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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张晓凡意外的是,连郝昭宁都跟在郁琳的身后,显然是在半路上碰见了她,不敢不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晓凡皱了皱眉,“你让我不要去救她?”
“我可没这么说。”郁琳轻轻磕了磕烟灰,“救当然要救,但不是现在,而是今晚。”
孔淑云有些疑惑的看着郁琳:“你的意思是,趁着今晚潜入金盛恒生日宴会的时候,再把祁双救出来?可距离晚上还有那么久,谁知道她会遭遇些什么。”
“放心,我在金家有自己的人脉渠道。”郁琳优雅的坐了下来,“你没发现吴锦不见了吗?”
张晓凡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本应该在这里的吴锦竟然失踪了。
孔淑云连忙解释:“是我拜托他去的,祁双失踪之后,我想起来他在金家可能有点关系,所以就让他去帮忙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什么消息。”
“那你们可以放心了,因为我在金家的线人和吴锦的线人是同一个。”郁琳勾唇笑道,“那个姑娘多半是被抓住了没错,但她不会有事,因为金盛恒似乎想用那姑娘吊出幕后主使者来。”
“换句话说。”郁琳用烟枪指了指张晓凡,“也就是你。”
“你现在过去,等于正中了金盛恒的下怀,因为他的目的就是要利用那姑娘把你给钓出去。”
“我不怕他,也不怕他的帮手。”张晓凡沉声说道,“他困不住我。”
“没错,我现在可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了,张晓凡张老板。”郁琳轻启朱唇,“宁家宁少的把兄弟,驱逐祝盛苍的功臣,现在在整个长湖省商业圈内名声赫赫,实力出众,你当然不怕金盛恒的那些小伎俩。”
“但你也别忘了,你这趟来的目的是为了查出金盛恒和祝家的猫腻,顺便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把他们一网打尽,现在过去,你就是在打草惊蛇,拿住了金盛恒这条小鱼,放跑了祝家以及其他可能存在的大鱼,你觉得这会划算吗?”
张晓凡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当然清楚自己的目的,差点因为祁双的危险而乱了分寸,误了大事。
只不过,祁双的安危仍旧让他担心不已。
“放心,我说了,那姑娘很安全,金盛恒会留着她当做诱饵,今晚他也势必要按照流程举办他的生日宴会。”郁琳沉声说道,“到那时,你就可以趁人多的时候混进去,救出你的同伴,然后开始你的计划。”
孔淑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大概明白了,可是你这么好心,过来提醒我们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郁琳着重强调,“今晚我和郝老板都在受邀人群当中,到时候我们可以为你提供完美的入场掩护,你们只需要换上一身衣服,我就有把握把你们带进去。”
“而且,郝老板还和我说了。”郁琳靠在沙发上,佯装漫不经心,“听说张老板这次在贫民窟里,还认识了一些新朋友?”
郝昭宁在郁琳身后挤眉弄眼,表明他也是没办法才把这事告诉了郁琳,不过张晓凡到不怎么在意,毕竟他原本也没想过要隐瞒些什么。
“容我提醒您,那些贫民窟里的帮会分子不一定可信,和他们合作等于与虎谋皮。”郁琳不动声色的说道,“相信您理解我的意思,不过这既然是您自己的选择,我也不会干涉。”
“多谢你为我考虑了,郁琳小姐。”张晓凡点了点头,“等今晚准备出发的时候,我会及时赶到的。”
“今晚八点,不见不散。”
郁琳款款起身,临走前还不忘看了张晓凡一眼,随后才带着郝老板就此离去。
“我感觉那个女人好危险。”孔淑云压低声音,“你真的打算和她合作吗?”
