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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强一天心情都无法平静,想这个新封的谢才人应该是皇后的眼线,一旦她得宠,自己肯定会有麻烦,可皇上想宠幸谁,也不是自己能左右得了,一时之间愁上心头。
他没想到皇上会问他的意见,他颤颤惊惊地写了两个一样的条,皇上今晚一定得去永清宫,楚美人能否得宠,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惠武帝打开手中的阄一看,上面写着“永清宫”,笑着说:“实乃天意,毕总管,摆驾永清宫。”
清秋早就准备得当,她心中清楚,皇上今夜一定会来,来之后就不会再走,什么贾南风,什么海琼,什么明眸,任何人都不会是她清秋的对手。
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唇若点樱,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皇后给的生肌丸果然神奇,一粒药丸就想让她卖命,她当清秋是三岁的小孩吗?
正想着,翠儿进来说:“娘娘,皇上来了。”
清秋忙起身迎驾,惠武帝哪里舍得让她又跪又拜,此时的清秋只披一件轻纱,皓如白雪的肌肤若隐若现,漆黑的长发披于肩头,面如桃,眼如波,似娇似痴,惠武帝一看,心都醉了。
清秋终于走出了第一步,看着床上丑态百出,酣然沉睡的皇帝,她恨恨地吐了一口气。她慢慢起身,披一件外衣,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外,唤醒翠儿,打好水,她要好好地洗个澡。
她泡在氤氲的水中,身上的疼痛慢慢地缓解,她抚摸着自己娇嫩玲珑的身体,想,这么美好的身子,白白地让这样白痴的人糟蹋,真是可惜。
她叹了口气,宫中的女人有选择、有未来吗?现在最应做的事情是绑住皇上的心,只有让这个白痴皇上钟情于自己,尽早有一天会有出头之日。
她回到寝宫,惠武帝四仰八叉的睡着,嘴巴张着,口中流着涎水,发出震耳的鼾声。这样的男子,偏偏生于皇家,还享受着无限的荣华富贵?清秋想,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他只是她的阶梯。
惠武帝很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嫔妃中,贾南风对他心不在焉,海琼对他是母性的关怀,而清秋带给他的体验是新奇的。早晨醒来,他拥着她说:“美人,孤王真是爱死你了。”
清秋说:“皇上要是恋臣妾,天天你都来。”
惠武帝说:“恐怕不行,孤王今夜应该到谢才人那里去。”
清秋马上噘起嘴巴说:“那皇上就去吧,以后就别来臣妾这了。”说完,挣脱了惠武帝的怀抱,转过了身去。
惠武帝看她生气,马上伏上她的后背哄着:“不去,不去,孤王就疼你一个,以后谁那都不去。”
清秋一听,立刻欢喜起来,转过头来,扑进惠武帝的怀中,哪个男子能拒绝软香温玉投怀送抱,惠武帝彻底沉进楚美人的温柔乡,不能上岸,也不想上岸。
惠武帝得了清秋,连早朝也不放在心里,只管让太傅杨骏批阅奏折,自己整天腻在清秋身边。
贾南风的肚子一天大似一天,懒得管他们,明眸本就是安静之人,此时也是乐得清静。
皇上新娶了两个妃子,各家王爷自然都要来祝贺,齐王府送来贺礼,赵王带着赵王妃碧妮亲自来宫送贺礼。
贾南风懒得理他们,稍微寒暄,碧妮就和赵王退了出来。
明眸和清秋也退出椒房殿。
清秋对明眸说:“姐姐,妹妹常劝皇上去永和宫,可是……”边说边落下泪来。
明眸笑着说:“这有什么伤心的,妹妹得宠,不知姐姐心里多高兴,妹妹想这许多,倒是伤了姐妹情意。皇上要下朝了,妹妹快回去准备吧!”
清秋说:“姐姐原是比我明事理,不管怎样,妹妹和姐姐终是一条心。”赵王和赵王妃一直跟在她们身后,清秋过来揖了一礼,说:“赵王、赵王妃,本宫先走一步,不能奉陪,改日定当登门谢罪。”
碧妮说:“美人请便,自家人不必客气。”
清秋说:“还是王妃深明大义,本宫先行一步了。”
清秋走后,明眸说:“不知王妃可有时间?能否到永和宫一坐?”
碧妮说:“才人和本妃想到一起了,本妃正有事和才人相商。”
二人相携来到永和宫,明眸摒退宫女太监,寝宫中就剩下她们二人。
明眸问:“王妃,雪鸢怎么样?”
碧妮说:“雪鸢刚来王府时,受了很大的刺激,我请太医来为她把脉,没想到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现在月份越来越大,我本想着,等孩子生出来,就把孩子养在王府,视如已出,可她执意要带孩子回宫,我也不知怎么办。所以,今天借着祝贺的理由和你商量。
明眸听着,说:“这是真的?雪鸢怀孕了?”
碧妮说:“是啊,以前皇宫有个贾南风就够让人没有活路,现在又多了个楚清秋,不知道雪鸢为何要回来。”
明眸说:“雪鸢和这两个人有深仇大恨,她是想回宫复仇。”
碧妮说:“雪鸢如果执意要回宫,那也得等孩子生出来以后再说。”
明眸说:“也好,那王妃就多费心吧。”
碧妮说:“雪鸢在王府,你尽管放心,倒是才人在宫里,前有狼后有虎,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明眸说:“以前在椒房殿,日日都有负罪感,现到永和宫,没得到皇宠,经常缺衣少食,却问心无愧,起码落个清静。从前我就不和她争,日后也紧着她,终不会碍她眼。想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碧妮说:“没想到才人有如此气量,本妃自叹不如,本妃还有一事相求,我和贵妃有姐妹情意,还望才人多帮我关照贵妃和小皇子。”
明眸说:“王妃托付的事,我定会全力去做。”
俗话说:“患难见真交”,没想到皇宫中还有如此善良之人,碧妮和明眸说了很久,直到赵王来叫,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永和宫。
明眸站在永和宫门口,留着泪说:“王妃,望你常来。”
碧妮内心一阵感动,说:“放心吧!外面风大,别吹伤了身子,快些进去吧!”
明眸哪肯进去,眼泪汪汪地目送车子走了很远,碧妮回头望着,到了拐角处,那抹靓丽的倩影还在那里,不由悲从心来,这样的妙龄难道就这样孤老终生吗?
一晃时间过去了几个月,贾南风产下一女,惠武帝非常高兴,孩子出生的第二日便封为河东公主。
在贾南风产后几天,赵王府偷偷给明眸捎来消息,雪鸢也生了,是一个男孩,随了她的姓,起名为谢启轩,雪鸢满月后就想以明眸嫂子的身份带着孩子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