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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霉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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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霉粑

    我尽量控制住心中的雀跃,因为还有最后一道关卡没有过去。

    木簪里的药十分有限,我不能浪费机会。当我看见黑乎乎的围墙的时候,我有一种直接用轻功跃过去的冲动,却努力克制住自己,万一对面只是另外一个院子怎么办?这样不仅没出去,还惊动了守卫。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窝瓜大神啊,左边还是右边?我在脑海里回想下马车之后的方向。

    我一咬牙,就左边吧,错了再说╮(╯▽╰)╭

    我握紧手里的木簪,往左边走去,这是天已经蒙蒙亮,我在朦胧中看见前方出现了几个亮点,如果窝瓜大神保佑,应该就是大门口了。

    我镇定地朝前走去,有守卫拦住了我的去路,“站住,令牌呢?”

    我心里一惊,还要令牌?

    我清了清嗓子,“我是施主,连我都要检查吗?。”

    “哪有人自称施主的,我们又不是和尚,快说你是干什么的?”那人愤愤地说,看来不知道施主的名号。

    “好,你等一下。”

    我将手伸进宽大的衣袖里装作拿东西的样子,然后一个挥手,木簪里的药粉就放倒了我面前的那个守卫,剩下几个急欲攻上来,也被我的药粉放倒在地。

    我压抑住内心的雀跃,一出大门,就选定一个方向使出全部的力气头也不敢回地飞奔而去。

    道路两旁的植物黑乎乎地离我而去,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以花务的精明,发现我的小把戏其实不难。

    天边的太阳已经探出了头,东方翻滚着橙红色的云,天亮了。

    我在路边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觉得肺快要炸了,心脏跳动的声音直击耳膜。

    经过这一路的夺命狂奔下来,身上的衣服有很多地方都被石头或者树枝划破了。我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一路上几乎没看到什么人家,就算有人家我这个女主体质(倒霉体质)也不好去连累人家,又不敢躲进深山老林,看来我只能坚持走到集镇了。

    我顺着乡间的小路慢慢往前挪着步子,精神放松了些就感觉身体想要被抽空了一般。路边开始出现田野,也许会碰到上午出来劳作的人,到时候可以问问路。

    此时稻谷刚刚割过,田野里留下整齐的短茬,空气中浮动着草和泥土的清香。阳光慵懒又温柔地洒在身上,草地,枝头,树梢,目之所及的一切。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绿,我一个人站在旷野和碧蓝如洗的天空之间,全身有着从未有过的轻松,那便是自由。

    我深吸了一口气,包里身无分文,这就叫穷开心吧╮(╯▽╰)╭

    我审视了一下自己,未免被发现,斗篷早就被我扔掉了。现在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也像半夜被雷劈过一样,这个样子不吓到别人不说,人家肯定认为我不是乞丐就是疯子。田埂边都有引水灌溉的沟渠,当下我也顾不得什么,蹲下用手捧了水洗了一把脸,再整理了一下衣衫,终于像样了些。

    这时,从对面田埂上缓缓走过来一个背着锄头的中年大叔,他发现了我,看了我几眼,我下意识地想要走开。

    “姑娘,迷路了?”那个大叔扯起嘴角问道。

    “没有,我早上锻炼身体呢。”

    他看起来不怎么和善,直觉告诉我我还是先走为妙,找找其他人问路吧。

    大概走过好几块地,我总觉得不对,回头一看,那个大叔已然扛着锄头跟在我后面。我心中一凉,不是吧,难道是传说中的猥琐大叔?

    我加快了步伐,感觉后面的人也加快了步伐。

    我猛地一回头,那个猥琐大叔停在原地,冲我猥琐地笑着。

    我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别再跟着我。”

    “小妹,这附近的田都是我的,你在我的地里乱走,反倒怪起我来了。”他慢慢走近说道。

    我觉得一阵恶寒,忽然,他伸手想要抓住我的手,我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哟,还挺灵活,大爷我喜欢。”猥琐大叔兴奋起来。

    靠,这台词我在哪里见过。

    “你就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猥琐大叔拖长了话音继续猥琐道。

    得了,猥琐男的标配,齐活儿!

    不过本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弱女子,放在宫里我算弱的,不过对付一个没有武功的猥琐大叔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猥琐大叔现在就躺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女侠,饶命啊!”

    我一只脚踩在他胸口上让他动弹不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终于圆了我的台词梦。

    “你就叫吧,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哦哈哈哈哈。”

    我的声音十分雄壮,吓得地上的猥琐大叔一脸惊恐,嘴里只会循环播放,“救命啊,救命啊。”

    “说,这个县城叫什么?”我也不打算把他怎么着,先问个路。

    “这,这是茗侗县,女侠。”猥琐大叔毕恭毕敬地回答。

    “这里去县城有几条路?怎么走?”

    “就一条路,走路得大半天,您找到前面的官道只走就行。”

    “我可警告你,以后我常在这片溜达,你以后再敢欺负弱女子,看我不阉了你!”

    “好好好,女侠,我再也不敢了。”猥琐大叔点头如捣蒜。

    我一抬脚,猥琐大叔就起身如脱缰的野马一样跑了,我拍拍手,看着他跑远才走,谁知道那种人会不会有什么暗招。

    然后,事实证明,我还是被猥琐大叔给坑惨了,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ㄒoㄒ)/

    事情是这样的:我悠闲地找到了官道,憧憬着以后的生活,然后就听到了有马蹄声,我躲!