“危险,但也可靠,毕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张晓凡看的很清楚,“今晚准备动身,淑云,你和我一起进去,到时候我会先想办法把祁双救出来,然后再考虑其他事。”
孔淑云只能叹气答应,不久后,吴锦总算是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只不过他得到的消息基本上也郁琳相同。
张晓凡最终下定决心,等到今晚再进行营救,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祁双能撑过今天。
与此同时,在岩羊县北部郊区的一座山林别墅内,祝盛苍正在阳台上闷闷不乐的享受着日光浴,旁边有几名女仆为他按摩,吃水果,但依旧没法让他展露一丝笑容。
自从针对宁家的商战失败,祝盛苍灰溜溜的逃回祝家以后,就一直背负着失败者的骂名,长辈呵斥他,同辈鄙视他,甚至连祝家的那些加盟伙伴都将他看作是一个笑话,让一向自视甚高的祝盛苍极为愤慨。
但是面对这些指责他又无力辩护,现在更是被打发到岩羊县来进行那该死的任务,完全成了个跑腿的,一想到这里,他就恨得牙痒痒,忍不住直接站了起来,一把将果盆打翻。
“该死的宁家,该死的张晓凡!全是他们害我成了这样!”
那些女仆立刻惶恐的跪倒在地,就在祝盛苍越想越气的时候,房间内才传来了下人汇报的声音。
“苍公子,僧正和清月回来了。”
“就他们俩?”祝盛苍狐疑的回头,心里涌上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让他们来见我,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很快,僧正和清月一起走上了阳台,刚一踏过窗门便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你们最好给我带来了一点好消息。”祝盛苍恼怒的躺回了帆布椅上,“在贫民窟里找的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有结果。”僧正低头说道,“我们几乎搜索了将近几千个符合描述的孩童,但是都找不到您告诉我们的那种反应。”
“废物,废物!”
祝盛苍直接将一旁的杯子砸到了僧正的脑袋上:“你们六个人,整整六个!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让我怎么和家里交代!”
“恕我直言,公子,毕竟您给我们说的条件太模糊,而且我们也不知道本家派我们来千辛万苦搜索一个小孩子是为了什么。”
祝盛苍恼怒的起身,来回踱步:“你以为我知道吗!他们也就告诉了我这么点消息,说是找一个有什么强烈灵气反应的孩子,我哪知道他们找这东西有什么用!”
僧正无言的低头,看来祝盛苍和他们一样,也不知道本家那边的打算。
“为了给你们这群废物充足的时间,我甚至让金盛恒把他的生日宴会都推迟到了今天晚上,结果你们这群废物就这么浪费我的时间!”
僧正快速解释:“公子,我们可以在参加参加完晚宴后继续滞留在这附近搜索,毕竟我们在贫民窟里并不是一无所获,现在里面已经有了一支忠诚于我们的帮会,肯定能在后续的搜索行动里帮上大忙。”
“你最好说到做到。”祝盛苍瞪着眼回头,“其他人呢?枯松,霜鸦,破阵子和苍鹫呢?他们在哪?不敢来见我吗?”
清月不动声色的吞咽着口水,而僧正则沉声回答:“公子,他们都死了。”
祝盛苍一时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他们都死了,公子,据我推测是被一个突然介入局势的神秘人所杀,我们还没弄清楚那人的身份,但据我推测——”
僧正来不及说完,因为勃然大怒的祝盛苍已经狠狠一脚踹上了他的头,甚至不惜抄起旁边的椅子,用力的砸在他的背上。
“你怎么敢告诉我他们死了?!”祝盛苍气急攻心,直接揪着僧正的衣领,让他站了起来,正视那双满是怒火的眼睛,“四个死士,整整四个!你让我这下拿什么回去和我家里交代?”
“公子,冷静,我们还没有全盘皆输。”僧正到这时依旧相当沉稳,毕竟祝盛苍的殴打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您忘了,这次本家交代给你的任务不止这一个,他们不是还让您注意金盛恒的动向,留意他和咱们的‘新朋友’走的太近吗?”
“你是说他有和神州寻宝勾结的嫌疑吗?”祝盛苍气喘吁吁的瞪着僧正,“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您真的发现了他们之间存在勾结,并且顺势,以叛徒的罪名拿下金盛恒,给本家那边来个先斩后奏,您觉得会怎么样?”
