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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谢轻衣的三叔公所言,按谢氏典籍,洛湖底的果子其实离成熟尚早,现在撷取为之过早,庆隆帝命顾还卿和云绯城在太子大婚之后便离开,显然有点操之过急。
不过转头想想庆隆帝的顾忌,他约摸是担心有人抢在他的前头,坏了他的好事,这才过早安排。
顾还卿对此行毫无怨言,甚至充满期待和跃跃欲试,仿佛庆隆帝的决定正和她意。
姬十二只神色冷凝,面无表情的命人悄悄准备好去洛湖的一切,并不想对他父皇的做法发表只字片语。
在庆隆帝看来,姬十二必是有点怨他——庆隆帝错了,姬十二一点都不怨他,他只是心寒!
父皇对母亲如何,他不想评论,子不言父过,何况那是母亲自己的选择,他尊重母亲,但父皇这样对待顾还卿,他除了痛心和失望,只觉齿寒!
不想说话——任何一句话他都觉得多余!连深呼吸,都觉得心在隐隐作痛!
他只闷不吭声的为顾还卿准备路上要用之物,力求此行稳稳妥妥,务必不让顾还卿出任何的差错。
反倒是顾还卿劝他:“我们就是为娘争取时间,拖延时间,你高兴点,只要我们能把庞家和太子的注意力吸引到我们身上,甚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我们的身上,娘在沧月便可以大刀阔斧的大展拳脚,不必处处受人掣肘。”
黛宫主虽是去沧月建国,但庞皇后等人岂会让她顺顺利利开创新纪元?只怕从中小动作不断。
再加上周边国家的虎视眈眈,皆对黛宫主此举大为忌惮,可以预见,黛宫主尚未抵达沧月,各种魑魅魍魉便纷纷出闸,一路围追堵截黛宫主等人,手段更层出不穷,务必让黛宫主的建国梦胎死腹中。
建沧月,势在必行!想脱离庆隆帝以及庞皇后等人的掌控与左右,再没有比这更一劳永逸的办法了!
越早当家做主越好!对顾还卿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为迫切了!她早烦了庞皇后和太子等人的频频试探与骚扰,甚至胆大包天的欲加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以前不觉得自己野心勃勃,可现在,她热血沸腾,奔流的血液犹如火山爆发的熔浆般在她的血管里“哔哔”作响,催促着她快点帮助黛宫主!
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前所未有!
她兴奋的不行,一个劲的对姬十二洗脑:“目前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你看,突然就有了洛湖的珍果,还有什么狗屁倒灶的长生不老之功效;其次,花非花偏巧也没死,他还好死不死的跟龙弘他们搅和在一起了;再其次,龙弘和太子一派竟也结成了同盟,想要对付我们,而我,又怀着孩子。这所有的事情都整在一块了,简直太巧合了有没有!”
“我们这一路,说是去洛湖,不如说是声东击西。”
她握紧拳头,做了一个手刃仇敌的动作:“我们只管竭尽全力的分散敌人的注意力,给娘他们换得喘息的机会,沧月建成,娘自会有余力援助我们。到时候,哼!别说龙弘,便是花非花,我都要把他切成生肉片喂甲甲!”
太子和龙弘父子约摸是想兵分两路,以去洛湖之名挑唆得庆隆帝支走他们夫妻,好趁着他们不在大越的时候,架空或者吞并姬十二的势力,同时拼尽全力的阻止黛宫主建沧月。
他们的最终目的,不外乎是分开这母子俩,并孤立他们,使他们都无法对对方施以援手,然后逐个击破。
计划是很完美的——姬十二去了洛湖,黛宫主又远在沧月,纵是明知姬十二的势力被瓦解,她也鞭长莫及。
何况她此刻面临的是更危险的局面——四面楚歌,危机重重危机四伏,说不定正盼着姬十二带大军来救她呢,哪有余力去救姬十二呢!
