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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一人一魂,你品味我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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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狍鸮临终之际将一身血脉法力和剩余的元力全部灌注给幼兽了,所以根本就没有狍鸮幼兽。

    更令人好笑的是,狍鸮幼兽得上一代传承后,竟然感谢我胡希老祖,故而放过我山门剩余弟子。”

    胡不花自行取了酒壶,一手执杯,待杯中酒液满,连饮三杯,缓缓看向三人。

    “后来,胡希老祖回到山门后,便开始着手修订山门契兽术。

    再后来的事情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我们御兽山很少再签主仆约,多是选择伴生约。

    主仆约,主死仆亡,伴生约,人死兽还可以活;

    你们也知道几百年过去了,我猜想这件事情,应该跟当年力战老狍鸮关系不大,我猜测应是灵兽的寿数和人的兽数相差极大导致。”

    听胡不花说完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酒嘉脸色便也越来越黑,也越来越沉默,连胡不花酒壶空了,也没反应,最后还是胡不花自行拿了老酒法宝酒葫给自己灌满酒。

    “所以,现在这只狍鸮算起来应正当青年,又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成长,境界未知。”话落,云醉也陷入沉思。

    石室一片寂静,随着四人的交谈话落,一抹夕阳最后的余辉最终消散,暗夜铺天盖地袭来,清风簌簌。

    本是凉爽清心的时节,可石室内热浪徐徐而来,就连平日里外出从来滴酒不沾的云醉,也向酒嘉讨要了一壶清酒。

    “我们可以看看哪些宗门或者山门有聚阴草?”

    胡不花灵机一动,当年御兽山派出那么多人是围堵抓捕狍鸮幼兽,没能成功,此地就四个人,可他们的目的是取聚阴草,而不是打狍鸮,还是有区别的。

    就眼下石室内这几个人,他怎么看,感觉都是过去给狍鸮送餐去了。

    “根本不可能”!

    酒嘉撇着嘴,一副看白痴的神色,那张脸是即黑且臭。

    “唉,我说你这老道,我也是好意,你不试怎么就知道不可能。”

    “咚”一声。

    胡不花一脚踹开石凳,见李芒也跟看傻子一般看着自己,这下忍不住了,撸起袖子,这口气是不能忍了。

    “跟你俩好说,也是看在慕白的面子上,要不然你俩谁啊?”

    “我还在想办法呢,你,你呢?”

    他指尖一一点过,从老道到李芒,都快要顶到老道脑门上了。

    这二人除了会愁眉苦脸,还会点别的不,难道惧怕了?

    “若是怕了,以后你们就甭出这石头窝了!”

    “唉。”

    刚提着酒壶走到洞口的云醉听到里面动静不对,叹息一声,回身便抓住胡不花激动抖擞的手指,可没想到暴怒中的胡不花,说话跟爆竹一般,非得蹦出响来才成。

    “大家都是元婴期,来来来,单挑!”

    “挑就挑,谁怕谁,别说单挑,群挑我李芒也不惧。”

    被人指头都快戳脑门上了,李芒酒壶中的酒也不香了,当即站了起来,手中的酒壶跟着就顺手砸了出去。

    “咣”一声惊醒正在沉思的酒嘉,他茫然的抬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醉揉揉眉头,站在中间隔开二人。

    “不花,聚阴草说是草,其实是生活在幽泉的活物;《奇花异草纲目》里对它的便是描写便是‘夜入幽泉,昼伏山涧’,但这聚阴草它白昼也在幽泉方圆一里范围之内,不是不想更远,而是不能,一旦离开,聚阴草便立刻枯竭溃散。”

    “所以,你明白了?”李芒慢条斯理弹弹袖口,晃晃脖颈后:“你这肠子太直,果然啥也存不住!”

    “哼”!知道自己误解了,但他胡不花向来最是知书达礼,刚才没控制住,主要是讲话的人没说明白,都像慕白一样多好,他就知书而守礼了。

    “那我们智取?”胡不花挠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肯定是智取,硬拼,就我们这几个人?那是过去送死!”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李芒给了胡不花一个眼色,你去体会的表情。

    “那,如此说来,生一那小丫头想要用聚阴草也得在幽泉旁?”

    胡不花也不理会李芒的挤兑,说完这话瞬间也觉得自己头脑灵光了许多,神色间不由夹杂了一些得意之色,一副你们快夸我的期待。

    “你说的不错!”云醉点点头,拍了拍好友肩膀。

    胡不花从小是跟着他哥哥胡脱花长大的,而他与胡脱花又关系莫逆。

    从前他只要在仙云海待烦了,他便会去找胡脱花玩。

    而小他几岁的胡不花便像个跟屁虫最喜欢黏着他,只一条原因,因为他不骂人。

    而胡不花的亲哥哥,胡脱花对不花非常严厉,第一次犯错就黑脸厉声批评;第二次犯错必有棍棒家法;第三次犯错关禁闭挨饿;所以在胡脱花名下不花一直都是战战兢兢。

    凡他上门,必是胡不花少年人生鲜少的自由时刻。

    再后来,胡不花大了点,便跟着他出来两次,等第三次不花再想要跟随出来,胡脱花便不允了,提了个要求胡不花修为至丹境,方才可以走出山门。

    胡不花跟他哥哥赌了一口气,在御兽山禁地闭关一年不声不响不觉不眠,终于从筑基期完成结丹,当天便领了十名护卫便千里迢迢到仙云海找他。

    自此便常年在外,鲜少回山门,当然,胡脱花再也没揍过他。

    “所以,届时需要有人不断使用传送符来引动狍鸮,打一下便跑,混淆它之念,还要有一人守候在生一旁边。”

