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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若是他们二人一直不现身呢?难不成还真的要让苏大人走完这趟流放之行?”
“他们怎会不出现。”皇帝目光一沉,“朕就不信他们不出现,以苏惊羽的性格,怎会眼睁睁看着苏折菊受苦呢?”
“陛下说的是……”
皇帝冷笑一声,“朕很期待见到他们呢。”
话音才落下,忽有一名宫人跑上前来,道:“陛下,德妃娘娘求见,说是给您煮了莲子羹。”
皇帝闻言,道:“让她进来罢。”
宫人退了下去,没过一会儿,一道姣美的身影踏入殿内。
那美人身着紫衣,精美的头饰下,一张十分标准的瓜子脸庞,肌肤莹白,锁骨精致。双颊自然带着若桃李一般的淡绯色,挺翘的鼻梁下,红唇如樱桃般艳丽。
这便是德妃宁若水,宫中如今风头最盛的宠妃。
她步履轻缓,手中端着一碗冒着氤氲热气的莲子羹,走近了御案,将那莲子羹放在了皇帝身前,笑道:“陛下,这是臣妾亲手做的莲子羹,可养胃补气血,陛下吃一点儿吧。”
皇帝低头望了一眼那碗莲子羹,朝她淡淡一笑,“你真是有心了,朕等会儿就吃。”
“总觉得陛下最近似是有些疲惫,是夜里睡不好,还是政务太忙?”宁若水说着,走到了他身后,将双手置于他的肩上,帮他揉捏着肩。
“你说的这两点都有。”皇帝以手托额,淡淡道,“还有,最近有些烦心。”
“陛下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跟臣妾说说?”
“还不是为了抓那个逆子,之前失踪了许久的一段时间,还以为他早已逃出帝都了,想不到他竟又敢再次出现,他倒还真是胆子大,这次若是被朕逮到,朕可不会饶了他。”
宁若水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宁王又出现了?”
说着,她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陛下若是不提,我都快忘了这么一个人了。”
皇帝闻言,呵呵一笑,“忘了好啊,这样的混账何须记住?不过爱妃你这记性也真是不太好,你跟那个逆子不熟悉,那么你可还记得他的王妃?很久以前,你与她还是好友。”
“陛下说的是苏惊羽?”宁若水撇了撇嘴,“臣妾从前与苏惊羽的确很好,因为欣赏她的真性情,作为女子,她的本事的确不小,很难不令人刮目相看,但如今她沦为通缉犯,臣妾也是懂国法的,她有罪,臣妾就不与她往来了,以后总还能遇到其他的朋友。”
皇帝听着她的回答,淡淡‘嗯’了一声,“苏惊羽本身没有错,但跟了那个逆子就是错,朕下令逮捕那个逆子的时候,她若是愿意大义凛然地将那个逆子绑了带到朕的面前,那么她便是忠诚,可她选择了跟那个逆子一起逃亡,那么就自然一起被通缉,她这么做,不仅仅害了她自己,也让她父亲脸上难堪,自打她逃走之后,苏相每回见朕都脸色凝重,神态愧疚。”
宁若水闻言,眸中浮现些许讥诮的笑意。
她此刻站在皇帝身后,皇帝自然看不到她的神情。
“陛下,不开心的事儿咱们不说了。”宁若水开口,语气一如既往地柔和,“陛下快将这莲子羹趁热吃了。”
“好,朕这就吃。”皇帝笑了笑,伸手拿过那碗莲子羹。
……
宁若水从养心殿出来后,便差人去东宫送口信,邀请贺兰陌去玄轶司操练场相见。
虽然按辈分看来她是太子的长辈,但她毕竟年轻,身为宫妃约见太子终究是不妥,便只能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如此一来,便是光明正大地说话,不至于落人口舌。
贺兰平才从宫外回到东宫,正好让宁若水派去的人给撞上。
“太子殿下,我家娘娘邀您玄轶司操练场边一见。”
贺兰平挑了挑眉,而后跟着那宫人去了。
远远地看见操练场边上站着一抹俏丽的紫影,贺兰平噙着笑意,走上前问候,“德妃娘娘,今日有了闲情雅致来看玄轶司这帮糙汉子们练功?”
