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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晒日光是怕起疹子?这理由编的她都差点信了。
若是贺兰陌真的信了君祁攸的话,那么月满透露的那些信息就相当于一文不值。
怕起疹子,这能算是个什么把柄?这样的‘病症’即使流传出去也不会对月光造成威胁。
不过她此刻好奇的是——厌光症,当真存在么?
君祁攸敢在贺兰陌面前翻书,那么想必是书上真的有记录的,若是贺兰陌提出要看书,看到的想必和君祁攸所说的一样?
“楼主,关于白天不能见日光的疾病,只有厌光症这一种?”贺兰陌望着珠帘后的人,拧了拧眉头,“没有别的了?”
“太子殿下这么说,莫非是我给出的答案你不满意?”君祁攸缓缓开口,指尖摩痧着手中的书本,“君家祖先留下的医书上就是这么记载的,我可是按着书上所写的念给殿下听的。”
贺兰陌一时间静默了。
本以为那神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恶疾,可以拿来利用,现在看来,他这病根本就没什么好值得利用的地方?
还以为他见了日光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原来只是会起疹子……
真是一个毫无价值的消息。
“楼主,本宫有个不情之请。”他心底依旧有些不确信,抬眸望着那珠帘后的人,“楼主能否把手中那本医书借本宫看看?”
密室里头,苏惊羽心道一句:果然如此。
贺兰陌那般多疑的人,不看到真正白纸黑字记载的东西,他怎么会甘心。
“太子殿下,你这要求,恕我不能答应。”君祁攸开口,声线不疾不徐,“这里头记载的东西,我们极乐楼都是要拿来卖的,怎能给太子殿下随意翻阅?”
贺兰陌闻言,眸底掠过一丝冷意。
一个江湖草莽,竟还在他面前端这么大的架子。
衡量再三,他还是将心中那丝火气压了下去。
江湖和朝廷本就是两个不同的地方,各自有着各自的游戏规则,许多势力大的江湖草莽,连官府都要忍让三分。
以后兴许还有很多次和极乐楼合作的地方,如今还是不和这个楼主翻脸。
“罢了,本宫不强人所难。”贺兰陌再次开口,声线不冷不热,“那么楼主,只将你方才念的那一页给我看如何?本宫要确定厌光症是不是如你所说,这总不过分罢?本宫跟你担保,不会多翻一页。”
“这个自然可以。”君祁攸低笑一声,随后起了身,走至珠帘后,将手中的书本穿过珠帘的缝隙,递给贺兰陌。
贺兰陌见此,走上前接过了书,垂眸一看,正是君祁攸方才翻阅的那一页。
书页有些泛黄,可见年代久远,上头的字有些潦草,厌光症几个大字十分醒目,再往下的小字都是注释。
贺兰陌一字不漏地全看了,果然与君祁攸所说的相差无几。
眸底依稀有失望之色掠过,他将书籍递回给了君祁攸,而后转身离开。
“恭送太子殿下。”君祁攸望着贺兰陌的身影走出了屋子,唇角扬起一丝好笑的意味。
他看上去好失望呢。
“君楼主忽悠人的功夫倒是不错。”身后响起一道女子声音,夹杂着丝丝笑意。
“多亏了宁王殿下提醒,否则,极乐楼就错失了一次大买卖。”君祁攸的视线穿过珠帘,落在地上那红木质的箱子上。
“这贺兰陌可真是钱多了烧都来不及。”苏惊羽冷嗤一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好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想不到小天你还有这等感慨。”君祁攸低笑出声,“富贵人家酒肉多得吃不完而腐臭,穷人们却在街头因冻饿而死,如今这世道就是如此贫富悬殊,富人愈来愈富,穷人愈来愈穷。”
“小天?”苏惊羽忽觉身后响起一道幽凉的声线,慢条斯理却令人无端有些头皮发麻,“小羽毛,他是在喊你?”
