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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雾龙一路上弃马换舟,逆着长江航道一路西行,直到白帝城才下船换马,再行数日,已经跨过西川边陲,一路踏入了雪区之中。一路地势渐高,马匹难行,让李雾龙不得不施展轻功赶路。
日色渐暮,转眼已经到了黄昏,李雾龙站立在一座山巅,俯瞰下方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风吹草低,风中有羊嗥、牛啸、马嘶,混合成一种苍凉的声韵,然后,羊群、牛群、马群,排山倒海般合围奔走,气势恢宏。
黑的牛,黄的马,白的羊,浩浩荡荡奔驰在蓝山绿草间,展露出一副壮美的自然画卷。落入李雾龙的眼中,也不由得感到心胸开阔了许多。
随着牧羊人吹动号角,苍凉激越,催促草原上的百兽回巢。顿时,草原中万马奔腾,恍如十万大军长驱挺进。
站立在山巅良机,直至点点星光从草原上升起,李雾龙的身影才在深深的暮色中消失不见。
一座雄壮的高山上,黄墙碧瓦,禅院宝殿。更有碑林浮屠,舍利高塔,一副佛教圣地景象。山势颇陡的山道石级上,规模宏伟,不时看到满脸风尘的藏民在石道上扑倒在地,满脸的虔诚,一步一步朝着山巅迈进。
李雾龙几下纵身,身形如电,转眼间已经来到山腰的一步平台上。
“中原人,此处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五道身影突然从山道旁的一处巨岩后跃出,拦在李雾龙的身前,身法迅捷,背上刀光闪烁。为首一人脸色不善,用生硬的汉语喝问了一句。
“藏边五丑?”
李雾龙定神一看,只见五人身法一致,背上都是一把厚背大刀,显然武功是一师所传,再加上相貌十分丑陋,不难判断出五人的身份。
“找死!”
作为金轮法王的徒孙,藏边五丑为何躲在巨岩后,不敢光明正大地站立在阳光下?就是因为五人生得相貌丑陋,吓倒了不少前来祭拜的年迈藏民,以至于被大师伯勒令躲在一旁看守山门。看到李雾龙直接正面吐槽,顿时让五丑大怒,五柄单刀呼呼地直劈过来,出手毒辣,犹似拚命。
李雾龙举起右掌,往前一推,一道飓风般的掌力已经一念而起,掌力未至,已经压得五丑喘不过气来,武功最高的大丑挥舞手中的厚背大刀砍入罡风中,立刻虎口剧震,手臂咔嚓一声就在剧痛中折断开来,而手中的厚背大刀也在瞬间破碎,被罡风一吹,顿时化作几道闪光四散激溅而去。
其余四丑直接被掌力扫中,毫无丝毫抵抗之力,朝着四周横飞一段后掉落地面,沿着山道翻滚而下,留下五道血痕于石级之上。
“杀人了……”
平台上除了五丑还有不少歇足的藏人,发出一声嘹亮的高亢尖叫的藏语后,顿时四散而逃。
李雾龙足尖一踏,整个人再次扶摇直上,转眼间已经快到山巅。
一道身影轻飘飘地站立于山道中央,全身上下素衣白袜,一尘不染,目如朗星,鼻梁高耸,相貌俊俏,脸上露出的一丝微笑,都带着出尘之意,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文雅和温柔,整个人的气质如沐春风。
藏边居然也有如此人物?
如此风采,让李雾龙身形一折,落在对方面前。
“小僧若尘,法王门下首代弟子,未曾远迎尊驾,还望恕罪!”
那名僧人一口汉语说得十分流利,语调温和儒雅。
“金轮法王门下,不是只有达尔巴和霍都吗?”
李雾龙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开口道。
“达尔巴正是小僧师弟,不过霍都之名,小僧尚未听过。”
听闻对方的话语,李雾龙才想起,在达尔巴之前,金轮法王还有一名大弟子,号称文武全才,资质极佳,不管是武功还是佛法,都无比精深,一入门就被定为衣钵传人。可惜英年早逝,并没有涉足中原。至于为何没有霍都,应该是此时的法王尚未成为蒙古国师,自然不会有王子拜入门下。
看若尘一身气势,已经不弱于全真七子中的丘处机。以对方的年龄来看,确实称得上一声不凡。
“金轮法王何在?”
究竟实情如何,李雾龙也无意深究,直接开口询问正主的下落。
“家师佛法精深,得到成吉思汗的邀请,已经远赴蒙古草原,弘扬佛法,如今不在寺中。”
若尘双掌合十,依然温雅。
“不在?”
李雾龙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很快就舒散开来。
即便是人不在,想要的秘籍应该跑不了庙。李雾龙所寻求的龙象般若功,是密宗中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本身并不是金轮法王的独门绝学。不过是李雾龙为求一个明确的目标,才一路直奔此处罢了。
作为密宗神功,龙象般若功共分十二层,第一层功夫十分浅易,纵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中即能练就。李雾龙就是看中此门神功的门槛低,效果好。他也不需要麾下的士卒练得多高深,只要练成第一层,那么在沙场征战,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一龙一象巨力或许是夸张之语,但应该也能媲美天生神力的异稟之人了。用于战场之上,显然是相得益彰。
看到李雾龙目光闪烁,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不禁让若尘心中踟蹰不安。金轮法王临行时将寺中的一切都交到自己手上,若是遭受破坏,自己还有何脸面以对恩师?
“密宗的龙象般若功,这里已经有拓本吧?”
徒然听闻李雾龙的话语,反而让若尘心中松了一口气。
知道对方的目标只是秘籍,反而更容易打发。
“请尊驾稍等!”
若尘返回寺中半响后,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木盒。
“寺中所留,仅仅只有前五层口诀。后几层功法,往往都是口口相授,不落文字。”
无尘将手中的木盒恭敬地递到李雾龙面前。
李雾龙略一翻阅,只见其中的运气路线十分浅易,但却不走奇经八脉,所运行的经脉路线,和中原传承大相径庭。
有系统在,李雾龙也不怕无尘胡乱编造,简单翻阅就收入怀中。
看到无尘一副礼送贵宾的模样,李雾龙忍不住开口道。
“如此绝学,就如此轻易相送,不怕旁人找你麻烦?”
无尘双手合十,道。
“古语有言,识时务者为俊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愚人之举。况且,龙象般若功为护教神功,所练之人,都是我佛信徒。此举光大佛门,并无不妥。”
李雾龙哈哈一笑,飘然下山,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