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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黑暗无光，但并不算是狭隘，两人面对着面离了有五六米。
李长安微微带笑，对方却是满脸戒备。
“不错嘛，半王级就能挡下我一击。”来人舔了舔嘴唇，饶有兴致的一笑。
李长安笑道：“好久不见，你都踏入王级了。”
“谁跟你好久不见！”来人一挑眉，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李长安的脸：“你这家伙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犹豫了一下，李长安指向了他的腰间：“你那个肾还疼吗？”
“我【哔】”蛮子睁大了眼，仿佛看到了世上最不不可思议的事，小心的向前几步，停在了两米外。
一年不见，蛮子有了些许变化，身高两米五六左右，肩宽体壮，面色刚毅，不知何时蓄起了络腮胡子，只及脖颈的短发在脑后随意的挽了个小辫。
不过和以前空手的不同，现在的蛮子背后背着把短棍，以李长安的经验来看应该是折棍。
将李长安上下打量了个遍，蛮子皱眉道：“看着是有些熟悉，你怎么证明？”
“你让我想想。”李长安歪着脑袋想了想：“当时你说——无能的蝼蚁老老实实的被我踩死就...”
“停！”蛮子连忙阻止：“行了，那种话就不用复述了，我信了行吧！”
有的话确实只有他们两人知晓，倘若李长安不提起，就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
散去一身戒备，蛮子紧走两步，抬手轻轻在李长安胸口一锤，喜道：“真没想到，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李长安点点头：“当时确实死了，只是被人救活了。”
“那个事我也知道了...节哀。”蛮子叹了口气。
“都过去了。”李长安微微笑道：“倒是你，怎么又来试炼了？”
“来玩啊，跟怪兽打多了，换成跟人打打呗。”蛮子耸耸肩，干脆的席地而坐：“别站着了，坐下来聊会儿天。”
李长安靠着墙坐下。
已经胜出过一次的试炼者按理来说是无法再次参加试炼的，参加了也没用，洗礼只有一次机会，就算胜出之后也不会再获得洗礼。
只不过蛮子还是来了，一开始只是个尝试，没想到真的成功登记完毕进入了试炼所。
“你复活多久了？”蛮子掏出两块巧克力递了过去。
李长安接过笑道：“不到一个月吧，挺麻烦的，一开始身体活了，人没醒，后来人醒了，但有的东西没了。”
蛮子没有多想只当李长安说的是实力，便点头道：“确实，你实力下降的有点多，不过毕竟你以前那么强，要回到之前也不算难。”
“我以前很强吗？”李长安反问：“有多强？”
蛮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拿出把小刀修起了胡子：“你对自己的实力都没什么概念？
外面说你这叫凡尔赛，算了，反正很强就是，同级之中我反正没有稳赢你的信心，你对自己的实力没一个概念？”
“有概念啊。”李长安叹了口气：“但是你也知道我以前短板很明显，所以偶尔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很弱。
什么都保护不了，也什么都承担不下来，在对手面前只有无力感，如果是你，你会觉得自己很强吗？”
蛮子沉吟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李长安笑着拍拍蛮子的肩膀：“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看透了，其实强不强都没关系。”
“总觉得你这家伙变化有点大啊。”蛮子站起身抬头看了看头顶：“打的挺热闹啊，有没有兴趣去插一手？”
李长安拉住了蛮子，先将军方有人集体进入试炼的事说了一遍。
“我倒是多少听说过一些。”蛮子捋着胡子：“马镇世要立国也和这个有关，牵扯挺多的。
帝国没有等到原初降临，打算冲破天幕，有的事你可能不知道，帝级之上还有境界，但天幕存在，帝级就无法突破。
另外帝级没法随便出手，他们真放开手脚一战能毁掉这个星球，所以打也不能打，感悟又感悟不了。
说白了帝级就是威慑性的武器，且寿命又不是无限，突破帝级之后才有可能摆脱原初的束缚。
对于原初来说，人类其实和灰尘差不多，但祂依旧能够轻易决定人类的生死，强者谁没有一点傲气，忍不了的。”
李长安若有所思，耶梦加得和贺小笑都说过超脱，这超脱应该就是摆脱原初的束缚。
作为强者，应该是无法忍受自己的命运被人掌控吧？
这一点李长安难有同感，现在倒是能认为自己的强者，可对于命运——他不认为有人能挣脱命运。
努力去挣扎只是为了最后的结局可以容易接受一些。
地面又是一震，显然战场已经从苍穹落回了地面上。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蛮子抬起手竖起三根手指，笑道：“我现在是王级，你是半王，我让你三秒，看谁先杀死对手怎么样？”
李长安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我差你那三秒？”
微微一愣，蛮子咂舌不已：“你真的变了不少，以前你不会这样跟我开玩笑。”
“但这样的变化也不错不是吗？”李长安微微弯曲了膝盖，深吸一口气，一身肌肉崩到极致，而后猛的放开。
地面崩裂，李长安如发射的炮弹撞破了天花板冲向了地面。
蛮子皱着眉喃喃几句：“若是真心的玩笑，倒也算是变好，就怕不是...”
黄昏的阳光洒在了脸上，李长安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
小时候父亲偶尔会回家，便会在晚饭后带他去河堤边上散步，黄昏的阳光正好，小小的影子一直在追逐父亲的背影。
两道人影在不远处厮杀，其中一人身后佛光若隐若现，浑身皮肤如镀金一般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另一人身后六只白色羽翼舒展，手持单手骑士剑威风凛凛，自身大方光明。
蛮子紧随其后而来，咧嘴一笑：“你要哪个？”
“带翅膀的吧，两个王级，说不定还要你帮忙。”李长安本能的不想去打光头。
话音刚落人已随风而去，身在半途便握上了腰间的直刀。
六翅炽天使【加百列】，挥剑逼退身前的光头，剑上撩起纯白火焰，转身便是一剑劈下。
李长安歪着脑袋，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脸上的笑容有些狰狞。
烈焰大剑劈斩而下，直刀在同一时间出鞘，刀身擦过纯钢的刀鞘溅起一片火星。
于方寸之地出居合斩。
烈焰斩下李长安肩上血肉，伤口处呈焦黑之色，加百列于同一时间缩腹，刀尖擦着她的腹部划过。
下一刻，李长安再进一步，带着笑容的头槌狠狠的砸在了加百列的脸颊上。
有的人生来就是斗者。
“这还帮个屁。”蛮子深吸一口气，取下背上折棍展开。
直奔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