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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有些面色清冷,继续说道:“瑶珍是要我的美貌,我是要瑶珍娘家的钱。白贵妃是要白家从我这里得到权势,我是要白家的支持。包括太后,她之所以让你的大堂姐陈文凤嫁给我,让陈家支持我,也是因为和我做了交易的。我已经完成了对太后的交易的一半,太后也帮助我当上了皇帝。你的娘家,小陈家也是这样,小陈家通过我,权势大大增强,未来会成为新的世家,成为像陈族那样的存在。我则是通过小陈家的帮助,登上了皇帝宝座,并且现在一直有稳定的局面,江山越来越好。但是,我不会对她们的付出感动,因为他们要的我都给了他们,我要的他们也给了我。这就是像你做生意一样,不过是个交易。”
“既然是交易,我怎么会感动呢?对于这些看中我的相貌的,看中我的权势的,我能怎么样?感恩戴德?当然了,一切都比我以前,被漠视,被王皇后欺负,眼睁睁的看着王皇后杀死我的母亲,那个不是因为我的容貌,不是因为我的权势,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而爱我的人,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从她走后,我在这个世上寂寞都很,但是我都忍耐了。直到后来,我在这个世界又找到了两个不是因为权势来帮助我的人,我的心才暖和起来。这两个人,你都是熟悉的,他们就是崇义和敬原。”
“你说我为什么要为一个因为我的容貌嫁给我的瑶珍而珍惜?再说了,瑶珍后来变成什么样了,你也是知道的。当初白贵妃被我贬落的时候,她是怎么做的?”
陈文蕙沉默了,皇帝说的很对。王瑶珍也不是因为皇帝这个人才嫁给皇帝的,她是为了皇帝的美貌。一个皇帝如果身边的女人是为了他的权势,嫁给他,他能接受,可是,如果是为了他的美貌,那这个皇帝一定是不高兴的。
何况后来。皇帝说的。王瑶珍变了的事情。王瑶珍后来做的那些事情,真是很不地道,不管是对蓝彩玉的事情。还是对王家的事情,还是对白贵妃的事情,还是后来,王家被灭的时候。她不救自己母亲,亲人的事情。个个都是十分的不地道。这么说来,王瑶珍还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皇帝继续说:“这些事情,我都忍下来了,因为。她毕竟是为了我生了儿子的。不为了她,为了我的儿子,我也要给她一个面子。所以。她娘家获罪,但是。她依然是四妃之一,是这个后宫尊贵的女人。可是,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她怎么没有把我的儿子看管好,怎么能让我的儿子被害死?我的儿子的死亡,是要人陪葬的。第一个先去的,就应该是他那个愚蠢的母亲。”
陈文蕙从来没有想过,皇帝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原来,他对于自己儿子的死亡这么愤怒。不过,想来,也能明白,皇帝对自己的女人不怎么样,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女一向都是很好的。
陈文蕙忍不住说:“既然皇上要为二皇子复仇,怎么只是赐死了樊贵人,发落了樊家,还让瑶珍去死,但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却让她逍遥法外?”
皇帝冷冷的看着陈文蕙一会儿,陈文蕙觉得皇帝一下子从刚刚那个要发泄内心郁闷的男人,再次变成了高冷的皇帝陛下,果然,皇帝开口说:“朕当然不会让那个罪魁祸首逍遥法外。但是,她也为了朕生了儿女,看在朕的儿女面前,朕不能赐死她。”
陈文蕙并没有因为他是皇帝而害怕,反而冷笑一声说:“那皇上要怎么样复仇呢?继续像现在这样让她宠惯后宫,继续让她这样权势熏天,甚至将来,让她的儿女取代皇后娘娘的儿子,成为太子?”
皇帝看了陈文蕙半响说:“朕不会对她怎么样,因为她为了朕生儿育女。可是,她犯下的罪,朕不会放过。朕想把她的靠山,白家给扳倒,你看怎么样?”
