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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凌初垂眸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离婚协议书,唇角微微抿起。
“离婚吧,放过战延。这些年,他为你们岳家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厉夫人单手捂着心口,苦口婆心的说:“你们根本不合适,我想你心里也清楚,强扭的瓜不甜。”
“哈哈哈!”岳凌初忍不住笑了,她几乎不敢相信,当初极力撮合这场婚姻的人,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合适不合适,主要还是看门楣和背景吧?”岳凌初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直言不讳的说:“结婚之前,您跟我说,我跟厉战延很般配,一看就很也夫妻相。
怎么岳家一倒,您就说我们不合适了呢?”
她离不离婚是她和厉战延的事情,别人没有权利命令她离婚。
好歹她也是厉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没道理像狗一样被婆婆扫地出门。
“那时候,跟现在当然不一样!”厉夫人坐直了身体,目光陡然变得冰冷了起来。
“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本来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但你如果非要像膏药一样粘着我们战延,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这些年,他为岳家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同情也好,怜悯也罢,都该有个限度!”
“我粘着他?他是我丈夫,我粘着他有什么错?”岳凌初看着厉夫人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淡然道:“您想让我们离婚,应该去跟厉战延说,而不是命令我该怎样。
说破天去,您也只是我婆婆,又不是我妈。”
“你以为我没有跟他说么?我看你就吃定了他爱面子,所以才死皮赖脸的赖在他身边当拖油瓶!”
既然已经撕破了颜面,那厉夫人也就顾不得什么情面了!
她现在急于把岳凌初赶出家门,然后再给厉战延找一门好亲事。
反正厉战延那么优秀,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我是拖油瓶!可是当初,您和厉爸爸为了促成婚事,可没少往我家里跑。现在,您为了逼我离婚,又是这般诋毁。
自己打自己的脸,真的会很好看么?”
真的太丑陋了!
虽然厉夫人穿着最高贵的礼服,化着最精致的妆容,手指上带着闪闪发光的宝石钻戒,但岳凌初却感觉,她骨子里就是一个满心算计的吝啬鬼。
“岳凌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忘了,你父亲还在医院里躺着,没有呼吸机的支撑,他一天都活不下去!”
厉夫人起身,踩着十厘米的红色高跟鞋,一步步的靠近岳凌初,“岳家欠了那么多钱,如果不是战延帮你们,你都要跟着坐牢,你现在有什么权利对我无礼?”
提到岳家的债务,岳凌初瞬间丧失了话语权。
看着女孩儿僵硬的表情,厉夫人神情渐渐缓和,“你好好想一想吧,毕竟,你父亲那种情况,确实也是个问题。”
兜头一盆冷水,浇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最好不要强凑在一起!我承认,你们以前或许还算登对,但是现在……请你放过他!”
厉夫人说完,便踩着高跟鞋潇洒离开。
岳凌初弯腰,将落在地上的离婚协议书一一捡了起来。
在财产分割一项上,她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如果离婚,她要从别墅里搬走。
因为别墅当初抵押给了银行,贷款全都是厉战延还的。
她,一无所有。
“岳凌初!”薛修哲跌跌撞撞的走进来,嘭的一声甩上门。
“你干什么?”
隔着一段距离,岳凌初都能够闻到对方嘴里的浓烈的酒味儿。
薛修哲是厉夫人的侄儿,是典型的浪荡子,吃喝玩乐,都能玩出花样。
“呵,你还记得我么?”薛修哲举起手背儿,笑得痞意十足:“这个疤你总不会忘记吧?”
男人的虎口处,又两个淡淡的小点儿。
那是岳凌初第一次来厉家,用叉子扎出来的!
薛修哲在外面吊儿郎当惯了,当时见她年纪小,就趁着她吃东西的时候,伺机握住了她的小手。
还没等做什么,手背上就挨了一叉子。
岳凌初虽然年纪不大,但下手是真的狠。不仅没有息事宁人,还放言说,再有一次就戳瞎他的双眼。
那个时候,岳凌初可是岳家的掌上明珠。
厉家的所有人,也都得跟着宠。别说她只是放狠话,就算真的戳瞎了薛修哲的眼睛,也没有人敢拿她怎么样。
“薛修哲,你要是喝醉了,就去喝点醒酒茶。”
岳凌初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个人要么是来报仇的,要么就是喝醉之后又犯了老毛病。
无论什么原因,她都得想办法逃走……
“哈哈哈……”薛修哲坏坏的笑了两声,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猥琐。
他一步步的走向岳凌初,毫不掩饰的说:“小美人,你就是我的药啊!”
“你!你最好老实一点儿!我是厉战延的妻子!你在这里闹事儿,厉家不会放过你的!”
岳凌初一步步的后退着,心下无比慌乱。
“哈哈,厉家不会放过我?你以为,没有厉家的允许,我能出现在这里么?”薛修哲挑了挑唇,阴狠无比的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进。
我姑姑让你离婚,你非不离……那可就没办法了!”
“是你姑姑让你来的?”
岳凌初心口发紧,她从来没有想过,厉战延的母亲竟然这么狠毒。
她不愿意离婚,所以就派薛修哲来羞辱她。
外面全都是客人,如果闹出丑闻,就算她不想离婚,厉战延也绝对会把她赶出去。
“真狠啊!为了把我赶出家门,亲妈不惜给儿子戴绿帽子!”
岳凌初恍然大悟,原来门口站在的那些保镖不是为了保护厉夫人安全,而是怕她逃走。
“这不能怪姑姑,谁叫你现在一无所有呢!以前你有岳家给你撑腰,现在岳家倒了,你不过就是路边的一只流浪狗而已!”
薛修哲低声笑着,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胆子也大了不少。
“是,我确实只是一只流浪狗,可你呢?如果事情败露,厉战延又能饶了你么?就算他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
至少,我还是他的妻子吧?哪个男人,能饶恕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
“所以,你也是牺牲者之一!”
“那又怎么样?老子开心就行了!”薛修哲挥手打断她的话,直接朝岳凌初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