的人首选修炼,没修炼资质的考了功名去当官,再不济的编些小曲,搞些小画册,也比给说书人编纂话本要强。
毕竟这年头也没个版权意识,写出来好故事也不见得能赚多少钱。
就类似这方世界,有文字记载的历史都有几万年,但科技树却一直点在了修仙这条树上。
推进社会前行的永远是头部的一些人,当这些人一门心思修炼的时候,社会自然也就没了往别处发展的可能。
华文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推到说书人面前。
这银子足有十两,说书人眼中一喜,道了一声谢,便收进了怀里。
“先生,我这有个故事,你愿不愿意讲讲。”
“哦?客官请说,若是好故事,我定会回礼。”
“不用,我不缺钱,只是想给这无趣的世道多增加一丝乐趣罢了。”
华文捋了捋思路,顺着刚才定场诗的的味,讲起了故事。
这故事是宋江那个怂包带着另外一百零七个兄弟叱咤的风云的往事。
这一讲,就是日薄西山,说书人的眼睛也变得越来越亮。
片刻后,太阳彻底落下,华文看了看候在稍远处的茶馆老板。
转头朝说书人说道:“天色不早了,今天的内容你梳理梳理,够你讲个十天半个月了。”
“这…”说书人满脸意犹未尽,略微犹豫之后说道:“先生大才,若是不嫌弃,我想请先生进个晚膳。”
“好。”
两人起身,走进一间酒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说书人名叫张平,四十余岁,祖上就是灵隐县人,八岁起就跟着师傅学说书。
这活计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混个温饱倒也没问题。
“华先生,你这故事实在精彩,奈何我囊中羞涩,怕是短时间内拿不出等价的回礼。”张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华文微微一笑,这张平,是个守规矩的人。
“不用,我不缺钱。不知先生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干点买卖?”
“什么买卖?”
“我投资,给你开个茶馆,专门说书。”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既然要在这灵隐县暂时扎下根,按华文的路子,那就得有自己的场子。
等过段时间王皮鞋三人来了也刚好有个安身的地方。
张平盯着华文看了片刻,有些犹豫的说道:“华先生,我的本事我自己知道,你开个馆子,只要馆子不关,我以后主要在你那说书就是。”
华文摇摇头。
你现在是个守规矩也知道自己深浅的人,但以你说书的技巧和我肚子里这么多的书。
用不了多久你的身家就不一定是什么样了,到时候万一有人请你去京城给皇帝老儿说书,我这茶馆算个屁呢?
“张先生,你不用担心那么多,你就说好你的书,收益咱俩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便是。”
“这…”张平犹豫了。
思考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华文,张平知道,这是自己这辈子唯一遇到的贵人,真正的贵人。
这机会既然摆在眼前,对方又满是诚意,尝试一番倒也未尝不可。
“来,我敬张先生一杯。”华文举起酒杯。
双方一饮而尽,华文让酒楼老板拿来笔墨,二人当场就立下了字据。
这字据写的很明确,除了收益二人平分之外,在茶馆未关之前,张平不得去别处说书。
若是要去,必须征得华文同意,同时外出说书的收益也必须二人平分。
在此之上,无论茶馆盈亏,华文每月给张平拿十两银子的月钱。
签字画押,张平是真的高兴了。
不论盈亏,十两月钱。
按他往日的收入,想赚十两得好几个月。
一切落定,再无多言,华文又拿出五千两交给了张平,让他近期抓紧先去找个铺面。
这五千两拿出来,张平看向华文的目光变得有些感动了。
初次相识,一碗茶,两壶酒,就能拿出五千两交给自己。
这得是多大的信任?
重重的点了点头,张平将五千两银票揣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