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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祁、苏历的官籍名册”
赵弘润那看上去好似中邪般的举动仍在继续。
“周尚书找到了马祁、苏历等人的官籍名册他在翻看,对比着马祁、苏历等人的官籍名册他在寻找这些人的共同点会是什么共同点呢?记载在官籍名册上的共同点”
说到这里,赵弘润猛地提高了声音,双目放光地叫道:“是这些官员外调的原因!”
此举,吓得远处的宗卫们整个人猛然一哆嗦。
“我说”
咽了咽唾沫,宗卫穆青怯生生地小声说道:“殿下果真是在那啥演绎么?我怎么瞅着像是中邪了似的”
说着这话时,穆青目不转睛望着赵弘润的双手,尽管后者此刻正做出仿佛在翻阅什么的举动,但实际上在众宗卫们眼里,自家殿下手中空无一物。
这种怪异的模样,让宗卫们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殿下莫不是从芈姜大人那里学到什么吧?我是说那个。”宗卫何苗亦小心翼翼地说道:“芈姜大人可是巫女啊,能通天地鬼神的”
听闻此言,穆青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说,殿下被周尚书附身了?”
“是请。”宗卫朱桂亦细声细语地说道:“我听说有楚国那边有一种请神的巫术,可以将黄泉的鬼魂召唤到活人身上”
“你说的是招魂吧?”宗卫高括翻了翻白眼。
听着身旁宗卫们的窃窃私语,宗卫长卫骄皱了皱眉,低声喝道:“都闭嘴!莫要惊扰了殿下!”
见宗卫长发话,众宗卫这才收声。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时赵元俼的眼神突然变了一下。
因为此时赵弘润说了一句话,一句让赵元俼心惊肉跳的话。
“周尚书从王龄、马祁、苏历等人的官籍名册中找到了共同点,这些位官员都是从大梁被下方远调的为什么?京官为何被外调?是洪德二年发生了什么?洪德二年,大梁发生过什么事。王龄曾是吏部文选司的司侍郎,主掌着官员入仕的事;马祁是殿前右武郎,手中握有兵权苏历曾是督门郎,负责守卫大梁城的城门这些人为何会被凑在一起?”
“”赵元俼抿了抿嘴,默默地看着在不远处沉思的赵弘润。
“不对劲,不对劲,洪德二年时,王龄等人当时都二十来岁,这个年纪按理来说才刚刚步上仕途,本不该升任司侍郎、右武郎、督门郎等职位,年轻气盛根本难以服众朝廷为何要破格提拔年轻人?不对,事后不久这些官员就被外调了,不像是看重这些人的才能而破格提拔。我明白了,这些人是棋子,是朝廷、不,是父皇当时要对付什么人对对对,所以在办成了那件事后,这些官员都被外调了”说到这里,赵弘润再次睁大眼睛,肯定般地喃喃说道:“这就是王龄、马祁、苏历等人的关系,这些官员,在洪德二年时,为父皇办了一件事,一件事让那些凶党万分痛恨的事,所以那些凶党要报复这些官员,让这些官员家破人亡、断绝子嗣血海深仇、血海深仇满门处死!洪德二年,有些人被满门处死!今日的凶党,就是当年那些人的余孽”
“”赵元俼的呼吸微微变得有些急促,暗自吸了口气,平复地心情。
此子,果真是天下少有的奇才,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将当年的事推断出七七八八无妨,“那件事”他查不到的,此事已是禁忌,四王兄不会允许有人再提起
想到这里,赵元俼抬头看了一眼赵弘润,眼眸中闪过丝丝挣扎。
或许这也是个不不不,我不可将弘润牵扯进来
摇了摇头,赵元俼深吸一口气,将心底某个诱人的想法强行压下。
他知道,他必须想办法打断面前那个侄子,虽然他不清楚那什么演绎法,但不可否认,那个有经世之才的侄子,已将当年的事推断出了七七八八,再让他查下去,赵元俼无法保证让其置身于外。
想到这里,赵元俼本着打断赵弘润的目的,走上前去开口道:“弘润啊,时辰不早”
可他刚开口,就见面前的赵弘润面色一变,沉声说道:“这时,有人来了!”
“”赵元俼愣了愣,站在原地没敢动。
“周尚书抬起头,他看到了对方,是谁?藏库内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对方没有引起周尚书的强烈怀疑,而当时那本记录簿也没有其他拜访的人,是了,是此间班房里的小吏是张三晓!”