宁若水吩咐左右两侧的宫人退远一些,这才道:“太子殿下,惊羽他们何时回来的?”
贺兰平见她是说正经事,便收敛起了笑意,道:“前几日刚回来。”
“才回来就被陛下发现了踪迹?”宁若水眉头微蹙,“那他们现在在何处?还要有一件事我也有些好奇,苏折菊苏大人他……”
“这两件事有必然的联系。”贺兰平正色道,“德妃娘娘别急,且听我细细跟你说完。”
贺兰平将事情的始末叙述给宁若水听,宁若水愈听,眉头拧得愈紧。
“太子殿下,您这位太子妃还真不是一般的妖艳贱货。”宁若水嗤笑一声,将心里话道出,“追男人追到这份上,够无耻,够有耐心。”
贺兰平眼角微微一跳,“德妃娘娘,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本宫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本宫的脸面。”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在说话,旁人又听不见。”宁若水悠悠道,“您这头上都绿得发亮了,您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意。”
贺兰平轻咳一声,“只怪我魅力不比十弟大,虽然我比他好相处得多,但不比他受欢迎,他脾气那么不好的一个人,走哪儿都讨女人喜欢,这一点我想认识他的人都有目共睹。”
“我也纳闷极了,你说贺兰尧有什么好值得喜欢的?除了长得好看点脑子灵活点,还有何过人之处?我倒是从未对他有过好感,惊羽兴许是与他日久生情,这才喜欢得紧,但其他的女子喜欢他是为何?被拒绝被嘲笑被无视却依旧不死心,难道就只是冲着他那张脸?”宁若水摇了摇头,“肤浅、庸俗。”
“不是所有人都像德妃娘娘这样不肤浅不庸俗。”贺兰平失笑,“您倒是一开就很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其实我也是肤浅庸俗之人。”宁若水笑了笑,“我出生贫寒,因此渴望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我想要的我都已经得到了,可我的人生还并不圆满,且永远也不会圆满了,不过这不打紧,我希望我记挂着的那位,人生得以圆满。”
贺兰平闻言,低笑一声,“其实本宫与德妃娘娘,还真有点儿像。”
“殿下,我想做一件事儿,还需要经过你的批准才可。”宁若水忽然话锋一转,“殿下,同意我整整你那位太子妃么?”
贺兰平闻言,一挑眉头,“你是想怎么个整法?”
“这个我就暂且不告知殿下了,我只是想获得殿下您的准许而已。”宁若水笑道,“殿下放心,我有分寸的。”
贺兰平稍作思虑,道:“既然如此,那娘娘您就随意吧。”
“等的就是殿下这句话,那么,先告辞了。”
宁若水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
转眼间,又是傍晚。
古月南柯用过饭后,便在东宫的鲤鱼池边走动着,给池里的鱼儿投食。
忽有宫人靠近,朝她道:“太子妃,德妃娘娘邀请您去香泽泉。”
古月南柯有些意外。
香泽泉是宫中的一处温泉,建了已有百年之久,洞口设有多处,分别供不同等级的人洗浴,位分低的连进都进不得。
这位德妃娘娘与她并不熟稔,今日忽然相邀,想必,有事?
