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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夏的街道,十分整洁,古朴房子,颜色发暗,街道拥挤而喧闹。
带着军情的士兵,骑着高头大马,肆意妄为的在街道上疾奔,惊吓的行人四处躲避,硬生生的从路的中间让出一条道。
人群中,一个少年推着手推车,载着他生了病的母亲,正走在街上,忽然,人群纷乱,吴广来不及躲避,与马相撞,手推车翻倒,吴广母亲栽跌在地,吴广大惊失色。
“娘!”
之前尚能睁眼,此时,吴广的母亲已死死的闭上眼。
吴广眼中擎着泪水,见母亲如此,立即暴怒起来。
士兵好不容易稳住惊吓的马,他也很愤怒。
“贱民,找死。”
皮鞭抽向吴广。
吴广顾不上什么,抓住抽来的皮鞭,紧紧的抓住,士兵无法抽动,变得更加暴怒,吴广猛地一撞,将士兵连人带马撞翻在地。
士兵立即拔剑,吴广抢先一步,将士兵按住,卸了他手中长剑,士兵反抗,吴广朝他脑门上狠狠的猛击几拳,士兵满头鲜血,软软的躺在地上。
吴广一见,知道不妙,立即去扶母亲,想尽快离开。
不巧,一队县巡查兵正巧路过,见士兵被吴广当街打死,立即包围吴广。
这队巡查兵的什长发话。
“拿下。”
什长说的很冰冷。
吴广心里清楚,他若被捕,他的母亲一定会死,当巡查兵上前时,吴广反抗。
在打伤几个巡查兵之后,一支冷箭击中吴广的腿部,吴广身体瞬间失去重心,栽倒,士兵趁机立即扑上去,死死抱住吴广,吴广奋力挣扎,纵使拼尽全力,终不能挣脱。
什长走到吴广面前,吴广怒视什长,什长拍了拍吴广的脸,对他的手下道。
“兄弟们,老规矩。”
巡查兵将吴广拴在马后,吴广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挣扎,看着他的母亲挣扎,马因为吴广挣扎而嘶叫不断,什长认为这样不是办法,他果断抽剑,用剑柄击晕吴广。
吴广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到阳夏大牢时,吴广躺在一间牢房内,依旧昏迷不醒。
“娘。”
隔了一天,吴广突然惊醒,一醒立感全身疼痛,他检查,发现自己后背及左右两侧都是擦伤。
他立即明白了,自己是被马一路拖回来的。
而母亲呢?
吴广顾不上疼痛,冲到牢门旁,使劲晃动牢门,冲外喊。
“娘,我娘呢,你们把我娘怎么了……”
什长带两个兵而来。
“嚷什么?”
“我娘呢,我娘在哪?”
“那。”
什长示意吴广。
吴广转头一瞧,牢房阴暗的角落,一人靠墙坐倚,身上散盖着一些干草,吴广认出她是谁,扑上前,情急喊道。
“娘,娘,你怎么样?”