    然后,我就没躲过,带队的人是施主。

    我又成了阶下囚,一看到被五花大绑的我,队列里一阵欢呼,他们不用担心被花务摧残了。一瞬间,我有了英勇就义的壮烈感,毕竟,我也从花务手底下救过这么多人哪(ˇˇ)

    施主脸色铁青,看来我在她那儿的近乎值用光了,她一个发力,把我粗暴地扔进了马车里。

    “你居然利用我!”施主的眼神里涌动着可怕,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我把之前的同情心全部收了回来,正色道,“兵不厌诈嘛。”

    “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等着主人回来怎么处置你吧!”

    还想打小报告,我最讨厌打小报告的人了!

    “你们怎么这么快?!”死也死个明白。

    “一个田里的大叔告诉我们的。”

    啥?我脑子一片空白,继而差点喷出一口老血(⊙o⊙),所以说我这么努力就被一个猥琐大叔给毁了?!

    我现在只想问他一句,“大哥,你有梦想吗?!”

    我觉得全身脱力,一坐下,倦意就如潮水般涌来,干脆放弃挣扎,一头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时,我又回到了那间屋子,躺在那个床上。

    我浑身酸痛,担心花务迟早会发现玉珏的事儿回来找我算账,就再也睡不着了。

    房间里四个角落分别站了一个人,全方位立体地监视着我,看来施主是怕我再耍什么花招。

    但我没想到花务来的这么快。

    有人给我送来了晚饭,我饿了一天肚子里空空如也,于是饿虎扑食一般消灭了晚饭,然后花务的人忽然破门而入,没有一丝防备地把我给带走了。

    好吧,起码不是饿死鬼。

    这次不是带到花务的房间,而是直接带到了刑房。这房间暗无天日,烛火照耀在亮蹭蹭的各色刑具上反着光,让人觉得后背发冷。看着这些从小到大整齐划一的刑具,花务变态的乐趣瞬间显现了出来。

    花务愤怒的脸现在在我的眼前放大,“把真的玉珏交出来。”

    “花叔,我不是都给你了吗?”我装傻。

    “还想撒谎!”花务说完抬手想打我,我赶紧出口,“堂堂花丞相竟然打女人?”

    他的手在空中顿住,“好,牙尖嘴利,我不打你。”

    说完他挥挥手,旁边候着的壮汉走上前来,手里拿着鞭子。

    TNND,你不打就让别人打,倒挺会融会贯通的嘛。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真玉珏在那儿,否则鞭子伺候。”花务退到旁边的椅子坐下,等着我说出答案,或者看一出大戏。

    “老贼,真的已经毁了。”我看着他缓缓说道。

    花务从椅子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

    我笑了,就喜欢看他这种反应,“你知道吗,是你自己烧的,要不是你的人加大了火势,舜华殿的主殿也不会烧成灰,现在玉珏连同舜华殿一起化为灰烬了。你处心积虑这么久,没想到是你自己亲手将它毁了吧。”

    此时的我知道可能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毫无遮拦地打击花务。

    花务的眼神先是震惊,然后就是不可收拾的狂怒。他夺过壮汉手里的鞭子,在我身上抽了四五下才停下来。

    我顿时觉得被抽的地方火辣辣的刺疼,我咬紧牙不发一言。

    “就算玉珏不在了,你肯定知道里面真正的线索。”花务将手里的鞭子交给壮汉,转念一想说道。

    我疼得冒汗,虚弱地说道,“我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

    “还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着。刚挨鞭子的人都是这么硬气,不过一会儿就怂了。”花务接着坐下,坚信我知道藏宝图的路线。

    “你才怂,你全家都怂。”我抬起头回瞪他。

    他一个眼神,旁边的壮汉心领神会,将鞭子放在盐水里浸着备用。

    “你母亲怎么会不告诉你路线,老实点把图画出来,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我不知道,就算看过我也不记得了。”

    花务的眼睛里顿时涌上戾气,“给我狠狠地打。”

    于是鞭子就像雨点般落下来,我疼得眼泪直流。痛感无处宣泄,于是朝花务破口大骂起来。

    “TNND花务老贼,你惨无人道!老子最差的就是地理!什么等高线,洋流,季风气候,老子统统不会!不知道东南西北,只知道上下左右,你一个老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东西!”

    我鲜血与眼泪齐飞,嘴里依然慷慨激昂,痛数花务七宗罪,愣是唬得行刑的壮汉虎躯一震,不自觉的减轻了手上的力道。

    “停!”花务叫道。

    我这厢已经精疲力竭,疼痛快要撕裂神经,头都抬不起来。

    “看来是鞭子不过过瘾,来人,上夹具。”

    花务淡淡地说道,我听着却平地一声雷,夹具?!容嬷嬷夹紫薇那种?我真的摊上事儿了。

    有人拿着夹具上来,我一看,还真是。

    认命吧,我的死相一定很狰狞。

    他们给我戴上夹具的时候,我的手不争气地一直抖。十指连心,当两边拉紧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

    昏过去前,我听到一个暴怒的声音“住手!”

    宇文胥,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