如此想着,古月南柯道:“带路吧。”
香泽泉与东宫隔得并不远,二人没走多久,远远地便看见了前方一处宽大的洞口周遭挂有紫藤花条,里头似是热气氤氲。
到了洞门口,带路的宫婢领着她走过一条岔道,福了福身道:“太子妃,前边就是了。”
“嗯。”摆手挥退了宫婢,古月南柯踏了进去,只觉得一阵暖意扑面而来。
氲蕴的热气缭绕周身,漫弥着一洞云烟。
古月南柯抬步便往里走去,直到前头出现了一口巨大的温泉浴池,池边似有曼妙人影晃动,再走近一些,便清晰地看到了如羊脂玉凝般的肌肤,在热气蒸腾之中,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美感,只觉得如梦似幻。
古月南柯道:“德妃娘娘邀我前来,不知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邀太子妃来么?”浴池内的女子转过了身,朝古月南柯淡淡一笑。
古月南柯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虽然嘴上不大想承认,但她的确没法否认一个事实。
这德妃,果真千娇百媚。
她的妃位虽高,年纪却小,还不足双十年华。乌黑柔顺的长发由于浸浴的原因此时湿润地贴在了肩头,她双颊被热气熏得微红,鼻尖微微挺翘,秀丽的螓首之下是一段粉嫩的玉颈,浴池中的水漫到了胸口之上,裸露的肌肤温润而莹泽——
无愧宠妃之名。
古月南柯淡淡道:“娘娘有何事不妨直说吧。”
她声线冷淡,宁若水却不大在意,轻笑一声,抬起了纤细的手臂,白皙的指挑起肩头一缕发,缠绕在指尖打转——
“太子妃你就当本宫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这温泉里我今日放了异国进贡的香露,是前些日子陛下赏给我的,用这样的水沐浴,保准肌肤又白又嫩。”
古月南柯见宁若水泡澡泡得欢快,只觉得自己站着显得尴尬,便也褪下了衣裳,迈进池子里。
她倒是不担心宁若水耍什么花招,此处是皇家的御用之地,有什么事,她喊一嗓子便会有宫人进来,再则宁若水没有半点儿武艺,想必不会朝着自己发难。
宁若水仰头靠在浴池边缘,悠悠道:“太子妃这身段可真好,本宫看得羡慕。”
“娘娘说笑了。”古月南柯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咸不淡道,“与娘娘比起来,我还是逊色的。”
“诶,太子妃就不要故作谦虚了。”宁若水轻描淡写道,“你若是没有天大的自信,就不会总是去缠着人家有妇之夫了。”
宁若水此话一出,古月南柯当即目光一沉,“娘娘这话什么意思?”
“这儿又没有外人,咱们说话还是实诚点吧。”宁若水笑道,“我怎会猜不出你那点儿心思,敢于追求是好事儿,可你追求的却是毫无希望的一个人,你不觉得自个儿有些愚蠢吗?”
古月南柯算是猜到宁若水邀请她来此的目的了。
是来跟她说教,提醒她有多么自不量力,还是帮着苏惊羽来威胁她?
她都险些忘了,这德妃可是跟苏惊羽有交情的,难不倒这女子今后要在宫里给自己脸色瞧了?
她古月南柯可不怕。
“娘娘这话是代苏惊羽说的么?”古月南柯掬起一捧水拍在自己肩上,享受着温泉带来的舒适,并不在意宁若水接下来会说什么。
无非就是一些贬低的话罢了。
“本宫不是代她说,只是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罢了。”宁若水瞥了一眼古月南柯,“太子妃,贬损的话本宫就不多说了,但我希望你能记住一点——出云国,是不会要一个下作之人当国母的。”
古月南柯目光一凛。
“我若是你,得不到喜欢的人,就去争取一些其他的东西来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比如权力地位或财富,而太子妃你的脑子却终日围着某个人转,你就不觉得自己没出息?”
“我想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不劳烦娘娘您来说教。”古月南柯不冷不热道,“娘娘您今日若是来警告我的,那么真是劳您费心了,往后若是想放什么阴招,那就放马过来吧。”
“太子妃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宫岂是那种阴险恶毒的人。”宁若水笑了一声,“对了,我要放阴招,不必等到以后,现在就可以了。”
古月南柯听闻此话,心下一紧。
不必等到以后,现在就可以?
她下意识地四处观望,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但是,渐渐地,她发现身体上有些不对劲。
之前还是好好的,这会儿忽然觉得从脚下往上升腾起一丝丝无力感,那种感觉似乎正在蔓延,扩散到身体各处。
这温泉水……有问题!
她蓦然望向宁若水,“你在这池水里做了什么手脚?!”
本以为这是皇家御用的地方,宁若水再有什么阴谋也不会在这儿施行,且论打她也打不过自己,现在看来,还是太低估她了。
“太子妃必定以为,本宫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你眼皮子底下动不了什么手脚。”宁若水笑得温柔,“你们这些习武之人,总是喜欢小看一些文弱的人,殊不知,越是看起来无害的,越是有能耐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古月南柯磨了磨牙,只觉得此刻的情况有些不妙,便想要张口唤人。
“你最好不要喊叫出来,否则就是让宫人们欣赏你的丑态了。”一旁的宁若水适时提醒,“你若是不介意的话,那你就喊吧。”
古月南柯这会儿即便是想喊,似乎也喊不出多大声了。
热……
力气被一点一点抽离,身躯在这一瞬间忽然有了莫名的渴望。
渴望冰凉。
燥热的感觉很快遍布了全身,让她觉得十分难受。
这种感觉……怎么像是中了媚药?