“还有口气。”
什长说完离开。
吴广母亲转醒,费力的伸手想抚摸一下吴广的头。
“娘,我带你去看大夫。”
“儿啊,娘对不起你,没能给你富贵的日子。”
“不怪娘。”
“你爹曾是楚将项燕手下一名偏将,为人正直清贫,最终战死在寿春,儿啊,记住,你是楚人。”
吴广母亲欣慰的含笑而死。
看着一动不动的母亲,吴广哭出了声。
这时,牢头带来米饭、酒肉而来,放在牢门口。
“吃吧,下月十五上路。”
说完牢头唱着离开。
“大鬼小鬼一路走,早日投胎不记仇,路遇阎王闪一边,莫提我的姓、莫说我的名。”
吴广抱着母亲,流着眼泪,久久之后,他呢喃了一句。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
秦将蒙毅的军营中,年轻的陈胜正在军营门外值守,一直到后半夜,有三五个逃兵,趁着夜色准备外逃。
陈胜发现他们,这些人非但不怕,还冲过来,陈胜立即警觉起来。
为首的男人,从怀中摸出钱币,硬塞给陈胜。
“兄弟,我知道你的底细,你我都是楚人,不至于同室操戈,让秦人得了便宜,夜太黑,你全当看不见,山高水长,来日再会。”
男人拍了拍陈胜肩膀,仓促逃走。
陈胜立即追去。
没人知道陈胜是跟着逃跑还是抓逃兵。
当陈胜一离开,军营里便响起了号角声。
大批骑兵立即出动,眨眼间已奔出军营,可见秦军的机动性很强。
片刻,骑兵追上了陈胜,陈胜本想说点什么,被骑兵拿下,而那三五个逃兵则被射杀,骑兵带着陈胜和逃兵的尸体归营。
军营设的牢房内,陈胜被严刑拷问,陈胜始终不承认自己是逃兵,而是坚称是抓逃兵的。
无论是逃兵还是抓逃兵都无确实的证据,而从陈胜身上搜出的钱币,又让人怀疑几分,不过陈胜坚称这些钱币是家产。
最后,对陈胜的处理,就是释放,遣送回乡,他的手臂上多了一个烙印。
遣送可理解成开除之意。
像这样的士兵,离开军营之后,手臂上都会被烙上标志。
标志的样子像秦的戈。
耳边响起鸡、鸭、鹅各种家禽的声音,陈胜从梦中醒来。
太阳当头,已是晌午。
他眯了眯眼,发现自己竟睡在倒塌的房基旁,站起身之后,发现屁股上都是泥水。
……
村庄坐落在依山傍水旁,远处是一片树林。
村庄中袅袅炊烟,徐徐升起,树叶的青葱映衬着这个小村庄。
村子热闹非凡,树下有小孩追逐打闹,大人们则相互闲谈,有几个女人正在编制草席,几个年纪大的老人坐在石头上抽着烟,无聊的打发时间。
一群孩子跑累了围着一个抽烟的老人。
只听老人说道。
“这棵大树啊原来枝芽繁茂,在村子里已有百年了,很有灵性,如今快要死了,哎,天不给活路啊。”
孩子们仰着脸蹲在地上听着,津津有味。
陈胜在他倒塌的破房子前,一手拿着竹简,一手用一根长树枝在地上比划着。
写字。
不远处村民赶来一群鹅,踩乱地上的字。
陈胜不生气。
早已习以为常。
一坨家禽的粪便打在陈胜的竹简上。
不远处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傻蛋,傻笑着吵嚷道。
“陈胜,你穷成这鬼样,看书有啥用,成天装模作样,呸,害臊不,识那几个字有鸟用。”
陈胜无言。
傻蛋将粪便再一次打向陈胜,打在陈胜身上,陈胜欲要揍他。
“陈胜,你可不能打我,那可是触犯秦法的。”
陈胜上前。
傻蛋慌了。
“瞧瞧,瞧瞧,陈胜有出息了,敢打人了。”
没事喜欢凑热闹的村民全围了过来,他们喜欢看这样的趣事。
陈胜见人多,知道不能再跟这个傻蛋纠缠,否则,会成为全村的笑话。
“陈胜,当着大伙的面,咱俩打一架,你放心,我不还手,我可不想犯法。”
“陈胜要弄死你,跟弄死只蚂蚁一样。”
围观村民中有个人说道。
大家一阵笑。
躲在人群中的张胜,趁所有人不注意,用石子砸中傻蛋的脑袋,傻蛋转身朝人群骂道。
“哪个混蛋干的?”
又一石子击中傻蛋小腿,傻蛋差点倒地,又骂道。
“哪个王八蛋,有胆做,没脸承认?是你,是不是你?”
傻蛋抓着粪便对着围观的村民,随时准备用粪便攻击他,只要有人敢承认。
村民一见傻蛋手中的粪便,知道他什么事都敢做,怕弄一身粪便,一哄而散。
陈胜不愿跟这样的傻子计较,转身离开,忽然傻蛋朝陈胜扔来粪便,打在陈胜的后背上。
“娘的,陈胜,肯定是你干的,你这混蛋。”
陈胜咬了咬牙,径直离开。