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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弘正带着人密谋攻山,手下来报,姬十二带着大批人马绕后山去偷袭慕听涛和长孙谨去了,龙弘心里登时一“喀噔”,忙命人去救援。
他到不是有多在乎慕听涛和长孙谨,只是目前南国师下落不明,人不知去向,他手下能倚重的也只有慕听涛、长孙谨和尹冲等得力干将了。
虽说联络了不少他国人马及五湖四海的夺宝人士,但那终究是外人,比不得自己的心腹。
然而,当他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到洛湖时,姬十二却已收兵——慕听涛和长孙谨分别被姬十二刺伤,并被扔进了湖里。
这让龙弘极为不解,姬十二既然能把慕听涛和长孙谨扔到湖里,那证明他有机会杀了他们,可他为何没有?
这要是被姬十二听到,他一准会轻蔑地撇唇:“嘁,爷的目的又不是杀人,而是要灭他们的威风。”
但龙弘不知道姬十二的心思,自然不解其意,然而,这比起另一桩消息,压根可以忽略不计——
“什么?洛湖的果子被顾还卿的驭龙兽糟蹋了?”龙弘悖然变色,挑眉扬声。
“是的殿下。”
“可恶!”龙弘手一挥,摔掉了营帐内紫檀书案上的一对黑青玉的貔貅纸镇。
龙弘此人,英俊成稳尚在其次,他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能很好的诠释出“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这种气质。
但此刻,他波澜不惊的脸上,表情开始一寸寸龟裂,隐忍、暴怒、切齿、气愤……各式各样的情绪在他脸上一一交迭呈现,连眼神都阴沉的快要滴水了。
“此事可否属实?”他始终难以相信,心里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和希翼。
“殿下,此事千真万确,我们的人亲眼所见,且那怪物已经逃之夭夭,湖底也没了那棵参树。”
“啪!”龙弘一手拍在桌面上,一对虎目充斥着恼恨与怒火:“这可恶的畜牲!”少了这参果,他和父皇拿什么去与庆隆帝谈判,或是做交易?
他忽一扭头,异常严厉地看着来人:“那南国师找到了没?”
来人默默地摇头。
“到底上哪去了?”龙弘的剑眉拧的更厉害了,抬头又问来人:“皇上哪也没有南国师的消息吗?”
来人再次摇头:“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不是龙弘有先见之明,而是他预感到又非什么好事。
来人的头垂的更低了,头快低到胸口,几乎是嗫嚅道:“皇宫盛传,皇上找到了遗落在民间的公主。”
龙弘:“……”
他垂下眸,神色冷淡:“狗屁公主,纯属无稽之谈。”
“……”来人。
良久,顶着营帐内的低气压,他吭吭哧哧地道:“好像真有其事,连……就连婵娟夫人……”
“关婵娟夫人何事?”
来人声若蚊蚋:“那位戚夫人乃……乃婵娟夫人的故人,与她有旧,她一手带大的姨侄女,据说正是我们陛下遗落民间的……公主。”
“荒谬!”龙家女子没那么好冒充,龙弘不以为然,只是一脸冷峻地吩咐:“赶紧去找那头怪物!还有,集齐各路人马,尽快攻破禹宫。”
“但是殿下,卑职还有一事要禀。”
“嗯?为何一次不说完?”
来人不敢抬头,讷讷地道:“只是偶然听得那些江湖人士的一点笑言,卑职尚未查实,现下正值多事之秋,不敢拿这种捕风捉影,不经核实的谣传来扰殿下。”
这倒不是玩笑话,此次龙弘下了大赌注,势要拿下禹宫,俨然是“不成功则成仁”!就连东陵的郦王出头,力证自己女儿无事,并非被谢氏所掳,龙弘也不为所动,反而笑称郦王被人骗了,连女儿都未见着,便说这种三不着两的话。
他非要一意孤行,郦王也未多说什么,更未坚持单方面退兵。
确实如龙弘所言,东陵燕然和姬琉璃目前人是被救回来了——奈何她们身上的剧毒未解,尚属生死未卜的阶段,此事虽说与谢氏无关,但她们若是死在禹宫,那谢氏的人百口莫辩,没掳人也变成掳人了。
郦王知道实情,但他却拿不出证据,自己心知肚明,不代表别人也清楚,况且怎么说也是为了他的女儿,他不努力配合着龙弘救人,反而一个劲的扯后腿,这也说不过去。
于是郦王仍然带着东陵的人马陈兵洛湖山,表示与龙弘共进退。
只是,尽管这些人看起来齐心协力,实际上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没人会知道,表面上他们都听龙弘的调谴,真正行动起来却只喊口号不出力,只做些表面文章。
这使得龙弘非常懊恼,偏在这紧张关头,南国师又不见踪影。
而禹宫凭借着天险,前有悬邈高远的洛湖山为屏障,后有天堑断敌,易守难攻,再加上姬十二神出鬼没的人马,已很让他头疼了。
可正在他焦头烂额,尚未想出应对的办法时,坏消息却接踵而至,换了谁也受不了,因此那人也不敢随随便便便把外头听来的一些消息报予他知。
听说只是江湖人士的笑谈,龙弘也未当真,只是心不在焉地道:“那你说吧,孤听听也无妨。”
“隐约是两个江湖侠客喝高了在吹牛,一个东倒西歪的在吹,北苍皇帝之前卖国求荣,弑兄夺位,这次只怕在劫难逃,王位不保;另一个脸红脖子粗的在嚷,岂止王位不保?连整个北苍都要被人瓜分的干干净净,王位算个啥。”
“瓜分?”龙经绝非草包太子,看事情总能一针见血,他神色凝重盯着来人:“被谁瓜分?”