只是,姬十二麾下的谋士和慕僚也不是吃干饭的,在太子和龙弘等人暗中谋划姬十二时,他们也推演了各种局面,假设了各种可能,以揣摩太子等人的最终意图。
大家各位其主,各展所长,明面上兵不见血刃,亦不见硝烟,都和和气气的,暗地里不知鼓了多大的劲在较量智谋。
见她全无难过之情,似乎根本未把父皇的冷情与自私放在心里,浑身都是斗志昂扬,姬十二也被感染。
他们是那种“狼狈为奸”的夫妇——一个喊杀人,另一个就会递刀。
他把顾还卿抱在怀里,亲了亲她因兴奋氤氲出一层粉红的脸颊,又爱怜地啄了啄她的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找人把洛湖有珍宝的消息迅速散播出去,给大家一个公平夺宝的机会,也给别人一个长生不老的机会,多好。”
“对头,你要夸大一点,最好找人把整个禹国宣扬成一个四处埋宝的仙境宝地,不光有驻颜养容及长生不老的奇花异草和奇珍异果,地底下还埋着数不尽的珍奇异宝和金银财宝。”
她眼珠狡猾地一转:“那里的宝石堆积如山,地底下巨大的宝藏无数,黄金树、玉石泉、玛瑙湖、翡翠洞,怎么胡说八道你怎么编,越华而不实越好。”
“嗯,无非是无中生有,再找人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姬十二为之失笑:“务必让世人相信,龙氏父子占下禹国不是偶然和没有选择的,他们只是看中了禹国地底下数不尽的财宝,还有禹国那长生不老的果子。”
顾还卿点头:“对,就是要渲染出这种惊人的效果!管他假的真的,这叫造势!”
她笑眯眯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总不会都是些清贵清廉之士,贪财爱财、争名夺利、狂热的追求长生不老者似乎更多,我就不信一个个忽然间都变得那么聪明绝顶了,没有一个人来上我们的当!”
“怎么会!我们都要去了还有谁不信?”姬十二笑得像狐狸,俊极的眉眼弯弯的:“我们是去夺宝的活招牌啊,怀疑谁也不会怀疑我们的诚意。”
“这倒是。”顾还卿目光一转,沉吟着:“若果真如此,那不久之后,禹国势必不会太平。”
在他们有心的煽动下,禹国无异于是一块人人趋之若鹜的大肥肉,惹人垂涎三尺!龙弘父子只怕会应接不暇,同时也自顾不暇,要防着那些夺宝的人和国家弄的禹国大乱,甚至有灭国之危。
这个时候,他们大概会向大越求救,让庆隆帝发兵解他们之危,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发兵,可以,相信庆隆帝没有异议,但这么多人来抢洛湖珍果,绝对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也担心果子被抢,导致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只是庆隆帝没有想到,他一发兵,其他国家以为他想独吞,也会加强兵力往禹国而去。
如此一来,就不止夺宝那么简单了!眼看就要演变成几国大混战了。
相信这个时候,太子一派早就坐不住了,一面派人去攻击黛宫主,一面拼命瓦解姬十二在大越的势力。
只是,若无其他的国家参予搅局,以黛宫主的实力,对付庞太后和太子的人马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姬十二这边的势力未必好瓦解,他的下属们也非什么省油的灯。
太子也不想想,他们夫妻说走就走,若无万全的准备和安排,会走的那么潇洒从容吗?
“放心好了。”姬十二亲昵地拍拍她的脸:“有聂灏在,太子的如意算盘只会落空。”
就太子会结党营私,拉帮结派?他也会!以前是不屑于为之,而今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不想任人宰割,那就化被动为主动。
所以说,人是会变的嘛!
※※※※※※
太子想早点娶到东陵郡主,以免夜长梦多,横竖他们八字相合,庆隆帝也早命钦天监看好了婚期,定在十月十六。
也没多少日子了,东陵的和亲使团是在九月末抵达的,这都过了几日,皇宫里为了太子的大婚,已做足了排场和准备。
但是,没两日,满京城的百姓都议论起“禹国地下埋宝,洛湖参果欲熟”的浮夸传闻。
这则传闻一经传出,便以扑天盖地之势,迅速席卷了京都的大京小巷,乃至以长了翅膀的速度向京城外扩散!有那消息灵通者,还道陛下意欲派了轩辕王爷去洛湖采果。
许多人被这道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庆隆帝。
“是谁在外面妖言惑众?胡闹,简直是胡闹!”庆隆帝龙颜大怒,正在批折子的他随手便将朱笔掷下,落在金砖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惊的戴明海眼角抽了抽。
他赶紧上前:“陛下请息怒。”
“息怒息怒,究竟是谁走露了风声?朕不是一直强调要再三保密吗?”
戴明海不敢答话。
庆隆帝气的离开御案,背着手走来走去:“莫非是龙弘父子?他们的国师?或者是皇后?让朕知道,定斩不饶!”