“咳,这个……”苏惊羽轻咳了一声,而后道,“阿尧,出来混,用个假名,这不足为奇,当初与这位楼主相识,我所用的假名便是霜满天。”
“那他为何叫你小天?”贺兰尧的声线依旧清凉。
这称呼听起来着实有些亲昵,让他心中很是不舒服。
“嘴巴长他身上,他非要这么称呼,我又能如何?”苏惊羽有些哭笑不得,“君清夜还称呼我小羽,称呼你小十,你不也听习惯了?一个称呼而已,犯不着计较了。”
“你错了,我从未听习惯。”贺兰尧冷笑一声,“找机会定要缝上他的嘴巴,抽他个皮开肉绽。”
“阿尧,这是人家的地盘,莫要放这等狠话。”苏惊羽唇角微微抽了抽,而后瞥了一眼旁边的君祁攸,却见他依旧悠闲地坐着,没有任何反应。
身后的贺兰尧一言不发,苏惊羽只觉得周身的空气似乎要凝结成冰,站在他身前,总觉得有阴凉的风拂过脖颈,令人不禁有些战栗。
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咳咳!”终究还是苏惊羽出声打破了寂静,为了活跃气氛,她朝着君祁攸道,“君楼主,原来厌光症这病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你随口胡诌的?”
“说到这个,其实方才有点儿险。”君祁攸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随后拿起书本递给苏惊羽,“你往下翻一页看看。”
苏惊羽闻言,接过了书,低头一看,此刻这一页是记载着厌光症的。
依着君祁攸说的,往下翻了一页,看清那上面的字,她顿时额头一跳。
原因无他,厌光症的下一页就是——欤寒之症!
四个大字以正楷书写,接下来的几排小字便都是注释,将症状书写得十分详细。
难怪方才贺兰陌提议说要看书,会被君祁攸一口回绝,且回绝的理由也十分合理,让贺兰陌无法反驳。
那厮后来提出只看厌光症那一页,倒还真的很老实,没有接着再往下翻,可见他对极乐楼这样的江湖势力,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
“竟然只差一页。”苏惊羽呼出一口气,“幸好他没有往下翻。”
“相似的疑难杂症会归类到一起,厌光症和欤寒之症,二者的相似之处有不少,但厌光症比起欤寒之症却显得微不足道,一个只是会起疹子,另一个,却是会危及性命安全。”君祁攸说着,顿了顿,继而道,“你处心积虑地想要忽悠贺兰陌,莫非是为了维护什么人?”
“这个,无可奉告。”苏惊羽客套般地笑了笑,“既然交易达成了,那么我们这就离开,君楼主,合作愉快。”
说完,她扯过身后的贺兰尧便朝着屋子外走去。
眼见二人离开了,君祁攸摘下了斗笠,朝着空气开口道:“为何躲在暗中不出来?你的两位意中人都要离开了。”
他这屋子里,原本就设了两间密室。
他心知将苏惊羽贺兰尧二人与君清夜放在一起必定会不得安宁,为了不让贺兰陌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自然要将他们隔开。
“你别烦我,我要认真地思考问题。”空气中响起君清夜的声音,冰冷中夹带着点点懊恼,“我在想,我到底要不要告诉小十你亲了小羽,我打不过你,他想必是能打得过你,一鞭子下来,抽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
告诉吧,怕小羽被小十迁怒。
不告诉吧,自己又咽不下这口气。
真是要纠结死了。
“那你慢慢考虑。”君祁攸仰头,往椅背上一靠,悠闲地晃着二郎腿,不咸不淡道,“没有对手是一件很寂寞的事儿,我等着贺兰尧上门找我算账。我倒是想见识一下,那么单薄的身板,能有几斤几两。”
……
苏惊羽扯着贺兰尧离开了极乐楼,二人上了来时的马车,苏惊羽才坐了下来,身旁的贺兰尧忽然伸手扳过了她的肩膀,而后身子一倾,将她压在了身下。
苏惊羽顿觉身上一沉,同一时间,马车也行驶了起来。
“阿尧,这是怎么了?”苏惊羽抬眸望着贺兰尧,视线所接触到的就是他轻拧的眉头,以及有些清凉的目光。
“小羽毛,你与姓君的那家伙,相识了多久?”贺兰尧开口,声线不咸不淡。
“个把月而已。”苏惊羽挑眉,“怎么了?”