    “不花,你可以不去的。”

    他有不得不去的缘由,拉着好友踏入险境就不仗义了,而他更知道胡脱花的严格是对弟弟的在乎和宠爱。

    说是哥哥,其实就是操碎心的老父亲。

    “说什么呢?我胡不花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干不了别的,用传送符调戏一下狍鸮这事还是可以的,出门在外,家里给我准备的最多的便是这传送符了,不缺,不缺。”

    “那你拿着这个,到时候必须听我的,否则没有以后。”

    云醉将一面玉牌塞入胡不花手中,严厉正色盯着他。

    “唉,后面有大阵仗,我可先休息了,这两天赶路,腿都快遛断了。”

    胡不花跳起熊抱了一下云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了石屋角落一张床榻。

    云醉:“我守在生一身边吧”。

    酒嘉:“我守在丫头身边吧”。

    二人几乎同时争抢,此间众人谁都清楚,守在于生一身边的压力最大,若无事一切都好,但同样的,若有便要正面同狍鸮硬刚,但怎么可能没事呢。

    “她成这样我之过!”

    “她是我徒弟!”

    二人再次一口同声的争夺。

    “酒兄,我修为比你略高!”

    这句话,云醉很不想说,但他不想两人在互相谦让中一直争执抢夺下去。

    酒嘉抱拳致谢:“那到时候就辛苦你了!”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深,天空墨玺一般。

    月如钩,绯红清冷。

    云醉拎着一壶清酒走出洞府,自从那次饮酒着了别人道,在外面他便再也没饮过酒,可这会他想再放纵一次。

    月色清冷晦暗,轻风潇潇瑟瑟,崖石间藤蔓小花摇摆瑟缩。

    云醉飘然落至悬崖边,瞭望远处城池,夜色下盏盏灯笼飘摇,红光星星点点映进千万家。

    他左肘撑地,抬头仰望斑驳的星空,月朗星稀,深邃神秘悠远。

    右手执壶,壶中酒一口口灌入腹中,背后一道几不可见的人影静默伫立,眼巴巴的盯着他手里的酒壶。

    “这酒真的有那么好喝吗?”

    人影问完,喉间不自由住的吞咽了一下,馋!想!

    师父说有好酒,可这里所有人都喝过了,只有她未尝过。

    “你想喝?”

    云醉转着手中酒壶把玩,目色朦胧。

    身后人影飘到他跟前,也学着他一般,只是右肘撑地,伸出透亮的左手接过酒壶。

    她可以拿物了!于生一心中窃喜。

    “那你尝尝吧,你叫丫丫?”

    酒意上涌,一抹耀粉色悄悄晕染了云醉的慈白玉肌,也勾出他平日里在宗门才会显现的一身的随性。

    唇中喃喃:“也是于生一。”

    于生一举壶倒酒,清清凉凉的感觉,酒液自喉间而入却又瞬间穿体而出,她还来不及咂咂嘴巴享受师父口中的美酒,便感觉身下一片湿糥。

    她愣了一下,晃晃手中酒壶,酒还有不少。

    举壶再倒,这次灌的更多更猛了一些,大股的凉意来不及感受,依然是同样的结局。

    还是透体而出,草地上一片酒水,来不及渗进土壤中,酒液挂在草尖,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我不能喝?”

    好悲凉的感觉,怪不得师父说了跟着他有好酒喝,却从未给她喝过,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梦寐以求的大美女放在眼前,任你施为,你看得见,却摸不着。

    “倒是便宜你们了!”

    于生一伸手轻触小草尖上凝聚而未落下的酒珠。

    此时此刻,她唯一的感受到的便是透心凉,也就指腹下的小草能替她尝尝了。

    只是她还有些尴尬,身下草地一滩酒泽。

    幸好,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若有,而她忍不住吃了,这画面有些太美好,她不敢想。

    她这成什么了?

    天漏?

    魂体可以吸食冥都易魂丹,却不配享受人间美酒美食。

    也是在这一刻,于生一忽然间心头明悟,师父这是一开始便给了她立了一个的小目标。

    “对不起,我忘了。”

    看着于生一一脸尴尬,眸中毫不掩饰的不甘心,盯着身下那一滩水泽一脸的兴味萧索,云醉想笑又不敢笑。

    “别急,等你跟原来一样了,我便赔你一壶猴儿酒!

    猴儿酒酿制不易,世间所存不多,它可是由几十种灵果酿制,味醇且浓,入口即化,唇齿沾馥,那味几天不散,还可增加灵力修为,比你师父这酒可要美味多了。”

    从于生一手里接过酒壶,云醉扬头再饮一小口含在嘴中品味了一息。

    “你师父这酒,有清心草、赤葫、紫藤、陶菊,好像还有一些浆果辅以清露酿制,极苦极烈,喝下去又跟烈焰灼心一般。

    根本不适合你这小丫头喝,今日没尝出味道也是庆幸,否则定会苦得你流泪,还要辣的你喉痛。”

    还有灼心,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云醉心想,丫头师父想来也是个有过往有心事的人,否则那壶里装的怎是这等苦酒,所用之物尽是些清心明智灼心火之物。

    不过今日喝这酒正合适,尝起来倒也可口。

    手中酒壶贴着嘴唇便没再放下,琥珀色清酒徐徐坠落。

    玉颈线条优美,清风拂过,吹动衣领,玉肌风露。

    玉颈鼓出的喉结,伴着酒液入腹,“咕咚咕咚”声音清美,姿势迷人,节奏惑人。

    风轻夜深,崖边一人喝,一魂看,你品味我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