古月南柯禁不住用手挠着自己的身躯,想要缓解一下那难受的感觉,却没想到,下一刻,宁若水游到了她身侧,手中拿着一物。
那是……手铐。
古月南柯瞪她,“你想干什么你!”
“你觉得呢?”宁若水柔柔一笑,随即将手铐铐上了古月南柯的双手。
古月南柯此刻所剩的力气不多,自然挣扎不过,只能任由着双手被缚,身上某些地方觉得很不适,却也没法用手去抓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宁若水不知从哪儿又弄来一条链子,穿过了她双手的手铐,而后竟然将那链子绕过了她的脖颈,缠住。
将她的双手与脖颈捆绑在一起,这么一来她的动作就十分受限了,上半身可以说是无法动弹。
“宁若水……”古月南柯几乎是咬着牙念出她的名字,“你这个疯子!”
给她下了药,又束缚着她的行动,这分明是想要折磨她。
“你今天才知道我疯?”宁若水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我一直都很疯。放心吧,这药效一个时辰就过了,不会让你煎熬太久的。”
“放开我!”古月南柯有气无力地喊着,脸颊已经呈通红色,不知是药效发作还是被气的。
“啧啧啧,现在是你处于下风,你说话竟还如此嚣张。”宁若水冷哼一声,再次抬手,手中多了一只刷子。
“说说,哪儿难受?我用刷子给你刷刷。”宁若水晃了晃手中的刷子,“这玩意挺好用的,本宫经常拿来给我最喜欢的那只小马驹刷,每回它都十分欢快,你要不要也试一试呢?”
“滚开!”古月南柯呵斥。
“要我走开啊?”宁若水眨巴着眼,“那你可得考虑清楚了呢,我若是走开了,你难受可就没人帮你……”
“滚!”
“偏不!”宁若水低笑一声,将刷子朝她身上狠狠一刮。
古月南柯惊呼一声。
“怎么,好受多了吧?还有哪不舒服,给你刷刷?”
“你这个疯女人……”
“骂吧,我拿你这句当夸奖了。”
“……”
……
“惊羽,你这两顿为何都吃得如此……简单?”
饭桌边上,尹殇骨望着对面那二人,有些不解。
这两顿的饭菜布局有些奇怪,朝着她的这半桌是丰盛佳肴,朝着苏惊羽的那半桌却是粗茶淡饭,一眼望去都是些咸菜萝卜干,看着就让人没多大胃口。
“我兄长因为我们二人受到牵连,被判了流放之刑,慎重考虑之下,我们决定不营救,既然帮不上忙,便陪着他一起吃粗茶淡饭了。”苏惊羽简单地解释着。
“关于此事,我也知道了点情况,你们出云国的皇帝倒真是狠得下心。”尹殇骨悠悠道,“要论罪,你们皇帝也有罪,陷害忠良这是不是罪?只可惜他是天子,只有他能主宰别人,谁也不能给他定罪。”
“这就叫霸权主义,强权政治。”苏惊羽冷嗤一声。
二人正说着话,忽听不远处响起了乌啼的声音——
“诶,你不能就这么进去,还未经过殿下与惊羽姐姐的允许,你给我外面候着!”
“我就要进,就不候着,你奈我何?”另有一道男子的嗓音响起,带着久违的熟悉。
那是……君清夜。
脚步声由远及近,下一刻,只听‘啪’的一声,房门便被人拍开了。
君清夜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的面上带着些许气恼,“小羽,你们回国都不打声招呼?”
贺兰尧望着他,开口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跟你打了招呼,你岂不是要跟过来?但我们并不想让你跟。”
“可我……罢了罢了,说不过你们,我此番来,也没打算责怪你们。”君清夜说着,瞥了一眼尹殇骨,“她怎么也在,她不是鸾凤国的公主吗?”