“被谁瓜分……暂不清楚。”那人冷汗涔涔地道:“这种道听途说,也许只是几个酒鬼胡言乱语的臆测,妄议皇家之事,没有谁会当真……不过,其中一个的言语中,似乎模模糊糊的提到了轩辕黛。”
“轩辕黛?她不是在沧月准备加冕仪式么?”龙弘眉头皱的死紧,以指按额,一脸沉思状。
“照说是这样没错,卑职也不以为这紧要关头,她会有闲心与北苍扯上什么关系,必是先称帝要紧。但是,先前殿下您不是鼓动大越的太子姬睿,联系北苍一起对付姬十二吗?这女人约摸是知道了此事,对北苍怀恨在心。”
“她知道了?”龙弘的神色愈发凝重,语气沉沉:“知道跟孤有关?”
“这倒没有,殿下请放心,殿下做事素来滴水不漏,手段高明,任她轩辕黛三头六臂,想查也无从查起。只是,大越的太子和北苍就无殿下这么好的运气了。”
龙弘眯了眯眼,沉思了半晌才道:“你赶紧去彻查此事,空穴来风也好,捕风捉影也好,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殿下!不用查了,大事不好!”
有一人跌跌撞撞的直接冲进营帐,手中的武器往地上一插,一手倒握剑柄,单膝跪地,躬着身子,风尘仆仆:“殿下,轩辕黛已命轩辕澈为征北大将军,曜为军师,秋迟暮为先锋,与南阳结盟,率二十万精兵猛将日夜行军,直扑北苍郓城!”
“……这个女人!”龙弘按住额头,只觉天旋地转,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这个时候,竟给孤来这一手!”
“殿下,当下该如何?北苍皇帝昏庸无能,绝不是轩辕黛的对手,论调兵谴将方面,轩辕澈内有曜为其出谋划策,外有智多星的秋迟暮为他攻城掠地,再有南阳大将听候他的调谴,放眼北苍,哪还找得出能与之相匹敌的武将?”
“咚!”龙弘重重的一捶桌子,桌案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跳了一跳,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速速联系姬睿,北苍前几年与大越结盟,叫他务必说动庆隆帝派兵支援!”
“这,这,殿下,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
“您难道忘了轩辕黛与庆隆帝的关系?”
龙弘:“……”
“殿下您想想,庆隆帝那么喜欢轩辕黛,喜欢到要为她重建沧月以讨她欢心,都掏心掏肺到这种程度了,只差把国家双手奉上,他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北苍,去与轩辕黛做对?”
“再况且,您觉得轩辕黛要做的事,庆隆帝能阻止的了吗?”
龙弘:“……”
※※※※※※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龙弘操心他的家国大事,夜不能寐,而顾还卿既要操心夫君和儿子,还要操心自己的宠物,连坐个月子都不能省心。
“甲甲没事吧?”
姬十二回到麒麟殿已是晚上,殿内早已掌上了灯,亮若白昼。
“甲大王没事,你放心。”知道顾还卿惦记着甲甲,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叫她放心。
“真没事?”顾还卿一面吩咐丫鬟们准备热饭热菜,一面吩咐人服侍他梳洗,看得出来他这半天过的不轻松,衣襟的下摆都沾着泥土屑,靴底都湿了,乌亮的发丝也从光洁的额头垂了几绺在侧颊。
“你甭管,我自去盥洗。”打小到大养成的好习惯,成了亲也没改,丫鬟们只围着顾还卿转就好,姬十二仍旧只习惯亲卫的服侍,当然,若换了顾还卿服侍他,他又求之不得。
他一面往外走,回过头时又欲言又止,顾还卿给他看的不明所以:“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姬十二踯躅不定,在门口徘徊,稍后还是吞吞吐吐地道:“你要有个心理准备,甲甲它……”
“……不是说甲大王没事吗?”顾还卿惊愕地看着他,很快又道:“我就说吃了那果子怎么可能没事?你是不是怕我伤心,所以在骗我?”