他一径猜着,猜来猜去都没有怀疑姬十二和顾还卿。
想想也是,随着这消息的泄露,只会给顾还卿和姬十二此行带来无尽的麻烦与危险,想必也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皇上,现在追究是这些也于事无补,消息已经传开了,您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戴明海适时提醒皇上亡羊补牢。
“气死朕了!”庆隆帝头疼地坐回龙案后:“本以为让十二陪着他媳妇儿无声无息的去一趟,取回果子便得了,谁知道又给朕来这一出。”
“陛下,如若各方人马都想抢夺这果子,王爷和王妃如何能悄悄的来去?恐怕连人带少了都不行啦!”抢不赢人家呗!
“朕何尝不知?”庆隆帝一手按着额头,一手烦恼地轻捶龙案:“朕这不是正在琢磨吗?”
第二受到冲击的却是龙弘等人。
慕听涛皱着眉头,慢悠悠地在富丽明亮的屋中踱步,龙弘催他:“你想出什么好主意了没有?消息乍然传出去的,其他一些国家恐怕都知道了,这于我们可没有好处,你怀疑是谁故意走漏的?”
慕听涛看了看窗处,面露不悦:“殿下,都什么时候了,南国师犹在闭关?”
龙弘迟疑了一下,也纳闷地道:“这次不知怎么回事,他闭关的时间格外的长,以前只得七八日便出来的。”
慕听涛眉头皱更深了:“陛下,赶紧请他出来商量议事吧,此事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世上除了权力,便是财宝最动人心,这消息一听就是假的,必是人为制造噱头哗众取宠,可这世间,有些假话说的人多了,便成真的了,我们不得不防啊!”
“已经成真了。”龙弘沉着俊美有型的面孔,眉间愠怒,沉声道:“尤其是在有人斗胆跑到轩辕王府找人求证之后,一时间,恍若真的不能再真了。”
“……怎么?他们还会承认去寻宝了不成?”慕听涛讶然。
“当然不会。”龙弘恼怒地道:“可他们关门闭府,所有来客均不见。”
“……”
“默认?”他用合起的扇子抵住眉心思索,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不是默认是什么?
龙弘道:“正是他们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外面的人对洛湖传闻更加深信不疑,你说气不气人?孤真怀疑,此事就是他们干的!就不能干脆否认,表示决无此事,以平息谣言,非得这么含含糊糊的把事情弄的更糟吗?”
“可殿下以为,他们真的否认了,事情便平息了吗?”慕听涛倒不敢苟同:“也许他们越否认,外面人愈发的起疑,认为他们欲盖弥章。”
“可他们什么也不说,这就对吗?”龙弘总觉得不妥:“至少要来句‘谣言止于智者’吧?以姬十二在民间的威望,他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容不得人不信。”
“如若真是姬十二所为……”慕听涛以扇敲掌心:“那我们更不能等闲视之,或在花时间在这里讨论了,当务之急,必须赶紧修书陛下,让他早做万全准备,不然,恐有人会跑到我们禹国去圈地挖宝,甚至把我们禹国掘地三尺了。”
“搞不好,我们国家的百姓到时也会兴致高涨地加入到掘宝的行列,把自己的家园毁的面目全非。”
“不可能吧?”龙弘倏地起身:“你会不会太危言耸听了?”
慕听涛抬眸看着他,目光深沉而平静:“倘若殿下不相信我的话,那又何必这么紧张呢?”
龙弘脸色一变,却听慕听涛冷冷地道:“这或许不是最坏的,最坏的局面是,与我们毗邻而居的几个小国,只怕已在密谋如何瓜分他们的邻居了。”
龙弘:“……”
他脸色铁青地高喊:“来人,快传国师!”
第三受到冲击的自然是皇后等人。
太子正为大婚而沾沾自喜,听得消息后还有些幸灾乐祸,对皇后道:“母后,真真是无稽之谈,禹国能有个什么宝?枯冷之地,常年积雪凝山,就连龙弘吹的神乎其神的那个参果,依儿臣看也未必真有其事,也只有父皇这种一心想长命百岁的人才会信以为真,换了儿臣,也只当笑谈听听。”
“不过这样也好。”他眯眼冷笑:“有人去夺宝的话,一来可以让龙弘紧张;二来增加顾还卿此行的难度与危险,一个不好,伤及到她那肚子,呵呵,到时给本宫来个一尸两命,姬十二那小子就有好看的了。”
庞皇后蹙着秀眉,小宫女跪在锦榻下轻轻替她捶腿,她琢磨来琢磨去,对太子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四方人马云集,俱往禹国而去?皇下的计划也会受到阻挠?”