赵弘润眯了眯眼睛,继续推断道:“张三晓来做什么?唔,他是见周尚书久久不出来,起了疑心。周尚书看到了张三晓,可并未在此地打斗,说明张三晓解释了自己的来意他只是一介小吏等等,是油灯。从当时那盏油灯的耗油情况来看,当时应该是黄昏前后,我明白了,张三晓多半是借口吏部要关闭府门,过来催促周尚书让张三晓暂且出去,将王龄、马祁、苏历等人的官籍名册放到怀里,他朝着门口走去”
喃喃自语着,赵弘润迈步走向藏库门口,可走着走着,他又忽然停下了脚步,不住地摇头:“不对,不对周尚书是在吏部本署被打晕的,然后就被张三晓与刘旺绑起来,从后门搬上了马车,那时周尚书已昏迷,不能保证他会故意留下什么线索换而言之,在出这扇门的时候,周尚书察觉到的危机对对,他开始怀疑张三晓,于是他回到原来的位置,留下了线索”
说着,赵弘润紧走几步回到原来的位置,目光打量着面前的那一长排木架。
“周尚书留下了线索周尚书的右手拇指甲缝中,故意嵌着一丝木丝我明白了,他在这些木架上留下了几个字,在哪呢在哪呢?他不可能蹲下来写,他担心会被张三晓看到,因此他站着”
左右瞧了几眼,随即目光落到那盏摆在架子上的油灯,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恍然说道:“在摆放其旧友王龄其官籍名册的那个木架的隔层底下”
说到这里,赵弘润蹲下身去,转头瞧了一眼所说的位置。
出于种种原因,赵元俼亦蹲下身瞧了一眼。
然而,赵弘润所说的位置,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划过的痕迹,更别说有什么字留下。
叔侄二人对视一眼,赵弘润满脸错愕地抓了抓头发,难以置信地喃喃说道:“怎么可能呢?”
望着他这副模样,赵元俼哈哈笑了起来。
“弘润啊弘润,瞧你方才一本正经的样子,六叔还真以为那什么呢,被你唬得团团转”
这位六王叔笑得很畅快。
他一方面是笑话这个视如儿子般的爱侄,这回当着他的面出了个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心底暗自松了口气的缘故。
毕竟,他实在不希望面前这个小子被牵扯到当年那一桩事中。
随着赵元俼笑得直不起腰,众宗卫们忍不住哄笑起来,毕竟方才赵弘润在演绎的过程时,可是煞有其事,仿佛就跟那位周尚书上了身似的,唬地这些宗卫们都没敢开口,生怕惊扰到自家殿下,亦或是附身在自家殿下身上的某个不可言说的存在。
“笑个屁啊!”
赵弘润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愤愤地说道:“我也是头一回演绎,出些差错总是难免的嘛,谁让线索实在太少了呢!穆青,你个混蛋,你再敢笑,心信不信我真把你调到游马军去拾马粪啊!”
恼羞成怒的某位肃王殿下张牙舞爪地冲了过去,吓得穆青连忙躲在褚亨这个大块头身后,一边躲还一边笑着求饶:“殿下,这可不怪我啊,谁让您方才装得煞有其事的样子再说了,笑的又不止我一个,您干嘛总找我啊?您看,怡王爷还笑得站不起来了呢!”
听闻此言,赵弘润转头望向仍蹲在原地的赵元俼,见他果真捂着肚子笑得几乎要岔气,遂愤愤地说道:“六叔,有这么好笑么?!”
赵元俼摆了摆手,仿佛想表示并没有多么好笑,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可怎么也收不回来。
见此,赵弘润脸上愈加羞愤,一脚一个将在旁偷笑的宗卫们给踢了出去,口中叫骂道:“走走走走走”
屋外,还传来了穆青不知死活的调侃:“殿下,您不再演绎了么?说不定这回会有收获哦啊,殿下,我错了,我错了,您绕了我吧周朴,你个笑面虎,你给殿下递剑?啊救命”
听着屋外吵吵闹闹的声音,赵元俼摇了摇头,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勉强将那止不住的笑意强行压制下来。
可就在他准备起身时,他眼角忽然瞥见隔壁一块木架的隔层底下,只见在那里,笔迹潦草地写着几个字,勉强可以辨认——萧氏未平!
赵元俼心中咯噔一下,心中那份笑意顿时退地无影无踪。
稍一迟疑,他望了一眼屋外,同时提起旁边的油灯,面无表情地用火在那些字上烤了烤,将那几个字烤得难以辨认,彻底掩盖。
做完这一切后,赵元俼站起身来,目光深邃地思索着什么。
而这时,屋外传来了赵弘润带着怨气的呼喊:“六叔,你还没笑够啊?!”
微吸一口气,赵元俼面上再次布满了笑容,若无其事地提着油灯走了出去。
“哈哈哈,难得见你出一次丑,六叔我牢牢记在心里啊的哈,待会告诉玉珑吧。”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