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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面上看不出什么,她性子极犟一定是什么都藏在心里。就像…她也许明明很想见皇上,却憋着一口气对您避之千里…皇上…”乌雅故意慢下语调,“女人心海底针,皇上这时候去探望三小姐,也许正好遂了她的心思也说不定。”
乌雅说完话,朝沈炼又屈了屈膝,浅笑着转身离开。沈炼良久驻足,终于朝着龙筱的住处踌躇而去。
屋里,龙筱觉得周身发热的厉害,中衣已经被汗水打湿,难捱的缠在自己身上。龙筱想唤人进来替自己换身中衣,可深喘声让她已经有些喊不出声,她想爬起身,可一个动弹浑身已经酥软,哪里还能迈的开步子。
她又闻到了那股幽香,只是她终于想起了这股熟悉的味道——苍都皇宫,玉修罗的柳堤轩里,就是这一模一样的香气。
只是这熏香怎么会出现在涟城的龙府里?
龙筱渴望着有人进来救下自己,她感觉着自己像是被烈火灼烧着,烧的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的身体越陷越深,像是要酥化在暖床上,化作一汪泉水。
院子外,小葵正坐在石阶上托腮打着盹儿,隐约听见走近的脚步声,小葵眯眼去看,一个激灵跳起身,扑通跪在地上埋下头,口中打着愣道:“奴婢…叩见沈爷…不不不,皇上,叩见皇上。”
沈炼没有理她,黑目望着龙筱紧闭的屋门,低下声音像是怕惊扰到她:“筱儿这么早睡下了?是病了么?”
小葵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着沈炼忧伤失落的脸也是有些不忍,才要开口又想起龙筱对自己说的话,暗暗嘱咐自己千万不要多嘴,稳了稳气息道:“回皇上的话,三小姐已经睡下了。病了?奴婢看着该是没有病,只是…只是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吧…小姐该是不想亲眼看见城主让人凿了冰窟…这才…这才…”
沈炼无声的凝视着屋门,像是渴望着屋门忽然打开,龙筱露出半张俏脸,对自己顽皮一笑揪起鼻头,可他等了好一会儿,屋门还是紧紧关着,沈炼的低叹被小葵听在耳里,小葵见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俨然变作了个失意不快的普通男子,心软如她,鼓足勇气轻声道:“皇上,三小姐兴许还没睡着,要不要…奴婢去通传一声?”
——“不必了。”沈炼转过身,“她心里不痛快,见到我怕是会更加不痛快,让你家小姐好好睡上一觉,筱儿…为我吃了太多苦…我又怎么忍心…”
沈炼渐渐走远,小葵抚着廊柱目送着这个熟悉的小霸王,嘟着嘴又几步蹦跶到院子外,见天色也不早了该是不会有什么事,小葵倚着墙角眯起眼睛,不过片刻就沉沉睡去。
夜路上,迎面走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月色照在他冷峻沉静的脸上,幽幽对视着沈炼阴郁不喜的黑目。
冰窟方向传来阵阵凿墙开挖的巨大声响,沈炼听在耳里觉得有些烦躁,又见着夏夷欢更是涌出说不出来的抑郁,沈炼正要转身,夏夷欢沉沉开口道:“龙戎烧了蝶妃画像,又毁了百年冰窟,都是为了向你表忠。可龙家的人却没有一个快活,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沈炼侧眼锐利,暗夜里的眼睛闪出让人无法琢磨的光泽,“一切都是龙城主自愿去做,朕没有要求,也没有逼他。夏夷欢,你管的太多了。”
夏夷欢不再应他,径直往龙筱的住处疾步走去。沈炼看出他的去向,高声道:“欢爷男子心肠,也知道去宽慰佳人么?”说着还低笑了声,“这还是苍都朕认识的那个欢爷么?”
“夏某从不会什么蜜语甜言。”夏夷欢冷冷应道,“我只知道,自己总不会伤了龙筱的心。”
沈炼指节咯吱作响,一股子妒火从心底涌上,他扭头望着消失在暮色里的夏夷欢,深深的吸了口气。
已近子时,院子外,小葵已经睡的歪倒在墙角,唇角憨厚笑着像是做了什么美梦,。夏夷欢没有叫醒她,轻手轻脚的走近龙筱的寝屋门外,一只手摸向闭着的屋门却没有去敲响。
——她该是已经睡着了,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半夜想来见她?夏夷欢缓缓垂下手腕,背过身靠在了屋墙上,仰头靠着冰冷的墙面,心里却荡漾着暖意。想到龙筱就要和自己回夏族,今生今世都不会分开,这个纵横沙场铁石心肠的男人竟是笑了出来。
夏夷欢难以自禁的扭头又贴上屋门,一股幽香渗出门缝,夏夷欢闭眼深嗅,笑容忽然凝固在了脸上——这是七窍散的气味。
他太熟悉七窍散,这是玉修罗离开夏族时,族里巫医亲手给她调制的迷情熏香。玉修罗一身媚骨定然可以得宣离帝盛宠,而要算计宣离帝的性命,让他精尽亡在玉修罗的软榻上,就要靠这七窍散的功效。
——七窍散!?龙筱的屋里怎么会燃起七窍散?