陈文蕙一惊,这可是一个震惊天下的大事,甚至这个事情要比攻打南疆还要重大,那个人的靠山可不是一般的靠山,是世家白家,是和她的陈家一样的庞然大物,这样的庞然大物,即使是陈文蕙,也没有信心能扳倒。
陈文蕙说:“白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起码不是好消失的。”
皇帝说:“朕没有想着白家能在朕的手里终结,但是,朕可以打击白家,把白家变成像现在的李家,王家一样元气大伤,只能龟缩在自己的族地里的世家。”
这下子陈文蕙明白了,这样的世家,虽然存在,但是已经没有了爪牙,甚至是连自己族里的女子都保护不了了。比如说王家和李家。
皇帝说:“即使是做到这一步,也不是个小事,光是靠着朕,朕还真是没有多大的把握,所以,朕想邀请文蕙郡主,和我一起完成这个大事。”
陈文蕙有些惊讶,怎么皇帝要邀请她呢?不过想想也是,现在陈文蕙手上的筹码已经足够多了,小陈家,陈家,赵家,这些筹码已经可以成为皇帝的同盟了。陈文蕙只是思考片刻,就说:“好的,这个事情,我答应了。也算是最后为瑶珍做一件事情吧。只是,这个事情要是成了,我不想那个女人还像现在这样的风光。”
皇帝说:“等到白家没有了爪牙,朕自然会用朕的法子惩罚她,虽然她不会死去,但是,朕会让她认识自己的错误。”
陈文蕙点点头。
陈文蕙告退了。出了宫殿的门,陈文蕙觉得有些气闷,果然京城不是好地方。
陈文蕙和赵崇义一起回去了。
在皇后的宫里,皇后很是开心的伺候皇帝,皇帝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的神色,皇后猜想,文蕙并没有惹恼皇帝,皇帝没有愤怒,而且,神色间还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皇后觉得后宫中那个嚣张的白贵妃要倒霉了,自己在陈文蕙离开的这几年忍气吞声,现在终于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皇后也很高兴,这一天,对于大楚帝国的帝后来说,都是高兴的一天,虽然两个人的高兴是因为不同的原因。
皇宫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了,陈文蕙和赵崇义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快九年没有回来了,可是府邸依然十分美丽,可见,管家带着人把这个府邸照顾的非常好。
陈文蕙回去的时候,先去看了一双儿女,他们都已经睡着了。
陈文蕙和赵崇义看完儿女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正房里去。
对年没有回来,一会来就有一股子熟悉的感觉。他们就是在这里成亲的,也是从这里出发的。如今回来了,两个人的感情并没有变化,反而有了一股子化不开的浓情在这里。
他们也不是单独回来的。他们还带着一双儿女。不过,府里还是有变化的,不管是重新粉刷的墙壁,还是已经长得十分茂盛的树木,还是满湖的荷叶都有了变化。不过,最大的变化是弄雪已经不在了。
陈文蕙梳洗了之后,躺在赵崇义的怀里,两个人静静的,陈文蕙刚刚已经把在皇宫里和皇帝的对话都说给了赵崇义听。
赵崇义并没有说什么,对付白家,这一件大事情,并不让他意外。在没有认识陈文蕙之前,在他和皇帝,柳敬原还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他们三个就有这样的豪情,把四大世家削弱,把世上那些贪官污吏,那些不讲道理的豪门给清除。还给百姓一个青天。
如今,刘演成了皇帝,柳敬原成了宰相,自己呢,不但建设不世功勋,还和妻子正要建立一个崭新的世家,赵家。
可是,这一切的改变,都不能让他忘记他们的初衷,虽然旧的世家没有铲除,反而他要建立一个新的世家,但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变,因为他最主要的目的是让大楚强盛,让百姓生活的越来越好。
赵崇义知道,早晚有一天,皇帝会对白家动手的。对于自己的妻子,他也早就知道,妻子会有一天对白家动手。虽然白家是妻子的外家,可以说文蕙身上也流着白家的血脉。可是,从在江南的时候,文蕙知道,白家居然利用养善堂,驱赶,不收留王家的孩子,赵崇义就知道,白家已经招惹了文蕙了。
可惜白家并不知道,居然,还逼死了王瑶珍。见过文蕙对小姐妹情谊的赵崇义知道,文蕙对她的姐妹有多么的看重,所以,他那个时候,在铁壁关的时候,就知道,回到京城,文蕙会对白家动手的。
作为和妻子有一样目标的赵崇义会怎么选择呢?毫无疑问,他一定是最坚决支持妻子的人。
想到了这里,赵崇义抱着陈文蕙说:“回到家里真是好,只是我们也不可能过着平静的生活。这里可能比在西北生活的还要累。”
对于夫君的理解,陈文蕙很是感动,她对赵崇义说:“是啊,在这里反而会迎接暴风雨,大楚太平久了,要动弹了。我们适逢其会,怎么能不兴风作浪呢?”
赵崇义看着有些顽皮的妻子,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