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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是贱,这天下就没几个金贵的了。
这腹诽没来得及出口,丁凝已经被甩在了沙发上,摔得一震一弹。
那酒不是号称没度数吗?怎么头有点儿犯晕?她攥紧棉花小拳头,扬起来拍他:“……骗子!没一句话能信!还不滚下去!肚子都被你压扁了!”打在他身上像在瘙痒,他越是发作了性-趣,把她两只手一捉,制在头顶,喘得渐深:“说!说你跟那个安什么郭的不见面!就放了你!”
丁凝把脑袋偏过去不睬,还真能不松开?有本事就压。
他见她宁死不屈,才升起的丁点儿火花又灭下去,眼睛颓下来,语气却变凶戾了:“好,你喜欢他,好。”
这话没什么实质内容,却听得她肉紧,贴得太实,她都能嗅到他身上悍气了,掺着残存油烟味,整个人骤然比平时糙狠不少。
她没来由抖了一下,情非得已箍住他颈:“你别害他。”
底下的小人儿柔软了,他却更气得冒烟了,这是在为另个男人保驾护航。
一抱,更是见鬼。清凉油的效果早失了大半,粉葡萄酒开始奏效。
她缠住他腰,呜咽:“饿、饿酥。”两只羊脂小脚爪子一如往日,勾在他坚实臀部,膝盖朝外拼力掰去,大开禁-门,吸君入瓮。
他对她简直不知是怜是恨得好了:“说。”
她惹不起他,决定放弃,可是不是放弃郭劲安:“我依你……可你也不许干涉我跟安安。”三人行什么的,比起书里的放浪,实在小菜,她不是硬骨头梗脖子的节气女,可也不想当个抛弃无过错男友的负心女,这节骨眼,只好委屈求全,重走老路。
邵泽徽自认脑子还算好使,可这话回旋了半晌,才懂是什么意思。
这话火上浇油,还不如不说,他脾气炸开,把她腰腾空一兜,扬起巴掌,哪儿都舍不得打,屁股是个死肉,“啪”一声,一个大掌摔在她肥-嫩两瓣臀上,给个教训。
隔着裤子,丁凝屁股开了花,书里那个暴力狂男人浮现脑海,这回是真哭了,挣也挣不脱,哭得括约肌猛一缩,又多用了几分力,把他夹得上躯一直:“我夹死你!夹死你!”
邵泽徽被她哭得像爪子挠住了心肝脾肺,火气却扑熄了七八,大手揉她屁股,给她镇痛,把她眼泪用嘴巴一点点亲干净:“真是太霸道了。”
她娇嘤:“好端端的屁-股……”
哭得人焦心,他怕自己手重,一巴掌真甩出个荤素,把她掉了个面儿,利索地剥下她裤子。
幸亏穿的是个天鹅绒卫裤,哗一下就下来了,短小三角裤罩不住丰-硕翘-臀,露出半边掌印,红赤赤的鲜艳。他痛心疾首了,像是别人打的,恨懑垂下头,埋进她弹-性丰-润的臀-峰上:“这该死的!”
她被他头发磨得生痒,可一头颅摸来抚去,哀哀声变成了舒快声,神智涣散,舌头却勉强捋直了点儿,揪住枕头两边,指挥:“二叔……轻点……还要轻点儿……上面……也要揉……”
男人咬牙切齿:“你要折磨死我。”却满足她的一切要求,按摩得更加周全细致。
她下意识地鹦鹉学舌:“嗯……折磨死、折磨死你……”
他把她转过身子,用软枕搁在她受了摧残的屁股蛋下,趁她薄弱,拇食指夹住她颌:“乖——说,说我想听的。”
丁凝知道他想听的是什么,就算傻了痴了也记忆犹深,费劲地拱腰迎凑,贴到一处不大生疏的粗-硬处,蠕唇:“要我,二叔,给我。”手臂举起来,把他衣领一拉,火速带下来。
他整副躯搭下来。
丁凝小腹得了一记深压,有些抽筋,隐痛变成了钝痛,又转成了明显刺痛,意识也被疼得清醒过来,疼痛中,隐约感觉有股热流往外涌。
她醒悟了。
她是不想要这孩子,可不是以这种方式啊,会不会一尸两命啊!
邵泽徽见她疼得抱肚,撑起来变了脸:“怎么?哪儿不舒服?”
门口电铃大作,邵泽徽见她脸色惨白,也来不及多问,抱起来外面奔,开门正见着郭劲安,背后还跟着个小区保安。
丁凝一见郭劲安,见着亲人一样从邵泽徽怀里扑过去。
郭劲安听到丁凝来电,只说了个小区名字就断了线,琢磨着大概是邵庭晟,到了华府豪廷,求爷告奶,这辈子的谎话都说高了,才算叫物业带自己找上了门,没想门一开,姓邵的倒没错,却是另个。
室内男子是成熟英年,不像杂志周刊上那个一身浮华浪荡的邵三,可是这人的感觉,叫郭劲安心里更不大安。
总算是明白丁凝说得含糊不清的缘故了。
郭劲安不发一语,矫手修腿地一下子把人接过来,瞥一眼她衣衫不整,见男人要挡,狠瞪一眼:“她怀孕了!”