“似乎是这样没错,这世上也不止父皇一个皇帝想长寿,据儿臣所知,东陵的皇帝年纪也不小了,怕死着呢!至今仍未有传位给我岳父的打算,连储都还未立。”太子笑微微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东陵宇澜?”皇后揉额:“这老家伙是狡猾,你说他旁的儿子都死了,就郦王一个,居然也迟迟不肯立储,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管他卖什么药,郦王总归不会走在他的前头,不然他东陵国可就无以为继了。”
“说的也是,只是这么一来,看来东陵也势必会派人赶往洛湖,不管真假,总归是一个长生不老的希望,想必东陵宇澜不会放弃。”人为了活着,有时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北苍也不会放弃,他们取道向北,离洛国比其他国家都近,占了不少先机。”
太子非草莽,肚子也还是有不少墨水的,论起朝野之事亦是头头是道:“南阳如今已落入安昶辰之手,他还年轻,不一定对这则消息感兴趣,可他南阳如今正闹饥荒,国库空虚,缺银子缺的恨不得到处打秋风!想必也不会放弃这个发横财的机会。”
“嗯,是如此。”庞皇后沉吟:“至于其他小国嘛,恐怕心思都一样,浑水摸鱼,趁火打劫,抢得到就抢,抢不到也没有什么损失。”
太子笑道:“正是,如若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儿臣也只怕会心痒难痒,忍不住会派上人马去抢。”
“如此一来,龙氏父子辛辛苦苦折腾来的天下岂非要被人瓜分?”
“母后,那不关我们的事,他们被瓜分了才好,不过他们恐怕会向父皇和儿臣救助。”
“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吧?”庞皇后只对除掉姬十二母子感兴趣。
“影响定是有的。”太子沉下脸来:“至少先前这些国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轩辕黛的身上,而今可能都会放到抢宝上,左右黛宫主不好对付,且还有大越做后盾,他们不想先与轩辕黛这个刺头对上,再引来姬十二这个后患的话,或许会先去夺宝,对沧月则静观其变。”
“可恶!这么说来,只有我们的人马,会不会显得势单力孤?”
之前,皇后并不知道轩辕族有多少人马,这次,通过细致的查探,他们才发觉,原来不知不觉中,轩辕族也在深山老林里招兵买马,然后分次分批的转移到了沧月,算上沧海宫散在各地的弟子——那数量,决非他们一个大越的外戚可比!
“母后,机会只此一次,您也看到了,黛宫主心机深沉,她其实早有重建沧月的打算了,不然轩辕族的人马怎会如此之多?便是立刻和他*队交手,他们也不会吃亏。”
“算了,别捶了!”
皇后火大的挥手让小丫头下去,理着华丽的凤袍,咬牙切齿地道:“所以才要趁此机会灭了她,不然,她轩辕黛手里有的是银子,沧月皇族积攒下来的巨额财宝由她任意挥霍,兵马很快就会壮大起来,到时候再想要除掉他们母子,那不亚于鸡蛋碰石头。”
太子也知其利害,却比皇后沉得住气:“母后莫急,待儿臣大婚之后,姬十二也会护着顾还卿出行,到时儿臣有的是法子对付他!至于轩辕黛,我们仍按原计划行事,尽量挑得他国和她起矛盾,尤其是迦南岛的夜氏一族,夜焰被灭,同是族人,他们未必能容忍轩辕黛如此嚣张下去?”
皇后沉着脸点头:“最好让她国未建便开战,三两下让人把她灭了,头颅悬城,才解我心头之恨!”
※※※※※※
庆隆二十七年,十月十六,东陵的燕然郡主与大越的太子姬睿举行了大婚之礼。
那一日,整个大越皇宫张灯结彩,红绸飞扬,举国上下欢庆一片,群情沸腾。
太子大婚,多么的热闹和喜庆便无需赘述了,而轩辕王府,已备好了长途的车行马驾,一应随从与侍卫,只待天一明,便往北而行。
果然如顾还卿所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短短十几天的功夫,各国人马该知道消息的都知道了,人人闻风而动,还有跑在他们前头的……
龙弘等人没来得及参加姬睿的大婚,便先回禹国去“护地”了。
至于花非花,顾还卿再也未看到他露面过,想必去疗伤了——那一日,她用袖箭射中了花非花,尽管花非花身体的复原能力强大,然而她的袖箭上却是抹了药的,并非一般的毒药可比,够花非花受一阵子了。
如今,她并不急于杀死花非花,她得跟他慢慢耗。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本是为自保的一个计划,算得是上戏言,却没料到,一语成真——那禹国,真被他们先知先觉的百姓挖出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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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追我的言侯爷去了,每次看我言侯出场,都恨不得跑舔!只可惜,言侯的戏太少了,强烈要求谢玉重新振作,跑出来跟气场强大的言侯对撕!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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