“以后莫要和此人走太近,能不见则最好不见。”贺兰尧轻描淡写道,“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惊羽:“……”
“我并未和此人走太近,我去极乐楼,通常都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我总共也没来过几次。”她被他压下,感受着马车车板的微微震动,总觉得颠得难受,忙道,“你先让我起来成不成?”
“那人对你没安什么好心。”贺兰尧仿佛没听见苏惊羽的后半句话,只自顾自道,“他对你说话时,语气中似乎总是带着笑意,字里行间都让人感受不到他的傲慢,但与其他人说话,语气却不大相同,就连对待身为太子的贺兰陌,他也是一副大爷的架势,丝毫没有低人一等的模样,你说,为何呢?”
“你分析他的行为分析的那么清楚作甚啊?”苏惊羽听着贺兰尧的话,顿时觉得一阵无语,“阿尧,你定是敏锐过头了,是否在你眼中,只要是我认识的男子,就都是你的情敌?你总能我一种这样的错觉。”
从古月东杨到月光,甚至苏折菊都曾经在他敌对的范围之内,之后靠着黑玉得知了苏折菊是兄长,他才稍稍减少了敌意,如今再加上一个君祁攸。
“我不仅善于察言观色,连一个人说话的方式以及语气的不同,我都有所注意。”贺兰尧望着身下的苏惊羽,唇角挑起一丝淡笑,“我的直觉向来很少出错,小羽毛,你要记得,你所认识的这些男子中,除我之外,其他人都是以貌取人的俗人,无论他们今后对你多好,你都莫要有所悸动。”
“阿尧,你此话有误,月光并非以貌取人之人,苏折菊也不是,至于君祁攸,他没见过我丑的样子,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带着面具,第二次见面便是我恢复容貌之后了……”
苏惊羽话还未说完,便被贺兰尧伸手钳住了下巴,“你非要这么跟我钻牛角尖呢?月光是天机门中人,等同于和尚,苏折菊是你兄长,排除掉这二人,其他几个又算什么好东西?从那姓古月的,再到贺兰陌,再到君氏兄弟,哪个是让人顺眼的?都是些妨碍你我的阿猫阿狗。”
他一边说着,捏着苏惊羽下巴的手便渐渐往下游移,那寒凉的指尖所带来的触感,令苏惊羽觉得肌肤有些发颤。
“阿尧,你的手好凉……呀!”
就在她说话时,他的手冷不丁就探进了她的衣领,惹得她惊呼了一声,而后她立即闭上了嘴。
这是在马车上!
难不成他还想……
“很凉是吧?”贺兰尧见她有些懵,低笑一声收回了手,而后从她身上起来,坐稳了身子,云淡风轻道,“以后,你若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我就将手探进你衣裳里,好好地冰一冰你。”
苏惊羽:“……”
好好地……冰一冰她?
他是冷血之人,除非情动,否则肌肤总是很凉,他那手乍一贴上她的肌肤,会让她一哆嗦,就像大雪天里吃冰棍,冷不丁想发颤。
这真是个新颖的整人法子。
不但新颖,还很……污。
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冰’她的时候,顺便吃一吃豆腐?
以他的行事风格,是极有可能的。
“怎么,起不来?”就在她思索间,贺兰尧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这般躺着,是等我再压上去么?小羽毛,想做什么,回咱们寝殿后再说吧,此刻在马车上,还是要注意点影响的。”
苏惊羽:“……”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还保持着方才被他压倒的姿势。
她抬眸,接触到贺兰尧眸中那揶揄的笑意,轻叹一声,“阿尧,你真是越来越污……”
“嗯?”贺兰尧一时间有些没明白苏惊羽的话,“越来越什么?”