尹殇骨悠悠道:“我跟着他们来的,有什么问题?”
“跟着他们来的?”君清夜一时瞪眼,随即不满地望向苏惊羽,“她都能跟,凭什么我就不能跟?你们跟她熟还是跟我熟?你们……”
“不是说好了不责怪我们的么?”苏惊羽道,“说吧,有什么事儿?”
君清夜撇了撇嘴,“告诉你们一些鸾凤国的新情况,何家乱了没多久,便被女帝给处理了,宫中传出消息,何王夫重病卧榻,多半是命不久矣了,而邵年,已经被立为太子,鸾凤国朝臣有半数反对,但这都没能改变女帝的想法,这小子现在真的飞黄腾达了,我当初笑话他一穷二白,如今倒是自打脸了。”
君清夜的话音落下,尹殇骨垂下了眼。
苏惊羽见此,知道她心底可能失落,便转移了话题,“君清夜,你还未吃饭吧?我让人给你添副碗筷。”
苏惊羽的邀请,君清夜自然不会拒绝,欣然应下,“好啊!”
然而他坐了下来,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色,却是怔住了,“小羽,你那边几样都是什么玩意啊?咸菜豆角萝卜干……猪都不吃的东西。”
贺兰尧斜睨了他一眼,目光森凉。
君清夜意识到口误,忙又改口,“我的意思是……看上去太寒酸了,你竟然会有胃口吃这种东西?”
苏惊羽淡淡道:“若是哪一天你被流放了,就只有这种东西吃,且看看你到时候能不能吃得下,你若是不吃,就会面临着另一个选择——饿死。”
君清夜意识到问题不简单,问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谁被流放了?”
“苏折菊。”
“你哥哥?什么时候的事儿?流放到哪儿去?小羽你别着急,我召集极乐楼的杀手把他劫回来。”
苏惊羽伸手扶额,“千万别,人家是做官的,你劫他,他就是逃犯。”
“这样……可我不劫他回来,他也做不官了,左右都要丢饭碗,为何不劫他出来,也不至于受苦受累。”
“不用劫,他的官,还会当回去的。”苏惊羽一本正经道,“总之,不要有所行动,不要节外生枝。”
“既然小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管了。”君清夜耸了耸肩。
“惊羽。”尹殇骨忽然开口,“我能请你帮个忙么?”
苏惊羽道:“什么?”
“我想见一见太子殿下。”尹殇骨朝她淡淡一笑,“你能帮我么?”
“这不是什么难事,我们有专门联络的暗卫。”苏惊羽爽快地应下,又道,“你找他作甚?”
尹殇骨道:“找他有点事,以后再告诉你。”
苏惊羽见她这么说,便也不再问了。
“找一家近一些的酒楼,你们就在那儿碰面吧。四哥如今出行有人跟踪,皇帝主要是确认他是否私下与我们见面,不过你去见他应该无妨,皇帝派去跟踪他的人只会当你是他新看上的妞儿。”
“那就多谢惊羽了。”
“无须客气。”
……
东宫之内,贺兰平才用过晚膳,便接到了暗卫传递来的消息。
“苏姑娘说,邀殿下前去一品居,且不需要提防跟踪的人,只因此刻想见殿下的是另一外尹姑娘,殿下去见她,跟踪的人也只当殿下是吃喝玩乐逗美人。”
“尹姑娘?”贺兰平斟酌着这三个字,陷入了思索。
尹姑娘,指的想必是那位据说被废黜了的三公主,尹殇骨。
她想见自己做什么呢?
贺兰平虽猜不到原因,却还是应允了。
“备马车,去一品居。”
……
贺兰平的马车到了一品居的门外停下,才下了马车,余光便瞥见一名白衫女子走近,他转头去看,正是尹殇骨。
“尹姑娘,方才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笑道。
“后面的酒肆,正好对着一品居,殿下一来,我便看见了。”尹殇骨冲他淡淡一笑,随即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殿下请。”
贺兰平轻挑眉梢,与她一同进了酒楼,定下了雅间,二人便上了楼。
贺兰平随手点了些招牌菜,便挥退了下人,“你们都去门外候着。”
等到雅间内只剩下他与尹殇骨,他道:“尹姑娘找本宫,是有何事?”