僧正缓缓握住祝盛苍的手:“本家会记住您这份功劳,感谢您为本家除去一个叛徒,甚至还有很大可能,把属于金盛恒的岩羊县交给您来管理,这样一来,您就又有了自己的地盘,不是吗?”
僧正这一通说下来,竟然连盛怒中的祝盛苍都冷静了不少:“可是,金盛恒是我祝家的家老,还是首席智囊,资历老,功劳也高......”
“但他终归不是祝家人,也许您的父亲也早就在怀疑他了,只是碍于他的势力和资历,不敢贸然动手而已。”
僧正循循善诱,将祝盛苍的手压了下来:“在这种情况下,您如果办了金盛恒,岂不是为您的家族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吗?”
祝盛苍恍然大悟,缓缓松开了手:“没错,这样我就可以将功折罪了,而且那几个死士的死也就有了理由。”
“没错。”僧正笑道,“而且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之后如果拿下了岩羊县,就可以接着在贫民窟里搜索那个孩子,到时候,两桩功劳,本家肯定给您足够的奖赏!”
“对,对!”
祝盛苍缓缓后退两步,眼里满是狂热:“这样我就可以重新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了,名声,地位,通通不在话下!僧正,你可真是个天才!”
僧正看着狂喜的祝盛苍,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而仍旧跪在地上的清月则默默松了口气,她没想到僧正竟然真的能转危为安。
“僧正,马上就去做准备。”祝盛苍立刻下令,“今晚我要在晚宴上动手!”
“会不会太心急了?”僧正恭敬的低头,“您确定?”
祝盛苍露出残忍的笑意:“我当然确定,还有什么比当着整个岩羊县名流的面前拿下金盛恒更有说服力?而且今晚是他的生日,他的警惕性肯定最低,绝对想不到我还有这一手!”
祝盛苍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到了岩羊县之上,沉浸于他的计划当中,不过他大概不会想到,此时此刻的金盛恒,同样在策划着一样的事情。
“本家那边可能已经意识到我在做的事情了。”在金家宅邸地下蔓延旋转的阶梯上,金盛恒紧张的说道,“都怪你们太张扬了!”
在金盛恒旁边的赫然便是神州寻宝的李专员,此前他曾经和狼毒接头,而现在,他已经来到了金盛恒的地盘,为今晚的大戏做好准备。
“不用担心,金老板,您和我们的合作绝对没错,难道您甘愿一辈子沦为祝家的附庸?”
金盛恒咬了咬牙:“总之,如果我今晚失败了,你们也会失去你们的承诺,别忘了是我把你们引荐给祝家的!”
“前提是‘那位大人’的牵线搭桥。”李专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毕竟宁家得罪的大人物实在是太多,所以我们才能站在统一阵营。”
金盛恒摇了摇头,暂时驱散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现在最为在意的是关在自己地下囚牢里的那个女人,她于今天早上被发现鬼鬼祟祟的出没在金家宅邸附近的山林里,并且被发现后,还歼灭了金盛恒手底下的大部分保镖力量。
如果不是靠着神州寻宝的那位带着青铜面具的“凌先生”出手相救,估计再多人也拿不下这个女人。
很快,金盛恒以及李专员便抵达了地下监牢之前。
而在监牢之内,遍体鳞伤的祁双已经被锁链捆绑起了手脚,漆黑中,只有一双不屈服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监牢之外。
不仅如此,她散发出来的气势让金盛恒以及李专员通通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半步。
“这女人简直是个怪物!”金盛恒颤抖的说道,想起了自己手下保镖的尸体,“把她关在这里真的安全吗?”
不等李专员回答,在金盛恒身后的黑暗中,一个穿着红色大衣,带着青铜面具的长发男人便已经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
“不用担心,金老板。”凌先生从面具下发出了嘶哑的笑声,“再凶狠的老虎,一旦拔掉了爪子和牙齿之后,也只是一只无害的母猫而已。”
随后,他将阴毒的视线投向了监牢之内的女人:“我说的对吗?祁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