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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人说中了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白越有些羞恼,难堪。
可是也没办法反驳。
许纯一下戳穿了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那种见不得人,羞耻的秘密。
他想说点什么,想要掩饰自己的慌乱,但是话到了嘴边,看着许纯那张冷漠挂着霜的脸庞,却说不出口。
“你……你好好休息吧。”
白越说完,起身,逃似的离开了病房。
听着门口处传来的关门声,许纯睫毛颤了一下,他睁开了眼, 面无表情地死死地盯着门口,手紧紧地握成了拳,青筋浮现。
白越出了病房之后,先是快步走,走着走着感觉身后有狗在追一样,他加快了脚步,到后面,白越几乎是跑着出医院的,像是逃一样,跌跌撞撞,狼狈地离开。
路上,车水马龙。
白越喘着粗气,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问。
“酒吧。”
司机看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模样,就好像是酒色被掏空了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青年。
“这么早去酒吧啊,这个点酒吧都没开吧?”
“去X酒吧,别废话。”
白越没好气地顶了一句,司机见他很凶,不敢再多说废话。
白越喝了很多酒。
“越哥是不是和家里的那位吵架了?”
“我看是,这会儿别去招惹越哥,刚才就有个服务员被骂哭了。”
这群人看到白越喝得那么凶,还是头一次。
以往白越手里端着一杯酒,能喝一晚上的,大家是来酒吧玩,又不是来喝酒的,哪能像这样不要命的灌酒?
但是白越想喝,想要靠酒精麻痹自己,但是具体是为什么,他甚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情伤?
他觉得自己和许纯,感情还没有深到因为分手而买醉的程度。
他一直都喜欢好聚好散。
又或者是被许纯撞破了他那心里唯一一点对傅时闻的见不得光也见不得人的想法而羞愧?
他现在心烦意燥,堵得慌。
“我可能知道为什么,”一个富二代神神秘秘的和旁边人说,“我知道越哥两口子为什么吵架。”
“前几天傅哥来S市,越哥组了个局玩了一会儿吗?那天晚上越哥没有回家。”
“哦?”
大家投来八卦的眼神。
“越哥该不会和某个小情儿那啥被许纯抓了个正着吧。”
“捉J在床!刺激了。”
“指不定小情儿逼宫呢,许纯那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人啊,肯定知道后把咱越哥赶出来了。”
这群人脑子里脑补了一场正房斗小三的情景剧。
“你们该没有忘记,许纯是傅哥的表弟吧?他妈是傅氏集团的大股东。”
众人被这么一提醒,脑子里的剧本又换了一下。
“敢这么搞傅哥的表弟,白越这回摊上事了。”
“许纯那口天鹅肉,吃一口还真就犯事了,越哥这么花心的人,那儿忍得住不偷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许纯是什么人,傅时闻的表弟,白越追到手了,不珍惜,恐怕这会儿连傅时闻都得罪了。
“你们几个在那儿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白越冷冷地盯着他们,“想挨揍是不是?”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几个围在一堆的人在白越要杀人的目光中立刻散开。
白越又灌了一口酒,冰凉苦涩的液体从喉咙滑过,却带不走半点他心底烦躁和焦躁。
那个富二代挪动屁股,坐在了白越身边。
“越哥,其实我觉得吧,嫂子应该很好哄的。”
白越眯着眼看着富二代,“你懂个屁。”
富二代也有点怕白越,白越凶起来不是人。
他缩了缩脖子,“嫂子真的很在乎你啊,越哥,上次你没有回家,他给好多人打电话才问道了我的电话号码。”
“我说漏嘴了说你在酒吧,然后我就说,可能是他管的太严了,哪个经常泡酒吧的男人能忍得住不去酒吧玩。”
“他挂了电话,我以为嫂子生气了。”
“没想到他没生气,这些天你没有回家,他还一直叮嘱我让我看着你,少喝点酒。”
“越哥,嫂子挺好的了,大度又体贴。”
“越哥,犯了错,回家好好道歉,去征求嫂子的原谅才是真,喝酒不解决事儿啊。”
白越眉头皱的拧了起来,“闭嘴,你话真多。”
富二代叹了一声,也不敢多说什么。
白越喝了一会儿酒,终于还是忍不住,翻出手机,看着许纯曾经给他发的信息,一条一条的仔细看了过去。
那天他没有回家。
许纯给他发了好多条消息,打了很多未接电话。
语气里全是小心翼翼,似乎是在怕他不高兴。
许医生,真的是很体贴,很温柔。
…
傅时闻生意谈好了,要回F市。
白越宿醉了好几晚,脑袋痛到眩晕,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坚持要去机场送傅时闻。