尹殇骨唇角轻扬,“太子殿下,想必不喜欢你如今那位太子妃吧?”
贺兰平听闻此话,眼眸微微眯起,“话是没错,但是……这个与尹姑娘有何关系?”
“古月南柯是公主,我也是公主,虽然如今被废黜,但我依旧有把握再回归尹氏皇族,只是我需要一个强大的帮手而已,我们鸾凤国虽富庶强盛,也不能随便找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为王,更何况我们原本是女尊之国,他的上位,注定不平顺。”
尹殇骨开门见山道:“你那位太子妃心术不正,虽然有点智慧,但全用在勾搭男人上了,着实没出息,我可比她野心大得多,我自认为能耐也大得多,太子殿下你何不考虑与我联手呢?”
贺兰平听得来了兴致,笑道:“这么说来,尹姑娘你这次找本宫,是毛遂自荐,要给本宫当太子妃?”
“不,我考虑得更长远一些。”尹殇骨唇角的笑意加深,“古月南柯才过门没几天,若是这么快就出了闪失,对赤南国那不太好交代,因为你们的结合,两国之间的商路也扩大了不少,等你们出云国与赤南国的友谊稍微稳固些,她再有个三长两短,太子殿下您随便找个理由就好了,我只需要殿下给我提供人力物力,我将我那九弟赶下王座,若是殿下愿意帮我,我定会给予回报。”
贺兰平望着尹殇骨,眸光里笑意闪烁,“三公主,看不出来,你是个干大事的,那么本宫想问问你,你要给本宫什么好处?”
“我若是为女帝,等殿下你登基了,我们来一个双王联姻如何?将鸾凤国与出云国直接并为一国,将周边小国吞没,开疆扩土,届时,我们即便不是天下第一,那也无人敢欺了。”尹殇骨的神色颇为认真,“考虑到我将来会与殿下你联姻,因此,古月南柯不能占着皇后的位置,殿下你以为呢?”
贺兰平的神色有些惊愕。
合并两国,男皇女帝……
这尹殇骨的想法倒真是……够新颖,够别致,够意思。
“太子殿下您好好考虑。”尹殇骨说着,举起了酒杯,“若是殿下觉得我的意见哪有不妥,随意指正。”
“恕本宫无礼问尹姑娘一个问题。”贺兰平亦举起了酒杯,“素闻你们鸾凤国女帝男宠三千,公主们也是三夫四侍,若是你方才所说的都能实现,那么你我的联姻会出现一个问题,我们男尊之国,哪能允许女子三夫四侍呢?”
“这个问题,殿下放宽心,我没有左拥右抱的癖好。”尹殇骨淡淡道,“男宠这个东西,不要也罢,若是到时候你们出云国的臣子有所不满,大可请个验身的嬷嬷来验身,我可是清白之身,从没沾过男色,如此一来,你还怕没面子吗?”
“女尊国竟然还有清白之身的公主?有意思。”贺兰平笑出了声,“公主,你是在惊羽之后,第二个让本宫钦佩的女子了。”
这一头二人在议事,另一边的绸缎庄内,苏惊羽同贺兰尧也在议论。
“殇骨竟然要见四哥,只怕是……想回鸾凤国夺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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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被若水给sm了……你们可以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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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个文。
《重生之国民影后是只猫》息为风
被未婚夫小三联合设计身败名裂,母亲心脏病突发离世,父亲被陷害入狱自杀……
“小野猫,不如本座让你重生一次,如何?”
“喵喵喵……”怀中的女人嘤咛一声,才发现出口成了一连串的喵喵叫,这是怎么回事?
一朝重生,身怀魅术,只为虐渣而来!
从此,他为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步步地助她登上娱乐圈宝座。
功成名就之时,外界谣言四起。:有人说她喜欢他身边的男人,更有人说他是个gay,根本不与女人接触……
他喜男不喜女,她不动情不动爱,各不干扰,甚好!
“喂喂喂,不是说了不与女人接触的吗?”女人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抗议道。
“是啊,可你是本座最爱的宠物,怎能不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