“我真没骗你。”姬十二有些艰难地说道:“甲甲是没事,有事的是别人。”
“……”
她背靠绣花抱枕,认真地看着姬十二:“麻烦你能不能干脆点,别这么吊我的胃口?”
姬十二倒也干脆:“你家甲甲发情了,一口气糟蹋了好多野兽,此刻只怕还在四处作恶,围追堵截母野兽。”
“……”顾还卿。
天啊,来道雷劈死她吧!她怎么养了一头强奸犯?!
※※※※※※
顾还卿很内疚,世间万物皆有灵,不能因为人家是母兽就瞧不起人家,看不起人家,造孽地甲甲,你咋这么不挑嘴,谁都下得了口呢!
她板着手指头算了算,甲大王大约是庆隆二十四年九月末找到她的,彼时它只有半岁左右,现如今已是庆隆二十八年的二月份,不算虚岁,算实岁,甲大王约四岁了。
她望天,驭龙兽四岁发情,合适吗?
无解,知道的人恐怕都做古了,连花非花都灰飞湮灭了,更加没有谁来为她指点迷津。
不过这时候考虑这个问题,显然迟了——甲甲都不知强迫了多少头母兽跟它翻云覆雨,不发情也发了。
唉!顾还卿盯着榻边的两个摇篮,托腮叹气。
“别叹气了。”姬十二盥洗完毕,叫仆妇把小圆桌支到榻边,饭菜就摆在上头,自己一边吃着,见有顾还卿能吃的,他也会喂她。
顾还卿哪吃的下啊,只等他吃完了,好跟她说说甲大王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又怎么样了。
好在孩子没醒,她也有时间八卦甲甲的风流韵事……
姬十二专吊她胃口,不紧不慢的用着膳,他换了一身家常宽袍,用茵樨香煮汤洗过的长发如瀑般垂落腰际,光泽黑亮,发梢似乎还滴着水,整个人丰神如玉,既优雅又贵气,便连吃相都分外的好看迷人。
见他香喷喷的,整洁又干净,对比自己坐月子既不能沐浴又不能洗头的邋遢状,顾还卿都有些自卑了,一时间怀疑自己得了产后忧郁症。
古代不比现代,由于环境简陋,生活条件差,又没有电器设备,因此对女人坐月子规定较严。
他们认为女人坐月子是头等大事,由于生产时耗费了大量的元气,因此坐月子要多躺着,少动;除此之外,不能见风、不能洗头洗澡、不能吃生冷食物,连水果都不能吃,也不许梳头剪指甲等。
总之禁忌多多,顾还卿一个半古人,卫生习惯还保留着现代人的习惯,哪受得了这个啊!只要一想到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不洗头,她就闹心又堵心,觉得自己浑身发臭。
奈何姬十二别的都依她,唯独这做月子,他霸道的狠!严格遵守着那些女人坐月子的规定,一条活路都不放给她,并严令周围的人看着她,不许她越雷池一步。
顾还卿真怕了他听风就是雨的性格,譬如说这指甲吧,裘浚风和她都认为可以剪,因为有小奶娃在,你一个做母亲的蓄着指甲,万一划伤孩子娇嫩的肌肤,岂不得不偿失?
然而连裘浚风说情都没用,姬十二慎重的考虑了一番,又权衡再三,还是觉得不能“因小失大”——横竖只有个把月,指甲又不是草,能长多长?熬一熬也就过来了。
顾还卿被他逼急了,气的趁他不注意,自己用嘴啃指甲……
总而言之,她现在什么也不求,就求这月子赶紧过去,还她自由而不受约束的生活。
姬十二一看她垮着个脸去摸头发,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立马劝道:“委屈一时,换百日无忧,你权当为我忍忍。”
见他又要滔滔不绝的说教,顾还卿不禁白了他一眼:“未老先衰的老头子。”
姬十二不自觉的咬唇,用玉箸抵着额头,又好气又好笑。
他搁下碗,不慌不忙的漱口拭手,这才坐在床头,伸手去轻掐她的脸:“自打生了孩子,你那日没嫌我啰唆嫌我老?敢情这就开始喜新厌旧了?”