“没什么。”苏惊羽一个挺身坐了起来,颇为淡然地开口,“说你越来越可恶,总喜欢调侃我。”
“自己媳妇,调侃调侃又如何?”贺兰尧轻笑一声,伸手一把揽过了苏惊羽的纤腰,“换做别人,我压根就不回去搭理。”
“那么我应该为此感到庆幸了?”苏惊羽轻挑眉头,“看在你如此专一的份上,奖赏一下。”
说着,苏惊羽伸手揽上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正准备撤开,贺兰尧抬手扣上了她的后脖颈,将唇又压了回去。
他在她的唇上辗转不息,厮磨片刻之后,他原本有些微凉的唇此刻也有些暖意了。
贺兰尧的亲吻,温柔中似是带着些许不容抗拒的霸道,却又那么让人想要——沉沦。
苏惊羽很快便有些恍惚了,下意识地张口迎合着他的亲吻,由着他将她的牙关撬开,在她檀口中探索。
呼吸相闻,愈发缠绵悱恻。
忽的,二人坐着的马车停止了行驶,马车外,响起了车夫的声音,“殿下,王妃,到了。”
这一声,让二人回过了神,贺兰尧撤离了唇,望着怀中有些微微喘息的苏惊羽,笑道:“小羽毛,下车了。”
说着,他伸手撩开了马车的布帘,率先跃下了车。
苏惊羽钻出马车的时候,贺兰尧正朝她伸出手。
她将手搭在他掌心,轻轻一跃到了地上,而后由他牵着往前走。
“宁王殿下,宁王妃。”倏然间二人身后响起一道淡漠的女子声线,“我在此等候二位片刻了,不知二位是否有时间听我说几句?”
苏惊羽听着这声音,微一挑眉。
月圆。
“小羽毛,打算搭理她么?”贺兰尧开口,声线不冷不热。
“先听听她说什么吧。”苏惊羽道,“月圆找我们二人,只可能是为了月光或者月满。”
说着,苏惊羽转了个身,望着一丈之外的那道纤细身影,“月圆姑娘,有何事?”
正对面,月圆缓缓走近,她依旧是轻纱遮面,眉眼间一派冷漠,“宁王妃,请恕我冒失,跟你要一下宁王殿下的生辰八字。”
月圆此话,引来的自然是二人齐齐的疑惑。
“本王的生辰八字?”贺兰尧启唇,声线清冷如玉石撞击。
苏惊羽也拧了拧眉,“敢问月圆姑娘,为何提这个要求?”
“听闻宁王殿下自幼带病,我师兄曾为你诊断过,说你经脉浮涩,气血凝结,手足皆寒,再看你脸色,苍白如雪,这些都是十分不正常的症状,想必宁王殿下的病,很不一般。”月圆淡淡道,“我斗胆一说,看宁王殿下面相,不似长寿之人,宁王妃,不如给我宁王的生辰八字,我好卜算他的福祸,兴许,我能够帮上他也说不定。”
月圆的话,让苏惊羽瞳孔骤然一缩。
看面相不似长寿之人?
这话听着让她十分火大,但她明白,此刻不是发火的时候。
能算卦之人,都是清高宁静之人,几乎不会胡乱说话,尤其是月圆后半段话,她敢开口说能帮的上忙?
“月圆姑娘,有什么条件?”苏惊羽淡淡开口。
此女绝不会无端跑来要给阿尧算福祸,并且还意图帮上忙。
“救我小师妹出来。”月圆道,“你救我小师妹,我便为你和宁王指点迷津,宁王妃难道不想治宁王殿下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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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去看病了,咳嗽从过年前开始到现在都没好,把老妈气的直跳脚,今天去看医生,说我气管炎……咳嗽都快咳疯了。
/(ㄒoㄒ)/~
吃了很多药不见好,求姑娘们支个招,有没有什么东西吃了能治咳嗽的,我是医学盲……
哭诉完毕。
……
月满:我又要被救了!
月圆:我是中国好师姐。
小羽毛:最傻逼的师姐,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