“傅哥,我帮你提吧。”
白越在傅时闻面前,依旧很狗腿,大概是十多年来的习惯了。
“不用,放那儿,等会儿助理会提。”
白越差点忘了,傅时闻是带着助理来的。
他干笑一声,“哈哈,没关系,还是我提吧。”
傅时闻看着白越,不免皱了一下眉。
白越的脸白得像个鬼一样,眼睛很红,里面泛着血丝,即便他特地收拾了一番自己,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喷了香水,身上的酒味依旧很重,就好像是酒精腌过劲了一样。
傅时闻说:“你老大不小了,别整天泡在酒吧里,对身体不好。”
被傅时闻这么一说,白越脚趾头都在收缩,他羞愧地垂头,“傅哥,我只是昨天喝了一点点,没多喝。”
傅时闻不再多说。
白越抬起头,看到傅时闻的助理将机票取了回来,同助理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人。
大概白越没想过,许纯这会儿也在机场。
只是许纯像是没看到他一样,把他当做了一个陌生人,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
这样的表情仿佛让白越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和许纯没有发生过任何交集的时候。
就好像,他们之间的那些亲密,肌肤相贴,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明明在一周前,他们会躺在一张床上互相拥抱,会一起吃早饭,会接吻,会深入交流……他们会做所有爱人之间都会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想起来,他和许纯之间的亲密,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醒来依旧很感动。
白越忽然明白了,这些天那种赶也赶不走的烦躁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了。
酒精没有任何的用,只会让感官迟钝,脑袋昏昏沉沉,却起不了任何麻痹的作用。
许纯走向傅时闻,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傅时闻:“我妈让我给你带的。”
“谢谢小姑。”傅时闻接过袋子。
“我要登机了,你们回去吧。”
白越的脑袋有些沉,看上去呆呆的,他点了点头,眼睛里带着点期待,“傅哥,下次什么时候过来玩?”
傅时闻看了他一眼:“等到下次有空的时候吧。”
傅时闻带着助理进了安检口,白越才收回了目光。
许纯就站在他旁边,白越却不敢抬眼看许纯,心虚的厉害。
然而他大概是多想了,许纯从头到尾,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在傅时闻离开之后,转身就离去。
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许医生今天穿着一件驼色羊毛大衣,背影笔直挺拔,在人群里特别好找。
白越眼巴巴地看着那一抹身影消失,心里如同空了一块。
一个小朋友拿过来了一点纸,“哥哥,给你纸巾。”
白越纳闷:“我要纸巾做什么?”
“哥哥,擦眼睛,不哭哭。”小朋友将纸巾递给了白越。
哭?
白越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脸上已经是湿漉漉一片。
白越自从七岁之后,就没有再哭过。
哭是懦弱的象征,他希望自己性格强势,讨厌懦弱的自己。
白越扯过小朋友手里的纸巾,慌忙地擦掉了眼泪,他哑着嗓子,恶狠狠地瞪了小朋友一眼,“小朋友,瞎说什么,我没有哭,只是眼睛不舒服而已。”
小朋友被白越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回了一旁的母亲怀里。
这个时候,白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白越一看,竟然是傅时闻打过来的电话。
他赶紧接了电话:“傅哥,是落了什么东西吗?我帮你去拿。”
傅时闻那边声音沉稳:“我快要上飞机了,走之前想和你说一句话。”
白越吸了吸鼻子,“傅哥,你说。”
“白越,珍惜好身边的人,不要像我这样,后悔莫及。”
白越跟在傅时闻身边是最久的那个人,白越从来不了解傅时闻,但是傅时闻却很了解白越。
他能感觉到白越对他的崇拜,就像是个小迷弟一样,他走哪里他就跟在哪里,鞍前马后。
白越把他当做了追随的目标,但是这并不是爱情。
就好像逐光的飞蛾会喜欢灯和火吗?
“白越,我已经找到了属于我的幸福,你也要把握好自己的,加油吧。”
这大概是白越从认识傅时闻以来,听到傅时闻对他说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
“好了,我上飞机了,再见。”
傅时闻挂断电话,白越站在机场,整个人都有些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