“对,小包子是小鲜肉,你是老腊肉。”顾还卿也觉得好笑。
“好吧,让你见识见识我这个老腊肉的厉害。”
他说着就要动手动脚,嘴也凑近,顾还卿忙不迭的往里躲,屋里还有仆妇在收拾桌椅。
她伸手推他的脸,丽靥晕红:“甲甲,话说甲甲糟蹋了那么多姑,不……糟蹋了那么多漂亮的母兽,我们该怎么补偿啊?”
姬十二怪怪的看了她一眼,这才优雅抚衣,正襟危坐:“怎么补偿?大不了陪点鲜肉给它们,让它们饱餐几顿,不然还能怎么补偿?给金子给银子,它们也花不了呗。”
他觉得他家卿卿的脑子真奇怪,野兽交合,虽非你情我愿,但谈补偿,未免太滑稽了些,无非是几顿肉的事——其实他没发觉,他的脑子也不正常……
顾还卿想想,好像也只能这样,委屈了那些母兽,也不知身心受到重创之后,会不会留下什么难以弥合的伤疤。
姬十二真心觉得她杞人忧天——想多了。
但顾还卿忽然又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怎么了?”
未曾开言脸先红,顾还卿一脸不自在的微低着头,支支吾吾的闪烁其词:“那个甲甲的体型那么庞大,它很,很重……会不会把那些母兽压死啊?没没……没闹出人命吧?”
“……”姬十二挑眉斜睨着她,目光灼灼,似笑非笑。
“说话呀!”顾还卿被他那涵意深刻的清亮眼神看的心慌意乱,心里跟揣着一头小鹿似的,双颊一片赧然。
姬十二换了个姿势,贴她贴的更近了,伸手勾起她精巧的下巴摩挲着,半眯着眼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声音沙哑地低低坏笑:“你不会以为甲甲按着条壁虎便硬上吧?那型号也对不上啊,壁虎还不够它一根脚趾,打死甲甲它也成不了事。”
“姬十二你这个下流胚子!”顾还卿被他挑逗的恼羞成怒,抓住他腰间的软肉便掐。
姬十二忍俊不禁,快活的哈哈放声大笑,顾还卿靠在他的胸口,都能感觉他胸膛的震动。
但乐极生悲,次日中午,墨飞虎一脸纠结的来禀报,有受害者来禹宫找他们论理了,甲甲强暴了几头有主的母兽,对方的来头还不小。
顾还卿顿时风中凌乱:“……”
她死踹姬十二:“你不是说强暴野兽没有后顾之忧吗?就几顿肉的事,怎么人家还找上门来了啊?看看,人家的野兽也是有主的!”
好比甲甲,若它在外边受了欺负,她必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墨飞虎还一脸纠结地补充道,甲甲强暴人家的母宠也就罢了,还把人家的几头公宠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淋,都不成样子了,主人家非常气愤,要找她和姬十二拼命。
顾还卿也是醉了,这都什么事啊?她这么洁身自好的人,怎么就养了这么一头为祸作乱的淫兽呢?
姬十二也是灰头土脸——没想到强暴几头母兽都会弄出这么大的乱子。
他忙安抚顾还卿:“我去看看,你不能着急的啊,有我呢,万事有我呢,你睡个午觉起来,我差不多已把事情摆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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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直接找来禹宫理论的人,必不是泛泛之辈。
顾还卿心里有事,也睡不着,侧卧在榻上,便让杏雨和雪柳把小兄弟俩分别从温暖的摇窝里抱出来,并排放到身边,一边看着一边等着姬十二的消息。
难怪人说“只愁生不愁养”,才出生没几天的小包子,就跟刚出生时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约摸是奶水足,或是她的奶水养人,小奶包子的小脸蛋白白嫩嫩,软乎乎的,还有乌溜溜的眼睛、红红的小嘴,组合在一起,煞是可爱迷人,萌的人心头发软。
关键是两个还一模一样,真是让人惊奇生命的延续原来这么神奇!
握着孩子带着奶香的嫩白小手,顾还卿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都有些爱不释手了。
遗憾的是刚出生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睡,睁着眼睛玩的时候并不多,只呶了呶小嘴巴,并不理会她,依旧闭眼大睡。
“睡也好,睡着长身体。”顾还卿把玩着孩子的小手,自得其乐:“这小拳头攥的真紧。”
杏雨和雪柳一旁抿唇一笑,杏雨道:“奴婢听说小娃娃拳头攥得紧才好呢,掌权掌财。”
“是吗?”顾还卿觉得挺有趣。
雪柳也表示听老人家说过。
主仆几人正围着孩子议论来议论去,打发难熬的时光,鲁婆子已在外面禀报了:“王妃,那人一定要见王妃一面,不然死活不肯和解,王爷好说歹说,仍不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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