夏夷欢一个使力推开屋门,才走近半步,愈加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惹的人一阵晕眩。
夏夷欢顾不得许多,箭步走到龙筱床边,俯身打量着龙筱,见她面色潮红,鼻子里不住的发出低喘声,再握起她的手心,手心汗湿赤红无比。一切都是中了七窍散的症状。
夏夷欢环视着龙筱寝屋,屋里并无香炉,只有几支点着的白蜡,夏夷欢略加思索走近白蜡,凝如羊脂玉的蜡油里还残留着七窍散的粉末,呲呲燃烧释放着诱人入心惑人入骨的魔力。
飘起的青烟化作灵狐妖娆的姿态,在夏夷欢眼前冉冉挥散,夏夷欢稳住心神,吹灭了燃烧不尽的白蜡。
床上的龙筱像是听见有人进来,她支撑着爬起身子,眼前一片漆黑哪里看得见什么,龙筱有些喊不出声,才要下床一个踉跄已经滚落下床,“是小葵么…”龙筱按着摔疼的胳膊唤了声。
夏夷欢抱起倒地的龙筱,龙筱攥住他的衣袖,她虽然看不清,但她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只有他,只有他身上有这样的气味——草木的幽香,野兽的淡腥。
龙筱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浸湿,她忽然全身都羞臊起来,自己才和夏夷欢倾诉心声,就这副狼狈不堪模样出现在他眼前,他一定把自己笑到了骨子里,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龙筱知道,他一定会狠狠的笑话,他就是这样。
龙筱黏腻燥热的难受,可又不敢解开紧紧勒着脖子的绾扣,夏夷欢看出她的痛苦,手指摸向精致的绾扣,笨拙的一颗颗解开,他触到了少女温热柔滑的肌肤,犹如一块深藏的珍贵璞玉,等着他的珍视爱护。
他的指尖滑过玉石,热浪里的龙筱忽的感受到阵阵让人舒爽的凉意,喉咙里发出惬意的声音。夏夷欢惊的要收回手指,却被迷迷糊糊的龙筱无意识的按住,她需要这份凉意安抚着燥热的身子,她不想夏夷欢离开。
——“夏大哥…”
幽黑寂寥的子夜里,龙筱的声音像一首神秘的歌,一声“夏夷欢”,荡漾了这个男子的心神,他仿佛回到了冰窟寒潭里,自己一颗颗解开龙筱的绾扣,用自己滚热的身体包裹住了就要冻成冰块的龙筱,龙筱藕节般粉嫩的臂膀无助的抱紧了他,和他缠绕在一处,犹如连根长成的树枝,再也不会分开。
——“龙筱…”夏夷欢回应着龙筱的呼喊,他低哑好听的声音让龙筱笑了出来,他痴迷的吻住龙筱的笑涡,甘愿为之沉沦。
他干燥的唇寻着龙筱的柔软,爱怜的吮/吸着龙筱的红唇,粗粝的掌心揉摸着龙筱柔滑的肩膀,光洁的颈脖,再到…夏夷欢忽然止住向下的动作,暗夜里响起了他痛苦难捱的喘息。
龙筱热烈的回应着他有些狂野的吻,这份回应给了纠结的夏夷欢许多鼓励,他小心翼翼的拂向少女的凸起,他从来没有抚摸过这样的美好,美好到让人生起入天之感,让人甘愿死在这一刻。
七窍散的幽香在屋里冉冉不散,迷失了两个人相倾的心肠。夏夷欢抱起怀里的龙筱,一步一步走向她有些散乱的床褥,他把龙筱小心的安置在被褥上,月色透过窗户缝恰到好处的扫在龙筱美丽的身体上,她面颊泛红,红唇微张,胸脯上下起伏轻喘着,她朝夏夷欢伸出手去,嘴里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召唤着他不要离开。
夏夷欢攥住龙筱中衣的领口,俯身亲吻着她的唇,低声喃喃道:“我射中了你的如意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人。”咔吱一声中衣被他温柔的撕开,像是暗夜里最好听魅人的声响。
他一寸寸亲吻过少女珍宝般的胴/体,他触碰到了那让人心颤的花朵,在月色下像是最娇贵的宝石,他的眼前闪过龙筱最喜欢的红宝蝶簪,就像蝶簪上那抹嫣红。
这样亲吻了许久,他身下的勃发让他再也控制不了,夏夷欢缓缓解开自己黑衣的襟带,腰间的软剑滑落坠地,黑衣也跟着无声的落了下来,他穿着洁净的白色中衣,他看见龙筱睁开眼睛含笑望着自己,他们的眼睛里映着彼此,也只有彼此。
龙筱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他是夏夷欢,只是夏夷欢。龙筱从来没有把他看的如此清楚,她一直是有些怕这个男人的,他杀过太多人,说过太多狠话,他凶过自己,笑过自己,欺负过自己,他藏起了自己的雀鸟,想困住自己一生一世…
可等自己终于可以这样安静认真的看着他,龙筱忽然发现——自己害怕他,是因为他对自己实在太好,自己生怕会喜欢上他。
她已经喜欢上了这张脸,楸树林里,他看着自己选中的神树,鹰目如火,他张开大弓一箭射下了自己的如意结,漫天飞扬着箭雨为他们庆贺…
——“我真的很喜欢那棵树。”龙筱扣住夏夷欢的手指。
“龙筱。”夏夷欢缀吻着她温热的手背,“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