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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生放下手中的照片,神情有些恍惚。
野史笔记跟这本野趣杂谈里的内容起了冲突。野史笔记里那六娘被一剑刺死,哪来那么多曲折,更没有谈及这个辛尚。
到底是谁撒了谎,野史笔记是谁执笔写的呢?
他现在有些动摇自己最初的想法了,恐怕事情并不是眼下看到的这么简单。
如果辛尚记录的是真的,那个跟自己同名的秀才正在寻找一种通幽的法门,而辛尚成了改变命理的关键。
都已经死了,并且深埋地下,谁会是这个改变所谓命理的人呢?
“是我吗?”
胡生喃喃自语。
自己不就是在寻找真相吗?
可是怎么改变呢?
胡生强压下自己心中的疑惑,静下心来对挖掘出的物品进行一一甄别。
几日过后,最后一批文物出土,胡生跟随进入现场。
物品被陈列在一处,大都是一些日常的劳动工具,多是铁器。
还有马匹的葬坑,有几件陶罐器皿。
胡生对这些基本不大感兴趣,扫视一圈,突然停在一件古怪的器物上。
与其说是器物,不如说是一个圆溜溜的铁疙瘩,拳头大小,表面上没有任何锈迹。
胡生想到了辛尚书中记载刀剑被揉成铁球的片段。
难道这就是?
专家对此做了进一步的分析,最终的结论是,这块铁疙瘩不是文物,更像是最近刚刚放进去的,他们怀疑是偷盗者所为。
因为在墓葬被挖掘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小的洞。如果是同期的物件,那么它应该已经同别的铁器一般腐朽的不成样子了。
随后他们回到了研究所,铁疙瘩又被精密仪器扫描了一遍,事实就如专家分析的一般,它是现代的物件。
胡生大惑不解,难道自己想多了?
他找了个由头,将这铁疙瘩弄到了自己的手中。
接下来几天,他一闲下来,就会看着铁疙瘩发呆。
通幽的法门到底是什么?
什么是幽?黑暗?还是缥缈不定的东西?
他带着疑惑,回到了韩教授的家,将那块铁疙瘩暂存到了他那儿。
……
……
莫斯酒馆,胡生摇晃着脑袋,尽力使自己清醒。
此时,他处在酒馆外二十来米的距离,枝叶如腾蛇一般将一众人等缠绕捆束。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
小女孩慢慢悠悠地走出酒馆,来到胡生的面前,一招手,枝叶力道下浮,胡生跪在了地上。
“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小女孩突然摆出一副大人的做派,叉腰瞪眼,声音里透着冷漠和不容违逆的味道。
胡生拿眼看回去,这样一个娇小女孩的身体里竟然住着一个魔头,他该怎么做呢。、
“三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就是你的杰作吧。”
小女孩走到近前,拿小手摸了摸他的脸,撕下胡须,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还有呢?”
“感觉。”
“感觉?对呀,我也有一种感觉,觉得我和你是一类人。但是,如果我们是同类,你为什么要揭穿我,还要逃跑?”小女孩歪头想了想。
“你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了吧,我杀了你的同类。”胡生并未狡辩什么。
“呀!真的是这样吗?玄使大人说过,你们这些低等生灵是逃不过我们的控杀的。你是怎么办到的?”小女孩似乎真的在吃惊。
“玄使?你是上差,还是关灵?”胡生反问道。
“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谁告诉你的?”小女孩眼神变得犀利。
“是了,你应该是上差,关灵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手段的。”胡生抬起头与之对视,接着说道:“至于谁告诉我的,其实一千年前你们就已经有同类来到了这里。”
小女孩眼睛里泛起了一丝波澜,恍惚了一下,语气加快,道:“这不可能,一千年前,你们人类还在冷兵器时代,我们会打不过你们?哼,撒谎!”
“信不信由你,当时,你们被一个进京赶考的秀才扼杀在初期阶段。他和我一样,都是你们寄生的对象。可悲的是,你们的同类太弱。哈哈!”胡生哈哈大笑。
“这是真的?不不不,你在撒谎!一个堡垒里有近百万关灵,一个人就算再强,怎么可能杀得完。”小女孩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小手捏住了胡生的脸蛋,质问道:“你有证据吗?”
“证据?”胡生似乎在回忆。
“没有证据,你就拿这些话来唬我?看来你真是不想活了?”小女孩咬牙切齿。
“我还真的有一个。”胡生眼神一亮。
“什么证据?”
“一个铁球。”
“铁球?”小女孩一字一顿,皱着眉头。
“当年那个秀才跟一个被寄生的妇人打斗时,将十几柄刀剑揉成了一团。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那铁球就在我这儿。”胡生照实说道。
“拿给我看。”小女孩伸出了小手。
“额……它没在我身上,被我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帮你去取。”胡生苦笑。
小女孩手托下巴,原地转了个圈,待重新对上胡生时,竟然乖乖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可以等你,不,我必须跟着你去拿。”
“那,他们怎么办?你该不会?”胡生瞥了一眼周围的人说道。
“嘻嘻,在你眼里,我们这些外来物种就这么残忍吗?真是个内心黑暗的家伙,看来以后必须把你看住了。”小女孩鄙夷地回道。
胡生无语。
“等一会儿,我会放了他们,不过他们在最近半个小时的记忆会消失。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你必须做一些事情了。”也不知小女孩如何操控的,胡生身上的枝条消失不见。
胡生站起来,扭了扭身子,问道:“做什么?”
“喏,那里是监控室,你查看监控,把这些人挪到他们应该在的位置。”小女孩狡黠一指。
“啊!一定要我动手吗?你。”胡生张大嘴,有种被人摆布的感觉。
“你什么你,你一个大男人,干点体力活不是应该的吗?难道还要我这样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动手吗?你有没有点担当?”小女孩截住了胡生的话。
“我……我搬。”形势逼人,胡生无奈的回道。
“这就对了,哈哈。”小女孩童心未泯,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胡生叹口了气,也不知小女孩身体里住着的是什么样的灵魂,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她身上的公主裙必是她精心挑选过的,比较符合她的气质。
接下来,他该如何跟这个小女孩周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