邵泽徽初听还没听清,等会过来,头顶像给人浇了壶油,劈里啪啦响,疾走如雷跟进电梯,见丁凝软在那人怀里,心里不知是个什么味,半天脑袋才降了温,伸过手,低声下气:“凝凝。”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喊她。
他自认已经算是低到了尘埃,她却听得毛骨悚然。
她本来就疼得发冷,现在渗出身凉汗,把郭劲安脖子死死搂住,埋进他颈子里:“安安……我不要他。”
郭劲安扭过身,给了个冰冷冷的背影他。
臂弯里的女孩脸色扭曲,疼得不浅,郭劲安把她往上又抱了几寸,俯下头安慰:“别怕。”
小书童临死前也是叫她别怕……丁凝呆住,什么都是虚的,有什么比得过需要一个人时他能立马出现,永远让自己有安全感来得好?这两辈子,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做到。
电梯下行,快到底楼,丁凝腹内痛感缓和下来,神智却有些苍惶,手一紧,在郭劲安颈后滑了滑,示意他抱起自己,在他耳边蠕了蠕嘴。
她的声音小得估计不比蚊子大多少,可不足两个平方的电梯,包括一起上楼的保安在内,都听得清晰:
“雉郎……今生若得一对,惟许你一人。”
雉郎是小书童的名字。抄家灭族的后裔,连个光明正大的名字都不能有,雉乃山鸡,可是堪比凤凰,小书童明珠蒙尘,终生只能活在别人的影子下,可她知道,论才干风华,他远胜太多男子。
五十岁的外地保安,铁汉柔情地感叹:“年轻娃娃们耍朋友,就是浪漫噻,看哈小姑娘都病成啷个样子,还不忘记念个诗。”又好像听到什么,拐子擂了下旁边人:“咦,邵先生,是啥子像是破了的声音喔?”拿起手电筒,开始查看电梯内部设施。
邵泽徽心口一阵钝一阵刺地,换着疼法。
这两小屁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把他当成了二氧化碳,纯废物,连空气都不是。
他错愕地明白了,她对自己的亲热,果然纯粹拿自己当炮、友,对这小子,才是真正的依赖。
她现在居然不要自己靠近。
知道她跟这小青年趁自己不在时偷摸交往,邵泽徽至多愤慨,现在亲眼看着,才知这两人感情超乎自己想象,突然就没了愤慨力气。
电梯不知在哪一层,晃动了一下,他怕她被颠着,倾身要去帮手,刚一伸过手臂,丁凝条件反射甩开,郭劲安抢先搂紧,口气不善:“邵先生,她现在这样,您还想怎样?”
还想怎样?他只想看看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没道理了?还真是老天爷不开眼了!天杀的他哪知道她怀孕!
电梯这么小的空间,一步不到的距离,这两个人的世界,他硬是插不进去。邵泽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猥琐过,竟然借着电梯侧面的镜子,偷偷看她的脸色好些没。
一口气含在喉咙里,邵泽徽吐咽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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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耽搁久了,郭劲安先把丁凝先送到小区医疗中心。
邵泽徽默默捧着心在外面办手续,然后打电话联系医院,准备转送。
值班的中年女医生跟在推床边,照例询问:“肚子哪个地方疼……怎么个疼法……怀孕了?多久?”
丁凝哭丧着脸:“医生,我好像流血了,你快点儿。”
邵泽徽站在一米开外耷拉着头,一下子打了狗血杀过来:“流血了!还等着干嘛!她说快点儿,快点!”
医生把她腿一移,雪白床单上果然染了一抹深红,威严地扫一眼旁边两个男人,朝邵泽徽道:“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不管哪个是爸爸,先旁边坐着,不要乱哄哄地吵得像个市场大妈,有没有素质?影响孕妇情绪!”再不多说,先推进了急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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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劲安跟邵泽徽隔了三个座位,一左一右,在长椅上并排坐着。
邵泽徽正在催促转院事宜,电话还没挂,白大褂出来了,帘子里还有呜呜吃痛声。
两人都想不到这么快,嚯的站起来,中年女医生掷地有声:“病人确定怀孕了?”
两人一愣,女医生目光如炬:“初步断定是季节性急性肠胃炎!一开始本来还好,小姑娘也是的,一点儿都不爱惜身体,病了一个多星期了居然还死撑不去医院瞧瞧,年轻人,总以为钢打的,挨挨就能过去,稍微好点儿就认为康复了,刚刚听她说喝了加冰的酒,现在又给刺激发了,估计得住院。”
邵泽徽死活不信,一指门就要冲进去:“医生,她流血了,你听听,她这还在喊疼!我说你们这诊所有牌照吗?你不是蒙古大夫吧会不会治人啊——”
郭劲安冷静,把他胳膊一抓,拉下来:“听医生说。”
女医生见多了胡搅蛮缠,丧失理智的病人家属,可也受不了这男人在这儿大惊小怪,像是这天下就他家女人怀孕最金贵似的,不阴不阳还击:“你这个人怎么就像个没文化的家庭妇女硬是说不通啊?岁数活哪儿去了?你看看这年轻人,别人比你年轻,还比你沉着得多。流血?病人那是月经来了!现在正在痛经!给她买点儿红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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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乌龙摆得三人头晕脑胀,郭劲安负责给丁凝去学校请假,邵泽徽负责转院住院安排病房,总算搞妥。
挂了几瓶水后,病症好了许多。杜兰心疼得不得了,每天来陪着,挖空心思做些开胃营养的流食,郭劲安也请了几天假,天天照三餐跑。
丁凝也没忘记跟郭劲安提前交代,千万不能提起那天华府豪廷的事,更得把邵泽徽这角儿从这场发病中抹杀掉。
丈母娘大半都爱乖乖牌姑爷,何况是个家庭环境氛围不错的书香子弟。
杜兰知道这郭劲安是女儿新交男友,看见他第一眼就有好感,听说女儿病发也是他一路看护,连这三甲医院私护单人病房都当是他安排的,更加深喜爱。
第一天打点好了已经晚上,病房人多,除了丁凝家人,齐艾也来了。
邵泽徽见不得人,自觉先避散。第二天跑来医院,见到杜兰和郭劲安都在,中年妇人含笑着一边责备女儿不会照顾自己,一边由衷夸赞:“…安安真是冷静果断,要不是你……”
丢下满室的热闹,他悻悻回到车上去,坐了一个多小时,再上楼来,杜兰走了,应该是回家弄饭去了,郭劲安也不在。
病床上的女孩刚输完液,睡得很酣,窗帘撩起小半,下午明亮的阳光泼进来,照在她半边脸颊上,细小绒毛都镀了层金光。
他看见她的嘴蠕了两下,有点干燥,上去用棉签蘸了蘸淡盐水,给她润了润,龟裂的唇肉像喝足了水一样的娇花在他手下绽放。
她还在梦里,可是抿了一下唇,以示满足。
邵泽徽把手覆在薄毛毯上,在她小腹上方,轻轻旋转抚着,突然觉得老天这回,真是好好玩了自己一把。
自己一靠近,床上的女孩她身体突然有些发搐,好像在颤抖,呓道:“饿……”
邵泽徽惊喜地快得帕金森,颤巍巍把头贴过去,正要美滋滋听她喊自己名字,她舔舔嘴角,蹙蹙眉,转了个头:“……饿了、安安……”每天吃流食,吃八餐也真心吃不饱啊,梦里正在啃个油光鸡腿,没来由换成了瓶矿泉水,可不要气死人。
邵泽徽一颗心重重坠地。
门外传来对话声,是郭劲安跟主治大夫的声音,从走廊那头到这边病房,越来越近。
这种落魄样,他不会叫人看到,起了身,不徐不疾走出去。
郭劲安跟主治医生说毕,转个身,看见拐角处的男人,站停了脚步,有些戒备,可没有畏惧。
邵泽徽原先拿他当做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现在,他也还是瞧不大起这青头嫩眼的后生仔,可是有种男人间的较量很认真地蔓延开来。他主动走过去,懒得管有没有品,轻飘飘乜视一眼:“别痴心妄想了。”
郭劲安不知道怎么打击情敌,他的心思只有一件,就是丁凝不想叫这个外表静如深湖,内心猛如野兽的男人靠近她。他平静自如地推了推镜片:“那孩子,就算真的有,她也不会留下来。”进了病房。
隔着半透明的窗户,邵泽徽酝着郭劲安的话,挪不来步子,心里抖得慌,隐约见到年轻男人把床摇起来,又把病人抱坐起来。
两人的笑语隔着门窗,磨尖的筛子一样,字句打到他心窝。
大侄女的宝贝幼女奀妹,是邵家最不怕自己的第三代,最爱缠着他这个叔公讲童话故事,才五岁的小女童,嫌辛德瑞拉太矫情,嫌白雪公主太功利,惟独最喜欢海的女儿。
这个给奀妹说了一百来遍的悲剧童话,英文版中文版他几乎都倒背如流了,现在,他竟然跟那条美人鱼产生了一份惺惺相惜感。
走出住院大楼,天已黑下来。他掏出手机,放在耳边:“帮我联系丁志豪。”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几天不在家,可能更新不了,先提前请个假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